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葵的舌尖和嘴唇格外的烫和嫩,碰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一般。
边尔若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场由他制造的情动,任尤葵胡作非为片刻,他的手从腺体上挪开,而后推开靠在身上的脑袋,无情地指控:“你越界了。”
没了来自腺体上的刺激,又失去支撑,尤葵压根站不稳,两手撑在边尔若的胸膛前,艰难地喘气。
他的眼睛和脸都烧得通红,眼尾和嘴角湿漉漉的,一看便知做了让人什么不可奉告的事情。
所幸边尔若没有推开他,不然他非倒在地上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得缓过一口气,恍惚中,听见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边尔若走了,他愣怔地抬起头,看清周围的摆设,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看来边尔若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计划好要羞辱他。
第二天一早,边尔若是第一个来到餐厅的,彼时餐食主厨已经准备好,贝勒负责将这些食物端放在餐桌上,端放好后开始摆放餐具。
距离他被清洗标记已然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但他的身形依然消瘦,面色很差,眼下两片明显青乌,嘴唇没有血色,看上去像极了积怨已久、郁郁寡欢。
餐厅只有他和边尔若两个人,气氛安静到只有餐具接触餐盘的清亮声。
他似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边尔若,收回视线,将热气腾腾的面包缓缓切开,分别放在各个盘子中。
眼睛盯着餐桌,一边麻利地进行手上的工作,一边不急不慢地问:“你现在要吃吗。”
说话没有用敬语。
边尔若翻着手里的书,说:“不是一般要等他们下来吃。”
闻言,贝勒没有出声,气氛再次恢复寂静,过了一会儿,他垂着眸,自顾自地说:“不是都坐主桌了,还有必要等主人下来吃吗。”
“你不就是主人么。”
边尔若翻阅的手停下,终于舍得抬起眼帘,缄默不语地朝他看去。
像对着一团空气说话,贝勒也不恼,忙完手里的活,用纸巾一点一点擦拭自己的手。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表情,硬是把氛围的温度降到冰点。
“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贝勒皮笑肉不笑地说:“听说你不仅在普斯顿学院上学,担任个什么职位,最后还被学院提拔到国家基地训练。”
“虽然不可否认你的能力的确不错,但如果不是多亏诺德家族,今天的你也不过是过去的我一样,在贫民窟过得过且过的生活罢了。”
他在这里生活这么久,多多少少都了解了一些这里的事情,知道边尔若和诺德家族只有养育之恩,没有血缘关系,虽然后半部分都是出自他的臆想,但与事实肯定相差无几。
至于他,却被剥夺生育的能力,失去追求爱的资格,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整日整夜被使唤干各种粗重的活,苟延残喘地活着!
边尔若对于这种嫉妒心理和心理不平衡已经见惯不怪,他无趣地重新翻开书,好半晌,才淡淡回复道:“是吗。”
然而越是这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越是容易引发别人的不满。
贝勒挂在脸上的笑险些撕裂,发白的脸染上一些红,蓦地,他的脸色伴随着遮掩不住的扭曲,说:“我什么都看见了。”
边尔若说:“看见什么。”
贝勒说:“你和诺德夫人。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真是奇怪,诺德夫人这么刻薄的人,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紧张你一个养子。”
“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本以为边尔若听到他这一番话,会恼羞成怒,或者是露出被道破心思的气急败坏,谁知什么都没有。
边尔若仍旧面不改色:“是啊,我也想知道。”
“你要是真的闲,不如去诺德夫人那里帮我探探口风,找点事情做。”
贝勒的指甲狠狠陷进肉里,“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边尔若波澜不惊地说:“随你自便。”
第66章 暗示
尤葵并非没有像贝勒那般,发现诺德夫人和边尔若关系之间的诡异之处,只是相比贝勒而言,他没有那么放在心上罢了。
毕竟在他看来,边尔若并未因为诺德夫人的态度发生任何改变,始终如同平常一般稳如老狗。
据他观察,诺德夫人暂时对边尔若造不成什么威胁,便更加不放在心上。
至于边尔若,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他们两人颇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不过和之前又少许不同的是,边尔若不会故意回避他,没有再像前段时间那样,连吃饭都见不到人。
只是没有再乘坐同一辆悬浮车上、放学。
这天,尤葵因为没睡好,起晚十几分钟,来到餐厅时,正好听到边尔若和他们说自己的安排。
“我需要单独一辆悬浮车。”
诺德老爷一口应下,诺德夫人则是看着他,问:“是因为尤葵打扰到你了吗?”
