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边尔若注意到他的动作,说。
“我想看窗外面。”
“然后又打算像刚才那样把头撞傻是么。”
尤葵正准备说话,司机在前面开口说:“刚刚是意外,有辆车突然从前面冲过来,我才迫不得已踩急刹。现在快到城堡,没什么车辆了,我向您们保证,这种意外不会再发生。”
有司机的解释,边尔若没再说话。
尤葵瞄了边尔若一眼,觉得还是小命要紧,碰了下安全带,就放弃了。
安慰自己,没事,天空也挺好看的。
到了城堡,边尔若拉开车门,自顾自下车,甩上车门,震得尤葵耳朵痛。
他不知道边尔若为什么脾气这么大,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便没有追上去,而且边尔若也不见得会信他说的话,讨好说不准只会让边尔若更生气。
慢慢悠悠地解开安全带,走下车。
还要思考待会儿怎么和诺德老爷提联姻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
如果莱里是Omega就好了,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当着诺德夫妇的面撮合他和凯瑟琳。
早知道边尔若是疯子,他当初就不应该为了所谓的报复,答应和凯瑟琳的婚姻。
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跳进了坑里,好在有莱里,不然他就要辜负凯瑟琳的真心了。
边尔若在餐厅坐了将近十分钟,尤葵才慢慢吞吞进入餐厅。
他蹙着眉头,看着尤葵一副蔫儿吧唧的模样,越发不快。
带个安全带,就让他这么不情不愿是吗。
诺德夫人也瞧出他的不对劲,招呼他:“宝贝快去洗手呀,今晚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
尤葵乖乖地说:“好。”
今天的确有些丰盛过了头,就像为了庆祝什么事情特地举办的。
他魂不守舍地看着贝勒将精心准备的食物放到他面前,还在想等下怎么跟他们开口,边尔若不在还好,在了反而难以启齿,生怕边尔若一个不开心,今晚又找他算账。
然而这一场晚宴,的确不是专门为边尔若准备的,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就在尤葵吃了半饱,即将要向诺德夫妇开口的时候,听见诺德老爷说:“尤葵,你对你和凯瑟琳的联姻时间有没有想法?”
话音一落,尤葵和边尔若同时抬起头。
尤葵看着诺德老爷,边尔若则没有情绪地盯着他。
也许询问他的意见只是一个过场,诺德老爷没有等他回答,便说:“我跟你妈妈今天已经和维斯塔夫妇商量过了,我们预计在下个月给你们举行联姻仪式,你认为怎么样?”
尤葵动了动嘴唇,“我……”
诺德老爷笑了笑:“爸爸清楚你的顾虑,联姻以后,你依然能和平时一样去普斯顿学院上课,不会耽搁你的学业。”
“毕竟你和凯瑟琳现在都还是学生,我们能够理解。”
尤葵心道,你们的理解就是害我。
他问:“那……就按照爸爸妈妈说的办吧,我没有意见。”
这句话说完,他埋头一阵苦吃,什么都往嘴里塞,不敢去看边尔若的表情。
怕自己被他的眼神杀死。
结果话题并未因此结束,诺德老爷又接着叫了边尔若的名字。
边尔若抬起眼眸,“您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在普斯顿学院的职位是伊格汀先生和院长共同的意思,他对你的评价也很高,想来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他的铺垫冗长,不知道边尔若有没有不理解他想表达的含义,反正尤葵是听懂了。
这才多久啊,就开始想借助边尔若攀势了吗。
尤葵在心里冷笑。
这么着急从后代身上获取利益,怕是也就只有他们能想出来了。
边尔若没有说话,平静地听诺德老爷说。
“所以我想,到时候准备一份邀请函,你替我拿给伊格汀先生,如何?”
边尔若的反应很平淡:“只邀请伊格汀吗,院长呢。”
诺德老爷被他问住,顿了顿:“院长事务繁忙,大概没有空参加。”
边尔若内心禁不住发笑,面上平平地:“我知道了。”
尤葵闻言讶异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他低下来的,没有变化的侧脸。
这是坦然接受他和凯瑟琳的联姻了吗?
还是忍着不发作?
