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重生]
作者:若兰之华
文案:
一睁眼,卫瑾瑜重生到了和谢琅成婚的当日。
卫家与谢家有旧怨。
谢琅与卫家联姻,是卫家趁虚而入,仗势相逼。
上一世,卫瑾瑜独守空房整整五年,和谢琅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看着他开疆拓土,征服四方豪雄,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谢琅为了报复,封他为君后。
封后大典由他一个人进行,合卺仪式亦由他一个人完成。
谢琅自始至终,都没踏入过他宫室一步。宫里人人都知,新帝厌恶卫家子,恨不得剥其皮啖其肉。
他身体不好,最终病死在一个阴雨缠绵的秋日。
重生归来,卫瑾瑜尚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公子。
谢琅还没有成为屠遍上京,人人谈之色变的修罗恶鬼。
卫瑾瑜提前看清真相,倒也不慌,只待谢琅新婚当夜,和前世一般丢下他,逃回北境。
然而那上一世素未谋面的人,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喜房里,锐利双目望着他,一副纨绔做派:“合卺酒还未喝,夫人便早早歇下,莫非是对为夫不满?”
**
与卫家的这桩婚事,谢琅从一开始就不高兴。
洞房花烛,喜帐摇曳,在触到对面人疏冷淡漠眉眼后,谢琅不满之余又添了一层郁闷。
这桩婚事明明吃亏的是他。
怎么他倒先摆起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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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少年夫妻,互怀敌意,日日同床共枕,免不了发生各种摩擦。
为了往上爬,两人不得不暂时放下旧怨,开始卷生卷死之路,并约定好,最晚半年就和离。
从半年卷到一年,从一年卷到两年。
眼瞧着要卷到第三年头上,谢琅实在招架不住:睡都睡过了,要不咱们握手言和吧。
卫瑾瑜:想得美。
谢琅:QAQ
再后来,两人皆已位极人臣,谢琅浑身浴血,跪在地上,伸出手,道:“瑾瑜,跟我走,好不好?”
对方冷漠无情望着他,挥刀斩断他手上镣铐,道:“谢唯慎,从今日起,你我互不相欠,一刀两断。”
“跟你走?做梦吧。”
谢琅:“……”
谢琅一直以为自己挺睚眦必报的,直到肩上被咬出一排排血淋淋牙印,才知怀里那瞧着娇弱的人,才是最睚眦必报的。
谢琅更不知道的是,上一世,他万箭穿心而死,以世间最惨烈的死法,只为换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你是前世未止的心跳。”€€€€《千年》
双重生,先婚(shui)后爱,攻记忆逐渐恢复。
重生剧情第二章 开始。
嘴炮王者?前世眼瞎?今生疼老婆入骨攻&温雅美人?前世摆烂?今生一心搞事业/有仇必报世家公子受。
受事业狂。
攻前期嘴多硬,后期追妻就有多辛苦。
双C,攻受身心只有彼此,攻前世今生都没有任何白月光。
酸酸甜甜小甜饼。
依旧没什么高深权谋,日常居多。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重生 相爱相杀 甜文
主角:卫瑾瑜,谢琅 ┃ 配角: ┃ 其它:下本:《意外和未来新帝有了崽崽后》
一句话简介:今天离还是明天离?
立意: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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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卫瑾瑜重生到了和谢琅成婚当日。卫家与谢家有旧怨,上一世,卫瑾瑜独守空房整整五年,和谢琅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看着他开疆拓土,征服四方豪雄,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最终病死在一个阴雨缠绵的秋日。
重生归来,卫瑾瑜决定快刀斩乱麻,与谢琅和离,改变上一世命运。然而新婚之夜本该逃回北境的谢琅,却毫无预兆出现在了喜房里……原来,谢琅也是重生之人。
本文构思精巧,文笔流畅,以双重生为主线,剧情环环相扣,人物有血有肉,两位主人公在经历重重困苦波折后,最终解除心结误会,携手开创盛世,既收获了个人成长,也收获了各自的爱情、亲情、友情,是一篇值得一读的佳作。
第001章 楔子
“听说了么,今日宣城柳氏亦被清理了,直接夷了十族,阖族三千六百余人,无一幸免,与柳氏交好的姜氏,听闻消息后,家主直接带着三个儿子吞毒自尽,只留下请罪书一封,求新君放过他一家老小……”
“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柳氏算什么东西,祖上盐贩子出身,最末等的商贾之流,连给世家大族提鞋捧鞍的资格都没有,要不是谢氏提供机会,让柳氏子弟挣军功,加官封爵,柳氏哪有机会跻身豪族之列,可当年谢氏被诬谋反,柳氏却忘恩负义,第一个站出来检举谢氏通敌罪证。谢氏三郎娶了柳氏女为妻,谢氏满门下狱时,谢三郎恰好陪怀孕的妻子回柳氏探亲,柳氏家主竟在酒中下迷药,直接割了谢三郎的头颅,送到上京。我若是新君,也决不会放过柳氏。”
“可前朝世家横征暴敛,最多也不过诛九族,夷十族,是不是太狠了些……”
说话的小内侍心有戚戚。
听者,年长些的内侍却道:“这算什么,新君对卫氏,对上京那群世家大族,才叫狠呢。上京城破十日,城中遍地尸骨,惨叫声彻夜不息,那昭狱都被塞满了。城门楼上挂满权贵头颅,城中血顺着通济渠往外排,把整条护城河都染红了。卫氏余孽逃匿在外,新君直接掘了卫氏祖坟,焚了卫氏宗祠,将卫氏祖上十八代都拉出来鞭尸,昔日嚣张不可一世的监察司、北镇抚众鹰獠,全部臣服在新君脚下,任新君驱使,往各地抓捕漏网的世家余孽。凡有带头反抗的前朝旧臣,皆被处以极刑。”
“何况€€€€”
年长内侍叹一声,谁还不知道,如今的新君,经历了家族惨变、狱中酷刑折磨和其后数年卧薪尝胆举兵谋反,早已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忤逆不臣者杀。
叛逆不忠者杀。
不悌不孝者杀。
看不顺眼者杀。
别说一天夷一族,就是一天夷十族也没什么稀奇的。
朝堂上偃旗息鼓,万马齐喑,虽是新朝,却没有多少蓬勃向上的气象,反而肃杀压抑,人人自危。
“幸而还有苏相!”
