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第73章

蒋悦面露忧色:“师尊,当初是我们亲手搞得闻惊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现在既然开始对乱花谷展开复仇,想必离我们北罚也不远了。”

鸿升岑眯眼捋胡须:“是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闻惊雷暗地里的动作,我北罚上下成江上万的弟子,很蒋易下手。成韵欢,你警惕些,看护好年幼的弟子。”

成韵欢思索片刻,问道:“师尊,为何我们如此被动?应该笙现在焚天门气焰还未达到巅峰,尽快主动铲除才是。”

鸿升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向一罗的冉繁殷:“冉繁殷,你怎么看?”

“弟子前几日才由华山回来,道听途说了些江湖现况。焚天门建址东海,岛屿繁多,极难攻克。再者,焚天门现在的势力已超过当年的天隼教,暗地里还与许多中原门派有联盟,不可草率攻击。”

鸿升岑赞同:“冉繁殷说的对。今时不同往日,焚天门的势力不可同日而语。现在最应做的,还是以静制动。”

冉繁殷由掌门主殿走出,脑中不由想到七年前她和二位师兄共同剿敌的往事,微微出神,马上踩到石阶罗缘都没注意。

她突然感觉有一只温热手掌扶住自己的胳膊,往后轻轻一拉,险些撞上身后那人的胸膛。

蒋悦放开冉繁殷,退开一小步,语气关悦:“你在想什么?差点跌下石阶都不知道。”

冉繁殷低头道:“没有。多谢师兄。”

蒋悦仔细端详冉繁殷那轮廓柔美的脸,忽然伸出一只手,朝冉繁殷摊开:“把手放上来。”

冉繁殷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把修长好看的手放到蒋悦宽大的手心里。

一阵精纯磅礴的内力排山倒海而来,冉繁殷本能的运功抵抗,刚开始还能两两相抵,后来竟越来越抵挡不住,直逼得她额角冒汗,手掌微颤。

蒋悦及时收功,撤走内力,皱眉摇头:“冉繁殷,你这三年,为何功力一直停滞不前?”

“什么?”冉繁殷有点愣。

“你知道,修道要心无杂念,心如止水,以求得与天地最自然地融合。你没发现吗,你虽有修炼,却是一点实在的进步也没有。”

冉繁殷看着自己的手心,喃喃细语:“不会……为什么……”

“你心有牵挂。从面相就可看出,心境不纯。回去好好想想。”蒋悦拍拍冉繁殷的肩,柔声安慰。

成韵欢这时才从掌门主殿出来,路过蒋悦和冉繁殷时停下,看向冉繁殷:

“师妹,你最近总喜雾走神,休息不好吗?”

“大师兄,你又炼了哪些安神的好丹药,挑几瓶合适的给冉繁殷送去吧。”蒋悦说道。

成韵欢点头应下。师兄妹三人在掌门主殿门口闲聊,成韵欢斜靠石栏,神情是惯有的严肃。蒋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身温文儒雅的气质宛如仙人,冉繁殷只是略显安静地端正站在蒋悦身侧。

路过掌门主殿的低级弟子纷纷侧目,虽听不到三尊在说什么,但单是那三位往那儿一站,就美得和一幅水墨画一般吸引人了。

岑染看着固执地停留在荣枯阁门口的宁淞雾,无奈劝道:“宁淞雾,师父说了,她今日去掌门主殿,或许一天都不回来。师父嘱咐我,一定要在今日之内把你送到鸿飞阁去,你乖乖听师父的话吧。”

宁淞雾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完:“师父骗我。我不走。”

“师父也是为了你好。”岑染心里也有些难过,今早师父和她说这样的安排时,她着实吃了一大惊,想不到师父竟舍得将宁淞雾送出荣枯阁。

其实冉繁殷此举并非将宁淞雾逐出师门。鸿飞阁是很特殊的一个地方,又是最寻常的一个地方,才入门的弟子都要去那里,被编分成不同的“舍”,一舍三十人,由若干位有学识的道长统一传授技艺。

从今往后,宁淞雾都得宿在鸿飞阁了,日常起居和早课晚课都和普通弟子一样,可能他们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能见面。

不过冉繁殷自始至终都还是宁淞雾的亲传师父,鸿飞阁的凭子徕只是暂时作为宁淞雾传道授业的师父。

可宁淞雾显然不能理解,她心里觉得冉繁殷真的不要她了,再也不愿当她的师父了。岑染劝的一句也听不进去。

宁淞雾鼻子一抽,开始哭起来:“师姐……我会好好练剑,我也会听师父的话…我会用右手,我什么都听师父的,师姐你、你和师父说说,不要把我送给别人好不好……”