尤葵听到边尔若说:“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他没关系。”
诺德夫人再想说什么,被诺德老爷打断:“只是一辆悬浮车而已,既然边尔若想要,就安排给他吧。”
好大一手笔,之前怎么不见他对边尔若这么大方?
尤葵扯了扯嘴角,轻笑。
就在他还想在餐厅偷听一会儿时,边尔若不经意一瞥,和他对上视线。
笑即刻在脸上消失,尤葵走过去和诺德夫妇打招呼。
“爸爸妈妈,早上好。”
诺德夫人问他:“宝贝怎么这个点才起来?”
尤葵说:“昨天晚上有点没睡好。”
其实又何止是昨天,最近他的睡眠质量都很差,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缘故,他总是会在半夜三更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雪松味,刺激他的嗅觉,每每想要仔细闻,那股味道就又会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腺体传来的阵痛。
不算特别痛,但对他而言,是一种不算小的折磨。
他刚回答完诺德夫人的问题,就感觉有一道视线飘到他的脸上,当他再看过去,边尔若就已经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
“怎么还站着,坐下来吃饭呀。”诺德夫人督促他。
他“嗯”一声,坐下来。
失眠质量差极其影响食欲,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又担心诺德夫人再问,只好牵强地吃了一些。
从边尔若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微微抖动的眼睫毛,和一张一合、淡色的唇。
他吃得很困难,到最后去普斯顿学院上课,餐盘上的食物几乎没什么动过。
见边尔若起身,他便也跟着一起起来,见此,诺德老爷问:“你们都吃饱了吗。”
诺德夫人拉了一下尤葵的衣服:“宝贝你吃饱了吗?妈妈好像都没有看见你吃多少东西。”
尤葵:“……妈妈,我吃了。”
余光瞥见边尔若闻声转过身,心内忍不住冒火,不知道一切都是因谁而起吗,看什么。
边尔若说:“来不及了,带在车上吃吧。”
他们这才叫佣人装几个糕点,让尤葵带在路上吃。
出了餐厅,两人就分道扬镳,乘坐各自的悬浮车离开。
尤葵一上车就把这些吃的塞进书包里,躺在后驾驶上补觉,闭上眼睛前,在心里把边尔若骂了一百遍。
自从撞破凯瑟琳和莱里秘密后,尤葵以为在联姻之前,他们都不会再见面,没有想到这两个人都主动找他,且默契地错开时间。
上完第二节 课程,尤葵有些犯低血糖,连忙拿出带来的糕点咬了两口,眩晕这才散去一部分。
但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这时,他听见有人说:“尤葵€€诺德,外面有人找你。”
“知道了。”他边说,边偏过头,看到凯瑟琳站在科学部门口,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近无法和那个面无表情与莱里接吻的人联系到一起。
反而这个做派倒是和边尔若有点像。
他放下东西,走出去,“怎么了?凯瑟琳。”
凯瑟琳看见他苍白的脸色,险些被吓一跳,担忧地问:“怎么脸这么白。”
尤葵胡乱搓了搓脸:“昨晚有点没睡好。”
凯瑟琳听闻有些迟疑地应了一声,微笑地问道:“你刚刚是在吃东西吗?”
“嗯,妈妈今天让我带来学院吃的。”尤葵说完,问她:“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凯瑟琳看了他一会儿,说:“我才刚得知,这个学期我之所以会这么忙,是因为边尔若。”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务都是他的手笔吗?”尤葵被她的话给说愣了,眨了眨眼睛。
凯瑟琳难以言喻地应了一声:“嗯,你不知道吗?”
尤葵说:“我不知道呀,我为什么会知道。”
凯瑟琳笑了笑:“那就好,我以为你们关系好,所以下意识就认为你会知道。”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尤葵的确不知道,但听到她这么说,倒是不觉得意外。
这像是边尔若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现在……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凯瑟琳失笑,说:“当然不需要,你觉得自己可以做什么吗?”
尤葵说:“不能。”
凯瑟琳说:“我没有想要你做什么,边尔若这个人不简单,能提防就提防一些,知道了吗?”
尤葵点头:“好。”
两人分别后,他回到教室,一直在想,这些话的逻辑听上去很正常,但他愣是怎么样都感觉不对劲。
凯瑟琳背后是一整个维斯塔家族,而维斯塔家族又在因蔓家族底下工作,而书中记录过,凯瑟琳和边尔若就算不认识,也多少听说过彼此,怎么会现在才认为边尔若不简单。
因蔓作为世代都是S级Alpha、Omega的神秘家族,怎么可能生出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