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绥之有些恶意地笑了,“撒。”小侍应生愣了下,没听清似的,呆呆傻傻地问:“什,什么?”许绥之随手抓起一把钞票,往下一扬,无数票子跟雪花片似的纷纷扬扬飘落下去。人群中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和尖叫,推推搡搡举着手争抢飘落下来的钞票。
“会了吗?做。”小侍应生被他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敢不从,抖着手捏起一小把,往下一扔,人群又轰然响起新一轮欢呼和尖叫,从他们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双双手,有的是空的,有的攥着钱,有的举着手机,相机的咔嚓声不停响起,数不清的闪光灯亮着,看着倒是更热闹了。就连仰着的人脸都被挥舞的手臂挡得死死的,看也看不清楚。只能间或从杂音里听见一些被撞倒的人嘴里吐出的怒骂。
“没吃饭吗?”小侍应生一抖,顶着背后莫大的压力,努力忽视着心里可惜的感觉,咬着牙不停抓着钱往下扬,夜店里音乐声都停了也没人发现,刺耳的尖叫已经能把屋顶掀翻。
后面玩得好的少爷们一个个大笑出声,拱火道:“绥之,撒钱这种游戏都玩过多少回了,多没意思啊!”
许绥之挑眉,叫人将几箱钱全都一次性倒空了,勾唇笑道:“我也这么觉得,真没意思。”他看向手软脚软的小侍应生,“钱的感觉怎么样?”侍应生咬着唇,不说话。
许绥之打了个响指,黑衣保镖又扛上来几个大箱子,动作看着十分吃力,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重物。
“这是什么?”有人好奇道。许绥之让他打开看看,这人一打开,就被满箱子的金灿灿差点晃瞎了眼睛,“操,这么多黄金!”每块黄金都有半个成年人手掌那么大,顶上五光十色的聚灯光芒洒在上面反射出来,就像箱子里也开着灯似的。
许绥之被他的反应逗得笑了声,几个世家少爷对看几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兴味,他们随手捡起几块往下扔。
人群里有人被重重砸到头的,痛呼一声,正要怒骂,一看见摔在身上的东西,不敢相信似的,用牙齿重重咬了咬,“是黄金!”犹如一滴水溅入了油锅,人群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尖叫,所有人都开始往这个方向涌,几个被砸到的人此刻正和无数拳头大打出手,争夺着那一大块金子。
许绥之凑到侍应生耳边,幽幽道:“你猜,要是砸伤了人,他们会不会怪我,还是会让我接着砸?”侍应生已经滑跪着坐下了,愣愣地看着一片混乱的楼下,是随时都会发生踩踏事件的程度。
许绥之站起身,漠然地看着这个已经失去反应的人,他示意还在往下砸金子的人停下,叫保镖拎着侍应生的衣服后领直接提起来,在他的尖叫声里把人直接悬空架在二楼围栏外。
许绥之走近了,扬声道:“谁要是能接住这个人,这一箱金子都是他的。”果不其然人群里骚乱更甚,他们大部分人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没有一个人质疑这样做的道德性,迫不及待地等着接人,几乎要主动跳起来抓他。
侍应生被吓得浑身颤抖,还不敢挣扎,他崩溃大哭起来,“许少!许少!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许绥之嘴边的小窝笑得露出两分,“现在你觉得我的钱有用吗?他们会不会尽力接住你?”他看着是很俏皮可爱的样子,可惜此情此景让这个笑只会显得越发残忍。
侍应生几乎昏厥,“我信了,我信了,有用!有用……是我该死!是我没脑子胡说,求求你……许少,我错了……”他脑子已经不太清醒,嘴里重复着两句求饶的囫囵话。
许绥之收了笑,有些失望地皱着眉,“哎呀,真没意思,这么快就认输了吗?好吧……”侍应生以为许绥之终于要放过他了,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希望,谁知许绥之掸掸衣领,慢悠悠地开口:“既然你相信了,那就放宽心下去吧。”他随意晃了晃手指,黑衣保镖马上有要松手的动作。
这么高……他一定会死吧……
“许少!”一声喝止和侍应生凄厉绝望的尖叫同时响起。
许绥之敛下表情,示意保镖停下。主角受终于开口了,难为他能忍这么久。本来他可以独善其身的,唉,主角就是主角,有太多没用的善良。
许绥之冷冷的目光一扫过去,身后的一众人就自觉分开了,生怕让许绥之误会是他们开的口,自动生出的一道一览无遗的路,尽头站着同样穿着侍应生衣服的慕€€。
他处于众矢之的,在混乱的夜店里,竟显得出尘又孤高,微弱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像是玻璃橱窗里的精致玩偶镀了层釉,细看下脸上的线条清绝妙绝,每个细节都干净利落,是恰到好处的惊艳。
许绥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还没作声,慕€€就出乎意料地主动朝他走来。
走近了,许绥之看见他眼里淡淡地担忧,“许少,他不值得让你这样动手的。”
有人从讶异中回过神来,正想开口骂人,被许绥之一个眼神按下了。他打量着慕€€的脸,眼里一点情绪也没有,“你胆子挺大的,你同情他,想帮他出头?”