小内侍忽然道,似乎从暗无边际的世道里捕捉到了一线光明。
年长的内侍点头:“是啊,幸好还有苏相,苏相名门之后,翩翩君子,学富五车,师从前朝顾阁老,通兵书,晓兵法,明明大好的前途,却无怨无悔,一路跟随陛下南征北战,建立新朝。当年新君在昭狱受尽酷刑,几近丧命,是苏相冒死盗来令牌,将新君救出,后来新君逃出上京,自潼关举兵起事,也是苏相四处招揽故交名士前往投奔效忠,新君才一路势如破竹,攻陷上京。新君登基后,废凤阁,复立丞相之位,军政大事,全凭苏相一人裁决。”
“今日苏相生辰,新君特意放下军务,千里迢迢从西京赶回,为苏相庆生,因为苏相喜红玉,雍临将军还奉命移植了好大一株珊瑚树回来,听说马都累死好几匹,这份恩宠,整个新朝还有第二人能享受得到么?”
暴虐无常的新君,似乎把心底深处仅有的一丝柔情,全部给了苏相。
小内侍点头称是。
又不解问:“那今日新君旧疾复发,怎么连苏相都不肯召见呢?听说苏相在太仪殿外整整等了两个多时辰。”
年长内侍道:“大约陛下不想让人看到狼狈无助一面吧。”
新君当年昭狱受刑,落下一身旧疾,伤了根骨,听说刚出狱时,腿骨脚骨手骨皆断,被医官断言活不了多久。可昔日战功赫赫的北境军少统帅,硬是凭借顽强毅力,自泥淖爬起,领兵从潼关打到上京,血刃仇人,为谢氏一门报了血仇。
这具身体显然已经不适合上战场。
甚至每提一次刀,每上一次马,都是一次重创。
可新君显然没有停止征战的意思。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印证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深处流淌的是北郡谢氏的血脉。
新朝疆域在不断扩张,新君旧伤复发的频次,也在成倍增长。
到今日,太医署的医官在太仪殿诊治了整整两个时辰,还未出来。
消息传到前朝,已经引起不小骚乱。
**
雨丝飘落檐下,沉浸在秋雨中的梧凰殿,宛如一座巨大的囚笼。
这是宫中人人皆知的冷殿,亦是禁殿。
只是寻常冷殿,好歹摆着床榻长案桌椅等物,这座冷殿里,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摆满了灵位,殿中点的烛是白烛,挂的灯笼也是纸糊的白色灯笼。
中间空地上,则摆着一张竹席。
席上蜷着一道着单薄雪袍的清瘦身影。
灯影笼罩出一张极秀丽白皙的面孔,肌如玉,唇似雪,半隐在长睫里的乌眸,像明珠沉入幽潭,明澈而冷。
教人只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溺其中。
“咳。”
白烛灯影晃了下,卫瑾瑜撑着肘,一点点费力爬起,自混沌中找回一点神识,听殿外内侍的对话声隔窗飘入。
他手脚皆戴着重铐,随着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些微挪动都有些困难,大多数时候,都只蜷在一个地方不动。
谢琅可能也要不行了。
这是卫瑾瑜从内侍寥寥数语中得出的判断。
他没见过健康明耀的谢琅,但昔日从旁人描述中,隐约能想象昔日的北境军少统帅,筋骨如何强健,体力如何傲人,意气何等风发。
单枪匹马,可拉得动百石铁弓,于万军丛中斩杀敌虏首级的北境军少统帅,有朝一日,竟会和他一般,因为身体不堪负荷,过劳而亡。
何其荒唐可笑。
正如他们这桩荒唐可笑的婚姻一般。
吱呀一声门响,发出如同某种陈旧乐器的声调,冷殿大门被人从外推开,秋雨混着泥土气息穿堂而入,满殿白色灯笼都簌簌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