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第44章

而且还要让他以这种方式死去!

李长薄转眸看向门外,怒吼道:“把司红给孤抓来!”

可屋外很快乱成一片,有人来报:“殿下,那司红跳楼身亡了。”

李长薄笑了。

好样的,够狠啊。

李长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床榻上的人还在艰难地呼吸着。

他握起苏陌的手,却不敢吻他,生怕自己的触碰会加重他的病情。

清川曾同他说过,他是早夭之命,可李长薄并未太当真。

他以为那不过是清川拒绝他的托辞,可这老太医说清川活不过今年冬至,又是什么意思?

前世清川与他在一起时,虽然身娇体弱,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早逝之症。

虽然重生后,李长薄感觉到清川的身体不如从前,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今年冬至都熬不过!

怎么可能。

李长薄怔在原地。

一种得而复失的恐惧感将他包围。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想要与清川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他要他的清川长命百岁。

李长薄当晚没有回宫。

他宿在了季清川房中。

他握着清川的手,和衣躺在他身侧,只要清川醒来,他便可以第一时间察觉。

夜深人静,今夜无月。

阴云在夜空游走着,像游荡于夜间的鬼。

及至丑时,廊外铜铃铛铛响了几声。

罗帐微微一动,房中多了一个人影。

修长的墨色身影矗立于床边,他拔出长刀,凛冽寒光映入他的眼,似淬了千年寒冰,他举起长刀,直指榻上熟睡的人。

第33章 惊梦

苏陌知道自己入梦了。

这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满目皆是煌煌明烛, 绰绰花影,珍珠帘幕在耳边叮叮当当晃动着,将这宫殿晃得流光溢彩。

隐约可闻殿外丝竹阵阵,焰火在燃放, 人们在欢呼, 似在庆祝特别的节日。

殿内极静。

亘古不变的月色流泻进来,静静窥伺着这世间上演的一切。

苏陌身上只着一件素纱寝衣, 薄如烟霞的料子浸了汗水, 变得愈加轻透,薄薄一层黏在皮肤上, 半隐半现, 状若无物,就连那雪色肌肤上的点点红痕也未能遮住。

苏陌趴在锦被间,他眼角还挂着泪珠, 脸上红晕未散,他茫然四顾,正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忽的腰间被一提,苏陌未及出声, 嘴里便被放了一朵白色桔梗花。

一个尖细阴骘又极其暧昧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缓缓传来:“殿下这回可含好了, 掉了咱家是不会认的。”

苏陌只觉汗毛立起, 偏偏全身酸软、仿若无骨,他含羞带怒嗤道:“你放肆!”

“咱家放肆, 还不是殿下纵的。”绵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苏陌颈侧、脸侧,那人喃喃道, “何时殿下不需要咱家这把刀了,再任由殿下收拾。”

“千刀万剐, 下阿鼻地狱,任由殿下处置。”

苏陌心中一悸,这个人……

苏陌想要回头去看他,却被那人捏住下巴掰了回去,哄道:“不许看,脏。”

苏陌心跳得厉害,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袭上心头。

意识混乱间,数不清的吻落在他身上,深情又疯狂,真实得仿若正在发生一样。

这是哪?

我在哪?

苏陌攥着那明黄色的锦被,想要爬离这凌乱的处境,却被一只大掌按住手腕,拖了回来。那骨节分明的食指上,分明戴着一枚墨玉螭纹€€。

螭纹€€的纹路嵌入苏陌白嫩的手背,苏陌的五指嵌入名贵的丝绸间,似交叠纠缠的命运,在那锦被上掐出层层涟漪。

“殿下要去哪?”那人幽怨阴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陌脑中嗡的一响,金色字网倏地在他脑中展开,如漫天星河一般,铺天盖地,笼罩四野。

无数方块字在字网中跳动着、急速切换着,可这一次,苏陌一个字都看不清。

苏陌慌了。

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完全未知的人。

忽而,苏陌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

摇曳烛火中赫然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那人高高擎着一把长刀,卷着浓浓杀意朝床上之人劈砍过来。

“小心!”苏陌惊呼道。

可声音卡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来。

长刀如闪电般劈下,眼看要落在眉心,苏陌胸腔急喘出一口气,“啪”的一下,睁开了眼。

苏陌从梦魇中惊醒!

