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鸟嘴医生毫不留情的怼到脸上,死沙怒目赤红,脸上因为愤怒而扭曲。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他虽然拥有SSR卡牌, 却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一直停在一星升不上去这件事。
面对医生的挑衅,一挥手死沙手里的沙漏就被他抛到了空中, 那原本精致小巧的沙漏在被抛出的时候就变成了普通沙漏的大小,它安静的悬浮在几人头顶。
洁白的沙一点一点的往下掉落。
而就在沙漏停在空中的时候,法奈尔和死沙的头顶同时浮起了一个细碎的微弱光点,仔细看这这光点, 竟然是两粒沙, 区别只是法奈尔头上的那粒是白沙,而鸟嘴医生头上的那粒是红沙。
“什么时候?死沙, 你算计我。“虽然看不见脸色,但是从鸟嘴医生骤然变得紧绷的声音听来,这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怎么能是算计呢,医生你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求一粒我的红沙,让他们跪下来给我舔鞋都愿意。
要不是看在我们是合作伙伴的份上,我可舍不得浪费我的宝贝沙子。”死沙眯着眼笑,完全是神券在握的姿态:“动手吧,医生,让我饱餐一顿,我就宽恕刚才你的失礼。”
医生对死沙不满已久,死沙看不惯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SR而已,他能混上三星还不是组织用资源强灌的,要是他的【时之沙漏】也能用灌注资源升级,哪里还有这些小辈说话的份儿。
还整天藏在鸟嘴面具下,还美其名曰增加和卡牌的融合度。结果被卡牌影响的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面对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死沙早就防着一手了。
他满意的看着浮在空中的沙漏,虽然已经看过了无数次,但是死沙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的读取了这张SSR的卡牌面板
【等级:SSR
名称:时之沙漏
技能:献祭之沙€€€€在一定距离内可持续吸收被献祭白沙标记生物的生命力,当被标记生物死亡,所有生命力献祭给沙漏。
救赎之沙€€€€被献祭的生命力有百分之一的几率转化成救赎的红沙。被红沙标记的生物在一定距离内被持续赐予随机值生命力,当红沙标记被抹除,该生物一半生命力返还时之沙漏。】
这就是死沙虽然战斗力不行,却地位特殊的的原因,毕竟每个人都有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而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不甘心迎来死亡,时之沙漏虽然不能让人永生,却让人有机会续命。
但是另一方面来说,那些被红沙续命的人,他们的命也就握在那死沙手里。一旦死沙抹去标记,骤然流失一半生命力,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和死也差不了多少了。
“......”医生沉默的甩了一下手里的尖头长木棍,即使心里窝火的不行,但半条命捏在人家手里,他还不至于为了一口气就和自己过不去。而且今天这样的状况也的确不能再留下法奈尔的命了,即使他很欣赏他的才华。
“很遗憾,你今日还是要把命留下这里了。”鸟嘴医生向着对面的法奈尔道。
他手里的尖头长木棍有了些明显的变化,带着浓郁黑绿的颜色染满木棍前段,和第一次见到时不同,此时那黑绿呈现出一种潮湿的质感,就像是在水气充沛的阴雨季节里,在朽木上肆意生长的青苔。
在法奈尔看着它的时候,长木棍的尖端甚至潮湿到有水气慢慢的凝结。
”滴哒“一滴水珠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圆滚滚的从那暗绿的尖端轻盈的坠落在地。
“嗤”就像一滴水滴在那烧红的烙铁之上,地上一小块地方被迅速被这看似毫不起眼的小水滴给腐蚀的发黑,这黑色不但缓慢的向外蔓延,还蒸腾起了丝丝缕缕飘渺的紫色烟气。
这东西,只是看着就知道很毒。
“真遗憾,还以为你们会先打一架呢!”一直保持安静的法奈尔这时才发声,他状若可惜的向着对面两人摊手。
