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愈能力,完全不是昨晚那种通用消耗卡牌里的药剂能比的。
“你能解毒,那你昨晚......."鸟嘴医生收起了武器:“你从昨晚开始就在算计我。
刚才从我在那个木牢里出来后。先用恐惧逆向诱导,让我完全没有思考的去攻击你,然后乘势击碎我的面具。
再到让我击中心脏,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把你解决了的那个瞬间,把那个粉末撒入面具里,全都是你算计的吧!”
鸟嘴医生环视一周现场,地上一团一团被他的尖头长木棍上滴落的毒素腐蚀的黑绿区域,空气飘着很淡的白色和绿色烟气,空气中腐尸味浓重。
“我本该注意到的,这种程度的毒气,你要没有任何解毒能力,早就该倒下了。”
“你聊什么天,鸟嘴医生,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背后死沙的声音响起:“就算他生命力强大,能不断自愈,我就不信把他头砍掉,把他心挖出来,他还能自愈。”
死沙盯着那片自愈后的光洁皮肤,眼里光芒暴涨,这样强大的生命力!
如果他吸取了这样强大的生命力,是不是就能让时之沙漏进阶二星了,他等待了多年的机会,也许就在眼前。
上一秒还在幻想完全吸取法奈尔生命力后的美好未来,下一秒攻击极速而至。
“缠绕”
在死沙的叫嚣声中,几道藤蔓卷向了他的方向。
“啪!”死沙全身瞬间被藤蔓绑,同时,其中还有一条藤蔓把一个棕色的小瓶子在他的脑门上狠狠砸碎。
某种银色的液体混着死沙的鲜血,流了他满头满脸。
只是和空气接触不到五秒钟,那些银色液体就变成了轻薄的烟气,全部钻入了死沙的鼻腔。
而完成了砸脸动作的藤蔓,猛然顶端变的极为尖锐。
“噗嗤!”和刚才法奈尔受的伤一模一样,死沙的胸口被洞穿。
但不同的是,这次的袭击不是擦心而过,而是正正好的洞穿心脏。
并且在胸腔内部,藤蔓飞速的生长成一个牢笼,把那颗心脏牢牢的裹在枝叶牢笼之内。
而整个过程,鸟嘴医生只是看着,一动不动。
“你......"事情反转的太快,死沙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一直都在旁边观战的局外人吗?
刚才还打的你死我活的两人,为什么忽然停手,为什么自己反倒变成了攻击目标?
“鸟嘴医生,救我,你不想死的话。”即使心脏已经被穿透,并被包裹在藤蔓牢笼里,但悬浮在头顶的时之沙漏一阵红色光芒闪动。
有红色的沙粒一粒一粒的在死沙头顶落下,源源不绝的生命力补充进死沙体内,他倒完全没有什么濒死的样子。
”嗤!果然单纯这样是死不了的啊,不然把头砍掉,或者把整个心脏掏出来算来。”法奈尔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讽刺笑意。
“医生,你似乎有什么把柄在他身上呢?要救他吗?”碧色的眼眸带着浓浓的看好戏的光,和鸟嘴医生露出的那只金色独眼对上。
“鸟嘴医生,再不动手我就直接抹掉你的印记......”鸟嘴医生的沉默让死沙无比心慌。
威胁在下一秒就变成了乞求:“求你,求你救我,我之后马上解除你身上的红沙,不用付出代价的那种解除。”
此时的死沙脸上满是惊恐,全然没有了先前高高在上一派从容的样子。特别是当他看到那根直入胸口藤蔓,慢慢变得透红,惊惧之情更是达到了巅峰。
他已经意识到,这根藤蔓在不断吸食他的血液!
啪!法奈尔一声响指,这声响让死沙此时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脑袋,猛的转向了他的方向。
“已经,来不及了哦!让你在无尽的噩梦里死去,那些人会高兴的吧!”法奈尔对着死沙笑的恶意满满。
卡着时间把话说完,下一秒,死沙昂起的脑袋猛然垂落。
不过,他不是死了,他只是睡着了。不过一整瓶噩眠药剂的威力,希望他能好好享受。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出手。"法奈尔看像边上一直保持安静的鸟嘴医生。
“我不动手,不是因为你吗?”鸟嘴医生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跳跃又飘忽的感觉。
绿眸对上金眸,法奈尔忽然就笑了一下:“你刚才放水了,那一击,直接穿过我的心脏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不,是你自己避开了。“
”那刚才,藤蔓攻击死沙,你是可以拦住的吧,就是现在,只要你想,你依然可以救他。”法奈尔微微仰起头,语调轻缓姿态优雅。
“切!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炫耀吗?你对我用了某种精神控制吧?
