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172章

怎么病秧子这般精神,唇红齿白的,像是在灵泉养了半个月一样滋润。

第84章 误会

“确实是遇到处灵泉。”

银蓝色的瞳微微转动,问泽遗打了个哈哈。

谷雁锦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了然地打开药匣,搭上他的脉。

“比之前好得多。”

难得谷雁锦能给出这般高的评价,她收回手,在方子上删删改改几处,又加上几处。

持明宗帮了北境大忙,北穹剑阁为表谢意,送了不少只有极北之地生长的珍稀药物过来。

有更多用来炼丹的材料,谷雁锦的心情颇好,话也多了起来。

边改药方,她边叹了声:“可惜灵泉不常有,否则你的身体用不了三五年就能养好。”

深知“灵泉”究竟是什么,问泽遗喉结滚动,佯装若无其事。

兰山远比他自在得多,在桌下悄悄攥着问泽遗的袖子。

谷雁锦写着写着,费劲地眯着眼眨了眨,将单子放在一边。

“我马上去抓药,师弟理当会煎药?”

既然大师兄要求不暴露问泽遗的行踪,谷雁锦只能配好药让他自己拿去煎。

“会的。”

谷雁锦的视力似乎略有下降,问泽遗不放心地出声关心:“师姐千万要注意眼睛,我带来了北境的赤枸杞,可以养神明目。”

谷雁锦是最后一批受难的配角,根据书中所写,她在沈摧玉拜师后不久,双目近乎失明。

既然知道走向,他就绝不能让嘴硬心软的师姐重蹈书中的覆辙。

“呦,还知道操心师姐。”谷雁锦笑了,“能有多大事,不过是最近书看多了。”

“不过你提醒的也算及时,我会多注意。”

她麻利地取了药,整整齐齐包扎好,越过问泽遗递给了兰山远。

“四师弟三心二意的,忙起来什么事都能忘,还望大师兄敦促他吃药。”

”我哪有这么靠不住。”问泽遗小声抗议,却没阻止兰山远接下药包。

“有劳师妹。”兰山远浅笑,“四师弟需要静养,他的行踪还望师妹保密。”

“这是自然。”谷雁锦似笑非笑看着问泽遗。

“希望师弟出关之后,能修为倍增,灵气稳固,心思也安定些。”

“多谢师姐。”

她这话是揶揄也更是祝福,问泽遗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兰山远进入法阵中。

未时,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问泽遗已经换了衣裳,在温暖如春的小筑中躲清闲。

这几日不是双修,就是忙着从穹窿遗留心法、兰山远的道术中寻求抑制魔气的方法,他难得犯起了懒,盯着屋外小雪发起了呆。

几个剑修闹腾着在远处嬉戏,抓着雪打成一团。

腊梅花瓣被风吹得一片片落下,带走阵阵幽香。

“师弟想出去?”兰山远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身后。

“不想。”问泽遗托着腮,“出去又是风寒又是咳嗽,膝盖还得疼。”

在北境时他已经看够了雪。

“等到来年冬时,我陪着小泽看。”兰山远抓住他的手,“窗边凉,去床上歇着。”

“我陪着师兄。”看见桌上还有厚厚一沓宗务,问泽遗搬了把凳子坐在兰山远身边。

消化灵力需要消耗精力,用心法也劳心劳神。

没过多久,兰山远肩头一沉。

是身畔的银发青年睡着了。

哪怕总是做出副有活力的模样,问泽遗身体虚弱依旧是不争的事实。

谷雁锦常打趣他不安分,可他已经比多数剑修稳重安静。

兰山远一手提笔,一手捂着问泽遗的手。

问泽遗的手总是微凉的,就算捂热也很快又会变凉,只能反复地搓揉。

兰山远分出一缕神魂游散天地,剩下的注意全在问泽遗身上。

与此同时,西寰荒漠。

“......”