他接下来是应该先说“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放人”呢,还是更直接点的“你想救他就给我做狗”呢?
慕€€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暖融融的,一池冰雪就这么融化了。他蹲下身,仰着头看着许绥之,“不,他自以为是找许少不痛快,不值得同情的。我只是觉得让这么个人脏了许少的手,多恶心啊。”他握上垂在他眼前白净光滑的手,轻声说:“我只是想要回答刚才许少问我的话,我愿意的,许少,我愿意做你的狗。”
哎呀,被抢台词了。许绥之眼睛微微睁大,他歪歪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上赶着的主角,道:“他是为了不让你当狗才顶撞我,你倒是不珍惜。”
慕€€脸上的笑淡了一些,“我根本不认识他,也不需要他的这份好心。”
那侍应生像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似的,露出震撼心碎的表情,那表情又很快转为了怨恨,可惜许绥之嫌他吵,早就让人捂着他的嘴了,不然这会儿估计尖叫也要变成咒骂。
原来如此,主角故意用这样的方法转移仇恨救人么?还挺聪明的。他抬脚踩上慕€€的肩膀,直接把人踩得跪下,头身都紧贴着柔软的地毯。
慕€€很明显一怔,撑在地上的手肘连同着蜷缩的身体一块儿颤抖起来。
他脸旁就是许绥之纤尘不染的精致皮鞋,只要微微侧过眼,就能看见被包裹在黑色丝袜里的白腻皮肉。他隔着空气感受着这股温热,鼻尖萦绕着裤装散发的高级香氛味道和从皮肤里透出的一股清冽的冷香。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怎么回事,怎么会……只是被不轻不重地踩着,他就控制不住起反应了。
许绥之懒洋洋地踩着碾了他一会儿,正准备加大力度把人羞辱一番,就听到后面传来褚明空一向淡漠的声音:“小绥高兴些了?就扔下去好了,我叫人一起扫了。”
褚明空从后面绕出来,下面夜店里的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全部疏散了,地板上全是酒瓶碎片,几摊不知道是什么的黏稠红色液体周围印着乱七八糟的同色鞋印,上面还凌乱沾着几张脏兮兮纸币。
经理的期待彻底落空了,这位褚家大少爷面色平静,不像是要劝人的样子,让人怀疑他说的就是字面意思,只要许绥之高兴,出什么事都不在意。
许绥之挑眉,倒是说:“算了,听着就恶心。”他递了个眼神,那个已经晕过去的侍应生就被拖回来随意丢在了回廊上。
许绥之一边收回踩着人的脚,褚明空走过来,揽上他的肩膀,“剩下的有人处理,我送你回去。”
许绥之没搭理他,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反而用脚尖挑起了慕€€的脸,红的跟什么似的,眼泪口水流得到处都是,他还什么都没做呢,这人就一副脏兮兮坏掉了的样子。这么没用,还想着给人出头,许绥之想,要他动真格的,都怕不小心把人玩死了。
褚明空只看了一眼就偏开头,招招手让人把他拖下去,谁知慕€€见别人要来碰他,竟然剧烈挣扎起来,弓着身子将头往许绥之两脚间凑,还要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要碰他的人。十足十一条认主的恶狗样。
许绥之被逗得笑出来,鞋背掂了掂他的脸,这人就迷恋地用鼻尖蹭他脚腕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蹭得他裤脚都皱了几分。
好香,好香……慕€€神智都有点不清明了,只知道紧紧挨着自己的主人。
保镖看着这人蹭着许绥之不放,害怕动作大了动到许少,有些犹豫地看向褚明空,结果被自家少爷脸上可怖的黑沉吓了一跳。
褚明空心里从刚才起就一直忍耐的情绪骤然爆发,让他控制不住抬脚就踹,还没反应过来受了他一脚的慕€€喉咙里当真发出犬类被挑衅的呜呜声,凶狠地瞪着攻击他的人就要反击,被横在了他脖颈处的精致皮鞋拦下了。
许绥之踢了踢他,“好了,乖一点,别发狂。”慕€€就呜咽一声,又顺从地低下头靠在许绥之脚边。
褚明空被慕€€结结实实恶心到了,又想动手,许绥之手肘推了推他的腰,“行了,回去吧,我也累了。”
