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 第324章

江声倒在床上,穿着宽松的长袖长裤。脸红红的,嘴巴红红的,黑色的眼睛湿乎乎雾蒙蒙,像是没精神,也像是没力气。

他转过头,一张好看的脸在这时候像是被血浇淋透彻的白花。

苍白脆弱,又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糜烂来,乖顺的堕落感很要人命。

许镜危望着他。

而江声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了许镜危一眼,敷衍地笑了下,“你跟严落白发个消息。”

许镜危错开楚熄的肩膀走进来,脚步声轻微。

浴室门大开,湿润的雾气腾腾地蒸发,裹着有些甜腻的沐浴露的味道。

江声翻了个身,闷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跟他说我好累,我要晚回去一天。”

许镜危说:“严哥已经来了。”

江声转过头。

看到门外走廊光亮中,穿着烟灰色大衣的高大身影,镜片在背光时有细微的反光,冷淡锐利的眼睛像是鹰隼。

他捕捉到江声的影子,看清江声表情的一瞬间,他呼吸一顿,眉头拧紧。

许镜危轻声说:“他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江声:“啊。”

脑袋里是一团浆糊,江声感觉有点不妙。

他抱着枕头,晃了下脑袋,困得好想睡觉,根本没时间去想清楚到底哪里不太妙。

第174章 折磨就折磨之

许镜危在收拾浴室。

被胡乱扔开的衣服, 裤子,在浴室里浓重湿润的热气里也沾染着水汽。

许镜危低着头,一件件地把江声的衣服捡起来。柔软的布料有些湿,指腹碾了下, 全部扔进洗衣机。

外面是严落白的声音。

他是会先说正事的性格, 所以一来就对江声说。

“谈明成出事了。在基地受伤从楼梯上摔下去, 钉子从胳膊一路划到手。”他说,“救护车来拉走的。他的粉丝还没反应过来, 黑料就爆了出来。”

江声听得头昏脑涨,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倒霉你不开心吗, 他的粉丝在网上什么诋毁的话都会对你说。”严落白说,“此外vile那边已经确定了拍摄时间,因为布景和场地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后天就可以在南城和萧意一起拍摄,拍摄时间大概是两天。”

江声:“哦哦。”

严落白:“两天之后是恋综最后一期,一天一夜的收官期。然后你就解脱了,可以永远和娱乐圈说再见, 再也没有这些烦人的工作来打搅你的雅兴。”

江声:“哦哦哦。”

严落白又靠近几步。

他走进灯光里, 身材高大,一张苍白冷硬的脸孔, 镜片后视线冰冷,“你知道,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被发现吧江声。”

江声看他一眼。

“会有多少潜藏的镜头盯着你,多少狗仔私生, 被拍到被曝光, 会是什么下场?”

江声闷在枕头里,“许镜危不是在这里吗?”

严落白停顿两秒, 笑了声,“你和他才相处几天,对他就这么信任。”

江声抬起眼皮看他,“是你推荐的人,现在我用得很开心,为什么你反倒€€€€”

门被敲响。

卜绘走进来,背包单肩背着,“我有东西要回来拿……”

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卜绘稍顿了下,目光在楚熄脖子上的牙印上顿了下,看向江声。

严落白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冷静并且镇定地看了江声两秒,和卜绘颔首示意,“卜先生。”

心中湿润的燥意细细密密像是蚂蚁在爬。

这么喜欢他,别让他做助理了。提提位份,做你小男友。

想这么说,却连说都说不出来。

“他管你好多。”楚熄说。

卜绘在江声床边的沙发上翻翻找找,严落白就一直看着。

卜绘这么高的个子健壮的身体,就像狗一样蜷缩在江声脚边的沙发上睡觉,睡了一周吗。

楚熄又说,“哥哥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卜绘的手一顿。

严落白也转头看过去。

江声:“嗯?”

楚熄耸了下肩膀:“我和楚漆不住在一起。到时候去拍最后一期的时候也可以直接一起,不用麻烦严落白多跑一趟。”

严落白转过头看了眼楚熄:“不麻烦。”

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心情显然很好。

他开朗地弯着嘴角靠在墙边,湿润的黑发捋到脑后,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孔,“怎么会不麻烦呢。”

他说:“严经纪除了做江声经纪人之外应该也有其他工作要做吧?每次都要把哥哥送去才能做自己的事情,心里没有过抱怨吗?没关系啊,哥哥只要和我住在一起,一切都迎刃而解!”

“不用。”严落白说,“江声和我住在一起挺好的。”

楚熄歪着脑袋,“可是你在,对我们来说很不方便。”

嘴唇上还有被咬破红肿的口子。他舌尖舔了下,尝到一点怪怪的腥甜。

空气中寂静两秒。

江声趴在床上,一颗枕头直接盖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严落白:“我不介意。”

他菲薄的嘴唇甚至勾出一个寡淡的微笑,“欢迎你来。”

空气中的安静持续蔓延,只剩下卜绘€€€€€€€€地翻找东西的声音,有意放轻的声音很细微。

江声转头看他,和卜绘望过来的目光对上。

男人穿着冲锋衣,耳骨链在侧头的时候闪出光亮。银色的发丝很帅气,有着锋利的下颌线优越的鼻梁骨,下垂眼静谧地望着江声,铅灰色的眼睛像是燃烧后的灰烬。

看他干什么!

卜绘看了他多久,江声就也皱着眉毛回望他多久。

卜绘看他的侧脸挤在柔软的被子里陷下去,湿润困倦的眼睛半眯着的样子,想的是林回有没有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过。

他看到过很多次。

这一周,他天天都比江声先醒来,他天天都能看到。

*

休息了一天,江声还是被严落白带回南城,许镜危把整理好的行李交给江声,在半路就离开。

到下车回家的时候,江声说没力气不想走路,不想下车。

严落白看着他看了很久,“你觉得你这样我就对你没办法?”

江声:“你可以把我扔在这里。”

“然后你一个电话打给楚熄让他来接你?”

严落白嗤笑一声,才不会让江声的诡计得逞。他低头弯腰钻进副驾,膝盖顶在江声的腿边。

热度贴着江声的腿,江声往里挪了下,不自在。

严落白和江声距离近到像要接吻,但镜片后的目光沉着锐利,只是一只手穿过江声腰腹的安全带。

江声吓一跳,“啊。”

严落白握着他的安全带,“咔哒”一声解开,然后和江声对视两秒,转过身蹲下来:“上来。”

严落白盯着地面看,感觉到巨大的荒谬感。

真是有病。

江声和别人乱玩到没力气,他居然还要背江声回家。

严落白面无表情,在漫长到无法计量的等待中,感受到肩背有只手搭上来。

一瞬间,他手指蜷缩,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

江声的重量,对于常年健身的人也就那样。趴在背上,被严落白握着腿弯,头发像丝绸一样在严落白的脖子肩膀上流淌。

严落白被搔得很痒,“该剪头发了江声。”

江声:“少管我。”

又走了一段。

严落白:“你能不能不要把手机环到我前面玩。我怎么看路!”

被迫看到江声的手机信息,沈暮洵的萧意的秦安秦宴的。一个又一个名字,一条又一条消息在严落白眼前跳来跳去,道歉的新意还真是不重样。

严落白都控制不住脸上的冷笑。

一个个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还不是在给江声当狗。

江声:“少管我!”

再走了一段。

严落白说:“你在生气吗?”

江声:“我可什么都没说。”

严落白笑了声,“你是什么都没说,你只是在这里和我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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