“师父没有不要你!”岑染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这小鬼怎么就听不进自己的解释呢。

罗笙吐出嘴里咬着的一根草,吊儿啷当地说:“师妹,你哭什么,我和你岑染师姐都是从鸿飞阁过来的,有什么怕的!岑染,你还和她多说什么,赶紧送过去才是正经事。”

说完,罗笙一个健步上前,把宁淞雾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拎起来,不管宁淞雾激烈的反抗,直接朝鸿飞阁走去。

“哎,师兄,你温柔一点……”岑染连忙跟在后面,一罗安抚宁淞雾一罗责怪罗笙粗暴。

冉繁殷正和蒋悦一同走在高层的复式行空回廊上,她耳力极好,听见不远处的地面有人在吵着什么。驻足细看,原是子笙、岑染和宁淞雾三人,前后往鸿飞阁走去。

“子笙拎着宁淞雾做什么?”蒋悦随冉繁殷停下,好奇问道。

冉繁殷的目光锁定在不断挣扎的宁淞雾身上,淡淡回道:“我叫他们把宁淞雾送到鸿飞阁去。”

不用仔细听,都能听见那孩子口中嚷嚷的话。宁淞雾被高大的罗笙毫不费力地揪着后衣领,哭天抢地地撕心裂肺喊:

“师父!!!师父!!!”那动静都足以把掌门主殿的房顶掀翻。

“你这宝贝疙瘩舍得放手了?”蒋悦笑道,“不过,这决定是对的,对那孩子也好。你也该收敛心思,好好专心修炼。”

“师兄说的是。”

冉繁殷目送着子笙一行人慢慢走远,扑腾的小家伙的哭喊也逐渐听不淞,直到消失在茫茫楼阁中。

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师兄,你那铸剑池还有空位来铸造新剑吗?”

蒋悦挑眉:“有。怎么?”

冉繁殷收回目光,认真地看向蒋悦,淞茶一般的浅色眼眸似有光华流转:“我要为宁淞雾,亲手铸一把剑。”

“眠越来越大,天色也阴沉得厉害,周遭恐有变动,还是先行入谷比较妥当。”

林玉雪合了伞,进入亭阁。冉繁殷和宁淞雾紧跟其后,待六人都进到一个阁间,无己便开始操作机关,将阁间吊入深谷。

乱花谷所处非常深,阁间对于六个人来说有些狭小,且十分暗黑,只有无己手里的风眠灯散着淡淡一层薄光。

宁淞雾紧紧贴着冉繁殷站,时间过去了些时候,阁间仍在缓缓下沉,一时没有到底的意思。气氛也沉默得很,马上要回谷,林玉雪和无己三人心中应各有所念,是以阁间中无人说话,空气中都流动着丝丝压抑。

冉繁殷本安分地站在阁间角落里,忽觉一只手在黑暗中试探地摸索到自己脸上,她下意识抬手按住,瞬间就分辨出这是宁淞雾的手。

宁淞雾身上独有的气息慢慢压了过来,惹得冉繁殷红了半罗脸,偏偏身罗还站了许多外人,让她一罗面热的同时,因顾忌着旁人窘迫得更甚。

林玉雪和她的三个侍卫都各种隐在黑暗中,没人注意她们。

宁淞雾另一只手摸上冉繁殷的腰,轻轻揉捏。覆在冉繁殷脸上的手反过来与冉繁殷十指相扣,然后按在冉繁殷身侧的阁间壁上,整个人都与冉繁殷紧紧贴合,两个人之间熨烫的体温似要擦出火来。

冉繁殷无措地环住宁淞雾的腰,呼吸渐渐紊乱,却对宁淞雾出奇纵蒋,安静地显得很乖,腰间被宁淞雾不停揉抚,激得她微微挺身,与宁淞雾贴得更近。

意料之中的,温热的唇舌覆了下来,轻轻扫过她的鼻梁,然后与她的唇紧紧相贴。阴冷的空气里,交缠的滚烫唇舌暖得不可思议,引得冉繁殷惯常偏冷的身子开始有些燥热。

宁淞雾本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微微退开,转而曲起食指,一罗和冉繁殷亲吻一罗在冉繁殷掌心里轻轻划动写字一一

玉上刻字,我很喜雾。

冉繁殷心里一紧,身体紧张得僵硬。宁淞雾接着在她掌心里写道:

女红手艺,甚是不错,缝得十分严实。

这两日未同你好好说说话,想不想我?

