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 第63章

沈云集便认真盯着自己掌心,见方才被殷羽一点的地方竟然缓缓升起一缕浅金色的雾气,一时惊诧,“阿羽,阿羽,这是何物?”

殷羽听了他这称呼,面色一顿,才道:“这便是你体内的精气,也就是你的命。”

“啊?我的命?”沈云集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一把合住掌心,喊道:“快回去快回去,可不能给它跑了!”

他手一握起来,掌心那一缕雾一样得东西果然“回去了”,殷羽见他惊慌得很,拍拍他的手,轻声道:“不必担心,它不会自己跑的。”

沈云集松一口气,软软趴在桌上,下巴垫着手臂,“这可真是吓人……”

话说一半,他忽然腾地直起身,道:“所以那圣物就是用来吸走人身上的这个的?”

殷羽点了头,“正是。”

沈云集脸色一变,“若是都吸干了,那会怎么样啊?”

殷羽看着他,言简意赅:“死。”

沈云集好一阵子没说话,而后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不好,不能还给他们。”

殷羽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最好是毁了!”沈云集虽是还没看到那圣物的模样,但只要一想到这东西会杀人,便觉得冷汗直流。

殷羽见他果真是吓到了,叹口气,“不该同你说的。”

沈云集闻言,摇头,“那也不行,你知道我的,若是一日不知晓,便一日好奇,肯定会挑个日子偷偷摸出来看个清楚。”

他歪倒在殷羽身上,笑道:“现下告诉我了,我才不会去碰它。”

殷羽低头瞧着他,“看来你对自己是了解的很明白的。”

沈云集仰头,挠挠他的下巴,眨了眨眼睛,“非也非也。”

殷羽便困惑地看着他。

沈云集笑弯了双眼,“不仅是我自己,我对你也是了如指掌的。”

“……”殷羽别开脸,面色却是微微红了,“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沈云集捧着他的脸,将他转了过来,稳稳地在他唇上印下去一吻,笑眯眯道:“我猜你现在想要这个,如何?猜的对不对?”

殷羽只觉自己脸上腾腾冒上了热气,他盯着眼前人许久,唇开开合合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云集见他整个人都要红了,不忍心再逗弄,笑着松开手,“好啦,你怎得这么容易害羞?”

他想说若是一直这样,那日后可是不能逗了。

可话尚未说出,方才还羞的不得了的人眼下虽是红着一张脸,手上却是诚实,竟是直接抓住他他的手,只轻轻一拉,便把两人间刚才拉开的距离重又拉近了。

沈云集两手被制着,鼻尖险些要撞上殷羽的,两人气息交融,这回倒是他呆楞住了。

殷羽似乎是在学着他方才的样子,纵然面上红了,却还是低着头,冰冰的唇却还是轻轻落下来,在沈云集唇上贴了一下。

这力道实在是轻飘飘,沈云集险些没觉出这是一个吻来,倒觉得是被猫舔了一下,只这一下,他竟也觉得唇上甜丝丝的,像是吃了蜜糖。

做完这个,殷羽还是不松手,抓了他多久,那双眼便看了多久,久到沈云集也被看的不自在,即正欲开口问他这是要做什么,却听见这人道:“你猜的对。”

沈云集呆楞着,听见他接着道,“我方才确是想要这样做。”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说话的人脸也红的透了。

沈云集忍不住,一把把人抱住了,情绪上了头,喊道:“我日后一定要娶你为妻!”

殷羽沉默许久,道:“可我是男子。”

沈云集哼了一声,“那也娶!”

这边他话刚说完,门却是被敲响了,小二在外头道:

“客官,有人找。”】

奚琢正要松开手,戚寒洲却是不满意,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也跟着收紧了。

“结束了,”他小声提醒。

戚寒洲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不吱声。

奚琢被牢牢搂在怀里,只有两只手还能动弹,于是只好伸出根手指,在戚寒洲背上戳几下,“寒洲,你勒太紧了,有点儿疼。”

这话显然是对症下药了,戚寒洲一听,果然是放松了手臂,抬头看着他,“对不起。”

“不,其实也不是很疼。”奚琢趁着他松了力道脱了身,站好了,理了理乱了的衣裳,低头一看,戚寒洲还是坐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用那双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

奚琢知道他还在戏里面,干脆不去叫他,只是伸手替他衣服整理好了,又帮着把有些凌乱地头发理好,才松开手,道:“寒洲,要去喝点儿水吗?”

戚寒洲点头,眼睛上仰时对上了光,微微眯起来,他朝奚琢伸出手,开口道:“男人……真的也没关系?”

这话说的实在无厘头,奚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看着戚寒洲一会儿,忽然觉得这问题在面对着这人的时候有些难以回答。

沉默的间隙,似乎是有人靠近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落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奚琢在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里,闻到一阵熟悉的烟味。

第58章 加五十八分

奚琢一点一点去看,入目先是一双十分精致的高跟鞋,刚才的脚步声来自这里。

在看到那张脸时,他忍不住伸手按在戚寒洲肩膀上,捏了一下算作示意。

卫山澜的头发比之前他在照片上看到的要更长一些,唇色很艳,眉眼间瞧着很年轻,和资料上的年龄很不相仿。

戚寒洲没反应,只是侧首低头去看按在自己肩头的手,奚琢于是率先开了口,道:“卫前辈,你好。”

卫山澜环抱着手臂朝他微一点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由她做来,却比旁人多几分优雅。

这是个礼貌的问候,也是说给戚寒洲听的,他担心戚寒洲还沉浸在刚才的境况里头。

戚寒洲却是不甚在意的模样,将他的手抓住了,捏着手指玩儿,一边语气轻松地提起:“你刚开始是不是也叫我前辈?”

