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 第33章

他挣扎着想要滚下床,却再次被人钳住,再一次摔进柔软的被。

“祝青霄,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一身冷笑。

用来绑手的领带覆在眼上。

视线被强硬剥夺,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

鸡蛋:快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问我为什么卡在51章的友友们,我也不想啊,可我知道我要是再多写一点,你们肯定要给我寄“刀片”了(bushi...打过两次预防针了,文案也写了两个人都有病,没有被雷晕吧,各位。

关于安安会再次重生这个事,是一早就设定好的(比如,为什么只有安安和大祝重生捏...),大家肯定会有很多疑惑点,鸡蛋想说,会有解释,请看后文,但如果等不及,也可以回头去前文搜寻线索(划重点:第28章 )。

另:还是真心希望大家和平讨论,对于狗血的剧情,大家接受程度不一,鸡蛋表示理解,但不要发表不符合佩子规定的过激言论,谢谢大家啦~明天继续~

第53章 相撞

失去视觉,安于柬比往常要敏感许多。

潮湿的发散落在枕头中央,他躺在床上,手边只有被子可怜的一角,若是攥住便会泄露他的胆怯,眼前是一片漆黑,密不透光的领带同时也封住了仅剩的安全感,紊乱的呼吸声在低空飞行,强迫着安于柬排除杂念,听声辩位,可即是如此他也无法推测祝青霄此时的姿势,只有时不时撩拨过腿侧肌肤的、带着潮意的黑色风衣,向下凹陷的床垫、以及不带温度的手松开胸前的纽扣提醒着他,祝青霄应该是分膝跪在他身前。

咔哒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安于柬不由得呼吸一滞。

“祝青霄!”

“嘘。”

食指沾上温热的唇,很快又被另一种柔软的东西堵上,像八爪鱼的触角,强硬地钻入安于柬的口腔,剐蹭每一个角落,混着不属于安于柬领地的血腥味和烟味,大肆侵略,搅乱他残存的理智。

安于柬不是接吻的高手,即使是,也抵挡不住如此侵略的吻。

可惜,这样的夜发生得太迟,轻易迷乱之时,安于柬趁人不被咬住向他进攻的舌尖,血很快涌了出来。

祝青霄不满地放开人。

被挡去视线,他只能凭空想象祝青霄吃痛的神情。

幸灾乐祸被尽收眼底。

“你应该放我下去。”安于柬出声提醒,这是他的警告,祝青霄比他更清楚,他们不该继续纠缠下去。“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是吗?”祝青霄冷笑反问,“我是该放你下去。”随即将人翻过身,像跳出水面搁浅的鱼,又不知从哪里抽来另一条光滑的丝状物,将这条跳至案板,任人宰割的“鱼”绑上。

“祝青霄,你!”

被死死控制住,安于柬动弹不得。

是他太过大意,只是一瞬便改变局势。

似乎怕他受伤,祝青霄随手拿过软枕垫在他的身下,另一只手拨开“鳞片”,抚摸过因紧张而绷紧的“背鳍”,俯下腰在人耳边低语。

“抬起来一点。”

“你他妈...”安于柬刚骂出口,腰侧便被狠狠一掐,痛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手下一软,人也跟着趴了下去,却被祝青霄拦着腰让他重新回到原位,“我劝你,今晚最好不要再激怒我。”

“抬起来。”

安于柬坚决不从。

一掌落下,染上羞耻的意味,也打破了安于柬的僵持。

受人摆布,安于柬只能咬着牙挺起腰,祝青霄似乎对他的服软格外满意,鼓励般地在他露出的后颈处落下吻。

“你晚上最好睁一只眼睡觉,不然,我一定会掐死你。”

“好啊。”祝青霄将碍眼的“鳞片”剥下,完整露出光裸的“鱼腹”,再次弯腰覆上,“可惜,你不会有力气做多余的事。”

