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爹系夫君 第113章

这是祁遇詹第二次来纪家的祖坟,已经认了路,将东西带上,留着人在下面守着,轻车熟路地上了山。

祁遇詹跟着时未卿一起跪在纪林目前,这一次来,他的身份终于正式了,在时未卿说完之后,他把上一次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祁遇詹牵住时未卿手,与他十指相扣,郑重地道:“爹爹放心,以后未卿就交给我了,我会护他富贵平安,不会让他受委屈。”

时未卿蓦地又红了眼眶,祁遇詹转头看见,另一只手抬起抹去他脸颊上的泪,“好了,爹爹面前就不要哭了,免得他看了以为我欺负你,不喜欢我怎么办。”

“喜欢的,爹爹不会不喜欢。”时未卿仰着脸,乖乖任祁遇詹给他擦眼泪,口中还不忘为他向自己爹爹解释。

“好了,是我心疼了,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大抵哭的人都不禁劝,越劝觉得委屈难过,哭得越厉害,即便时未卿不久之前哭过也是如此。

祁遇詹见时未卿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伸出手臂将人揽在了怀里,让他再次哭得痛快些。

第146章

邻近午时祭拜完, 下山后,向上清寺方向走寻了另一处密林,祁遇詹命人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食材, 就地生火准备野炊, 他则拿上弓箭带着时未卿进了密林打猎。

这在时未卿意料之外, 进了密林后,他问:“为何不去上清寺用斋饭,这个时间赶得上。”

祁遇詹没说别的, 只道:“我听说这个林子里的猎物特别鲜美,今日正好路过,猎给你尝尝。”

其实不说,时未卿也能明白祁遇詹的意思,他还记得昨晚晕倒了,今日又破天荒的哭了两次,想是这些让身旁之人担心, 这才安排了祭拜之后的行程, 让他散心。

时未卿想着, 忿苦的内心一下子变得酸胀, 他抬头看着祁遇詹的侧脸在心底默念,爹爹, 你可以放心了,我找到了值得托付的良人,他的好不足以用言语表明。

祁遇詹抬腿就要跨入密林, 感受到时未卿的目光后,侧头发现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他清楚的看到,那双湿漉漉的黑眸中是明晃晃的眷恋。

祁遇詹停下脚步侧过身, 手指划过时未卿还在泛红的眼周,“怎么了?不想吃?不想吃我们就去上清寺。”

时未卿摇头:“没有,我怕在里面和你走散。”

这借口祁遇詹一眼就看穿了,既然时未卿不想说,他也不会问下去,祁遇詹顺着话抬起另一只手,道:“怎么会,我会一直牵着你,不会在你的视线消失。”

“嗯。”时未卿点头,弯起了嘴角。

时未卿容貌艳绝,此时微笑的模样更甚,祁遇詹垂眼,视线落在那双红唇上,想到眼前之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夫郎,顺着心意,低头亲了一下,便牵着人进了密林。

祁遇詹说话算话,说一直牵着就一直牵着,就是在拉弓的时候也是把人圈在怀里,美名其曰教射箭。

时未卿第一次触碰弓箭,刚开始有些不得要领,箭射偏了好几次,后来熟悉了之后,两人一起拉弓射中了几只山中猎物。

祁遇詹取出胸口的帕子给怀中人擦着额头的汗,瞧着他的笑靥,就知道他玩得开心,估么着时间差不多,他道:“还要继续吗?饿不饿?”

时未卿松开弓,看了一眼他们的战利品后,转过身抬起头,他手摸向祁遇詹的脸,“不继续了,我们回去把它们烤了吃,你怎么一滴汗也没有。”

“还没到要使力的地步,自然不会出汗。”

祁遇詹说完没觉得什么,倒是时未卿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泛了红,他睨了祁遇詹一眼,难怪那么能折腾。

祁遇詹把弓挎回时候身上,弯腰拾起绑好的猎物,将拎在手中他直起身,看到时未卿红着的脸,问道:“还在热?脸怎么这么红?”

时未卿僵了一下,突然有一种被抓包的慌乱感,他稳了稳心道:“没事,可能是风吹的。”

今日风确实不小,担心时未卿出汗吹风生病了,祁遇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受着手上的温度,确定没发热,才放下心。

他牵着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叮嘱道:“一会儿让纪二给你煮些姜汤喝,现在天气开始变凉,刚刚出了不少汗吹病了不好。”

时未卿抬眼看了祁遇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知道了。”

听出时未卿的不情愿,祁遇詹心里觉得好笑,小反派什么都不怕,就怕喝药,姜汤也算在内。

在身体健康上,祁遇詹不会由着时未卿的性子,他哄道:“姜汤虽然辣一些,但还是甜的,要是真病了,喝的可就是苦的药了。”

时未卿眼眸闪了闪,为自己争取,“只出了一点汗,少放一些姜可以吗?”

