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 第37章

开车到商场置办了一身新行头,又去专门给明星做造型的工作室弄了个男团发型,才去宁嘉青订的游轮包间。

最近要忙中南半岛海峡经营代理的事情,手上还堆着胡志明的两个新项目。宁嘉青忙得一连半个月都见不着人,群里的消息也不回。

上次见宁嘉青,还是在余泽的酒吧,池州感觉关系都淡了。

结果一进门看到韦京年和余泽也在,顿时有点不高兴,还以为宁哥只叫他一个人来的。

本来心里就有点不痛快,结果韦京年个不长眼的还嘲弄他:“你这是去当伴郎了吗?”

池州恨不得抓起香槟桶里的冰块,一把塞到这个暴发户的嘴里。

打完工作电话的宁嘉青进来,见人都到了,便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等菜上的差不多齐了,宁嘉青有说叫他们来是有正事宣布。

池州蓦地有些紧张,突然想到余泽前不久说宁嘉青正在和滕正飞的女儿约会。

他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说,“宁、宁哥,你不会要结€€€€”

“离婚了。”

“......啊?!”

宁嘉青郑重地说,“我姐他们两个,其实去年就离婚了,只不过没有向外界公布。”

这个消息韦京年早就知道,所以没什么反应。余泽这种不婚主义对此话题也不感兴趣,觉得与他没什么关系。

而池州则吓得“花容失色”,头发都立起来几根,桌下的手不自觉抓住了韦京年的大腿。

韦京年低头,挑起眉:“?”

“作为朋友,很抱歉瞒你们这么久。”

余泽连忙摇手,“理解理解,毕竟宁甯姐身份特殊嘛。放心吧,我们不会往外说的。”

他笑起来清新爽朗,露出两颗虎牙:“这么多年了,真为你高兴。”

闻言,池州脸都白了,情不自禁拧紧韦京年腿上的肉,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简直倒反天罡,丧尽天良,罪不容诛啊!

谁家好人撺掇着弟弟去追离了婚的亲姐姐?

他就知道余泽这小子在外面这么多年,被乱七八糟的洋文化污染得不成样子了。

这要传出去,还让宁哥做人吗?!

韦京年抿直唇,将池州的手放回他自己腿上,温柔地拍了拍:“冷静。”

这顿饭看得出来宁嘉青心情很好,虽不至于醉,也喝了不少酒。

池州皱巴着一张脸,塞进嘴里的皇帝蟹都是苦的。

结束后,余泽还要回酒吧乐队演出先走了。他们三个下游轮后,在岸边吹海风醒酒。

宁嘉青抽着烟,想起什么,转头对韦京年说:“你的胖公主,接来我家住两天?”

“做什么?”

“没。”宁嘉青眼里带了点得意,“闻珏想见见。”

韦京年笑着拒绝:“不行。”

宁嘉青知道他宝贝那只比人过得都滋润的浣熊,也不强求,抽完手里的这支烟说酒醒的差不多了就走了。

池州没喝酒,顺便送韦京年回去。

在车上,池州长叹一口气,萎蔫道:“不管怎么说,站在宁哥的角度上,他姐和姓闻的离婚了也是好事,好久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了。”

“不见得是好事。”韦京年垂眼看着车窗外,淡淡地说:“快乐后的痛苦,比痛苦更痛苦。”

池州没空理会他嘴里的哲学道理,突然凑过来副驾驶问他:“你家那只浣熊打疫苗了吗?”

韦京年没回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见池州提到闻珏时,悲伤的眼睛带上一丝恨意,“就该给他抱过去,咬他几口才好。”

韦京年失笑,没忍住揉了把池州蓬松的红毛。

心想这傻小子。

闻珏正在书房看书,护工敲了敲门,探进头:“闻先生,您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

“麻烦你了。”

他提过纸袋,回到书桌前。

等护工关上门,闻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抽绳布袋,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先前在康养院病房门口捡到的宁嘉青的吊坠。

吊坠的材质是纯铜,硬度较差,被摔得凹进去一个角。里面脆弱的楔形木片也难逃一灾,断裂成三片。

闻珏用护工刚才买回的美工刀,轻轻刮着木片背后的胶水。

胶水很厚,颜色发黄,避免刮伤到木片,处理起来必须仔细小心。

随着“沙沙”的细微声响,闻珏轻叹口气,喃喃道:“这到底是来来回回粘了几次......”

