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第128章

这时,驿站中来了四人,各个身躯魁梧,其中一个络腮胡,脸上似有刀疤。

宁淞雾与其对上眼之时,只觉得那双眼精光四射,眼里的凶光毕露,与梁山寨上的那些山野村夫不同,带着一股杀气。

四人将手中的凭证递给驿卒,要了壶茶水,自顾坐了下来,从腰间扯下一个布袋,拿了一片囊,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不时看向宁淞雾这边,似乎在打量着什么,视线停留在冉繁殷身上背着的包袱。

察觉到对方异样的眼光,冉繁殷回头瞥了一眼,无意中瞥见那几人裤褶下摆处,有喷溅的血迹。脚边掉落的泥土颜色,与梁山寨上的红土极为相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简单吃完早饭,宁淞雾一行人便各自回屋休息,补觉。

离开之时,宁淞雾路过四人桌边,无意间瞥见两人脚上的靴子带着点状的血迹。

屋内,冉繁殷将背着包袱扔给宁淞雾,伸了个懒腰,张嘴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

宁淞雾则是将装有《山河锦绣图》的包袱抱在胸前,仰躺在长条板凳上,闭眼假寐,却眉头紧锁。

午间,卒驿敲门询问:“大人,饭点已到,您是在大厅用膳还是小子将饭菜送到您房里?”

宁淞雾将包袱搁在桌上,开门问道:“本官问你,上午入住的那几位哪是何身份?”

驿卒:“宁大人,小的也不知。”

宁淞雾:“不知?这官驿可是凭符证入住,你未核实他们身份,就让他们住进官驿,这可是犯了大罪,要掉脑袋的。”

驿卒:“知,也不知,那几位大人给看了玉鱼符,小的们也不敢多问。”

鱼符分为金、银、铜、铁、玉五种材质,三品以上官员为金鱼符,银鱼符为六品以上三品以下以上官员所有,而铜鱼符拥有者在九品以上七品之下。

九品之下小官则是铁制鱼符,九品以下官员只提供吃食茶水,不提供住宿服务。

玉鱼符,为只听命于帝王的天子暗卫所持,无品级之分,凡入住官驿者,驿卒不得向其索要身份凭证,不得拒接,不得过问。

暗卫?宁淞雾心头一惊,细思极恐,若是天子暗卫,该当如何。山河锦绣图本就要进京交予陛下,为了保证安全性才未提前上奏。

而天子暗卫又如何得知山河锦绣图在自己手上,除了衙署中那几个衙役,并无人知晓,也交代了此事不可泄露出去。

如此看来怕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倘若真是陛下所为,倒也好办,给他便是,如若不是,错交便会引罪上身,怕就怕在此暗卫非彼暗卫。

尚且不论真相如何,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守好《山河锦绣图》。

真是陛下要,也不差这几日。

陌上县衙署前的照壁前挤满了凑热闹的百姓,众人议论纷纷,将布告栏围得水泄不通,都对这件命案十分好奇。

只见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寻尸启示》,内容为:近日苍牙山一山洞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死亡年龄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死亡时间约十八至二十年前,身高约六尺二,有过分娩,随身带着一枚蝶形青白玉佩,如左图所示,凡提供有效有线索者赏白银十两。

“看样子是陈年命案,都成白骨了,身份难以确认。”

“十两白银虽多,但是线索难寻啊。”

“是啊,官府摆明了不想掏这个钱。”

“或许可以从蝶形青白玉佩入手,这精致的造型,一看就非我们寻常百姓家之物……”

“……”

秦罗敷身着素衣,挎着一篮筐绣品,从府衙方向走去,姜云所开的锦尚铺子就在衙署边上不远。

一路上人群涌动,街上人群簇拥,都往不远处的衙署走。

身旁经过赶着去凑热闹的路人,谈话间透漏了一些蛛丝马迹。

“走,走,走,一起去瞧瞧。”