慕€€轻轻地拽着他的裤脚,可怜巴巴地看着许绥之。许绥之轻笑一声,“乖狗狗,能不能再听话一点?”慕€€连忙点头,许绥之就让人带他下去。他打算把慕€€安顿到他的一处房产里,那里离慕€€的学校近,离主角攻也近,十分的方便,主角攻要去救人都很顺路,许绥之几乎要被自己的周到感动了。
褚明空顺着他的力道跟着走出去,脸色还是不好看。许绥之轻笑道:“怎么了?我们以前也不是没玩过这样的,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褚明空带他上了车,闷闷地说:“他的眼神我看着不舒服。”许绥之只当是主角效应,不是很在意,撸了把他的头发,褚明空就恹恹地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脖颈处,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了。
许绥之撑着脸表情平静地看着窗外,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我刚才有些不清醒,差点玩过了,多亏你了。”
回应许绥之的是他脖颈处传来的低沉沙哑的嗓音,“你尽兴了就行,我都会处理好的。”就像从前每一次那样。
第56章 是主人的命令
但是这事儿许绥之最终没让褚明空处理, 有很多人拍照录像传到了网上,一石激起千层浪,产生了爆炸性的舆论影响,除了许绥之的脸没能爆出来, 其他的在人群被疏散之前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极短时间内整个网络都刷屏了嚣张二代撒钱撒金子扔人的视频, 底下几乎是一边倒的谩骂和批判。除此之外还冒出寥寥两三句说“可那位少爷真的好好看啊”“我男, 我承认,那哥们儿长得比我牛逼,那身段,啧。”“靠,你是变态吗!意淫我老公!”的外协玩笑言论, 马上就被更猛烈的抨击覆盖了。有人甚至想要人肉许绥之,却发现自己的认证已经被全网永久销号。
虽然所有视频没一会儿就被全部删除, 连类似的关键词都不能再用, 但是不过是从慷慨陈词变为了心照不宣,影响是不能挽回的。
许绥之早饭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关了不停弹出的各路消息提示,吊儿郎当地翘着腿翻着底下的评论, 被一些格外有创意的谩骂逗笑两声, 还顺手给点了个赞。谁知没刷一会儿就显示视频下架了,他颇觉无趣地撇撇嘴,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到旁边的安玉镜身上。
没错, 他故意叫主角攻知道的, 他看着勾上的剧情点,满意地笑了。有他这么个惹是生非的伴侣, 他都替安玉镜头疼。
安玉镜行若无事,正喝着茶看着学术杂志, 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老古板的习惯。许绥之无聊地收回目光,就听见他说:“小绥又调皮了。”
许绥之看他终于对这事儿表态了,正眼观察了他一会儿,没找到任何一丝应有的愤怒或是嫌恶的神情,最终也没看出来他是在装还是在忍。
许绥之故意跟他唱反调:“怎么,你生气了?我还没玩够呢……不过这次的人估计是见不到了,下次换个人再试试。”他眯着眼睛,着重补充道:“我会真的扔下去哦。”这下子总该有点反应了吧。
安玉镜看了他的闹腾小孩一眼,透过镜片的目光很是无奈,“我让专门的人跟着,你又不肯。或者早点跟我说,我好及时处理了,这回就连玉€€都跟我笑你。”
许绥之凑近了点,勾着唇朝他笑得很放肆,“我就是讨厌被你的人跟着,怎么,我被人笑话,让你丢人了?可惜啊,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就受着吧。”
安玉镜仍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捏着杂志微微用力的手指暴露了他并不如看上去的那般冷静。
许绥之含笑看着他越攥越紧的手指终于放过了发皱的杂志,开始慢条斯理地摘眼镜,以为他被激怒到不能故作镇定了。许绥之笑容扩大,恶意几乎要从弯弯的眼睛里溢出来,“我就这么着了,你要受不了,趁早跟我离……”他话还没说完,安玉镜动作极快地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剩下的几个字被淹没在纠缠的唇齿间。