好像没有看到那渐渐扩散的毒气,还有心情继续聊天:“从这个沙漏浮起来后,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缓慢的流逝,这是白色沙子的技能
那么红色的呢,医生你看到这红沙就态度大变,还真是让人好奇这红色沙子的作用啊。两位可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拖延时间也不过是让你晚死一时半刻而已,不必垂死挣扎了,还是快点成为我和小沙漏的粮食。真实极品,实在是太香甜了!”死沙油腻的表情让人恨不能一拳锤到他脸上。
从那白沙在法奈尔身上升起来,和浮在空中的沙漏灵性呼应,传递着法奈尔的生命力后,死沙就一直保持着这油腻沉醉的恶心表情。
鸟嘴医生估计也是被他恶心到了,这会儿只想速战速决的把今天这事儿解决了。
手中的尖头木棍一甩,鸟嘴医生急冲而上,和高阶卡牌的灵性共享让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远不是正常人能达到的地步。
此时他冲撞而来的速度和力度都毫不比一辆疾驰的卡车弱,更别说他手里的武器还带着剧毒。
这一战终还是难以避开,只看这行动力还有那尖头木棍的毒性,法奈尔就知道他三星SR的实力,或许比自己预估的都还要更强些。
法奈尔此时倒是无比庆幸正是在昨晚,【法奈尔】升到了二星,这连带着拉高了他的等级。可即使如是,今日一战也必然无比艰难。
“树妖显行”挥舞手中法杖,此时的法奈尔根本顾及不上是不是有暴露的风险了。
两米多高的树妖自虚空显现,挡住了医生的第一波重击。以树妖的防御,它并不虚单纯力量的冲撞,可当医生手里长木棍暗绿色的尖端在树妖的身上划过。
就像热刃划过黄油一般轻易,树妖的左臂自手肘处被齐齐的断开。而那平滑的断口被腐蚀的滋滋作响,又是一阵雾气蒸腾,这次连蒸腾而起的雾气都带了些绿幽幽的颜色。
这些带毒的雾气在不断腐蚀树妖的表面,但对于树妖来书,只要有足够的木系魔力的支撑,无论是手被斩断还是身体被逐渐腐蚀,都算不上什么致命伤害。
就像此时,它被切断伤处一阵枝叶交缠拱动生长,很快一条崭新的手臂就又形成了,这新生的手臂一把的就朝着鸟嘴医生的抓去。
“唰!”鸟嘴医生急退一步避开树妖的那双巨大的手。
“千叶刃。”碧色眼眸冷静的盯着几步外的战斗形式,一瞬即失的优势战机被捕捉,法奈尔轻轻吐出精简的咒语。
曾经在擂台上还需要吟唱才能使用这招,此时已经进阶中级法师的法奈尔,已经能很轻松使用千叶刃。
就在树妖伸手去抓,鸟嘴医生都还又没后退动作的时候,千叶刃已经密密麻麻的极速飞出,鸟嘴医生急退避开树妖的攻击的动作,倒像是冲着一片片锋利叶刃编织而成的罗网里自投。
眼看着就要撞入刀锋,鸟嘴医生左手一卷,他身上那漆黑的长袍甩动,竟然包裹了大半叶刃,一摆又是一抖,那些叶刃全速袭回法奈尔面门。
不过一个法师自然没有被自己的魔法伤到的道理,叶刃中途被消去魔力,全数化光消失。
“有趣,有趣,原来你卡牌的真正的能力,根本不是什么空间系的。”医生脚下点地退后几步,语气开始变得激昂,显然刚才几次的不占上风让他开始战意飙升。
挥了一下手转了转脖子,鸟嘴面具下双脚一蹬,全力加速......
“嘭!”法奈尔意识到危险,立刻做出躲避的动作,但是依然于事无补,虽然在他的脑子里,他需要身体后仰,然后就第一个翻滚就避开鸟嘴医生这一击,但是他的身体的反应力却不足以跟上他的脑速。
鸟嘴医生放弃和树妖纠缠,利用自己比树妖更快的速度,直接袭击后方的法奈尔,鸟嘴医生的临场反应无疑极为优秀。而和他猜想的一样,法奈尔近战实力非常一般。
法奈尔的身体,拼着最大努力能做到的程度,不过就是让那原本直击心脏的一拳,从左胸变成落在了右胸。
巨大的疼痛袭击了法奈尔整个脑海,他眼前一片发黑的同时,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右胸的骨骼的凹陷断裂。
“嘭!”第二拳毫不留情的落下,这次是腹部。
“噗!”夹带着细碎内脏的鲜血被大口吐出。但也正是内脏这一击让法奈尔有了缓冲机会,脚下极致用力,在拳势的推动之下,他骤退拉开和鸟嘴医生的距离。
“木牢。”中级之后才能使用的控制咒语被用处,暗红色的嗜血藤蔓缠绕这疯长,半秒不到就形成一个带着狰狞尖刺的牢笼,暂时把鸟嘴医生困在里面。
但是法奈尔知道困不住他多久。
该死的,一个卡牌拥有医疗技能和释毒技能的人,为什么有这么可怕的近战能力,这种类型的,不是应该和自己一样都属于远程的吗?
此时,昨晚的某个画面闪入法奈尔的脑海,那两个被鸟嘴医生杀死的黑刃成员,他们的头颅被甩到地上,那脖子的断处,并不是平整的,而是一排凌乱的撕裂伤。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昨晚怎么会忽略了?
