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边尔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尤葵条件反射地捂住脖子,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这里是书房!”
他的眼眸水亮圆润,像湖中倒映着一轮弯月,干净得不像话,边尔若被晃了眼,稍怔后,冷静地说:“逗你的,我没想撕。”
尤葵抚了抚,确认没有被掀开后,说:“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很吓人。”
边尔若“嗯”了一声,问他:“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尤葵认为自己不能很好地适应Omega的身份就体现在这,他经常不能很好地记住这些特殊时期的时间,尤其是边尔若标记后,总是感到有些羞耻。
听见边尔若这么问,他才回想起来似乎就是在最近几天,顿时吃惊边尔若的记忆力,他自己都没记住的时间,边尔若却记得那么清楚。
“你怎么会知道?”
边尔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毫无情绪起伏地说:“回去睡觉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步子迈得很快,尤葵不明白他这是突然间怎么了,只能小跑跟过去。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焦虑总算是消除了。
回到房间后,尤葵爬上床,边尔若随手关掉灯,和他躺在一起。
在黑夜中,两人的呼吸起伏格外清晰,他的呼吸听上去要比边尔若急促一点。
可能是发.情期快到了,被边尔若碰过的腺体还是不太舒服,某个部位的感觉也很奇怪。
尤葵平躺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安静了半晌后,他翻过身,对边尔若说:“我想要一点信息素。”
边尔若侧过来,问:“不舒服?”
他有些无言以对:“……还不是怪你。”
边尔若沉默了少许,说:“嗯。”然后把尤葵拉进怀里,慢慢地释放信息素,不过多久,尤葵就被雪松味的信息素紧紧包裹住,他把脑袋埋进边尔若的颈窝处,像小狗一样汲取着他渴求的东西。
Alpha的信息素好像一种毒药。
身体相触,单薄的衣物起不到阻隔作用,只要零星出现一些变化,两人很容易就能感觉到。
好在是晚上,尤葵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他从边尔若怀里抬起头,想要脱出去,被边尔若长臂一伸,再次揽过去。
“最近不是挺黏人的吗。”
“怎么还害羞。”
尤葵不受控制地哼了一下,迅速咬住嘴唇,感受着边尔若的手越往越下……
真的疯了。
边尔若顾及他第二天要去学校,只做了一次,但他的体力实在不过关,哪哪都难受得厉害,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也没能在规定时间起床。
闹钟响了不到三秒,就被边尔若关了。
他转过头,尤葵睡得很熟,没有被吵醒,于是掀开被子,下床,把窗帘拉开。
尤葵被光闪得有些微蹙起眉头,闭着眼睛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鼓鼓的一小团,像香甜柔软的包子。
他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便看到了被尤葵放在桌子旁边的书包,笑容淡了又淡。
边尔若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却无法控制去想。
直觉告诉他,那个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和诺德家族有关。
……
过了十分钟,尤葵被边尔若叫醒。
他缩在被窝中,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嫩白的手从被子伸出来,胡乱推开边尔若的手,最后整个手掌按在边尔若的脸上,被边尔若一把抓住手臂。
“还不起来。”
低沉偏哑的声音从被窝传出来,莫名带着强制和冰凉的意味。
尤葵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脑子清醒了一瞬,从床上坐起来。
明亮的光线让他一时间不能适应,紧闭着眼睛,头发乱蓬蓬,眼皮很肿,嘴唇也肿,还有些破皮和艳红,面颊倒是不红,粉扑扑的,像颗水润的桃。
边尔若无心关注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沉着脸去掐他的脸颊,硬生生给他痛得睁开眼。
“准备赖到什么时候。”
他刚想吐槽“那么凶干吗”,一睁开眼,就看到边尔若发红的双眼和白得不正常的面色和嘴唇,被他不正常的模样惊吓住,话到嘴边,即刻改成了,“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还是发烧了?”