别看安玉镜平日里涵养深厚一副斯文败类样,此刻许绥之推拒的手掌下全是紧绷发力的肌肉,桎梏霸道,不容抗拒。许绥之缓慢地眨了眨眼,眼前这张脸不知道被造物主如何切磋琢磨过了,才像这样集东西之大成一般皮骨俱佳,现在半睁着和他对视的眼睛长年沉如黑夜,远观淡无波澜,近看慑人心魄,里面的漩涡般翻涌的情绪许绥之看不懂。
他很快反应过来,瞬间睁大眼睛,用了十成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沉迷得闭眼的安玉镜,心里同时涌起的震惊震怒让他脸颊绯红,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许绥之拿衣袖不停用力擦嘴,不可置信地喊道:“你干嘛!你有病?”
跟只受惊炸毛的小猫似的,虚张声势露出来尖尖爪子的时候,还会被人看见粉色的小爪垫。
就这么点出息。安玉镜敛好笑意,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回去,拿起杂志抚平上面的褶皱,用很平静的声音说:“说得好像什么时候限制过你了,只是别把人带来家里,别做那种事,其他的随你高兴怎么玩。”
许绥之涨红着脸,狠狠地瞪他,“神经病!”猛地站起来的动作身下的椅子都发出不小的动静,他不肯多看安玉镜一眼,转身就走。
他脸色沉沉地一路走到车库,随便挑了辆跑车,开得跟飞似的。主角攻实在太不要脸,看来剧情推进还得从主角受那里入手。许绥之看着不远处慕€€住着的房子,再次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安玉镜不就是不许他和别人上/床吗?明明形式婚姻罢了,还装得跟什么似的。许绥之气得牙痒痒,从前是他太心慈手软了,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这回看他下剂猛药,最好药死那可恶的主角攻。
到了门口,许绥之按完门铃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房子,他进自己的房子为什么还要请示,刚想直接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慕€€看见懒散靠在门框上的人,抿抿唇把他拉起来,帮他拍干净肩侧沾上的一点点灰尘,低声说:“外面脏,别总是靠着。”他牵着许绥之的手进去,问道:“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自然得就像等到丈夫回家的妻子。
慕€€背对着他,他身量高,许绥之平视着只能看见他理得干净清爽的连接脖颈的一截发边。到了客厅,许绥之挣开了他的手,坐到了沙发上,他掀起眼皮觑了眼还站着的慕€€,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才一个晚上,就不懂规矩了?”慕€€于是跪在了他身前。
“说话。”
“对不起,主人。”
“乖。”许绥之轻易摸上了刚才看见的那截后颈,慕€€低着头,有些发抖。他摸了两把就没兴趣了,撤开手靠回了沙发上,还没等慕€€松口气,一只精致的皮鞋踩上了他的大腿,距离腰腹很近,慕€€几乎瞬间就握上了这只脚的脚腕。
和想象中一样细,一只手可以就完整地圈住了。
可惜脚腕的主人并不像这般易于掌握,他正在说:“乖狗狗有奖励哦,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份无聊协议我撕了,你不就是因为那个才去夜店的么,以后不用管了,那些人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主角受那点事,就算没有剧情,他一个晚上也能查个底朝天。
又是这样。明明只是无关紧要的玩物不是吗,明明放着不管也没什么,为什么要为了他做这样的事呢?这就是……被保护的感觉吗。慕€€露出一个很难察觉的微小笑容,这感觉真是……美好得让人上瘾。
许绥之看他乖顺,心情不错,声音里带着点笑:“我对你这么好,高不高兴?”