而映入眼帘的,是与梦境中几乎重叠的画面。

不同的是,那黑衣人的长刀尚未落下,便被一个高大的月白色蟒袍身影从身后抱住脑袋,一刀抹了脖子。

速度之快,黑衣人甚至未来得及哼一声,血水便喷溅出来了。

新鲜的温热的血液,在漆黑夜色中,凄艳艳的红着。

裴寻芳的脸出现在那黑衣人身后。

他身上未染脏一分,厌恶地推开那还在飙血的杀手,扔了手中的刀,冷声道:“收拾干净。”

守在身后的影卫:“是。”

裴寻芳从影卫手里接过巾帕,一根一根擦着手指,那手指明明干净得很,他却仍一遍一遍擦拭着。

他敛着眸子,脸上无甚表情。

夜色笼罩着他,仿若有一股浓浓戾气缠绕着他、攀咬着他,恶鬼般张牙舞爪的,势要将他吞没,拉入深渊。

“咱家已经身在地狱了。我不想公子也坠入其中。”裴寻芳说过的那句话忽又浮现在苏陌耳边。

苏陌心尖一颤,他揪着衾被,手指仍在颤抖,不知是因为眼前的裴寻芳,还是因为方才的梦。

裴寻芳扔了巾帕,这才转眸看向床上两人。

目光掠过晕死过去的李长薄,那双漆黑凤眸里杀意更浓了。

李长薄已经被熏着药水的巾帕捂晕过去,如死尸一般躺着,手却还一直握着苏陌。

苏陌面色惨白,抱着衾被瑟缩在一角,似乎被吓得不轻,莹润如雪的小脸上,写着害怕,还写着裴寻芳看不懂的情绪。

四目相接时,苏陌又想起方才梦中人说的那句话:“不许看,脏。”

脏、吗?

可是,为何会如此难受?

苏陌望着那张阴柔而妖孽的脸,似乎能看到梦境中这张脸贪婪地、痴迷地在自己身上无尽索取、病态折腾的模样。

苏陌全身都麻了。

可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啊。

为何会如此真实,又让人如此难受?

苏陌移开目光想躲开,躲开一会会也好,却忽的被裴寻芳连着衾被一把捞起。

“公子受惊了。”他的怀抱平稳而有力,衣袖间是干净的、好闻的檀香味,他声音微凉,低沉而有磁性,与梦中那尖细阴骘的嗓音完全不一样。

“咱家来晚了,是咱家的错。”

裴寻芳垂着眸子,低低看着苏陌,带着点自责,也带着很明显的不悦。

裴寻芳的触碰让苏陌心有余悸,梦中的余韵还未散去。

苏陌眼中水光涟涟,想要开口说话,却因喉咙肿胀得厉害,完全发不出正常的声音。

苏陌闭上眼,不想再看他,却又发觉,身体里涌动的药劲正在作祟。

那毒,竟还未解。

因为中了这情毒,所以才做了这个梦么?

苏陌蜷缩着身体,憋得双颊通红。

裴寻芳的触碰让他更加难受,他揪着裴寻芳的衣襟,无力地推他。

“放、放开我。”喉咙里发出的是模糊而暗哑声音。

裴寻芳假装没听见,径自抱着他越过卧房中的薄纱屏风,揽着他坐在窗边矮榻上。

裴寻芳用指尖轻抚苏陌喉结,问道:“很难受吗?”

苏陌几乎颤了一下,怒目切齿道:“你别碰我!”

如今一点点触碰对他来说都要命,何况喉结。

想到梦中裴寻芳对他做的那些事,苏陌更加怒火中烧,狗太监,死太监,苏陌恨不得将这姓裴的大卸八块!可偏偏自己如此羸弱,甚至连吼他的嗓音都无力又可笑。

裴寻芳本是载怒而来,还准备责问一番季清川与李长薄究竟有何过往,可如今见着怀中人这盛怒的模样,一时竟没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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