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恋情 第40章

夏赊雨汗涔涔的脊背撞到门板上,这时候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声猫叫,而后是屋外有人路过时嘈嘈切切的布鞋踏地声。

咔哒一声,傅苔岑从下面将门锁扭上了。身体往下坠,又被傅苔岑重新抵回门板。

夏赊雨咬着劲儿,断断续续地说:“傅苔岑,我是不是把你带坏了?你要教我写字,我勾引你和我睡觉,还在你家里白日宣淫。”

“不存在谁带谁,我们是坏到一起去了,用你的话讲叫狼狈为奸,我昨天就想这么做了。”傅苔岑声音泛沉,又将他抱起来,扔到床上,往近前拉,“说起来,你都在我家了,也见过长辈了,还傅苔岑傅苔岑的叫,不换一声听听?”

夏赊雨咬着嘴唇,嘶了一声,本来还挺爽的,结果傅苔岑忽然慢了下来。最要命的是,一声猫叫,核桃不知道又从哪里跳上了床,在夏赊雨的脚边卧下,蓬松的尾巴不时缓慢扫过他裸露的脚踝。夏赊雨挣动了一下脚趾,未能把猫赶走。

“不知道,换什么……”夏赊雨只好压着喘,又觉得多了一只活物在旁边好像非常害臊,“你示范一下?”

这人到这种时候还要耍心机,傅苔岑不可能上钩,直接用行动迫人就范。前面烫、后面空,夏赊雨最受不了这个,一下叫出声。

“现在知不知道了?”

“别,傅苔岑……”夏赊雨全身的力气都没了,一副任人摆弄的样子,他感觉他现在也像一只发情的猫了,“我错了……傅……傅老师……”

虽然这个傅苔岑也很爱听,但他今天想听点别的:“不是这个,夏赊雨,别装。”

未能满意的傅苔岑一再加码,夏赊雨瞬间像被抛至万米海拔的高空,耳骨失压,呼吸声轰隆作响。

人越是往上升,越觉得皮肤下的血液湍急,像随时要冲破一般饱胀,但同时精神又陷入极度的空虚,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剩下生理性的、动物般的回应。夏赊雨也不知道这两种矛盾的感觉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自己身上。

“别搞我了……傅苔岑……”夏赊雨有点语无伦次了,全身都跟着痉挛,“老公……老公,行了吧,我……”……

这人简直是天生的尤物,都完全失神了还能令人舒服得太阳穴直跳,天灵盖都发麻。

傅苔岑额角青筋直冒,声音也哑了:“夏赊雨,操,我快死你身上了。”

大概又来了两次,夏赊雨到最后已经再也出不来,意识也模糊。等再清醒的时候,隐约有意识是傅苔岑把他抱起来,往淋浴间走。

这姿势令夏赊雨怪舒服的,他下意识抬手要搂人的脖子,结果还没搂到,目的地已经到了。

傅苔岑把人放下,夏赊雨懒洋洋地挂在对方没穿衣服的上半身贴着正舒服,却被抬起一条腿 ,下巴也被掰着转过来,强迫他朝镜子的方向看。

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镜子里映射出身上布满墨色书法的赤身裸体的自己€€€€胸膛上的大字放肆不羁,神游天外,腿根处的小字锋利隽永,划开皮肤的旖旎之色,完全是兴之所至,忘乎所以。以字体意,由这些尽兴的“创作”简直能看出这场床事有多失控荒唐。

“我想象过这样的画面,但远不如今天亲眼见到得好。”傅苔岑的眼底有种罕见的兴奋,像是长久的灵感枯竭后突然灵犀所致想到了完美的篇章。

夏赊雨仅用一条腿站在那里,膝弯还被身后的人把着,因此从镜子里还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身体。被这幅画面震撼之余,夏赊雨转了下腰,意料之中地看到盖在臀侧的朱红小印。

他就知道这人这么满意,不可能不落款。

可如今夏赊雨理智回归,现在只关心得将这些东西赶紧洗掉,毕竟他还要见人,更不要提这一床狼藉,怎么和打扫卫生的张伯解释。说起来也怪自己,要不是偷听到傅苔岑说的那些话,令他的恋爱脑占领高地,完全昏了头,也不会搞到这个份上。

“这下满意了?”夏赊雨一边搡开傅苔岑,进到淋浴间里去,一边忿忿道:“这是奖励,傅苔岑,仅此一次,下次别想。”

傅苔岑正要抬腿跟进去,却被抢先一步关上的玻璃门隔在了外面。不过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深感遗憾,或试图闯入,只是屈起一条腿悠闲地靠在门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里面响起淋漓的水声,洗了没两分钟,淋浴间的玻璃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水汽瞬间涌了出来。浑身湿淋淋的夏赊雨站在那里,气愤地看着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的傅苔岑。

“这个印章为什么洗不掉?!”