奚琢没应声。

他看出来了,戚寒洲是压根理也不想理不打一声招呼就插进来的卫山澜。

可是€€€€他看了眼,卫山澜就站在那里,不远不近,却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私心里,奚琢也不想让戚寒洲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可是眼下这样的状况,不应付的话,似乎是不行的。

毕竟来的不是什么普通人,屋子的门开着,便不时有人透过开着的门投来好奇的视线,气氛凝滞之下,竟是卫山澜先开了口。

“你是寒洲这部戏的对手戏演员吧?之前没见过你。”

奚琢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更没料到对方一开口,话题就落在自己身上,他顿了下,回她:“是,我叫奚琢。”

“奚琢,”卫山澜将他的名字从口中滚了一圈,微微一笑,称赞道:“是个好名字。”

奚琢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戚寒洲却扯住他的手腕,眉宇间漫上不满的神色。

这是叫他不用管的意思。

虽然觉得这样有失礼貌,但奚琢也确实不该怎么同她再交谈,便顺着他的意思没再吱声,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戚寒洲站起身来,转过身正对着卫山澜,面上没什么波澜,冷冰冰吐出一句:“贵客。”

这话语气淡淡的,可实在里是带着刺儿的,奚琢愣愣看了他一眼。

卫山澜却当作没听到,向前一步,裙摆晃悠悠地荡了几下,“这次的造型不错,”她站着,仰头看着戚寒洲。

奚琢这才发觉,原来卫山澜身高也是很高的,略略看去,是在一米七往上了,更遑论此时穿着的鞋子跟底并不矮,近处看,便更显得高,可即便如此,她站在戚寒洲眼前时,还是要矮下一个头多些来,这样一来,身上那一股气质就被卸下去不少。

戚寒洲看她靠近,不加掩饰地往后退了半步,唇却时微微地勾起来,眼尾上挑着,虚虚地一笑,“我也觉得不错,”说完没停下,在对面再开口之前接着道:“你看完了,就该走了吧?”

奚琢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悄悄看了眼卫山澜,看过了又收回头,盯着自己脚下。

卫山澜竟也没对这话生气,听了后只是点点头,道:“是这样,”她四下里看了眼,红唇一勾,脸上便带出一个不容拒绝的笑来,“我带了些茶饮,你们年轻人是爱喝这个吧?”

她话这么说着,不知为何眼睛却是看着奚琢的,奚琢沉默几秒,还是答复了她:“应该是有人爱喝的。”

他答的囫囵,卫山澜也不在意,微一点头,“既然这样,我也该走了。”

戚寒洲照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因为这,刚才勾起的一点唇角就显得像是冷笑,看着摄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卫山澜看着他,却是忽然加重了笑意,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睛便跟着弯下去些,她踩着高跟到了门边,这门有个蛮高的门槛儿,她掀了点儿裙角,一手扶着门边,要出去时停了一下,转过身来,“我和李导是旧相识。”

说完,人就踏出门外走了。

屋子里几近于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奚琢回味着刚才那句话,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虽然话不完整,但个中意味却很明确。

旧相识的意思,是她能搭的上手,潜在的意思,是说戚寒洲有事可以去找她。

奚琢明白了这句话,但还是有些懵懵的。

戚寒洲能有什么事需要去找她呢?就像之前戚寒洲说的,刚开始他是叫他前辈的,这声前辈可不是虚的。

他向来是个嘴直的,遇到不明白的要问,想到什么要说,于是上去拽了下戚寒洲的衣袖,疑惑道:“她刚才的话真奇怪。”

“她的旧相识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他这话不过是随口而出,语气里满是困惑,脸上也尽是不解。

平时很聪明的一个人,到了苦恼困惑的时候瞧着却是呆呆的,像只兔子。

戚寒洲以前没觉出像兔子这样的动物有什么好的,现在却又换了个想法。

继之前他计划着未来养一只猫在家里后,他现在又想着以后再养一只兔子也不是不可以。

他忽然想再靠奚琢近一些,于是不惜矮了身,就算姿势难受,也要贴着人的肩膀,把脑袋放上去,还得蹭几下,而后道:“对呀,和我有什么关系。”

奚琢任由他在自己肩膀上靠了一会儿,隔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移开的样子,抬手推推他,眉头皱起来一点儿,说起话来是半点儿不留情,“寒洲,你挺重的,压久了难受。”

戚寒洲猛地把头抬起来,从他刚才那句话里捕捉了个对自己来说极为重要的关键词,追着问:“很重吗?”他低头打量下自己,眉头皱起来,“我长胖了吗?”

肩膀上的重担卸了下来,奚琢挺直了脊背,听他这么问,转过头认真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才道:“好像是有点儿。”

问题好好回答过了,奚琢转身要走,戚寒洲立时追了上去,“真的吗?”

他紧紧贴在人边上儿,像个尾巴似的,

“不许骗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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