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付出的代价更高,就不得而知了。
尤葵攥紧手心里的湿汗。
恢复一些力气后,他再也无法忍受身上的黏腻感,拿换洗衣服到浴室洗澡。
来到浴室,他像往常一样揭下后颈的抑制贴,盯着这玩意看了几秒,愣了愣,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
奇怪,抑制贴在那天晚上不是已经被边尔若撕掉了吗?
他往腺体细细拂去,牙印依然还在,凹陷的两个窝,但腺体不论怎么碰,都不再有明显的痛觉。
这是为什么?
抑制贴应该是边尔若贴上的,毋庸置疑,为了遮去腺体上的咬痕。但是,那天晚上明明害他几近要痛晕过去,短短两天时间,怎么会一点痛感都没了。
他的治愈能力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令他疑惑的事情不止这么一件。
不过是发个烧,就感觉天都变了。
第二天,还不能算完全退烧,额头只是少许低热,尤葵没有再继续躺尸,午饭和诺德夫妇一起在餐厅用餐。
经过边尔若的房间时,门是开着的,他以为边尔若刻意没有喊他,到了楼下才知道边尔若是真的不在城堡。
以往他请假,边尔若不是都会留下来跟他一起吗?
他仍旧不相信地在餐厅寻找边尔若的身影,“边尔若呢?”
诺德夫人面色异常地告诉他,边尔若去学院上课了。
“为什么?之前他都不是都和我一起请假吗?”
诺德夫人不知为何,望着他的目光有些闪躲,索性用刀叉切桌上的面包:“他不是快毕业了吗,学业繁重,就让他去了。”
他讷讷点头
撒谎。
这么拙劣的演技,以为别人真的看不出吗?
分明是有事情瞒着他。
作者有话说
原著大纲(隐藏)设定:
S级Alpha可以通过反复标记,令心爱之人进行二次分化,不论哪个等级,都可跨越成为S级Omega,只是疼痛程度远超普通标记,其次,不管是半标记(跨越等级阶段),还是完全标记(彻底分化阶段),都意味着Omega无法再离开他的Alpha,身心皆是。
关于这个设定,在简介上也有提到,可以参考。今天还有一章
第50章 危险
尤葵因病在诺德躺了三天,痊愈得七七八八,诺德夫妇才同意让他去上课。
第四天,他比平时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控制时间尽量不和边尔若打照面,洗漱、穿衣,带上课本,打开门,贼似的轻手轻脚逃离走廊。
来到餐厅时,佣人还在为他们准备餐食。
他是最早到的,坐在餐桌上深思一会儿该如何面对边尔若。
一想到边尔若,腺体就隐隐作痛,仿若被边尔若标记还是上一刻发生的事情。
他想得投入,竟连诺德夫妇来到餐厅都不知道。
“宝贝,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诺德夫人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他愣了下,下意识在边尔若的位置上扫一眼,人还没来,他在心里舒一口气,乖顺地回答诺德夫人的问题:“前几天休息得很好,所以今天很早就醒了。”
诺德夫人坐在位置上端详他的脸色,颇为满意地说:“的确是休息得不错,气色终于没有发烧那天这么白了。”
忽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同时转头看过去。
只见边尔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尤葵冷不丁和他对上视线,大片的画面瞬间在脑海上演。
被摁在墙上的他,被扼住脖颈的他,被扣压在床上的他,被咬住后颈的他。
全都历历在目。
他极力保持镇定,却不见边尔若再去以前的偏僻角落,而是神情自若地来到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反应了几秒,震惊地瞪大瞳孔。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边尔若会坐主桌。
在他生病的这个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诺德夫妇似乎懒得为这件事做解释,也或许是认为他不会介意,一个字都没吐露。
吃到一半,诺德夫人才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宝贝?”
尤葵闻声抬头,“嗯?怎么了妈妈?”
