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奉旨成婚后 第113章

眨眼功夫,又被他放到榻背上,那人随后自后面紧紧压了过来,双膝顶过,如高山碾压溪流一般,将他身体整个固住。

如此,连咬一口都做不到了。

卫瑾瑜连指尖都紧绷了起来。

“我……”

“你要么说实话,要么忍着。”

后面人铁了心要撬开他口齿。

手掌困着着他腰,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空间。

这显然是更猛烈的疾风骤雨,没多大会儿功夫,卫瑾瑜便仿佛在水里泡过一遭似的。

身体被固着,想要直接伏在榻上都不可得,卫瑾瑜只能攥着榻边沿,咬着牙道:“谢唯慎……你不过贪恋我的美色而已。”

“这世上,贪恋我美色的人多了去了。”

“难不成,我个个都要付出真心么?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对你留恋?”

“你对我好不错,可说到底,也不过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与对待玩物有何区别。我€€€€不需要这样的好。”

“你不用拿这话激我。”谢琅压抑喘着气,竭力让自己语调维持冷静:“你若对我没有情义,当初在猎苑里,为何要舍身救我?”

“那件事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你没有出现在那个地方的理由,除非你是知道我中了药,主动去寻我。”

“你若对我没有丝毫情义,大可以看着我被药折磨而死,或趁机一剑杀了我。”

卫瑾瑜一扯嘴角:“那是因为你又自作多情了。”

“什么?”

“那壶药,根本不是为你准备的,而是旁人为我准备的,我将计就计,回敬了对方,谁料剩下的酒竟被你误饮了。我怕你出了事,追查下去,连累了我,才会主动去找你,为你解药。若不是这个缘故,你以为我会管你么,谢唯慎。”

空气静了下,连交缠压抑的喘息声都短暂止歇了。

谢琅身体终于不受控制狠颤了下。

卫瑾瑜闭上眼,再度咬住榻沿。

好一会儿,苍白着唇,道:“我早说了,我们,各走各路吧。”

“你若还想做,就好好做完,不要……这样磨磨蹭蹭折磨我。”

卫瑾瑜剩下的话依旧没能说出来,因脸被强掰了过去,口齿被铺天涌来的滚烫气息堵住了。

谢琅最终退了出来,没有继续,把人抱起,先到浴室里擦洗了一番,才放回到床上。

一直等那沉默立在床边的人终于离开,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传来,卫瑾瑜方睁开眼,望着帐顶,将一只手搁在了额上,眼角无声流下一道水痕。

第085章 刀出鞘(十三)

次日比试日。

比试场所定直接在殿前司日常操练的校场上。

虽然一大早校场周围便严格戒严,但仍有不少百姓闻讯而来,远远挤在栅栏外围观里面盛况。

军中也常有比试校场四面搭着高台,设着固定席案,以供观赛。

辰时盛大的依仗一路摆开天盛帝与卫皇后一起出现在南面高台上百官着朱紫青蓝不同颜色官袍,紧随其后就坐。文官大多是随帝后一道坐在南面高台上,武将则按品阶坐在东面与北面。

武斗不比文斗,刀剑无眼,一个不慎可能将命丢在赛场上气氛到底较以往凝肃些。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看台上的官员们尤其是文官渐渐露出不妙的神色。

此次因西狄使团有不少武将随行猛将霍烈也在其中,兵部特意从京营和京南大营调了一大批将领回来压阵大小将领加起来足有五十多人然而此刻,属于武将区域的观赛席上却有接近半数席位都空着。

曹德海站在天盛帝身后见状亦面有惴惴低下眉眼。

武将半数不到无非两个解释一是不愿上场为皇帝颜面豁出性命,二则畏惧霍烈。无论哪一条都是在明晃晃打皇帝的脸。

“姚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顾凌洲沉声问兵部尚书姚广义。

姚广义垂袖站起,道:“今日一早,部分武将突发疾病,卧床难行,因而无法再参与比试。”

韩莳芳皱眉。

“这么多武将,怎会同时患病?”

姚广义道:“臣也很奇怪,他们说是今日一早起来就突发腹痛不止,估摸着是昨夜吃坏了肚子。”

“估摸着?姚大人这话也太好笑!”一向激愤的礼科给事中朱圭立刻站了起来,面朝天盛帝道:“陛下,依臣看,这些人生病是假,胆小畏战才是真,说不准还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否则,这么多武将,何来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逃战。他们今日可以连陛下和大渊的颜面都不顾,来日说不准连朝廷都可以不认。”

天盛帝手指紧攥袖口,强撑仪态坐着,面容上已无半分血色。

出了这种事情,皇帝的难堪与窘迫可想而知,又有寒门官员忍不住愤怒站了起来,目光直刺坐在皇帝旁边的卫悯:“今日没有到场的大多是京营的将领。京营是归首辅管吧?如此事态,不知首辅打算如何处置?”

卫悯慢慢站了起来。

道:“身为朝廷大将,无论有没有急病,只要他们尚有一口气在,都当为国而战,如此畏缩避战,自当全部革职,以儆效尤。”

姚广义霍然抬起头,露出不可思议神色。

这时,西狄参战将领也在右丞相温思的带领下进了场,和皇帝行一礼后,一行人便到西面高台上就坐。

霍烈身为西狄第一猛将,就坐在温思身边,打眼往对面高台上一看,半数席位都空着,不由哈哈大笑。

“丞相,都说这大渊猛将如云,看来也不过尔尔啊,以本将军看,不过一群只会嘴上吹牛皮的草包而已。”

温思笑而不语。

身为谈判主使,他虽然不会如霍烈一般将轻蔑之色外露,但心底里到底存了轻视之意。

“将在精而不在多。”

谢琅擎着酒盏,施施然站了起来,凌厉眸间写满散漫色:“只是和你们西狄一个使团比武而已,莫非还要大渊所有将领齐出么?”