现在的我内心无比的平静和安宁,这种情绪下,完全没有了战斗欲望呢!
安宁这种情绪,也是我从带上这面具之后,就再也没有体会的感觉。你刚才撒在面具里的,是什么东西?”
鸟嘴医生摸上自己面具的碎裂之处:“它受损了,可我却丝毫没有感知到痛苦,真是可怕。”
“只是一点点能够安抚精神的小玩意而已,昨晚也对你用过,不过不愧是瘟疫医生用的鸟嘴面具,防护效果非常好呢!昨晚的时候它们没有起效。”法奈尔笑说道。
“可是昨晚我还是着了你的道。”鸟嘴医生语气笃定。
“啊!有吗?”法奈尔装傻的继续撇清:“我很清楚这些小玩意的效果,它们可没有控制效果,你可以做你想的一切事情。”
无数的经验告诉法奈尔,拥有越多底牌才能活的越久,所以,法师从不公开他的各种小秘密。
“你确定不救他了?你们不是同伴吗?”法奈尔指着陷入噩梦,满脸恐惧狰狞的死沙。
鸟嘴医生那灿金的眼眸也随着法奈尔的视线,一起看向那被鲜红的藤蔓刺透心脏的死沙,此时他头顶的时之沙漏还悬浮着,红沙也还在一点一点掉落。
但即使有红沙的补充,他还是在以在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消瘦,那刺透他心脏的藤蔓则变得越来越红。
“哈哈哈......"鸟嘴医生忽然大笑,好似在他眼前上演的,就是一场最顶级的黑色幽默剧。
“有趣,他靠吸取别人的生命苟延残喘,要是死于血液被吸食殆尽,这可他妈的太有趣了。这宿命般的结局多么完美,我为什么要阻止。”
“而且......因为我忽然觉得和这种家伙混在一起......"鸟嘴医生一把扯下脸上的鸟嘴面具。
一阵光点闪动,面具连带着包裹他全身的厚重黑袍和他手里的尖头长木棍,全都汇聚在那双套着黑皮手套的手中,属于SR卡牌的紫光一闪,然后消失不见。
他一把抹去了嘴边的血,接上了先前未完的话:“很掉格啊,和这种家伙相提并论,被认为和他是同伴什么的。”
“嗯!”法奈尔认真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种畜生不如的垃圾,靠太近都容易染上人渣味,你看你现在就比之前可爱很多。”
法奈尔看向褪去了整套瘟疫医生装束的人,。
带着些微卷曲的黑色半长发,被绑起整齐的一束垂落右肩,灿金色桃花眼,嘴角天然上钩形状完美的弧度,恐怖的鸟嘴面具下,竟然是这样一张过分美丽的脸。
“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我们不是什么能站在一起悠闲聊天的关系吧,赶快处理掉这家伙。”
法奈尔看了一眼仍然浮现在自己头顶的白沙,那白沙仍然一直在吸取他的生命力,但吸取的量完全没有增加。
看来这东西并不受沙漏的影响,不然按照此时沙漏里的生命力不断被补充到死沙的身上的状态,那粒白沙就该在自己这里找补才是。
“刚才他说的抹除印记是什么意思?”法奈尔向鸟嘴医生询问。
但这问题还没收到回答,就被打断了。
“主人,主人,我回来了,那些女孩子们全部放在医院病房了。”属于法奈尔的卡牌次空间里传来一阵灵性震动。
原来先前被法奈尔指派出去的库库已经完成任务,直接转化成卡牌形态回归了。
看来它一路顺利,不过想想医院病房里,忽然出现这么多昏睡的少女,希望不会吓到医护人员吧!
“啊~~~主人,我要那个,我要那个!”原本带着任务完成小得意的库库,忽然对着法奈尔极为兴奋的尖叫。
第028章
“嗯?哪个?”按照经验, 能让库库这么激动的,一般都是在他有大笔支出或者发现了什么珍稀物品的时候。
而能让它这么激动中又带着渴望的,就只有极品材料。
环视一周,这别墅大厅先前就被库库搜刮过一次了, 如今更是破的堪比废墟, 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漏网之鱼的。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法奈尔把视线定在那悬浮在空中的时之沙漏上:“是它, 那个沙漏?”