“抱歉,忘了说……”傅苔岑缓慢勾起唇角,视线落在夏赊雨水珠遍布的漂亮屁股上,“上午在文房店买的,防水印台。”

【作者有话说】

*有大幅删减

第58章 给我一个亿

夏赊雨实在没脸见人,晚餐是让张伯直接送到房间吃的。并且在他的极力坚持下,傅苔岑没有将弄脏的床单假手于人,自己拿去塞进洗衣机洗掉,又让张伯送了干净的来换,借口说原来的床单被核桃跳上来弄脏了。

晚间冯也荞过来告别,她有别的行程安排,要提前离开泾县。而傅苔岑有事路过合肥,便和夏赊雨订了第二天上午的飞机返程,因此一大早便要坐车出发。

夏赊雨没想到经过前一天的不欢而散,傅松义竟还愿意出来送行。只是这时候夏赊雨再见他,早就没有之前那么自在,见到人之后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伯父”。

临行前又发现前一日买的宣纸毛笔忘记拿,傅苔岑回房间去取,留夏赊雨和傅松义站在院子里。太阳还升得不高,天井里薄薄一层日光,把人影拉得狭长,傅松义不时捻动手指往水缸里投食,金鱼蜂拥而上,款摆摇曳,尾鳍将水面拨起粼粼波光。

夏赊雨是做商务出身,任何一句话到他这里也不能砸到地上,哪能容得下这么长久的寂静,所以尽管忐忑他还是主动开口寒暄:“爷爷还在睡觉?”

“嗯。”傅松义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当然,也可能还在生昨天的气。”

发现这父子俩都有一句话噎死人的功力,夏赊雨语塞。

“我有一句话想提醒你。”傅松义忽然说。

夏赊雨站直了些:“您指教。”

“你应该了解苔岑,他是个没长性的,就制笔这件事,他从小做到大,说不干就不干了,你有什么把握他一直跟你在一起。”傅松义说,“我不是那种两头劝,背地里搞鬼的人,我只是要你好好想一想,别一时冲昏头脑。”

“您吓了我一跳……”夏赊雨淡笑了下,“我以为您要说送我一个亿,让我离开傅苔岑,我还在想,如果是这个条件,还挺有诱惑力的,我真不好拒绝。”

“……”这化解方式倒是四两拨千斤的,傅松义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容易说动了。

“刚刚是玩笑话。”夏赊雨收敛了神色,“伯父,真要说的话,可能有点冒犯,我有两点不太同意。第一是傅苔岑不是没有长性,他只是太有长性,所以一切有悖于他认定的事,他都没办法屈服。当然这可能是缺点,也可能是优点。第二是我没打算当那种怨偶,一辈子怎么样,不一辈子又怎么样。我谈当下的恋爱,我也有自己的工作,与其说有一天他会先不喜欢我,我觉得为什么不能是我先不喜欢他?”

不卑不亢的态度倒叫傅松义正色起来,他眉间愈皱,看着夏赊雨。

“但人只能做当下的事,现在我们在一起,也挺开心,所以想为了更久一点在一起做努力,也许一不小心就一辈子了。”夏赊雨笑笑,“当然我明白您的顾虑,还有厂里的事情,我会再想想办法,尽量让您和爷爷都放心。”

傅松义不明白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办法可想,正要开口询问,恰好傅苔岑取了东西返回,他便闭了口。

夏赊雨就和傅松义点了点头告别,从石阶上下来,跟着傅苔岑往门口走。知道以夏赊雨的能力大概率不会吃亏,傅苔岑也默契地没有多问,上车前,他将一个画筒递给傅松义:“乔叔叔要的题字,来不及送过去,回头您转交他。”

傅苔岑一贯守诺,别人随口邀约,他也会放在心上,其实除去发展道路上的龃龉,邻里的长辈他都很尊重,做事倒也稳妥。之前有一家老人需要泰国的一种特效药治疗风湿,最后也是傅苔岑托人代购再辗转寄回国内。

这些其实都是傅松义很看重他的地方,大概也是因此,对他的期待越高,落空的时候才会越愤怒。

傅松义板着脸,没什么表情地将画筒接过来,按了按他的肩膀:“别犯糊涂,昨天我和爷爷说的话,你再想想。”

傅苔岑笑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昨天说的话,您和爷爷也再想想。”

飞机飞上云端,两小时后即落地浦东。一开机,就收到不少新信息,由于周一多请了一天假,其中不少是工作相关的,翻到靠后一些,发现有两条来自徐莫北。

“上次选的镇纸,老爷子满意吗?”