“没错!”

素来口舌伶俐的文官们终于找到宣泄口,跟着附和道:“大渊派出二十多名武将,对战你们八人,还不够给你们面子么?”

“霍烈,胜负未定,你休要在此大放厥词!”

霍烈洋洋一笑:“那本将军可真是迫不及待要见识大渊武将的实力了。”

霍烈身为西狄第一猛将,自然不会第一个出战,第一轮,西狄派出了大将齐思鲁。齐思鲁也是西狄赫赫有名的猛将,擅使枪,且长相凶悍,力大无穷,用力一跺脚,能引得地面轻震。便是如此,此人实力也屈居霍烈之下,霍烈实力可想而知。

大渊这边,第一轮应战的是京营一员大将,然而由于齐思鲁一身力气实在太过可怖,双方不过过了三招,那大将便被震断兵器,一脚踢下擂台,口鼻鲜血横流,显然是伤了脏腑。

之后应战的两员大将亦是如此。

而齐思鲁连战三人,依旧体力充沛,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态。

“此人也太可怕了。”

看台上,魏惊春已经无心饮酒,手攥成拳,低声担忧道。

孟尧坐在他身旁,显然对此情景不算太意外,叹道:“一个齐思鲁实力已然如此可怕,就算不算霍烈,剩下的六人,哪个又是省油的灯。西狄此次是有备而来。就算议和条款占不到便宜,他们也要用这种方式找回场子。”

“西狄派出的都是骁勇善战的边将,而京营这些将领,已经多少年没有经历过实战了,如此贸然对上,岂能是对手。”

魏惊春听他这般说,眉拧得更深:“你说得不错,然而此战毕竟关乎大渊和陛下颜面。”

比试场内,第五名京营大将已经上场。

依旧是一样的结果,不到三招,便被齐思鲁缴了兵器,踢出场外。

武将席上很快少了十来人。

谢琅冷眼坐在席后,李崖和另一名亲兵站在他后面,李崖道:“再这样下去,根本不用比完,大渊颜面就要尽失了。”

在有一名大将要上场时,谢琅终于放下酒盏站了起来。

道:“这一轮,我来会会这位齐大耳将军。”

他故意如此说,是因而齐思鲁天生大耳,耳垂及肩,李崖不由噗嗤笑出了声。齐思鲁听不懂大渊话,见周围官员都在窃窃低笑,反而有些不明所以。

兵部几个官员见他终于肯出场,立刻如蒙大赦,高台上的天盛帝都挺直了腰背。

一名官员迟疑道:“世子可要换一身衣裳?”

京营大将都是直接穿着铠甲过来,唯独谢琅一身四品绣白虎朝服。对战中若是损了朝服或者是沾上了血色,到底是不好修补。

谢琅冷冷一挑嘴角。

“放心,若这身朝服损一根丝,便算本世子输了。”

这话何其张狂。

然而兵部众人却无人敢反驳。

齐思鲁用长枪,谢琅亦手握一杆银枪上了场,银色长枪,与少年将军鲜艳绯烈衣袍形成鲜明对比,又意外融和,组成一种更为鲜艳亮丽的颜色。

齐思鲁道:“听闻世子擅使刀,刀法出众,怎么反倒用枪?”

谢琅背手而立:“对付你,本世子的刀,还不必出鞘。”

这简直是明明白白的羞辱与轻视。

齐思鲁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刺出了雷霆一枪。齐思鲁靠这一招直接震断了十多名京营将领的兵器,因他会在出招时,将七分力气都灌注在枪尖上,如果对手不放弃兵器,就会被他震断手臂。生死关头,孰重孰轻,不用分辨。然而这一刺,齐思鲁竟扑了空,连谢琅的袍摆都没有碰到。

一转头,谢琅不知何时移到了他身后,依旧是单臂负袖而立的姿势。

齐思鲁眼睛一眯,显然有不可置信之色露出,但他反应也快,再次回身刺了一记回马枪,这次灌注了八分力道,然而再次扑了空。

齐思鲁有的是力气,一滞之后,紧接着一跃而起,猛刺出枪。这亦是他的绝杀招之一,然而这一枪落下时,却遭到了阻碍,因半空中伸出的另一杆银枪,隔住了他的枪杆。

齐思鲁大喝一声,往下压枪身,竟一时压不下去。

火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气中飞溅起来。

这世上,竟有能和他臂力相比肩之人,齐思鲁终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谢琅。谢琅冷笑猝然收手,齐思鲁来不及撤力,竟向前趄趔了一下,一个不稳,直接噗通跪在了谢琅面前。

哄笑声四起,齐思鲁慌忙爬起,面红耳赤,终于有些气急败坏,招式也跟着乱了起来。谢琅便在此时突然出手,背对着齐思鲁,回刺一枪,枪身如银芒一般直接没入了齐思鲁腹中。

齐思鲁双目猛瞪圆,不可思议低下头,盯着那深深刺入他腹中的银色长枪。

谢琅抽出枪杆,齐思鲁下腹鲜血跟着喷涌而出。

连丞相温思都惊得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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