饭后,尤葵跟在边尔若后面一起上了楼。
来到房外的走廊,他叫住边尔若。
“那份邀请函不用……”
话没有说完,他就被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拉进一个密闭空间内。
原来真的在忍耐。
作者有话说
1.联姻不会发生。2.配角的存在都是为了推动情节发展。
第65章 疯子
边尔若此时的情绪相当糟糕。
为一瓶所谓的香水动容、撤掉诺德夫妇顺从意愿给他安排的悬浮车,选择与尤葵€€诺德乘坐同一辆,结果过去大半段路程,对方连他的存在都没有察觉、明知道尤葵€€诺德在悬浮车上不管受伤与否,都与他无关,却仍然感到万分不悦。
而尤葵€€诺德接下去的行为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心知联姻的时机不合适,仍旧当着他的面答应自己的父母,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轻易断送自己的大半个人生。
他气极反笑,这种做法又是想暗示什么,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是么。
也是,这门联姻本来也是尤葵€€诺德亲口答应的,再同意一次又有什么奇怪的。
边尔若掰过面前这一张脸€€€€满是惊惶失措的神色,眼神干净清透,以及不加掩饰的害怕,饱满红润的嘴唇。
因为一瓶香水,就对尤葵€€诺德仁慈,绝对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边尔若掐住尤葵的下巴,逼迫他抬起脸:“把你刚刚想说的话说清楚。”
下巴被扣得生疼,他半蹙起眉:“我想说……不用把邀请函给伊格汀教授。”
这句话一落地,边尔若果然松开了手,他下意识想碰一碰下巴,边尔若森冷的语气就像一台电钻钻入他的太阳穴,伴随着一股无名的冷风窜进他的大脑。
“你以为只要给了邀请函,伊格汀就会接受邀请了吗。”
“我也是不能理解,你们究竟何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
这完全是诺德夫妇的意思,决定权不在他身上,而边尔若的话太毒了,他既无辜又无地自容,张嘴解释:“不是,我一直都知道我们没有资格,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诺德家族……”
又是这种换汤不换药的说辞。
边尔若眼神沉下来,手按在他微张开的唇瓣上,阻断他接下来的话语。
指尖下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和泛着凉意的手指比起来,几乎温暖到无法比拟的程度。
尤葵瞪圆双眼,看着边尔若的眼色逐渐暗沉,感受着指尖从他的嘴唇、下巴一点一点移到后颈处€€€€那个脆弱的腺体。
他对这个行为已经形成了反射弧,也清楚边尔若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他攥了攥衣角,随时做好攻击和反抗的准备,然而意料之中的行径迟迟没有发生,只有边尔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知道什么是二次进化吗?”
“什么。”尤葵愣了愣,明明不是生僻的字眼,组合在一起他却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且隐约有一种这不是什么好词的预感。
边尔若的音调很低,又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冷笑:“一种能通过你的腺体,让你的思想、行为以及肉体,受到约束和掌控的手段。”
尤葵终于听懂了。
难怪,难怪明明不是发.情期,那么多个日夜,他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梦见边尔若,并产生想要去寻找他、靠近他的念头。
“你果然对我的腺体做了什么!”他怒视边尔若,眼睛里仿佛冒着火光:“通过这种肮脏的手段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字一顿地说:“你、真、卑、鄙。”
他是彻底被激怒了,全然忘记自己刚才企图还想要和边尔若解释,不需要送邀请函出去的理由。
意识不到自己的转变多么明显。
边尔若对于尤葵的控诉感到无比可笑,这一切就没有他的推波助澜吗。
三番五次,半推半就在自己面临分化的时候释放信息素,从来不过问原因,哪怕进行到那一步。
难道他就没有半点生疑,面对被对方的犬齿进入腺体,连Beta都无法做到这一步,何况一个怪物。
以前边尔若能理解为是出于愚蠢和再简单不过的信任,现在多了那一瓶巧合得过分的香水,他难以不怀疑尤葵€€诺德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尽管这个概率微乎其微,尽管自己命人调查过他的过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你知不知道你被激怒的模样有多真实。”边尔若垂下眼帘,平和地和他对视。
尤葵此时内心实在不算稳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装了,于是反问道:“难道我没有生气和拒绝的资格吗?”
心思都放在怎么和边尔若对峙,忘却边尔若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腺体处,忽地,腺体被外力隔着抑制贴粗暴地挤压,他防不胜防,腿一软,直接摔进了边尔若怀里。
边尔若是出了名的做得多,话少,在尤葵面前更是如此。
他没有回答尤葵的问题,镇定自若地看尤葵沦陷在腺体被刺激的愉悦和痛苦当中。
不知道的还以为没有他的参与。
草,疯子。
尤葵奋力咬住手背,不让声音从喉咙发出,但他毕竟只是一个Omega,身体构造已经和在地球生活时大相径庭,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抵挡,最终只能向边尔若低下头颅。
他浑身颤抖地踮起脚尖抱住边尔若的脖子,整个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上蹭来蹭去,甚至像动物一样,没有意识地去舔舐上边的皮肤。
可惜的是,那里没有独属于边尔若的味道,只有一点轻到不可捕捉的洗衣液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