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出轨那天我上了别人的车 第22章

其实不论他指了哪一只,得到的都会是差不多的回复。

赵思礼不懂玉,看不出好坏,但他识字,知道这一柜子每一只都价值不菲。

想必是很重要的人。

“这款很受欢迎,拿来送女朋友最合适了。”这种店里的员工都经过上岗培训,眼尖如鹰,从衣着打扮举手投足判断顾客购买能力,甚至能看出进店的客人是来逛一逛还是真心想要买些什么。

林世桉这样目的明确的顾客,在他们眼中无异于一只待宰的羊。

几乎不用多费什么口舌。

赵思礼跟着偏头,见林世桉将那只蓝底翡翠接在手里,不知是没听见还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虽然现代社会对同性婚姻接受度大了不少,可仍旧有些许多老人接受不了。在他们的思想里,只有传宗接代才是大事。

唐诗一个人带大他,想看他成家立业也无可厚非。

只是……

赵思礼微微蹙眉。

如果是这样,不仅他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哄他的鬼话,他这样的做法,难道不算骗婚?

林世桉问:“可以试戴吗?”

“您是想亲自试吗?这个口径恐怕不行。”

“不是我。”林世桉转头,看向赵思礼:“可以麻烦你吗?”

赵思礼纤细,但不瘦弱。

宽肩窄腰,一米八的身高,看着还算有力量感,但林世桉知道,他其实没有多少肉。

拒绝的话尚未脱口,店员先说:“这位先生手生得漂亮,试出来效果一定很好,您女朋友会喜欢的。”

“拿笔的手。”林世桉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自然漂亮。”

赵思礼下意识将手往回缩了缩。

心中隐隐不快,不知林世桉这种做法究竟将他和那位未见其面的女友置于何地。

“我不试。”

“但我没有女朋友。”

两句话几乎同一时间响起,赵思礼抬头,正对上那双凝视他的眼眸。

林世桉说:“下个月奶奶生日,我想送个礼物给她。”他靠近一步,再次问道:“可以吗?”仿佛刚刚的拒绝从未存在。

赵思礼没反应过来,手便被轻轻抬起。林世桉低着头,郑重的不像是在试戴手镯,而是……

思绪短暂乱了一刹,镯子已经牢牢卡在腕骨。尺寸贴合的恰到其处,就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就连店员也发自内心夸了一句。

赵思礼睫毛微颤,下一秒便摘下来,烫手一般放回展示盒。

唐诗上了岁数,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不是养尊处优的性子,侍花弄草,从看房子的打理情况来看,家务上也丝毫不含糊,太贵的买回去不一定会戴。

适合比昂贵更重要。

赵思礼故作淡定:“既然送了自然不是为了拿去压箱底的。”他从展示柜睃巡而过,手指一点:“比起那个,我倒认为这个更合适。”

林世桉几乎没犹豫就点了头。

赵思礼古怪,不禁想,是不是他指任何一个,林世桉都会说好,然后爽快买单。

在林世桉示意店员就拿这只时,赵思礼终于没忍住问:“你看仔细了吗?”

“很仔细。”

赵思礼忍了又忍,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让你看镯子。”顿须臾:“不是看我。”

第25章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赵思礼突然记起一件要紧事。

出门前他告诉钱雨要搬回去,订好的公寓泡了汤,收好的行李还放在二环的房子里,下午看房没看出结果。他竟然无处可去。

思索之际,驾驶座的车门从外拉开。林世桉说取东西,迟他一步回来。

车门“咣”一声关上,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赵思礼尚在思考是找个酒店式公寓还是在下午的房子里做出选择,林世桉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他指间挂着一条黑色皮绳,翻过来,是个刻着祥云如意的黄金平安扣。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赵思礼投去问询的目光。

“谢礼,也是乔迁礼。”林世桉说:“不值什么钱,图个好意头。”比起翡翠珠玉,他觉得赵思礼更适合黄金。

赵思礼怔道:“我还没有搬家。”

“迟早的事。”

搬家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清楚。赵思礼盯着平安扣上象征着吉祥如意的纹路,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是庆祝我乔迁,还是祝贺我分手。”

林世桉笑了:“有区别吗?”

没区别。

“你才二十七岁,路还很长。”林世桉说:“你会顺心如意的。”他望向赵思礼的手腕:“我帮你?”

说得轻巧,世上哪有事事顺心一点烦恼都没有的人。赵思礼低声,不知在回答林世桉还是自言自语:“哪那么容易。”

“只是个意头。”林世桉耐心道:“聊胜于无。”

他哄得太明显,就像在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让赵思礼感到有些好笑。

林世桉替他并上锁扣:“金色,配你。”

赵思礼翻过手腕,想起了不久前那个荒唐的生日。

小的时候,大人对他的期愿是健康懂事,大一些,他们希望他好好学习,步入社会,他们祝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似乎第一次有人祝他顺心如意。

他低着头,心头涌上百般滋味:“谢谢。”

“我应该谢你才对。”

“谢我什么?”

林世桉笑说:“一切。”

他总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虽然莫名,但他这样也不是第一天了。

赵思礼将手放下,不欲刨根问底,如果追问,最后窘迫的一定是他。犹豫几秒:“我想和你谈一下租房的事。”

华灯初上,城市仿佛在此刻醒了过来,霓虹透过车窗,却难以照亮林世桉的神色,即便如此,赵思礼仍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好心情。

他说:“我以为你至少还要纠结一晚上。”

赵思礼不承认:“没什么好纠结的。租房同样讲究合适,不管是地段还是价格,这都是我当下最好的选择。”

林世桉点头:“有道理。所以,你不担心这会在我们之间造成更复杂的关系了?”

赵思礼偏向窗外,被戳中心事,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甲乙方再加上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他搓弄手指:“的确不合适,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

车子突然在路边刹停。

林世桉望过来:“只有这些?”

赵思礼嘴唇翕动,不知怎么回答。

和秦怀这么多年的感情并没让他悟出什么心得,他不讨厌这个人,欣赏他的手段和能力,也因此产生了本能的防备,但对他的讨好和追求又莫名感到了一些愉悦。

或许是虚荣心作祟,又或许是因为秦怀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而林世桉恰好在此时出现。不管是否如他所说那般一见钟情,非他不可,都不可否认,林世桉的所作所为在很大程度上满足并取悦了他。

林世桉靠近一些,眼中汇出灼人的星火:“我们什么关系?”

赵思礼同样问自己。

合作伙伴?

谁会和合作伙伴在酒店浴室在餐厅卫生间发生那样的事。

情人?

不对。他兀自推翻,再次陷入自困的境地。

那应该是什么?

“赵工。”他换回从前的称呼,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再次问:“我们什么关系?”

“我们……”赵思礼说不好。

他可以回答工作上任何难以解决的问题,却被这句看似简单的问句难住了。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第三次是什么?”林世桉凝着他:“赵工,你分手了,是吗?”

赵思礼点头。

“那你能不能考虑我?”林世桉认真且郑重:“我保证,不会将感情带入工作,你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拟订一份合同。”

赵思礼未语。

他脑子有些乱,同样想不通,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勉强也算,那第三次是什么?

即便他和秦怀分手了,但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他变心了吗?

如果那天上的不是林世桉的车,那之后的事情还会发生吗?这才是令他困惑的地方。

“思礼。”

赵思礼回神,听见林世桉轻易却掷地有声的保证:“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赵思礼眸色微动:“你拿什么保证?”

“生命。”他说:“当然,这是最没有诚意的一种。如果你愿意,我们立刻去登记做公正,如果我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名下所有财产都将转移去你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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