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雍临忙摇头:“世子不在帐中,应在晚宴上,还未回来。三公子有事?”
“一桩小事。”
“不在就算了。”
卫瑾瑜若有所思,迅速转身离开了。
雍临着急进去看着袁放,也没多想,放下帐门,赶紧回帐了。
晚宴还在继续,偶尔缺几个人,无人会在意。
卫瑾瑜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着谢琅可能去的地方。
如果谢琅真的喝了酒壶里的酒,这个时间,春日醉的药效多半已经开始发作了。
这种烈性春.药,单凭毅力很难挺过去。
若谢琅是在其他人那误饮了酒,中了药也就算了,偏偏是喝了他案上的酒,如果谢琅抗不过去出点什么事,眼下情况,寻根究底,于他并无好处。
谢琅既不在宴上,也不在自己帐中,很可能是发现身体上的不适,独自去什么地方消解药性去了。
卫瑾瑜仔细回忆了一下白日里观察过的周围地形,沉吟片刻,果断转身,往远离宴席的溪流下半段而去。
清溪夹在山壁间,宛若银带包裹着山体。
月光流泻而下,在溪面上落下点点碎银,卫瑾瑜站在溪边一块石头上,打量一圈,并未看到任何人影,转身离开时,一只手,猝不及防从后袭来,紧攥着他脚踝,将他拽进了冰冷的溪水中。
第049章 春狩日(五)
这一下太过猝不及防。
卫瑾瑜及时抓住石头才没有彻底滑倒在溪中。
只是来不及扭身,那蛰伏在水中的人,已自后面欺压上来将他紧紧困在两块石头中间的方寸之地。
临近下游,溪水极深,直接漫过腰。
冰凉水流迅速将衣料浸透卫瑾瑜忍着战栗单手撑着石头转过身便对上了谢琅那张俊美犹如冰砌玉铸的脸。
谢琅已除了官袍玉带,身上只穿着件黑色单衣,大半身体浸在水中,通身上下已经湿透,连眉梢上都凝着淡淡一层寒气然而那薄薄一层衣料下的肌肤却散发着可怕的滚烫温度。
那双素来锐利肃杀的琥珀色眸此刻亦透着惊人的灼烈颜色仿佛有熔岩在瞳孔深处疯狂燃烧。
卫瑾瑜心一沉,唤道:“谢唯慎。”
谢琅毫无反应薄唇紧抿继续往前欺近了一步。
因为衣袍湿透,那矫健流畅的肌肉线条亦偾张着清晰展露出来散发着某种危险而不可撼动的力量。
“谢唯慎。”
卫瑾瑜又唤了一声。
“别说话。”
谢琅突然开口垂目审视着月光下那张清绝秀美的脸忽然伸手,堪称粗暴扯掉了卫瑾瑜腰间的蹀躞带。
衣袍于水中层层散落又迅速贴在肌肤上。
卫瑾瑜后腰窝已经被迫抵在石头上,硌得难受。
情知谢琅中药已深,是不可能靠自己意志清醒过来了,迅速从袖中摸出匕首,想划破手腕,放点血出来喂给对方,然而谢琅一瞧见那柄匕首,便明显皱起眉,接着轻而易举钳住卫瑾瑜右手,轻轻一折,那匕首便坠入了溪中,再也不见。
“转过去。”
谢琅双目骤然沉下,命令。
卫瑾瑜不理会,卷起左侧袖口,自己低下头,在腕上咬了口,然而伸到谢琅唇边,道:“像这样,咬我。”
一缕奇异香气,在夜色里徐徐漫开,仿佛溪面一霎之间开满幽昙。
一般情况下,对方很快便会听从他的命令行事。
“咬我。”
卫瑾瑜继续引导。
谢琅没有动,反而眉拧得更深。
顷刻,他自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在那雪白臂上,将齿印完全遮住,接着命令:“转过去。”
卫瑾瑜一怔之后,也皱了眉。
还想说什么,对面人已经耐心失尽,两只铁钳一般的臂,直接钳着他腰,将他翻了过去。
滚烫躯体紧接着贴上来。
卫瑾瑜被迫伏在石头上,乌发湿漉漉贴在颈间,一动也动不了,只是稍稍挣扎了一小下,两条臂便被反拧到了身后。
“谢唯慎!”
