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光是经费你都凑不齐。
“怎么可能?那种纯粹是由异能溢散,毫无理性的焚烧之火,怎么能和我所创造的科学艺术相比较呢?”€€井略显恼怒的反驳道,左右挣扎了一下想摆脱束缚带,无果。因为助哥的捆绑非常专业,虽然我没试过,但我想象了一下。如果没有工具,要我来我也得半个钟头才能重获自由。
“所以你炸掉啤酒厂的原因是什么?”助哥把节奏拉回来了。
“当然是为了给将要在未来降临的科学艺术盛宴铺路啊。”€€井用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提到所谓的艺术盛宴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独属于科学家的狂热。
作为普通人的我和助哥,因为无法理解他的言语,同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和助哥终于反应过来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哦!你是想说你缺钱才去炸的啤酒厂吗?”
“你是说你缺钱?”
我和助哥同时开口。
啤酒厂的检测结果显示,现场没有任何炸药成分残留,但没有检测出炸药成分并不代表真的没炸药€€€€毕竟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被炸了。
根据€€井自爆的异能力用途可以很容易推断出,他所使用的柠檬炸弹大概率是自制的,那么民间科学家的身份的也呼之欲出了。
我们€€€€准确的说只有助哥一个,也是沿着这条线索去追踪€€井的。
说回前言,既然€€井是个没有官方证书的民间科学家,自然是很缺钱的。在他否认了啤酒厂的爆炸的“科研价值”后,他炸啤酒厂的理由大概也只有赚取科研经费这一条了。
€€井的反应也证明了我和助哥说对了。
€€井大概是这个事件的边缘人物,毕竟民间科学家的身份实在是和人口拐卖挂不上勾。
“那么,说说那些雇佣你的人吧。”我找了张椅子反方向放好然后坐下,趴在椅背上询问道,“比如他许诺给你多少钱什么的。”
第54章 案情
“什么叫缺钱啊!那可是铸造科学殿堂所必须的砖瓦!”€€井反驳道,“和伟大科学相关的事情怎么能是简单的用‘缺钱’二字概括呢?!”
“而且你想了解的那什么人我也不关心。”€€井一副“科学至上其他滚开”的样子,“不过那个好心的先生确实是个极其慷慨富有品味、愿意为人类的科研进步做出贡献的人,虽然他距离我心目中的‘宇宙大元帅’还差了一些些,但还是相当值得尊敬的。”
“你说的‘宇宙大元帅’是怎么样的?”助哥让话题歪掉了。
€€井听了这话支棱起来,开始滔滔不绝的描摹起他心目中“宇宙大元帅”的形象。我总结了一下,把这些溢美之词浓缩成了一句话。
€€€€总之,所谓“宇宙大元帅”就是愿意给€€井任何离谱的实验无条件提供资金支持的冤大头。
嗯,应该不会有这种冤大头吧……
但如果对方是馋€€井的异能力或者军火制造才华就不好说了。
我听着他滔滔不绝,完全没找到打断他的时机,于是我喝了一口咖啡。
然后就没能停下来,一口接一口,我的咖啡被喝完了,€€井讲完了他对冤大头的要求,开始讲他的科学构想了。
我看了助哥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问为什么不打断他。
助哥也看回来了,眼神看起来十分迷茫。
懂了,他是想让我自力更生。
于是我开口询问,让话题拐回来了。
“咳,话题扯太远了。讲回你刚刚说的那个慷慨的先生吧。”我说道。
“那个啊,我不认识。”€€井直白的回答道。
怎么说呢,我猜到了。
我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接下来都是完全可以猜到的内容,简单来讲就是匿名联系、提出要求、支付定金、结算尾款、删除好友、销声匿迹。反正相当没新意,相当无聊。
同时相当难查,相当麻烦。
等到问无可问之后,我们就把€€井留在病房了。
“这种情况,一般是怎么处理的?”我在办公区整理这委托需要用到的资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病房的方向。
“异能特务科有专门负责处理这类异能罪犯的部门。”织田作之助简明扼要的回答道。
“但完全没处理过黑手党组织呢。”我吐槽般说道。其实我是清楚的,因为牵扯面太广,横滨的黑手党组织已经成为横滨的一部分了。而目前的政府并没有连根拔起它的魄力€€€€他们甚至连这样的打算都没用。
不过如果现在不处理的话,大概以后也就没机会再撼动它了吧。
这方面我对我前上司先生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现在按照立场来说已经是敌人了来着……
不过要这么说安吾也变成敌人了?