“说是发现了无名女尸,提供线索还有赏金……”

近两年来她将采用隐针法的绣品送往姜云的铺子,再由姜云的铺子销往京都。

林家上下二十几口人的命,皆因那人的一己私欲葬送黄泉,姜云布网多年,终于把锦尚的名号打响,京都几家较大的丝织铺子都与姜云有生意往来。

好在他夫人喜爱绣品,常年网罗京都丝织铺名品,而姜云送入京都的刺绣,总有那么一两件会落入她手中。

那人见到秦罗敷刺绣的机遇也就埋下了,时刻提醒他,当年斩草并未除根。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秦罗敷本不爱凑热闹,无奈被人群拥挤,连带着被挤到了衙署前。索性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看《寻尸启示》布告。

当看到蝶形青白玉佩的描图时,‘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竹篮滑落在地,里面的绣品散落出来,被路过看热闹的人接连踩好几脚。

只见她眸色一暗,脸色惨白,仿佛笼罩上一层寒霜,忽然间泪水横流,悲伤难抑,秦罗敷无意识的后退几步,不由自主频频摇头,好像在极力否认着什么。

直到人潮褪去,她才回过神,理了理鬓角两侧发丝,拾起地上绣品,竹篮重新挎到手臂上,急步走向布告栏,一把揭下《寻尸启示》单,胡乱折了几折放入胸口暗袋。

新凑上来看热闹的人不满道:“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还没看完,你揭啥揭。”

秦罗敷并不理会他们,脚底生风似的朝锦尚丝织铺走去。

【成姨,我好似扛不住第十个了。】

【前辈……可以靠你吗……】

【若是中途放弃,那便是罪加一等。】

【这样就很难再这般轻松地离开这里,更遑论救人。】

【抱歉师尊,要不听话一次了。】

【痛……】

【怎么了这是,是灵力吸收的太多了吗?】

【不是手痛,是……经脉好痛……】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红树……】

【怎么,这么多红草……】

【怎么这么红……】

【哭什么呢?】

【为了谁哭呢?】

【笑什么呢?】

【又在为了什么而笑呢?】

【好像终于理解了她体内灵力暴走时的痛苦了。】

【好辛苦啊,难怪那么虚弱,那么难受。】

【……她是谁。】

【是什么啊。】

【我要去问问她】

【她好似在等我,她说要我平安回去。】

【她好似……】

【……还欠我一个礼物……】

【新年礼物……】

【定情信物……】

【怎么会有人这么抠门,什么都不给啊。】

【伤害她的,都该死。】

【该死。】

【是她,是她,是她们所有人。】

【好臭,好臭。】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若是杀了他,便不会有人再来威胁……】

【威胁……】

【威胁我的娘亲了。】

【有毒素痕迹。】

【清……除……】

【清……除……】

第104章 归程(1)

【我是回到过去了吗?】

【还是,这些都是梦啊……】

【其实母亲没有变得疯狂是吗?】

【……你说的嘛,喊你成姨。】

【问题不大的,问题不大的。】

【这就是被妈妈爱着的感觉吗?】

【……不需要去赢,不需要去争。】建康十七年,农历八月初六,殷晨,宁淞雾从时花楼回去的第二天,平阳县衙署内院。

宁淞雾面如死灰两眼呆滞,躺在床上,对着床帏放空,报应虽迟但到。

由于昨日饮酒过度,现在的她头痛欲裂到怀疑人生,就在她还在挣扎起不起床之时,门被叩响了。

“宁大人?”门外衙役压着嗓子,轻声叫着宁淞雾。

“嗯?”宁淞雾闷闷回了他一声,示意自己醒了,起身下床,整理着装。

“卢大人让我来叫您起床吃饭。他还让我告诉您,说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衙役见宁淞雾出声,才用正常音量说话。

“好,我稍后来。”宁淞雾以为卢进不过是个酒色之徒,没想到还有点手段,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人。

平阳县衙署前厅。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