与轻柔的语气不同,女人冰冷长指甲狠狠攥住他的脸颊,留下血痕:“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别辜负我的期望。”
宁骆直接被吓醒了。
醒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翻了个身。
他始终觉得自己穿书并不是意外,除了同名同姓,他跟原身的成长经历也类似,有个早逝的父亲,控制欲很强的母亲,亲生的,三年前去世。
母亲让他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精神被压迫都无处宣泄。至亲之人的脸庞还成了噩梦根源。
他感恩母亲生养了自己,感恩她对自己倾注了那么多的爱。
却一丝回馈爱的能力都没有。
“吓死了,还好是梦,”宁骆把面料柔软的抱枕抱在怀里,蹭了蹭,“就说这本书一定是我黑粉写的,可恶啊。”
只是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宁骆看了下时间。
6:30,算了起床吧。
保姆张妈看他这么早下来很惊讶:“二少爷起这么早?我只给大少爷做了早餐,稍等下,我给你去做。”
“张妈早,谢谢张妈。”宁骆打完招呼,果然在餐厅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宁炀。
对方同时也看到了他:“呵。”
宁骆:“……”
【就说这哥们儿卡痰了,一晚上还没好】
他脸上带笑:“大哥早。”
金主早上好呀,金主今天爆金币爆资源吗?
宁炀看着眼前刚刚睡醒的人,对方圆圆的杏眼带着惺忪睡意,光明正大打了个哈欠,蒙上一层水汽。
今天没做造型,头顶上有一缕呆毛翘起,略长的额发垂在眼前,又被主人拨弄到一边,露出精致眉眼。
就是这样一个人,顶着两副面孔,面上和善带笑,心里时时刻刻吐槽。
宁炀撇开头懒得看他。
宁骆不明白这幼稚的举动从何而来。
很快张妈做好了自己的早餐,他道了谢开始吃饭。
只是对面坐了个不说话的大活人,气氛异常沉默,沉默到宁骆坐立难安,只能让他这个羞涩腼腆的内向小男生来找话题:“哥,你周末还要上班吗?”
“不是,”宁炀似乎也觉得气氛微妙,说完两个字后又加赠了三个,“去相亲。”
“相亲?”宁骆被触发了关键词,双眼放光,十分八卦……啊不,关切询问,“这是第几个?男生女生?长得漂亮吗?我认识吗?”
【还有还有,有没有能介绍给我认识的?啊,我这清汤寡水的生活,终于要掀起波澜了嘛!】
【今天多叫一声哥,明天男模腿上抱!】
宁炀沉默看他。
宁骆摸摸鼻子,收敛住:“咳,我关心一下。”
【不说算了,以后也别跟哥说话,哥已经跟寂寞在一起了(点烟)】
“陈家刚回国的二小姐。”宁炀不欲多谈。
“哦哦,陈家刚回国的二€€€€”宁骆点头的动作顿住,卡在那,语调突然拔高, “二小姐?陈川昂的妹妹?”
“你认识?”
“宁汐白介绍你认识的?”
两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宁炀有些意外,点了下头:“你怎么知道?”
宁骆倒吸一口凉气。
【天杀的怎么是这场相亲?你知道这两人是故意让你去好做杀猪盘吗?】
【大哥你下载个反诈APP吧,我都心疼你。这不是老母猪上屠,挨刀的货吗?】
宁炀第一反应:宁骆凭什么一口气骂了他两个猪?
第二反应,脸瞬间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骆骆:卡痰哥,你真的很会抓重点。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标注:出自歌曲《好运来》
第9章
宁骆捧着牛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宁炀别去。
【陈川昂可是宁汐白最大的姘头诶,陈二小姐就是他向宁汐白示好的旗子】
这话里的信息值得深究,被骂了两次猪的宁炀嘴角抿紧忍得幸苦,没有出言打断。
【陈二小姐其实是私生女,亲生母亲的小命被正室可捏在手里呢,陈川昂让她干啥她只能去干】
【比如假装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提出想当你的贴身秘书,让你以为你们可以趁机来场旷世绝伦的办公室play】
宁炀刚端起咖啡就呛住了:“咳,咳咳。”
他赶紧抽张纸捂住嘴。
宁骆怎么什么话都敢想!