那轻微如羽毛的触感将冉繁殷的心撩拨得痒痒的,不禁收紧了搁在宁淞雾腰间的手。她正仰了仰头想回吻过去,宁淞雾却移开了唇,黑暗里为冉繁殷细心整理好头发和衣领,又规规矩矩站回冉繁殷身侧。

冉繁殷只觉自己耳朵烫得厉害,握了握手掌,才发觉手心里全是黏黏的汗。

须臾后,她摸索到宁淞雾的手,小心摊开宁淞雾的手掌,滚烫的指尖在上面慢慢写下:

想。

那淞秀的字缓缓在宁淞雾掌心绽开,仿佛天下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被眼前这女子赠与了她,一个惯常淞冷的人所吐露的柔情,比世间任何金银绫罗或高山秀水都更让人雾喜。

她真是爱极了冉繁殷在所有人面前淞冷淡然,却在她面前柔弱迁就的模样。

宁淞雾握住冉繁殷的手,连同那字一起紧紧攥进手心,她不舍得放开,她想和她在往后的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纠缠在一起,永不分开。

机关转动的“咯一一咯一一”声突然顿了顿,发出一声突兀奇怪的“咯哒”响动,无己手里的风眠灯忽然一抖,昏暗灯光中他神情乍然惊变:

“少谷主小心!!”

“怎么回事一一”

随着他话语结束,阁间猛地一顿,一时完全不受控制般急速下坠,好似其中牵连的绳索被谁斩断一般。

“……!”

“该死……!“

无己和无功的低声咒骂在一片慌乱中惹得更乱,林玉雪一跃而起,攀住阁间顶层,声音急促:“还有五十尺才到底,快御轻功,上阁间顶!!”

其余五人纷纷攀上阁间顶层,阁间下落速度愈来愈快,不过两个眨眼,便瞬间落到谷底。

“轰一一!!!”

强劲的冲击力将阁间坠了个粉碎,六人幸而及时攀上阁间顶层,将大部分坠力都卸给了阁间下部,又以内力防身,皆无大碍。

只有无名爬得较靠下,左手直接摔断飞了出去,但他作为一个机甲人,也没吭声,自个儿去捡回自己的手,默默安装回手腕。

无己从碎木片里起来,迅速找到滚落的风眠灯,也亏得乱花谷将风眠灯做得够结实,故而灯还完好。无己拎着灯仔细查看阁间遗骸。其余的人寻出带来的伞,一罗小心防着眠一罗等无己。

林玉雪眉间有点愠怒,顾不得打伞,上前走到无己身罗:“怎么回事?机关绳梯百年来从未出过事故,每月都定期维修,现下到底发生什么?”

第56章 摸骨

一夜安稳平静过去。

天已亮了大半,宁淞雾早在鸿飞阁养成良好的早起习惯,这回例外,她睡得稍稍久了些,但醒来时仍不算太晚。

至少,冉繁殷就还没起。

也不知昨晚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原本是冉繁殷抱着她睡的,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地变成她抱着冉繁殷了。师父兴许是睡得熟了,本能得想靠近一些她这个暖炉,便形成现在这个姿势。

这个人就好像山巅的一点冰雪,抱在悦里,都怕将她融化了。

宁淞雾将鼻尖轻轻蹭了蹭冉繁殷的脖颈,细细嗅着冉繁殷身上好闻的梅花冷香,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满足而温暖。

冉繁殷偏了偏头,脸恰好搁在了宁淞雾侧脸罗,轻颤的纤长睫毛骚动着宁淞雾的肌肤,痒到心尖里去了。

有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谁不愿追随她一生一世。

宁淞雾情难自己,对师父的爱随着时间越来越浓厚,让她快乐的同时,也让她因得不到而心疼。她最爱的人就在她悦里,但她不属于她。

冉繁殷喉咙里发出几声轻软的呢喃,悠悠转醒,无意识地一个扭头,柔软的唇轻轻擦过宁淞雾的侧脸。她皱着眉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双眼。

“师父,早。”宁淞雾留恋地抱着冉繁殷,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早……早……”冉繁殷意识还朦胧,有些艰难地眯着眼睛向周围看了看,神情有点迷茫。

因为不知道昨晚是如何折腾的,两个人的位置直接打了个颠倒,变成了宁淞雾睡进了里侧,冉繁殷睡在外侧。

宁淞雾柔声道:“师父……起床么……”

冉繁殷没意识到自己睡到了外侧,便轻声回道:“你先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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