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魔方 第183章

文砚当然没有打算放弃,他只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文砚带着果果走到了稍远一些的一个杨毅看不见他们的角落里,果果仰起脸问文砚要怎么办,文砚蹲下身与果果平视道:“果果,你很想见到爸爸对不对?”

果果点了点头,咬了下嘴唇说:“可是……可是那个很凶的叔叔不让我们进去。”

“不,他会让我们进去的,他刚刚只是在为难我们,但只要我们的态度坚决一些,他就会让我们进去的。”文砚说。

果果歪了下脑袋,“可是哥哥刚才的态度已经很坚决了呀。”

“光是我坚决是没有用的。”文砚用温和的声音诱导性地说:“要果果也跟我一样坚定起来才行,一会儿果果也要对那个叔叔说,让他放我们进去找你的爸爸。”

“可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果果有些担心自己不够格让一个大人听从自己的话。

文砚拍了拍果果的肩膀,像是传递给了果果一些力量,“放心吧,你的话一定是管用的,因为研究院里边的人是你的爸爸,孩子要见爸爸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都没办法阻止你的。”

可能是文砚的洗脑发言起了作用,果果真的变得勇敢且坚定了起来。

守在研究院门口的杨毅很快就发现刚刚才离开的两人竟然又朝他走了过来,他蹙了蹙眉,伸出手就要拦住两人的去路,却听那小孩儿很大声很严肃地开口对他喊说:“我要进去见我爸爸!请叔叔不要阻止我们!”

杨毅刚要拒绝,玩家任务面板却忽然弹了出来。

支线任务:帮助果果找到父亲(倒计时:00:10:00)

杨毅:“……”

第240章

杨毅千算万算都没料到自己最后会败给一个NPC突然发布的支线任务,而且还是限时的那种。

这个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杨毅在这场复活赛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就来了中心基地,他凭借自己过硬的本事当上了基地的军官之一,麾下有着不少的NPC士兵。

也正是因为杨毅有这么好的资源,在杨毅值守期间,凡是胆敢在基地里找茬的玩家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收拾了一顿。

可今天的果果貌似是个意外。

这还是杨毅头一次在和玩家的对决中被一个NPC发布任务,杨毅心里虽然有点憋屈,但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叹了口气道:“那你们在这儿等一下吧。”

“那就拜托了。”文砚说。

在杨毅态度转变的那一刻文砚就知道他的想法没有错。

果果既然可以多次给他们发布任务,那自然也是可以给其他参与复活名额争夺战的人发布任务的。而杨毅既然是被鹊舟亲口提到过的要杀死的人,那必然说明杨毅不是一个单纯的本土NPC。

呼€€€€计划成功了就行。只要过了杨毅这一关,后边的事应该就简单了。

毕竟那位叫周阙的研究员应该不会对自己远道而来的儿子不闻不问吧。

文砚想得没错,在杨毅进入研究院传递消息以后,很快就有人出来把他们迎了进去。

文砚一开始还想着为什么出来的人不是周阙本人,难倒那人真的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儿子吗?但很快的文砚就知道他想错了,周阙之所以没亲自出门来迎接,是因为他是研究院里最厉害的一名研究员,研究院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限制了他的行动,根本不会同意他冒着风险出门来。

研究楼大厅内,一接到消息就立刻从实验室出来等在大厅里的周阙一看到从门口进来的果果就激动得留下了泪来。

年过四十的男人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大步朝果果跑了过去,蹲下身一把将果果搂入怀中,嘴唇颤抖着一遍一遍叫着果果,像是在确认果果是否真的存在。

果果也没比周阙好到哪里去,抱紧爸爸的脖子就开始哇哇地哭。

杨毅负手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子重逢的一幕,面上没有什么波澜。

文砚倒是有些被二人的情绪感染到,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是鹊舟也能快些和爸爸重逢就好了。

嗯?等等,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鹊舟他也和父亲失散了么?

该死,他的记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他到底还忘记了多少东西?

“是你把果果平安带回来的吧?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一道温和的声音把文砚从记忆的深海里拉了回来。

文砚回神,这才发现那父子俩已经暂时叙完了旧,只不过周阙看着他的时候眼眶还有些红,看上去怪沧桑的。

“不全是我的功劳,还有其他几个同行的人,不过……”文砚说着,视线朝果果那里瞥了一眼。

周阙一下子就明白了文砚的意思,转过身蹲下来捏了捏果果的手臂,说:“果果先和杨叔叔去参观一下爸爸的研究室好不好?爸爸有事要和这个哥哥说,一会儿就来找你。”

“文砚哥哥一会儿会一起来吗?”果果问。

周阙看向文砚,文砚对果果笑了笑说:“哥哥办完自己的事情就来找果果。”

果果点了点头,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杨毅走了。

“好了,你刚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说吗?”周阙在人都走了以后问文砚,态度还是温和的,像个老好先生一般。

文砚点了点头,直言道:“前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这件事儿您应该知道。我们当时在地面上,我的同伴们淋了些雨,之后就全都发烧了,这会儿他们都在基地的临时居住区休息。我尝试去买退烧药,但药物已经卖完,如果我的同伴不能及时得到救治的话,他可能会……”

文砚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把死字说出来。他不想说,就好像说了之后鹊舟就真的会死掉一样。