卫瑾瑜低喝。
回应他的只有已经强势探入衣袍的手和堪称粗鲁的动作。
卫瑾瑜咬牙。
这人如此软硬不吃,难道真的要走那一步解毒么。
“别动。”
身后人还在不悦发号施令。
卫瑾瑜闭目,咬唇道:“谢唯慎,你……轻一些,不许撕衣服。”
那只正在撕袍子的手明显一顿,片刻后,竟真抽出手,将那些碍事的袍子一层层剥掉,丢到岸上。
“衣裳里有东西……你找出来,给我……抹一些。”
卫瑾瑜继续忍着羞耻道。
因肌肤全部毫无阻隔地浸在溪水里,他唇色煞白,齿关不住打颤。
虽然在水里会好很多,可他还是怕会受伤。
这种情况下,此人显然不可能体贴照顾他。
后面人倒是照做了。
接着最后的耐心也失尽了。
卫瑾瑜手指紧紧扣着石头边缘,纵然做足了心里准备,进入那一刻,眼角亦控制不住掉出了两道水泽。
因为太大,也太深了。
“慢,你慢一些。”
卫瑾瑜倒吸口凉气,嗓子都变了调。
破碎的音调,迅速被飞溅的水花淹没。
所有颠倒迷乱,都化作热汗,在肆意放纵中滚滚淌流出来,晚宴丝乐声隔着遥远距离隐隐传来,无人注意到这幽谧山溪里发生的一切。
卫瑾瑜不知道自己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多少次,等终于能喘口气,睁开眼,天际尚是一片青黑,看不出时辰。
丝乐声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晚宴已经结束。
身后人尚沉沉睡着,以拥着他的姿势,虽然已经结束,但仍无耻地待在他的身体里。
难怪会那么难受。
卫瑾瑜缓了缓,咬唇,试着一点点把人推开。
这无异于一轮新的折磨。
好在谢琅正处于药力消解的关键时刻,并未醒来,卫瑾瑜把人推到石头上靠着,等恢复了一些力气后,自己爬上岸。
身上肌肤几乎已经没法看了。
要不是不想与此人有更深牵扯,卫瑾瑜非要咬几口报复回来不可。
卫瑾瑜打量了眼四周,见谢琅那套殿前司官服叠放整齐摆放在一块石头上,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件里袍仔细擦了擦身子,又把自己衣袍拧干水,穿戴整齐,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物件后,便扶着腰,往溪流上游方向走去。
卫瑾瑜走得慢,等终于走到宿营的地方,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
裴昭元和另一名裴氏子弟还在沉睡,卫瑾瑜进帐,轻手轻脚换了身干净衣袍,又把头发擦干,便也躺到床上,趁着天未大亮,迅速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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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黎明时,谢琅头痛欲裂醒来。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置身溪水之中,方想起一点昨夜发生的事。
他饮下那杯果酒后不久,身体便出现了一些异常反应。
他当即意识到,那壶酒里恐怕是掺了东西,果然,片刻功夫,血脉里便仿佛被人灌了熔浆一般,火烧火燎得烧起来。
他情知不能再待在宴席上,便寻了个借口,来到这条溪中纾解。
可惜药性之烈出乎他的想象。足足浸泡了小半个时辰,体内横冲直撞的滚热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趋势。
再后来……
再后来如何了。
再后来,他记得他好像拽了一个十分冰凉的东西下来。
他抱着那冰凉之物,一点点将那物吞吃入腹,体内热流终于得到宣泄……
那种被完全包裹的触感是那般真实。
以至于直到此刻,身体里还隐隐残留着一股难以消除的舒畅和快感。
然而€€€€
谢琅环顾四周,空空荡荡,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和错觉。
谢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他甚至下意识往肩上摸了摸,没有任何伤痕,又往臂上一摸,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