嗯……
有了!反正人的本质是双标狗,那就都不是敌人好了。
我叠吧好资料纸,和助哥一起去了会议室。
中途出了一点小意外,我拐去了茶水间丢纸杯,结果€€井突然从病房里冲出来,吓得我拽着他的胳膊给了他一脚然后把他撂倒了。
他摔在地上的闷响我听着就疼。
“那个我不是故意……”我条件反射的想道歉,说了一半又忍住了。
道个锤子的歉啊,哪有正经调查员向法外狂徒道歉的道理。
总之,我们又向与谢野医生多借了几条束缚带把他捆回去了。
“特务科的人什么时候来啊。”我问道,有一说一能手搓炸弹的人手劲儿是真的大,现在我手腕都在发疼。
“很快。”助哥回答道,当场找来电话本,给异能特务科的接线员打了个电话。
……原来最开始还没联系啊。
折腾完这些小插曲后,我们总算开始办正事了。
这两天搜集到的信息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已经可以组成这个事件的基本框架了。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我把录音笔和资料纸都摆出来,思考了一下,把黑店老板给我的邮件转发给了助哥,接着说道,“就从异能开始吧。”
“我去调查了一下五个姑娘的家庭情况,得到了一个全新的信息€€€€她们都是异能力者。全为女生可能是巧合,都是异能力者才是她们真正的共同点。这很可能是个持续已久的异能者绑架事件……”
我和助哥各自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交换信息。接着提出离谱的猜想,然后从离谱的猜想里翻找出不离谱的部分留着备用。
“会不会是异能实验?”在我们讨论绑架动机的时候助哥突然说道。
“什么是异能实验?”字面意思我倒是懂的,但是在这个世界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不知道,大概就是用异能者做人体实验吧。一些小说里有写类似的内容。”助哥解释道。
小说里的词汇啊,但莫名合理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也顺着这个思路猜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异能实验的话,应该是政府负责组织开展的吧,这种绑架的方法是不是不太合理?”完全可以按照征集志愿者的形式,虽然可能因为异能力基数过小,大家也没这意愿,征集不到两个人。
“或许不是政府组织的?”助哥接着猜想。
“那么就肯定要走灰色的道路了,不可能绕过港口mafia的。这种绑架活动跨度差不多有四个月,但是我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说道这里我失声了。
我不是没有听到动静,我是一直都有听到动静的。
我在港口mafia工作期间,那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毒品贩卖活动,把贩卖路线搭在港口黑手党地盘的上人口贩卖组织,都是不长见的动静啊。对于港口组织的黑手党来说,这些挑衅港口黑手党的组织只是头脑不清醒蚂蚱,所有的活动都无伤大雅。就算他们真的在整什么幺蛾子,组织也有把它摁在地上捶的底气和能力。
但对于调查员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我无意识的在地图上画了个小圈,圈的是其中一个地下防空洞的入口。这个入口在地图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虽然并不是废弃的,但它确实是随着三丁目被人抛弃时一同被抛弃了。要不是我当初曾经逛遍了整个地下防空洞,我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入口。
“确实有可能,如果这个异能实验是非法的话,就说得通了。不过它又是怎同时躲过政府和黑手党这两个组织的视线的呢?”我改变了说辞。
想想都不太可能吧,政府对横滨的掌控力很废物,并不代表政府对异能实验的管控也很废物。黑手党组织对于这种事情的敏锐度更是和废物这个词毫无关系。
“或许不在境内。”助哥又提出了猜想。
“在国外?倒是有可能……不过这也困难重重吧,唯一和国外联系密切的黑手党组织就是GSS,但他们家和港口黑手党矛盾重重,属于那种会盯紧对方随时打算掐一场的关系。”他们甚至还策划刺杀森首领,不止一次。
“我没听说过GSS扶持了什么异能实验或者拓展了人口走私业务。嗯……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真的认真小心,建立一条几乎不被人发现的走私路线也不是难事。就像【48】一样,很多小组织都是把他们当都市传说的。因为像蜂巢一样的组织结构,调查他们的产业网也特别困难。说起来他们还有校长的异能力,或许建立一个不被人发现的走私路线对他们来说,比我们想象的轻松的多。”
“考虑到一些极限情况,甚至他们把实验地点建立在横滨也不是做不到。”
“€€€€等等,话说回来,这个什么异能实验只是个猜测对吧?”我的思路绕了好几圈突然绕回了起点,反应过来。
“是的,所以禾泽还有什么其他猜测吗?”助哥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思考了一阵,无果。
“没有了。”因为我觉得这个异能实验该死的合理。
于是我们把异能实验的猜想放下,开始整理助哥那边的内容了。
因为我太弱了,为了防止我又被炸一次,所以是助哥负责调查的是啤酒厂相关的内容的。除了追查€€井的下落,当然还包括调查那些被€€井炸死的倒霉混混。
助哥的调查结果很明确。
€€井,还有那群混混,是一个品种的生物€€€€他们都是被雇佣者。不同的是,混混是被校长雇佣,目的是保护校长,并且简单做一些灭口工作。
而€€井是被不知名的先生雇佣的,目的推测是毁尸灭迹,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有一说一,这个不知名的先生真的是一股幕后黑手那味儿,因为不知道名字,姑且就叫他小黑吧。
我们交换完所有信息,确保没有疏漏以后,就算完成了案件的大致架构。准确性不能保证,但是调查计划还是捋清楚了。
校长是某个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可能是搞异能实验的,也可能是干其他事的。但不管是干什么的,校长的业务就是绑架异能力者。
给我们发委托的人并没有受到校长异能力的控制,是知情人,也是我们要调查的对象。
小黑先生可能是拐卖组织里更高级的人物,灭口校长是为了隐瞒更重要的事情,也可能和校长的组织没太多关系,委托€€井“炸掉啤酒厂”是为了和啤酒厂本身有关的事情,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
有点扑朔迷离的感觉。
但实际上我心里有谱,现在还没到查无可查而卡壳的时候。
“明天我想找花户爱聊聊,虽然年龄不太对的上,但我怀疑她是委托人。”我对助哥交代我的计划。
就算不是,我还额外接了美绪的委托,也不可能无功而返。
而且我觉得她九成九就是。
“嗯,我明天会继续跟进混混组织,还有一些事情我没有问清楚。”助哥也向我交代了他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