用小风扇吹了半个小时,确保胶水干透后,他拿起木片重新放回吊坠里。

思忖片刻,闻珏拿起一旁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闻珏预约的计程车准时到达,载他去了市中心。

一进珠宝大厅,店员赶紧迎上来推着闻珏到柜台前。店长从二楼下来亲自接待,笑着问:“闻先生,又来给太太看首饰吗?”

闻珏摇了下头,“其实是有点事情,需要麻烦你们的工匠师傅。”

“您客气什么,尽管说。”

闻珏拿出放在轮椅兜里的布袋,递给他吊坠,说:“您看能不能帮忙修下这个?”

店长拿给珠宝工匠师傅看了看,说吊坠是纯铜的,延展性大,修复起来不麻烦。只是补色需要耽误点事,加上他手头上还有活,最快也得三天后完成。

闻珏点头,“不急。”

犹豫须臾,他又对师傅说:“这里面放了个木片,总是断裂,黏上胶水也不起作用。您看有没有办法加固些?”

师傅小心拿出,翻了翻面观察一会儿,说:“这榉木质量不太好,日子久了避免不了开裂。这样吧,您看我按照形状切割个高密度的玻璃,给它紧框里面,这样再摔也不怕了......”

闻言,闻珏微笑着说:“辛苦您。”

从珠宝店出来,已经傍晚。

许久不来市区,闻珏趁着这个机会去街上一家老字号,吃了碗蟹黄捞粉。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蕴着几点晶明的星光。

闻珏远远瞧见公寓庭院的灯开着,一个人影伏在花架前。

走近了,看到是宁嘉青,正对着他那几盆虎头茉莉修剪枝叶。

茉莉花的生长期,需定期修剪,以保枝条均匀分布,开花繁盛。

见闻珏回来,宁嘉青放下剪刀起身,双手示意植株。

那意思是再说:看他完成的怎么样。

闻珏观察了一下,坦诚道:“不错。”

随后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问:“喝酒了?”

宁嘉青诚实点头,“一点儿。”

不问没事,一问倒好。

顺势爬坡说自己喝得有点醉,站也站不稳,凑过来贴呼闻珏,问他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在家。

又说自己表现这么好,能不能再给点奖励。

闻珏扯了下唇角,伸手将人推开转着轮椅进屋。

宁嘉青这会儿也不醉了,踮踮儿迈着腿跟上去。

进到屋里,非说自己醉得不行了,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一会头疼一会口渴的,最后死乞白赖地跟闻珏讨了碗醒酒汤才心满意足。

喝完之后,又要感谢闻珏,坐到沙发上为他按摩。上次又跟着大夫学了点技巧,很是有用。

正好闻珏这两天肩膀酸痛,便放下书让他捏捏肩。

宁嘉青确实不是瞎按,能体会到是真学过,不一会儿便感觉肩颈松快不少。

闻珏穿了件浅米色的棉长袖,隐隐约约浮现着背上的文身。

在宁嘉青视角里,如隔着帷幔鉴赏一幅瑰丽的油画。

他一时间忘了自己在干什么,手上的动作渐渐放缓,只觉喉咙发紧,心跳如雷。

背对着的闻珏也感觉出他的不对劲,心里冷笑一声。区区处男。

他的声音慵懒,不紧不慢地说:“按摩是让你的手动,下边动什么?”

◇ 第37章 不听话

说完,闻珏转过身看他。随着动作,文身的色彩若隐若现,肩胛骨支起薄薄的棉布料。

宛如一只线条优雅的蝴蝶,伏在娇艳欲滴的红白玫瑰上。

四目相对几秒,宁嘉青伸手揽住他的腰,另只胳膊放在两腿的€€窝处。

将人抱起又轻轻放下,一只手臂撑着柔软的沙发布面。

如此动作,感知愈发明显。

闻珏只觉杵了个烧热的铁棍。

他半躺在沙发上,柔软的黑发在耳侧铺开,面部线条轮廓愈发清晰。

那双瑞凤眼半垂着,眼睫在下眼睑洒下阴影。

随着阴影稍稍抖动,闻珏沉声静气:“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起开。”

宁嘉青得意的脸,赫然写着“我不”两个字,又企图吻在那两片轻抿的薄唇上。

亲吻是一回事,想看看闻珏羞窘的模样,又是一回事。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