“嘭!”木牢内传出一声巨大的击打声。
“嘭!”第二声重击之声后,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拳在破裂的空洞处露出来。
而更糟糕的是,法奈尔感受到自己身上原本只是缓缓流失的生命力,在他受伤之后,流失的速度骤然加快。
“嗯!”一直站在后方观战的死沙发出了一声极致舒适的呻吟,一阵一阵被时之沙漏分享过来的生命力让他几乎舒适的陷入了失神状态。
法奈尔脸上一黑,立刻调动魔力层层保护内脏,又在口袋里摸出一张封着强效治疗药剂的卡牌。
原本作为木系法师又有稀薄精灵血脉的他,拥有无比充沛的生命力,但像这样一边身体遭受重创,一边被不断吸取,就算以他的生命力也扛不住这么耗啊!
“嘭”在法奈尔把手里的治疗药剂一饮而尽后,前方鸟嘴医生也已经彻底破坏了木牢。
第027章
“心灵震慑。”无声的吐出简短的咒语, 法奈尔略有些生疏的构架这道精神系魔法攻击。
法奈尔都没想到,曾经在学徒时代因为有趣,而稍微学了一点的精神系低级魔法,竟然也有被用于实战的一天。
精神力按照特定轨迹运转,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波动, 直直冲击着刚从木牢里脱身而出的鸟嘴医生。
此时的鸟嘴医生正又挥出一记重拳, 把那些还在试图束缚住他的木牢残余全部击碎。然后他就看到对面的法奈尔,向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嗡!”下一个瞬间, 鸟嘴医生就感觉到, 自己的脑子和心脏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铁锤给重重捶打了一记。
脑子里响起一阵强烈的嗡鸣之声, 同时,一阵莫名的强烈恐惧感袭上心头。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快逃,快逃,这里很危险,再留下去会死。”
面对这忽然出现的恐惧,鸟嘴医生的反应却不是被这恐惧支配败逃,而是飞身而上, 凌厉的一脚夹带着风声踢向他恐惧的来源€€€€法奈尔。
“嘭!”又是道重击的巨响, 法奈尔提前防护在前的木盾被鸟嘴医生一脚踢的粉碎。
但就在木屑碎裂纷飞炸开的一瞬间,地下无数条带着锋利尖刺的藤蔓骤然暴起, 齐齐缠上鸟嘴医生的全身。
而在这让人眼花缭乱的攻势之下的,却是法奈尔一记暗藏的杀招。
雪亮刀光斜刺而出,抹向鸟嘴医生的咽喉。
眼看一个反应不及就要被割喉,鸟嘴医生全身肌肉紧绷猛然发力, 凭着自身强大的力量, 他硬生生拖着层层叠叠的藤蔓折腰后仰。
但就在他的咽喉险险避开法奈尔手中短刀刀锋的时候,那握刀的手却一个翻转上挑。
灵性的撞击微微荡开, 短刀堪堪在鸟嘴医生脸上的面具上划过,从银制的鸟嘴到凸起的玻璃镜片,一道裂痕赫然其上。
法奈尔一击击中,立即抽身急退,重新拉开彼此的距离。
“咔嚓。”一阵轻微的碎裂声响起,鸟嘴面具眼睛的位置,玻璃镜片上的裂痕如蛛网蔓延开裂,一块,两块,三块,镜片上的透明玻璃开始碎裂掉落。
而在那鸟嘴面具左眼部位,在玻璃彻底掉落后,渐渐露出里面一只灿金的眼眸。
此时那灿金的眼眸瞳孔紧缩,震惊里带着汹涌的杀气。
鸟嘴医生二话没说揉身而上,怒气的加持更是让他力量暴涨,他身形快的几乎能听到裂空之声。
手上重新出现的尖头长木棍,凌厉的向着法奈尔的心脏直刺而去。
携带着巨大力量的长木棍直冲而至,法奈尔脚下急退……然而无济于事!
“噗嗤”幽绿的尖头轻易透胸而过。
鸟嘴医生金色的眼眸露出一点点满意之色:”结束了!“
但,显然一切还没结束,鸟嘴医生话音未落,法奈尔早早握在手中的两篷粉末,带着梦幻瑰丽的流光,向那鸟嘴面具的碎裂处撒去。
这个距离,即使鸟嘴医生已经做出了躲避后退的动作,却依然于事无补。
不但暴露在外在那只眼睛被撒入了好些粉末,鸟嘴面具内也骤然充满了某种迷乱的香气。
“唔!”鸟嘴医生退走,也抽走了贯穿法奈尔胸口的尖头长木棍。
带毒的异物擦心而过,血肉被洞穿,心脏被腐蚀的感觉让法奈尔全身颤抖,在这样的疼痛之下,那个瞬间,连维持清醒的意识都变成一种酷刑。
“毒?你不会忘了我能解.......这不是毒!”话刚出口,鸟嘴医生就看见法奈尔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处,微微的淡绿色光芒闪动。
黑色的毒素被不断排出,那个被洞穿的血口肉芽涌动,那个差一点点就洞穿了心脏的伤口,正飞快愈合。
只用了几秒,若不是衣服上还有的破洞和血迹,谁也看不出那片肌肤光洁的胸口曾经是个狰狞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