诺德夫人忧心忡忡地问:“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面色突然又差劲这么多。”
说完,她看向尤葵的餐盘。
“餐具也几乎没怎么动过,是又不舒服了吗?”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他的脸上,令他如蓟在喉。
尤其是身旁的边尔若,存在感强大到不能忽视,他用余光能感知到灼热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却无法得知这是怎样一种表情。
审视?打量?亦或是看戏的心态。
尤葵强行牵动脸上的肌肉,“可能是刚生完病,精神还没有恢复。”他补充道:“没关系,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累,过会儿就好了。”
诺德夫人不放心地问:“真的吗?”
尤葵点头,“真的。”
有他肯定的答复,诺德夫人不再追问下去,餐厅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耳旁轻微、几乎不可捉摸的一声嗤笑。
似是对他不自量力的行为在做出嗤之以鼻的评价。
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异样,他强装冷静,端起温热的果汁喝了一口。
吃过早餐,就该到他们一起坐悬浮车去普斯顿学院的时间。
尤葵在内心盘算着。
悬浮车司机偶尔会用后视镜在主驾驶看他们几眼,但大部分时间都在专心开车,他只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和平时别无两样就够了。
不出声,基本上都不会引起司机的注意。
只是这个过程对他而言会有些煎熬。
尤葵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却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诺德家族会吩咐两辆悬浮车送他们去学院。
这远比和边尔若同坐一辆悬浮车带给他的冲击力要更大得多。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直以来经历太多的事情,连他都不知道剧情的发展走向,对未知的恐惧日渐加深,致使他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后座也仍然坐立难安。
想要知道原因的方法不是没有,他完全可以直接去问边尔若。
但现在,他连面对边尔若的勇气都没有。
生怕边尔若会像那天晚上对他在做相同的事情,也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腿软倒在边尔若面前。
边尔若乘坐的那辆悬浮车比他们快些,也许是看出他的回避,边尔若果然像平时一样没有等他,连影都见不着。
有了这个认知,尤葵放宽心,径直走去教学堂乘坐悬浮梯,来到科学部,往常埋头做事的同学此时都抬头看过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在脸上。
看到他来学校,艾伦似乎比他还要激动,像只兔子“唰€€€€”的一声蹿来他的座位。
“吓死我了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我都快要以为你出事了。”艾伦一脸哭唧唧地说。
他听得一头雾水,“我发烧了,妈妈不让我来学院。”
随后,敏锐地把刚才那些人见到他的反应和艾伦的问候联系起来:“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我出事?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艾伦对他的不知情显然有些不能理解,“你不知道吗,我跟你说€€€€”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两人谈话,他告诉艾伦:“先去上课吧,有什么等下课再说。”
艾伦有些扫兴,没能及时把事情告知他,“好吧。”只好先回到座位。
被艾伦这么一搅和,饶是专业课,他也无心再上下去。
聪明如他,立马猜到这件事和诺德夫妇对边尔若态度上的转变也有关系。
下课后,艾伦告诉他:“边尔若没有跟你说吗,他提前修够学分,又因综合能力出众,成功被普斯顿学院提拔到国家的军事基地训练,不仅如此,由伊格汀€€因曼教授和院长共同商量,赋予他军事部副教的职位。”
话永远都是说出来的那一刻轻松,只有听到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意义不是用两句话就能简单带过的。
这表明,边尔若日后必受国家重用,为保卫国家的领土和荣誉,为国家战斗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从一个再普通不过,因为没有信息素受人唾弃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为受人倾佩、仰慕的对象。
如何不令人胆战心惊,唯恐边尔若记恨往事,伺机报仇。
尤葵从容不迫地听完,问:“所以你认为我会出事,是因为觉得边尔若会报复我吗?”
艾伦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也不是报复你,我知道你们私下关系不错,但是你们家族的其他族人就……”
“算了,知道你没事就行,我们不说这些了。”
尤葵点头。
他倒是没有太意外,毕竟这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比原文要早一些发生罢了。
难怪诺德夫妇变脸这么快。
怪可笑的。
一眨眼,上午的时间悄然流逝,艾伦提议一起去北餐厅吃最近新出的甜品,尤葵一口应下,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