沈摧玉费劲地睁开眼,从堆积的黄沙之中抽离身体。

浑身的疼痛让他反胃,沙砾堵在伤口处又疼又痒,可劫后余生的喜悦很快占据他的大脑。

他又一次得救了。

虽然这次得救的代价有些大,他的脑袋断了片,似乎是忘了什么。

他只记得凶神恶煞的鬼面人,诡谲的魔域,可除此之外,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人被他遗忘。

他抱着头,却只能想起一道白色的身影。

眼下情况危急,容不得他思前想后。

沈摧玉强撑着爬起身来,环顾四周。

他所处的地方比狼骨丘还要荒凉,一条腿残废了,但万幸还能行走。

可他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往哪处走合适。自小生活在西寰,沈摧玉很清楚这儿的沙漠能吃下活人。

“南方,沙丘。”

清朗的男声适时响起,沈摧玉浑身一激灵,左顾右盼,却怎么都找不到人影。

这个声音很熟悉,却不是梦中给予他指引的规则。

男声透露出与其声线不符的冷淡,让沈摧玉不寒而栗,却又觉得莫名被其吸引。

他不知自己的恐惧来源何处,可因为本能的吸引,还是试探性地照着做了。

他拖着残废的腿走到沙丘前,发现生长在沙丘上的枯木下,居然有一枚落在沙中的丹药。

是许多修士瞧不上的下品灵丹,上面裹了一层沙,可足够治疗他的伤口,支撑他离开沙漠。

“......您是谁?”

他顾不得丹药上仍然粘着沙砾,激动地草率擦拭,随后服下药。

下品丹药起效很快,却多少有点副作用。他疼得目呲欲裂,身上骨头像是被打碎重组,才换得受伤的腿重新接上。

只是就算接上了,仍然一瘸一拐。

声音的主人并不打算回答他,只是冷冷道:“我们还会再见。”

不等沈摧玉说什么,声音彻底销声匿迹。

沈摧玉也没顾得上道谢,跪趴在地上忍受疼痛。

沙蚁爬过他的腿,可脸色惨白的沈摧玉却只能忍耐。

兰山远的识海之中,悄然出现变化。

两本剧本悬浮于空,原本闪烁着差不多的光芒。

可眼下,写着“沈摧玉”名字的剧本,闪烁的光芒突然变亮,另一本主角栏内的“问泽遗”,则变得黯淡些许。

问泽遗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师兄。”他揉了揉眼睛,“几时了?”

“已到双修的时辰。”

一直维持同个姿势的兰山远放下笔,起身就打算轻车熟路地褪去衣衫。

他只是脱了最外头的薄纱,就能隐约看见身上斑驳。

原本清雅高洁的修士,顿时成了副被浇灌滋润过的模样。

“且慢,我给师兄涂些药。”

兰山远非要留下满身痕迹,原本的浅红色随着时间推移还在加深。问泽遗却怕时间久了,他身上的痕迹真的去不掉。

他不容兰山远分说,从抽屉里拿出盒药膏,示意兰山远转过身去。

“师兄不愿意消,只能我来替师兄涂药。”

兰山远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坐在床边:“有劳师弟。”

“我该下手轻点。”问泽遗小心翼翼地涂着,却没敢拿正眼瞄。

随便看一处,都能想到旖旎的画面。

有些是情动时咬的,有些是兰山远抓了他之后,给兰山远一点无足轻重的报复。

“已经很轻了。”兰山远声音清浅,“是我自己想留下痕迹。”

“不许留,万一留疤怎么办。”问泽遗垂眸,换了处地方涂药。

这几日欢好频繁,他发现兰山远是真有些恋痛,对疼痛的感知也比其他人迟钝很多,对寻常咬或者抓压根没感觉。

不小心下手重了,他不会吃痛,反倒更加兴奋。

他是剑修,就算是身体不好,真要力道大些也很轻松,可问泽遗没舍得下狠手。

他只是觉得难过。

兰山远曾经经历过多少不愉快的事,才会对疼痛持这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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