......很快失去意识,无力抵抗,只能缴械投降。

在偶尔清醒的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像随波逐流的船,几次触礁搁浅,又几次被卷入海中沉浮,在这场单方面的侵略中,祝青霄无情地掠夺了他残存的理智,甚至还要掌控他的心跳。

被卷入漩涡,又被海水浇透,在弦即将崩断的瞬间,又是一声惊呼。位置对调。

安于柬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听到那如恶魔般低语的声音在耳边盘旋,“我该放你下去,对吗?”无人应他。......也许是因为窗外的鸟鸣,又也许是因为压在身上过分沉重、燥热的身体,安于柬在最不合适的时刻醒来,恍惚地睁开眼睛,领带早已不知去向,手上空无一物,掀开被子一角,仍赤裸着身,却也没有多少粘腻的不爽,只有难以掩盖、深浅不一的痕迹提醒着他,昨夜是怎样的疯狂,扒开拦在腰间的手,安于柬看了眼身侧闭眼熟睡的祝青霄。

于他而言,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屏住呼吸,安于柬缓慢抬起手,目光所及,便是暴露在外、毫无防备的颈,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能死死掐住祝青霄的咽喉。

可就在距离不到一寸的位置,窗外传来噪鹃恼人的鸣叫。

似被这凄厉的声音惊扰,祝青霄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安于柬停下动作,看向窗外。

计划以失败告终。

不愿停留,起身下床,从一地狼藉中捡起自己的衣物,匆匆套上,走出房间。

凌晨四点,只有鸟鸣作伴,昨夜的暴雨已然不知去向。

走路尴尬,安于柬扶着墙,赤脚踩在地砖上朝客厅一侧缓慢走去,拉开玻璃门,露出刚好够他通过的缝隙,与屋内的小阳台不同,客厅右侧空间够大,种了不少安于柬喜欢的绿植,他还记得刚搬进裕园时,曾浏览过一篇三无的伪科学文章,看到标题“吸烟的人,最应该买哪八种室内绿植。”,兴致冲冲地点进去,选了最和眼缘也最易养活的三种,第二天便安排人送上屋。

后来,这里变成了专有的吸烟室,不只他,祝青霄也是,一来阳台通风,二来,种植绿植的土用来灭烟,太过合适。

只是祝青霄鲜少留宿私宅,安于柬也疏于养护,其中的几盆已经出现黄叶。

半蹲下身,安于柬在一堆如雨后蘑菇般突兀冒出、绕着绿植根部整齐排列的烟蒂中找到了“漏网之鱼”,还剩半截没有点燃。

安于柬将烟拿了出来,掠过泡软不能用的烟头,用打火机从中间处点燃。

他没有抽烟的打算,只是想闻闻味道。

仍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包裹在烟味和雨后独有的怡人气味中,逐渐麻痹了身上难言的疼痛和不适,安于柬抱臂,将头埋进臂弯,像冬眠的刺猬,将自己蜷成一团。

身后,门被拉开。

听到声响,安于柬抬眼看去,匆匆对视,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转过视线,呆呆地看向桌上燃烧的烟。

祝青霄扫了眼默不作声的安于柬,走到人身边,把烟碾灭。

难得的独处时光被人打扰,安于柬有些愤恨地看向祝青霄。

“在你眼里,我很像一个傻X对吗?”

是在埋怨祝青霄未经允许,便掐灭了他好不容易寻来的烟。

祝青霄同样蹲下,许以肯定的眼神。

“我谢谢你。”翻了个白眼,不再看向祝青霄,用手指在盆中的黑土上挖出一个洞。

等数量多到无处下手,安于柬站起身,无视祝青霄,进了屋内。

将手洗净,困意又生。

安于柬重新躺回床上,刚钻进被子,床又是一沉,祝青霄跪在床边,抓住被子的一角抬起,动静不大,却引得对方回头,面对困惑不解的目光,暗示他分走太多。

暗骂一句有病,安于柬朝一侧挪了挪位置,将多余的被子扔向一侧,转身背对着人,合上眼,又被卷入怀抱。

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试探,睁开眼,目光却落在了圈在身上的手臂,咬痕处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安于柬伸手,摸过那道伤口,再深一点,便能看见暴露在外的皮下组织。