他满脸担心,在边尔若眼里,却像是为了蛊惑人心刻意展现出来的姿态,从未让边尔若感到如此陌生和反感。
边尔若深不见底的眼眸就像掩藏了很多他看不懂的心绪,令他有些恍惚。
是他没睡醒,还是边尔若被人交换了灵魂。
边尔若用他看不懂的表情注视他的眼睛,过了少时,移开。
“没有发烧。醒了去洗漱吧。”
“等下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尤葵点头,起身下床,不料脚一沾地,整个身体就要往前坠。
他下意识闭上眼,意料之中的摔跤没有迎来,边尔若及时扣住他的手臂,没有让他摔在地上。
“能走吗。”
尤葵觉得自己不太能走,但看到边尔若的眼睛,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心往下沉了沉,“能。”
为什么睡醒一觉,就仿佛变了天一般。
边尔若还握着他的手臂,缄默不语地看了他一会儿,渐渐松开。
“那就慢慢走。”
“我等下让管家帮你请第一节 课的假。”
尤葵点了点头,磕磕绊绊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边尔若看着他一颠一跛地走,时不时弯下腰揉小腿肚的动作,心情越发烦躁,理智和身体本能来回抗衡,最终本能占取上风,边尔若隐忍地走过去毫不费力地单只手将抱起,平稳地走到浴室。
尤葵有些惊惶失措地抱着他的脖子,浴室的镜子不一会儿就出现他们的身影,Alpha高大威猛,脸色沉得吓人,Omega娇小而饱满,细嫩的腰仿佛Alpha轻而易举就能折断,此时惴惴不安地被Alpha放到地上,然后看着边尔若转身离开,关上浴室门。
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糟糕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他腾然屏住呼吸,表情比他在镜中狼狈的模样还要难看。
知道边尔若让人帮他请假,尤葵洗漱,顺便洗了一个澡,微凉的水冲刷他的身体,他现在急需大脑快点清醒过来。
快速洗完澡,他才发现衣服没拿,没有胆量叫边尔若,他看了一眼浴巾,简单包住身体便走了出去。
边尔若还在房间里,看着他头发湿答答地掉着水珠,裹着一条浴巾就走出来了,裸在外面的锁骨和小腿都是昨晚掐红和啃咬的痕迹,眸光暗了暗。
他见边尔若深沉地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昨晚出了很多汗,脏衣服没办法穿,所以我只能用浴巾裹起来……”
边尔若面无表情地看着尤葵。
他把尤葵带到浴室后,便不想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充斥着他和尤葵信息素的味道,同时也在一刻不停地提醒边尔若他自己有多愚蠢,他抓起尤葵的书包想要离开,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他才强力克制着没有离开。
尤葵进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鞋也没穿,等下大概还要叫他拿换洗衣服。
不曾想到,是他自作多情,是他多虑,对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叫他,裹着一条浴巾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挺大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自己当成多亲近的人。
“现在你可以换了。”说着,他拎起尤葵的书包。
尤葵心一紧,连忙问:“你去哪?”
边尔若停下脚步,“吃早饭。”
尤葵欲言又止地说:“我的书包……”
边尔若转过头,说:“什么。”
尤葵咬了咬唇,“没事。”
边尔若说:“你能拿得动我可以留在这,等下你自己背下去。”
尤葵不再出声,他不仅腿软,腰更是软得厉害,连走路都是问题,更别说背一个好几斤的书包。
“谢谢。”
边尔若的表情险些出现裂缝,他抿住嘴唇,掩去眼里的情绪,没有犹豫地离开房间,离开前关上房间门。
他一走,尤葵腿一软,直接蹲在地上。
头发还在滴着水,衣服也没有换,尤葵没有心思顾及这些,满脑子都是边尔若肯定看见了。
边尔若肯定看见了。
换完衣服,吹完头发,他才去餐厅吃饭,彼时大家都差不多已经吃完了,因蔓夫人看见他,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迟才下来,和蔼地笑了笑:“快下来吃饭,再不吃就要凉了。”
他扫了一眼,没有看见边尔若的身影,问:“边尔若吃完了吗?”
因蔓夫人微嗔道:“他一吃完,就说要回书房继续处理文件,昨天我和你父亲带边尔若了解我们底下的产业,晚上你父亲就给了一些文件让他处理,真是的,一个两个我也不知道都在急什么,应该等你下来吃了饭再同意边尔若去的,又不赶时间。”
尤葵摇了摇头,说:“没事的,母亲。”他接着问:“您有看见边尔若拿着一个书包下来吗?”
因蔓夫人说:“他帮你放到大厅的沙发了。”
尤葵说:“我可能有些东西忘记带了,想现在去看看。”
因蔓夫人点头:“没关系,你去呀。”
尤葵小跑进大厅,看到自己的书包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他拉开拉链,在里面翻找了几下。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那本笔记本果然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边尔若:一个肺快被气炸了,还会忍不住替老婆着想的憋屈Alpha
第93章 你听我解释
生活在诺德家族这么多年,边尔若几度从地下图书室的保险箱经过,未曾动过半分念头€€€€他从来不屑用见不得光的方式盗窃、窥探别人的秘密,尽管他知道这是毁掉诺德家族最简单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