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197章

最后一次封窍最为危险,他昏迷了足足两日。

醒来时,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小泽。”

恢复些力气,问泽遗看向兰山远的方向。

他身上没有魔性,也不剩下灵力,经脉像是干枯的河流,一片死寂。

问泽遗感知不到灵气流淌,甚至感知不到兰山远的气息。

可他的头脑是难得清明,问泽遗觉得一切值得。

兴许是魔性被彻底压制,他身上力气回来了些。

“水。”他声音艰涩。

听到他能说出话,兰山远面上淡漠,可语调暗含着高兴:“我去取。”

他将瓷杯递过去,给问泽遗一口一口地喂温水。

问泽遗没法进食,喝水也只能小口吞咽,不然就会因力气不足被呛到。

喝了几小口,问泽遗就喝不下了。

他定定看着兰山远,银蓝色的眼中清澈又茫然,还带着试探。

他任由兰山远拉着,却没给兰山远多少反应。

“哥哥。”问泽遗抿了抿嘴,小心翼翼。

“你是谁?”

封锁关窍多少会出些状况,可问泽遗的情况,任谁都始料未及。

捏着瓷杯的手紧了紧,兰山远面上不显半点苦涩。

问泽遗的表情依旧好奇,不带敌意。

“.....我是你的朋友。”

兰山远将杯子放在桌上,拿出木梳,仔仔细细替问泽泽梳着头发。

哪怕不需要外出见人,他依旧会锲而不舍地给问泽遗梳头。

不确定问泽遗失忆到何种程度,友人无疑是最合适的答案。

挽起长发,原本病恹恹的问泽遗变得精神起来。

骨相好看的人,瘦些胖些仍然好看。

清瘦的脸颊显得他睫毛更长,没有血色的薄唇被水浸润,原本高岭之花般的面容显得有几分无辜。

“朋友。”问泽遗咀嚼着这个词,面上出现片刻不满。

银蓝色像是蒙着层雾,他眯着眼,笑吟吟道:“你还挺好看,和我师兄一样好看。”

“真是奇怪......”

他费劲凑近了些,险些脱力扑在兰山远身上:“怎么长得这么像我师兄?”

兰山远扶住他,呆愣一瞬。

问泽遗手上没劲,只能靠着兰山远,手虚搭在他脸颊上:“吓你的,我全都记得。”

他的体温一定比常人冷不少,因为他的手搭在兰山远脸上,兰山远的脸烫得像是暖炉。

兰山远微不可闻松了口气:“忘了也无妨,往后能记起来。”

“我怎么会忘了师兄?”

问泽遗收回手去,垂下眼来。

和平日不同,他没有习惯性地看时间和看窗外风景,而是安分地盯着被子。

兰山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察觉到兰山远的目光,问泽遗好奇地抬起头:“师兄,你看我做什么?”

“没事。”

“就是看天色,过会怕是要下雨。”

“我去关窗。”兰山远松开他的手,起身。

问泽遗嗯声,往窗子的方向看了眼,像是很关心今日的天气。

兰山远突然点起屋内的长明灯,问泽遗的眼睛眨也没眨。

“小泽。”兰山远的声音突然变沉。

“你看不见了。”

窗户根本没有开,可问泽遗没意识到;他原本对光很敏感,今日却能做到对光照毫无反应。

突然拿失忆开玩笑,是为掩盖比失忆更糟糕的症状。

银发修士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极力分辨兰山远的方向。

他轻描淡写道。

“好像是。”

第95章 顽疾

“这位公子的眼盲只是暂时的,过些日子可以复明。”

诊过脉后,魔修弯腰,战战兢兢和兰山远道。

“何时能痊愈?”

碍于问泽遗在场,兰山远的态度还算客气。

问泽遗缩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只能睁着无神的双目,同情地看向魔族药修的方向。

突然变成盲人,他自然觉得不自在,可兰山远比他还要着急。

“老朽......老朽也不清楚。”

魔的头越来越低,不敢和兰山远对上视线。

他被施了术法记不住眼前两人的样貌,只知道是一人一魔。

怕是两位不世出的大能。

乱了套了,居然有人族大能逼着他来救高阶魔修。

“罢了。”问泽遗费劲地要起身。

“也不着急,能痊愈就行。”

见到他挪动身体,兰山远立刻变得紧张。他无暇顾及魔族药修,小心将他扶起。

“咳咳......”

小幅度的动作险些让问泽遗喘不上气,他小声咳嗽几声,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摩挲兰山远的手背,示意他自己一切安好。

兰山远冷漠扫了眼被晾在一旁的魔,老魔修立刻识趣地退到门外。

“师兄,别给魔修出难题了。”

浑身无力导致他讲话过于轻声细语,问泽遗自己听着都觉得别扭:“这都第三个了,怕是换第四个也不知道。”

“陪我歇会,别去找人。”

他身上的疲倦感很重,连躺着都不安稳,出了一身的汗。

“好。”兰山远小心翼翼揽着他,坐在床边。

“说起来,现在外头是几月了?”

问泽遗半躺着,靠着他的肩膀。

“十月。”

“比我想得要迟。”

银色长睫微敛,问泽遗诧异:“这就快到冷天了。”

他感知不到冷热,可光靠摸兰山远身上的衣服,也能猜出屋里温度很高。

“是。”

看他面上倦色愈发明显,兰山远将落下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觉着困就先睡下。”

兰山远避开脆弱的关窍,拍着他的后背:“万事有我,别担心。”

问泽遗又起了打探持明宗近况的心思,眼皮却越来越沉。

他现在的精力还不如幼童,支撑不起过度思虑。

再度醒来时,兰山远依旧攥着他的手。

感觉到他的动作,兰山远的手紧了紧。

“我睡了多久。”

他的声音含糊,头阵阵钝痛。

“整一日。”

“好久。”

问泽遗懒懒仰躺,仍然不见复明的征兆。

“不算久。”

兰山远端着茶杯,轻描淡写:“喝过药再睡。”

依照他现在的身体,用碗喝都可能呛到水,只能一点点慢慢喂。

心头泛起酸涩,问泽遗抿着送到嘴边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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