“这样啊……那场雨的确很蹊跷,基地里淋了雨的人大多都出现了发烧的症状。”周阙沉吟片刻,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位医生。”

“那再好不过了,谢谢您。”文砚陈恳地感恩道。

周阙摇了摇头,“是我该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与果果重逢……”

周阙说到这儿,眼眶又红了起来。

文砚没有再打扰周阙和果果,在周阙给他联系来一位医生后,他就带着医生回到了临时居所。

早在护送果果回到爸爸身边的支线任务完成的时候,龚天等人就知道文砚应该成功了。不过他们一开始只以为文砚会带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退烧药回来,却没料到文砚会带个大活人回来。

不过活人更好,因为鹊舟那个样子貌似也不是吃点退烧药就能醒得过来的。

医生到了房间后先把随身带着的一板退烧药给了龚天这几个烧得没那么严重的人,然后就坐在鹊舟的床边给鹊舟做了些最基本的检查。

迅速判断过鹊舟的情况后,医生起身面色不太好看地说:“他这种情况必须到医院去。”

“那需要多少贡献点?”杨思奕问。

“不用。”医生摇头,“你们既然是周博士吩咐了要照看好的人,自然不会再收你们的贡献点。来两个人帮忙把他抬着跟我走一趟吧,他这样得去输液才行。”

“我来就好。”文砚直接将鹊舟打横抱了起来,急匆匆的对医生说:“要麻烦您带一下路了。”

医院在中心基地的靠中心位置,门面修得蛮大,进去后就能看到很多人在不同的门诊科室前排着队。

文砚看见挂号窗口前的长龙,下意识的就要过去队尾排着,却被医生拽了把胳膊。

医生小声说:“不用挂,我们现在是一对一专门诊疗服务,没必要。跟我来。”

医生带着文砚下了负三层。

负三层是住院区,医生带着文砚到了一间三人病房里,把鹊舟安排在了最里边的一个空着的床位上。

鹊舟的床号是318,在他隔壁的316、317床都躺着人。

文砚在等医生给鹊舟做完基础治疗然后插上输液管以后才小声问医生说:“他们也是发烧么?”

医生看了眼隔壁两床的病人,点头道:“对,都是前天晚上淋了雨的人。他们的情况都很严重。”

文砚抿了抿唇,又问:“他们治疗多久了?情况……有好转吗?”

医生说:“放心,都是有好转的。他俩体质都属于偏差的那种,一烧起来就差点要了半条命去,不过来医院住了一天院就脱离危险期了,目前虽然还没有完全退烧,但也比起之前好多了。”

文砚闻言松了口气。

有好转就好,别人都有好转的话,鹊舟也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可世间事哪儿有尽如人意的时候?

在医院治疗了两天,鹊舟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甚至还恶化过一阵,差点儿就彻底没了命。

文砚简直要吓得死过去,医生也尝试修改了治疗方案,可鹊舟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高烧也一直没退下去过。

隔壁317、316床的病人在鹊舟入院的第二天就已经退烧出院了,文砚也专门去了解过其他病房的发烧的病人的情况,大家都不像鹊舟这样子一睡不醒,就算病程各有不同,但也都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偏偏是鹊舟这么严重?

文砚无法理解,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觉得这个世界假得可怕,就好像全都在刻意的与他和鹊舟做对一般。

“检查报告出来了,我看了一下,还是之前的结果,他的身体并没有除了发烧以外的其他问题。”医生拿着几页报告单从病房外匆匆走了进来,面色凝重。

文砚从病床边站起身,说:“有没有可能是检测结果有误?”

医生无奈道:“那也没办法了,医院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设备,如果连这些设备都检测不出来问题,那么那个问题也不是现在的医学可以解决的。”

文砚垂眸,“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或许你可以带他去研究院,让那些研究异能的家伙试试看。”医生说,“引起他发烧的那场雨毕竟是和变异兽有关的,说不定换一个检查方向能查出些什么。”

文砚目光移向鹊舟那张安静的睡脸。尽管文砚并不觉得医生的提议有多么靠谱,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姑且一试了。

拜托医生和研究院那边联系好后,文砚直接带着鹊舟出院去了研究院。

负责接待二人的还是周阙。周阙把人引进了一个单独的研究室里,让文砚把鹊舟放在研究台上。

文砚照做了,心里却不太舒服。

这样看着鹊舟的时候,会让他联想到解剖台、非法活体实验之类的字眼,而这些字眼所对应的画面无一不让他遍体生寒。

鹊舟明明是只应该存在于他的身边和他并肩同行的才对啊。

所以……快些好起来吧。

一定要好起来。

第241章

周阙给鹊舟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文砚一直在旁围观,但因专业知识受限,他并不能看懂什么,只能隔一会儿就问问周阙鹊舟的情况如何。

周阙一开始只答说要再检查看看,后来他的神情愈发凝重,文砚也就不敢再频繁地发问了。

浓烈的不安感一直包裹着文砚。终于,在文砚感到窒息的前一刻,周阙放下了最后一份检查报告,揉了揉眉心说:“他的情况有些复杂。”

“能治吗?”文砚只关心这一点。

周阙沉默了片刻,说:“我不确定,但可以试一试,只不过……这种尝试极其危险,而且最后也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救他。”

文砚哪里害怕什么危险,他只怕自己没有尽力做到最好导致鹊舟一命呜呼。

“要怎么做?”文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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