宁骆眼带同情地看着他,仿佛他已经变成了砧板的鱼,过年的猪,现杀的西瓜与光头强。
语气陡然变得激烈:
【就在你这个玛卡巴卡陷入爱河的时候,人家偷你公章偷你文件偷你机密!裤衩都给你扒光了放闲鱼上标价二手带简介说“总裁的体香微瑕九成新”!】
宁炀攥紧了拳。
宁炀在深思谋杀弟弟犯不犯法。
宁骆一锤定音。
【然后把你的公司机密转手给陈川昂,让你在接下来的商业投资中连续失利,让爸怀疑你的能力,转而再把宁汐白推到前台】
【这是什么?这是当恋爱脑的代价!幸福如驴肉薄饼,根本不适合你啊,卡痰哥】
听完第一句宁炀心脏猛地跳了下,根本没意识到继绿茶兄之后自己也荣获新称号。
汐白跟陈家人做这个局,其实是想让自己下位,给他腾地方吗?
不对,自己怎么被宁骆牵着鼻子走了。
这万一跟昨天一样又是根据什么什么手册瞎猜的,自己岂不是误会了汐白?
宁炀心乱如麻,连宁汐白什么时候在旁边落座都不知道。
“大哥?大哥!”
“……嗯?”
宁汐白抱怨:“喊你好几声了。大哥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你看错了。”宁炀端起咖啡,隐藏住自己的情绪。
宁汐白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看他不愿多说:“张妈,给我来一份早餐。”
宁骆看到宁汐白,立马被打断了思路。
【早起的绿茶,打一食物】
宁炀下意识开始猜。
【西湖龙井。因为龙井是春茶,最早的一批绿茶,哈哈哈哈哈!】
宁炀:“……”
他就多余想。
现在兄弟三人都齐了,宁骆真想透露点什么也做不到,暂且按下,托腮看着宁汐白,笑得露出小虎牙,像个不谙世事的清纯男高:“哎呀,这么凑近了看,小白的皮肤可真好。”
还用你说。宁汐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警惕看着他,不答。
宁骆也不需要他答话,自顾自说下去:“这么好的皮肤,到了非洲可要多擦点防晒,不然晒成黑煤球怎么办,会脱很多粉吧。”
“哦对了,平常也要多注意些,非洲不是有很多花蚊子啊,小型野兽啊之类的,在你脸上叮一口挠一爪的,那可就麻烦了。”
宁骆活学活用,装着一脸担忧的摸样说着扎心的话,还对开始生气上头的宁汐白贴脸开大,微微蹙眉佯装不解:“小白,我在关心你啊,你不高兴吗?”
宁汐白从牙缝里挤出字:“高兴。”
宁骆很满意:“那赶紧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宁汐白呵呵笑道,“但我觉得哥哥要失望了,爸爸昨晚只是随口一说,不见得真要让我去。”
宁骆了然。
就说宁汐白今天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原来是想从宁父那里下手,让他打消念头。
那怎么行呢。宁骆第一个不同意。
他的人生不能缺少宁汐白这个乐子!
还待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宁炀站了起来:“你们吃,我走了。”
正事要紧。宁骆赶紧放下牛奶,在手机上吧嗒啪嗒弄了几下,然后追上去。
宁汐白也想跟上去问问,他总觉得宁炀这两天的态度很奇怪,让他有些不安。可看宁骆出去就坐了回去。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先想办法说服爸爸打消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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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炀心里乱得很,感性跟理性不断拉扯。
感性告诉他不可能,那是自己从小照顾长大的弟弟。
理性却在说,那宁骆这样想到底有什么好处?他又不知道自己能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