他已然无法分清,他和祝青霄,到底谁才是更犯贱的那一个。

他只知道,无限的轮回于他而言没有意义。

铃声响起,安于柬趴在床上,胡乱地在床头摸索,找到开机键,伸手掐断,对方却又再次拨来,好梦被打搅,有些不悦,刚欲起身,手机却被人拿走。

得了帮助又尚未清醒,安于柬闷在枕头里,说了声谢谢。

祝青霄接通电话走出房间。

等反应过来,惊觉来电的应该是秦双,又意识到今天是祝青霄大喜的日子,原定计划,他现在应该正在前去抢亲的路上,想到这,安于柬浑身一麻,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祝青霄已经结束通话,走到床边,看着惊慌失措的安于柬。

才发现,与光裸着身、仅靠被子遮掩的自己不同,祝青霄已穿戴整齐,却不是印象中参加婚礼的那套西装。

挪走视线,略带心虚地开口,“你不是今天结婚,怎么还在这里?”

祝青霄在床边坐下,抓过安于柬藏在被子下的右手,目光扫过空无一物的无名指,又在他光滑的手腕处反复摩擦,等人受不住想要将手抽离,才缓缓开口,“我在等你。”

“等我…等我什么?”安于柬猛地坐起身,挣扎着想要让人把手松开,却被牢牢握住。

“刚刚的电话。”祝青霄抬眼,“问你怎么还没出现。”

“我…”被问到语塞。“计划取消了。”

“这样啊。”祝青霄点点头。

他不是不清楚祝青霄有多“恶劣”,从一开始,他便知晓自己会来搅乱婚礼,还故意和卫雪榕演戏,让自己难堪。

“你怎么还不走人?”安于柬下了逐客令,只觉得眼前人碍眼。

“婚礼取消。”祝青霄松开手,站起身。

“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祝青霄,“卫雪榕怎么办?卫家那边...”

“你好像有点过于关心她了。”略有不满。

“你想多了。”安于柬偏过头。......没有追问婚礼取消的具体原因,也没有过问祝青霄奥的去向,只接过抛过来的车钥匙。

安于柬不明所以,直到祝青霄开口提醒让他回祝家老宅,才开口询问是不是仍打算关着他。

祝青霄反问,你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

也是,祝老爷子还在,私宅不适合久住,而住在安嘉荷留给他的房子,且不论他是否对那场车祸仍心有余悸,就是单单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一切,安于柬也不想再见到祝别。

他不得不承认,祝青霄是操纵人心的高手,吃准了他的心思,现在即使不再使用强硬将他关起来,安于柬也会“乖乖”回到老宅。

下楼,经过一夜暴雨的冲洗,ES2变得焕然一心,这本就是祝青霄送给他的车,现在又回到了自己手上。上车,系好安全带,握紧方向盘的一瞬间,仿佛一切又回到原点,只是又有很多东西悄然发生改变。

并没有直接开回老宅,安于柬仍记得他原先的决定。

选择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路,回到安嘉荷的房子,找到了保存完好的护照和身份证,甚至还意外发现了几幅藏在帘后,被搁置在角落,未曾带到私宅的油画。

他还记得那幅唯一被他选中,藏于私宅床后的画,那副早已开裂,布满灰尘的画,是他曾比对着记忆中窗边的祝青霄进行默画,又想到昨夜,激烈交缠时,床后发出的异响,自己竟忘了它的存在。

安于柬想,没有带走的必要了。

离开前,安于柬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充当他逃离的庇护所,也被他作为筹码和祝青霄交换的房子,沉重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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