和说的话完全不同,那只脚变本加厉地彻底踩上了慕€€的腰腹。底下的肌肉紧实有弹性,踩起来很舒服,他昨天就发现了,今天仍饶有兴趣。脚腕上握着的手收紧又放松,却始终没有阻止他,主角受好像比剧情描述里好欺负的多。许绥之每踩一下,慕€€就喘一口气,等他重重碾过一轮,慕€€已经头颈充血,弓着身子倒在了他的膝盖上。
许绥之撑着脸笑,另一只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好没用的狗狗。”
谁知慕€€大受刺激似的,猛地抱紧许绥之的腰,头埋在他的腹部,绕是许绥之扯着他的头发也不肯抬起来,只喃喃道:“好疼……主人,我好疼……”
许绥之看着腿间的人,拿他没办法,只好问:“哪里疼,不舒服还是受伤了?”不会把人踩坏了吧,他有这么用力吗?
慕€€埋着的脑袋轻轻摇了摇,那股麻痒从被许绥之踩过的腰腹一路延伸到了心脏里,不轻不重地折磨着他。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又太过强烈,竟然茫然地不知如何是好,本能地依赖着将之给予他的来源,哀哀地求他垂怜。
“主人,呜……怎么办,好痒……”
什么意思,又疼又痒?许绥之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毛病,反正他有点头疼了,主角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他叹口气,捧起慕€€的脸,难得放轻声音安慰道:“好了,不许撒娇了,我不会怎么样的,等过段时间我玩腻了就把你放了。”再多的他不能说,不然就OOC了。
慕€€的脸上的血色晕红霎时褪得一干二净,他张开嘴,却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不要……不要!”不要丢掉他。
许绥之没听见,他想抓紧过剧情,“不过你放心,你想要什么,房子,车子,钱,说就是了,我从不在这方面亏待人。”
慕€€听了,眼睛虚虚闭上,承受不住什么情绪似的,一副被欺负了也不懂得反抗的样子,很让人省事。在许绥之眼里这是正常的受辱反应,他在前几个世界已经见过多次了,他没有管,等着属于正直主角的独立自主宣言。
“主人想让我做什么呢,你喜欢我的脸吗?”慕€€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果能用这副皮囊挽留一个人,可真是件好事。这样的想法如果放在两天前出现,他会主动去医院检查脑子。
许绥之没想到他憋半天冒出这么个问题,瞟了他一眼,平淡地说:“脸么,没仔细看,也就那样吧。至于做什么……”剧情里倒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被和谐成一片星空,许绥之想参考都没办法。不过这样也好,就那星星的篇幅,看起来就很费时费力,许绥之不想干,反正主角最后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但进度到这儿了,什么都不做显得他消极怠工似的,于是许绥之决定意思意思,意思到了就行。
他没有接着说完,反而问:“明天开学?”慕€€愣了愣,点了头。许绥之微微笑了,“交给你个任务,能完成吗?”这次慕€€反应很快,马上点点头。
许绥之于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过来。”慕€€便起身坐到了那个位置,刚坐下,许绥之就站起来了,接下来他的动作让慕€€瞪大眼睛。
许绥之两只手撑在慕€€脸旁的沙发上,慕€€很受惊似的眼睫颤动一下,又动了动腿,许绥之于是错开膝盖,也上了沙发,这下子,慕城彻底动弹不得了。
这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一个很方便让坐着的人握着上位者的腰的姿势,或是狎昵把玩,或是将人强硬地往腿上按,变成一个充斥着混沌欲望的姿势。但这些许绥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慕€€心里经历过怎样的艰难挣扎,嘴里的肉都咬破了,才险险维持住被迫受制于人的纯然无害模样。
许绥之低下头,凑近了那段光洁清白的脖颈,闻到了慕€€衣领上熟悉的香氛味道。嗯?同款吗,不愧和安玉镜是一对儿,连品味都这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