“就是它呀,那个浮在空中的小可爱。”库库自动出了卡牌次空间, 在法奈尔的颈后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但是此时库库眼里, 是极度渴望贪婪的红宝石:“它可真漂亮, 漂亮又诱人。”
那垂涎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主人,我能感觉到,只要融合了它,我就能直接越级升到二星,不但能打开炼金实验室后边的库房,更重要的还是, 我们能打开主人您的魔法店。”
库库说话的语气几乎都变成了咏叹调:“主人, 想想你那间闻名整个大陆,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 只有有缘人才可以推门进来的神秘魔法店。
想想当年,多少人为我们疯狂,金币,宝石, 精金, 秘银......”库库的思绪沉入了那些日入千金,体内的各个宝库分类排列, 全都装的满满的美好日子,它红宝石的眼睛都在不断闪闪发亮。
法奈尔都快要有点不忍心打破库库给自己嫁接出来的美好记忆了。
但是他的财富真的和魔法店关系不大。他豪富完全是因为他的家族本来就是大富商,而且法奈尔本人在修行冒险的时候,个人财富也在不断累积€€€€此处要特别感谢某条作乱的恶龙,还有矮人王廷的叛乱。他们一起努力,给法奈尔的宝库贡献了超过50%的珍藏。
那间魔法店只是他在成为大师级炼金术师之后的消遣之作,但是当时法奈尔给它赋予了一个很有趣的功能€€€€无序跳转。
当时的法奈尔最喜欢的就这它的这个特性,特别在无聊的时候,让魔法店随机移动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打开大门正营业前,门后都是未知,这种体验非常有趣。
也是因为这种骤然出现,又不知何时就会消失的特别的属性,当时大陆上还有个关于幽灵魔法店的传说,而法奈尔,当然就是幽灵魔法店的神秘店主。
甚至还传出了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幽灵魔法店就能满足一切愿望的流言,这在后来甚至是大陆十大怪谈之一。
魔法店被库库重新提起,这下倒是连法奈尔自己都有些期待起来来。
“库库,人家可是SSR级别的卡牌,我没记错的话,库库你是SR吧,没准你和它谁融合谁还说不定呢。”
听到法奈尔的话,库库几乎要气的跳脚,它觉得自己完全被小看了:“只有我看不上的,没有我融合吞噬不了的。”
库库嚣张宣告。
“主人,我可以去吃了它吗?”库库询问的语气里带着些想要证明自己的迫不及待,当然,更多的还是贪婪。
“再等等。”法奈尔看了一眼时之沙漏,这时候的时之沙漏里,红色的沙粒也越来越少,只剩下了几乎都无法覆盖住底部的很薄的一层。
就在法奈尔和库库沟通的这点时间,死沙的状态变的更差了,此时的他原本整齐向后梳理的黑发完全的失去了生气,干枯死白的垂下,而整个身体因为肌肉和血液的大量流失,虽然有时之沙漏在强补充生命力,在帮他吊着一口气,但整体看上去也只是一具披着皮的骷髅。
倒是那捆绑着他,尖端插入他心脏吸血的藤蔓,此时整体完全变的透明,甚至能隐约看见内里有红色的液体在流动,而藤蔓的表面则泛起了一种金属独有的冷锐光泽。
“你不像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刚才我们话说到一半,你竟然就这么等着?”虽然法奈尔和库库交流的时间不长,但也怎么的也有三五分钟。
而鸟嘴医生竟然就好耐心的保持沉默。
“你刚才是和和你的卡牌交流?是我们收集的资料之外的卡牌?看起来还是个高智类型的。”从和法奈尔动手战斗后,鸟嘴医生就知道他的卡牌肯定不单单是资料里写的空间系,毕竟没有哪个空间系的卡牌战斗起来却全是用藤蔓就是木妖的。
“也可能,我的这些木系技能都是用的通用消耗卡呢!”法奈尔随口给出了个一听就真实性很低的理由。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你不像是多有耐心的人,却一直等在这里,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和先前死沙说的红沙印记有关系?你刚才催我动手,可自己却完全没有对死沙出手的打算,因为那个印记限制了你?或许是......你对他动手就要死?”
“切!”鸟嘴医生面上不屑的撇嘴,但内心也不由的有些佩服这个漂亮青年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