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155章

他揉碎开得正盛的曼殊沙华,任由汁液渗透他的皮肤,猛地起身朝问泽遗袭来。

问泽遗身形未动,只有白发在香风之中摇曳,沈摧玉却被可怖又熟悉的身影牢牢阻拦。

雾气翻滚之中看不见面容,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薄雾汇聚成的手伸来。

咔嚓。

轻巧折断了他的手腕,像是折断一根干枯的树枝。

随后,一阵粗暴的力道将他的头摁在花丛中。

密密麻麻的曼殊沙华经过挤压渗出汁液,饶是沈摧玉,也逃不过毒花的腐蚀。

他痛苦地哀嚎,却只能吃进去更多花粉和汁液,引以为傲的面容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混杂着花香令人作呕。

问泽遗睁眼,轻轻拍了拍兰山远的肩膀。

“休息好了?”兰山远声音温柔,却没松开摁着沈摧玉的手。

问泽遗点点头,脸上的魔纹淡了不少,鬼面下的眼睛没敢看兰山远。

平复魔性的同时,他还得克服心中伴随魔性而起的,不合时宜的旖念。

在刚才的旖念中,他遇到了兰山远。

他带着温和又无辜的表情,眼中却满是危险的欲望。

他从容地褪去衣衫,做着最危险的事。

“小泽。”

兰山远含笑着揭开鬼面,手指轻轻描摹鲜艳的魔纹,最后落在他右眼的眼尾处。

面具摔落,掉在花丛之中。

就算闭气,偶尔也会有花粉被吸入体内。

他能控制住欲望,却也难免心猿意马。

他走出花丛,这才开口:“师兄,别脏自己的手。”

他不希望兰山远因为攻击沈摧玉遭受惩罚,沈摧玉不配。

“好。”兰山远这才松开沈摧玉,化成烟雾,跟在问泽遗身边。

沈摧玉再也不敢使小心思,仓皇擦干净面上的毒液,跌跌撞撞地起身。

路上,问泽遗变得非常安静,只是专注地看眼前的路。

或许是吸入微量花粉的缘故,他脱离了曼殊沙华,却总是想到些不恰当的事。

梦中的暧昧画面不受控地在脑海中闪过,缭绕的雾气有意无意地在他身边打转,像是亲昵游走的手。

远处明月如血,分不清白天黑夜。

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疼痛和滚烫再次席卷,伴随着他一直以来刻意忽视的欲望。

在曼殊沙华中站一个时辰,效果都比不上灵魂交融的短暂一瞬。

.......如果是双修,效果应该更好。

不该有的想法就像是风一般,轻飘飘地转瞬即逝,却又能恰到好处地留下痕迹。

人总是懒惰的€€€€€€€€只要走过捷径,就会贪恋走捷径的快乐。

第77章 越俎

“师弟。”

问泽遗回过神来,调整好面部表情看向兰山远。

“已经盘查过作乱的暴民。”

所幸兰山远没看出他的心思:“他们聚居于阑冰城北,在发狂前都服用过摧元丹,除此之外,并未服用其他丹药。”

“多谢师兄。”

问题还是出在摧元丹上。

可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之前安然无恙,却几乎在同时发狂?

散乱的心绪被冷风抚平,讼夜的消息来得恰到好处。

黑羽的鹰落下,张口却是魔尊的声音。

他语中暗含烦躁:“内鬼是我身边的药师,已经抓到了。”

“可他不肯招认,方才还想吞药自尽。”

“你尽快赶来。”

黑鹰俯下身,身形膨胀了三五倍,背上足足可以坐下两个成人。

“叫你身边的魔族退下,不想有魔看到我。”

问泽遗翻身上鹰背,将蜷缩成团的烟雾收入袖中。

讼夜哼了声:“这是自然。”

魔鹰长鸣,一飞冲天。

沿途颠簸,身下的景色迅速倒退。

约莫过去一刻钟,魔鹰飞行的速度开始减缓。

下方正是辉煌的宫殿群。

魔宫历经无数代魔尊之手,因为各种内乱被多次损毁,可魔宫不但没因此显得老旧,反倒在次次重建之后愈发富丽堂皇。

鹰翅收拢,降落在一处偏僻的宫殿前。

跃下鹰背,问泽遗脸色煞白。

他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幸亏许久未进食,眼下吐无可吐。

用鬼面遮住脸,又稍稍缓了口气,问泽遗这才推门而入。

这是间小偏殿,规模只有卧房这般大。

讼夜直挺挺站着,脚边是个魔族药修,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嘴里还塞了布料,防止他咬舌自尽。

问泽遗抽空看了眼角落里的鎏金滴漏。

距离三日期限,还有十五个时辰。

“他叫什么名字?”问泽遗打量着地上的药修。

长相普通到怕是丢到魔族中间都认不出,这魔看起来至少千岁,却依旧修为平庸。

“阿怀古。”讼夜道,“他在魔宫药坊内的看管药材,平日不经手伤患。”

“若非彻查,我险些忘记他。”

接到问泽遗的消息,他立刻封锁住魔宫,在墙边发现要逃跑的阿怀古。

问泽遗将昏迷不醒的沈摧玉推上前:“把他嘴里的布取了,我有话问他。”

讼夜一抬手,柔软似布料的法器消弭不见。

“人族?”

阿怀古没分辨出问泽遗的气息,却看出沈摧玉不是魔。

他眯着眼半晌,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仇恨。

“这是魔宫,怎么会有下//贱的人族!”他恶狠狠看向讼夜,“你居然不惜和人族为伍,做人族的狗杂碎!”

他碎了口唾沫:“你果真不配做魔尊,不配接穹窿殿下的位置。”

讼夜的脸顿时阴沉,阿怀古身上的锁链束缚得更紧。

“怎不说你的药还残害同胞,你也枉为魔族。”

问泽遗嗤笑:“两族苦苦维持的和平,被你弄出的破药搅乱。”

“你真觉得你是英雄?”他居高临下看着阿怀古,“你怕是连穹窿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就自以为是替他做主。”

他盯着阿怀古,只要对方有一点自杀的意思就会出手阻止。

“闭嘴。”

被戳中痛处,阿怀古也忘了以死明志,他红着眼大吼:“魔族的一切,都是穹窿大人征战掠夺得来的,若是没有他,我早已是一具饿殍。”

“与魔族未来相比,与人族可笑的相安无事算得了什么?”

“可你的算盘要落空了。”问泽遗平静道,“就凭你们一群跳梁小丑,还想破坏两族和平?”

“我们在阑冰城西寻到能带出摧元丹毒素的引,已经对症下药研究出解法。”

阿怀古脸色骤变:“不可能。”

他一变脸,无疑是证实了问泽遗的猜测。

虽然单纯服用过摧元丹的百姓短期内查不出异常,可灵药之间相生相克,可以催生出恐怖的反应。

若是某些灵药灵香和摧元丹相克,那么让吃过摧元丹的百姓接触灵药,不但能轻松使他们发狂,还能自由控制药效发作的时间。

阿怀古他们九成九是用了特殊的引,才能灵活牵动百姓们体内摧元丹的药性,制造出小规模骚乱。

至于这种引是靠散播气味还是混杂水中,问泽遗也难以确定。

所以他只是说明了地点,却对引的内容只字不提。

阿怀古正在精神脆弱的时候,还被讼夜用过刑,压根经不起诈,轻巧露出马脚。

问泽遗也不说话,静静等着他继续讲。

满室寂静,原本惶恐的阿怀古渐渐冷静,突然咧嘴笑了。

“知道又怎样。”

“我潜心研究百年的灵丹,岂是你们能轻易破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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