可能是过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复,他又等不及,干脆发了下一条过来,直奔主题€€€€

“周末有个文房主题的高端展会,在陆家嘴,你和傅老师一起来吗?”

之前给傅老爷子挑礼物的事情,徐莫北出了不少主意,从拿下镇纸到后续检验也一直在出力,现在的邀请更是之前说好的,必不能爽约。

夏赊雨看向身边推着行李的傅苔岑,扬了扬手机:“你这周日有没有空?之前提过的那个朋友想周日一起见个面。”

回泾县的行程圆满结束,虽然有些计划之外的情况发生,但总算是走完了流程,按理也该到傅苔岑兑现他的承诺的时候了。

傅苔岑调出日程确认了一下:“应该可以。”

夏赊雨舒了口气,掏出手机回复徐莫北。

看着对方低头发送消息的样子,傅苔岑问:“这个徐莫北,是你大学同学?”

“对。”

“住一个宿舍的那种?”

“我们不是一个宿舍的。”夏赊雨想了想回答,“如果一定要严格说的话,有次暑期课学校为了节省资源,合并了几个宿舍,我和他大概做了两个月舍友,然后开学他就又搬回去了。”

顺口和盘托出以后,夏赊雨一抬头,才发现傅苔岑的表情相当微妙。

“那么他是gay吗?”

说实话,夏赊雨并不清楚徐莫北的性取向,毕竟短短两个月的舍友生活,还不足以让他对一个男同学说,嘿bro,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这也太奇怪了。

夏赊雨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更何况徐莫北是个e人,他朋友众多,其实也不常常待在宿舍,所以无论是和男同学还是女同学走在一起,都不稀奇。

“我不知道。”夏赊雨如实回答,并且一眼看穿了他,“如果你还想继续问的话,我可以先回答,他没有追过我。你老婆也没有这么吃香。”

傅苔岑不以为然,立刻露出了一个“我老婆就是最好的”表情,耸耸肩道:“没有追过你就好,我刚刚有个瞬间以为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比如他其实只想约你,你出于工作利害又不得不答应,但你不想单独和他见面,于是拉上我避嫌。”

“……”

夏赊雨没想到傅苔岑心里对这件事有这么复杂的评估,感到非常无语。

“请收起你身为作家过度泛滥的想象力,他是真的想见你。”他又补充道,“周日你就当纯工作局好了,跟他喜欢男的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Emm,也不一定

第59章 好像发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天在泾县淋了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夏赊雨有点小感冒,不过除去这一点轻微不适以外整个人可谓是神采奕奕。

上午的例会后,他走进总编办公室,大概待了快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表情显得更轻松了。

郑小筝看了他半天,忍了又忍,终于在吃午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他。

“夏赊雨,你真的没有在谈恋爱吗?”郑小筝把面前的化妆镜转过来对准他的脸,“你自己看看,比我还如沐春风。”

夏赊雨正好吃完最后一口,把筷子撂在饭盒里,盖子一盖,爽快交代:“谈了。”

他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这时候随随便便就给了答案,郑小筝睁大了眼睛,突然不知道该不该信了。

“真的假的?”

夏赊雨失笑道:“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

“哎……不是……”看到对方要起身扔垃圾,生怕这个话题中断,郑小筝拽了他一把,“我信我信。你展开说说?”

夏赊雨看了她一眼又坐回去,故意放慢了说:“而且我上午跟总编提了离职。”

郑小筝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什么?!……我靠……”她说着摁亮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瞠目结舌了一会,郑小筝才回过神来:“是你被包养了?还是你傍了个富婆,啊不,富豪?连班都不上了?”夏赊雨张了张嘴,郑小筝却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自顾自说下去了,“你年纪不大,做姐姐的要提醒你,别为了男人放弃工作,不值得的,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

“……我没……”夏赊雨等了一会,直到对方输出完毕,这才有时间说完这句话,“我没有被包养……我只是在和傅苔岑谈恋爱。”

“哪个傅苔岑?”郑小筝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那↓个↓傅苔岑?”

夏赊雨学着她的语气回答:“就是那↓个↓傅苔岑。”

信息量过大,郑小筝感觉自己cpu已经干烧了:“所以你在新疆的那天早上,旁边是……”

夏赊雨点了点头。

“那傅老师来核稿子的时候……”

夏赊雨再次点了点头,目光里带着对郑小筝同志的同情:“是我开车载他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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