祁遇詹没答应,只是吃完烤的肉之后,没用纪二,他亲自煮了姜汤,晾到温热。

时未卿看着端到面前的姜汤,又抬头看端着的人,这人煮的全过程他在马车上看得清楚,时未卿抿了抿唇道:“你喂我。”

祁遇詹坐在榻边,将视线移到时未卿的脸上,被他视死如归的表情心情愉悦,想了想把碗递向了自己唇边。

时未卿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自己喝了。”

还没等他生出不用喝的高兴情绪,就被祁遇詹握住后颈,拉到身前低头吻了上去。

“唔!”

祁遇詹将口中的姜汤一点一点渡给了时未卿,惊讶过后,时未卿对上他深邃的眼,霎时将瞪圆的双眼阖了起来。

近在眼前的长睫拼命颤动,显示出了主人慌乱的内心,祁遇詹抬起头,时未卿通红的耳朵也投进了眼中。

他很是疑惑,这都多长时间了,小反派怎么还是这么害羞,难不成是脱敏没有用?

怕继续下去,今日时未卿不敢和他说话,祁遇詹松开手,擦了擦他嘴角溢出的汤汁,将碗又递到面前,低声道:“趁热喝,凉了就没效果了。”

时未卿闻声睁开眼,视线从祁遇詹湿润的薄唇移到了汤碗上,还是没有伸手接过去,他头低了下去舔了舔唇上的甜味后,抬起眼睛又道:“你喂我。”

祁遇詹盯着了时未卿看了一会儿,他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不过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想起之前的反应发现不是脱敏法没用。

他敢做想做的也不会隐藏,但是真的害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反而让祁遇詹觉得可爱,既然不影响,脱敏法以后也用不上了。

祁遇詹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喝了一口又吻了上去,一碗姜汤喝完,时未卿气喘吁吁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把碗递从窗口递给外面的纪二,祁遇詹想着这几日疲累一晚上休息不回来,道:“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时未卿点点头,还有些不自然,“榻上躺着难受,你抱着我。”

祁遇詹应时未卿的要求把人抱到怀里,昨晚抱着时未卿回纪宅就觉得他瘦了,现在更直观,祁遇詹感觉腿上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瘦这么多不只是这三日造成的,还有成亲的缘故。

时未卿窝进祁遇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祁遇詹见此,没再发出声音,心里继续想着怎么能把人养胖。

已经用过午膳,不急着赶路,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向上清寺而去。

原本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被慢成了一个时辰,等到了上清寺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都不喜欢拖,大致修整之后,便找寺里的住持供了一个长明灯。

事情办完之后,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之后天黑,两人又去放了许愿灯。

许愿灯是捐了香火钱后从寺里求的,放灯的河流在上清寺的后山,今日寺里人不少,放灯的也有几伙人,时未卿不喜人多,两人便选了比较偏的一处。

这个位置是从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过去的,偏离主路放灯的位置又草木茂盛,两人蹲下后任谁也看发现不了这里有两个人。

对这个地方很满意,时未卿将灯放到河里,正要出声许愿,被祁遇詹及时拦住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没说什么一路过来看到的许愿都是说出来,或写在纸上的,反正不管祁遇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应了一声,时未卿双手合十,神情虔诚的在心里默念。

一愿早日为爹爹报仇。

二愿身旁之人平安康健。

三愿他们二人白首不相离。

祁遇詹本是把放许愿灯当个散心的事,见他如此也认了真,他没有别的愿望,只是希望时未卿健康开心,得所求。

时间静静流逝,两人睁开双眼正要起身,祁遇詹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向他们这个方向靠近。

四周静谧,除了远处时仁杰派的两人,再无其他人,来人的声音在祁遇詹的耳中无所遁形。

他先是听出是两个女性,随着她们靠近声音越听越熟,在还有一段距离后,祁遇詹认出那二人是谁。

是徐氏和她身边的嬷嬷。

第147章

听着她们两人谈话的内容, 祁遇詹半蹲着揽着时未卿的腰,拦住了他起身的动作,同时手指竖在了他的嘴唇上, 小声道:“嘘, 我们碰上徐氏了。”

之前下药的事, 时慧瑶被徐氏求情,便被罚在了上清寺抄经祈福,寺里不小, 躲着点不难碰到,只是没想到刚来遇上了。

无缘无故祁遇詹不会让他避开,时未卿全身心信任地点点头,蹲回身,顺着腰上的力道靠在了他身旁。

随着徐氏和赵嬷嬷走近,两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赵嬷嬷扶着徐氏,走在林间路上, “夫人, 这都一个多月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看小姐的指头都要抄肿了!”

徐氏看了赵嬷嬷一眼,往日的温柔不再, 语气烦躁,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你以为我不心疼吗, 瑶儿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今日城里来信了吗?”

赵嬷嬷摇摇头,疑惑地道:“没来, 不清楚为什么,今日没有人来传信。”

徐氏看着脚下的路, 思索后抬头果断地道:“老爷趁着回门之后,心情愉悦正应该是好说话的时候,我回去再求一求,把瑶儿从寺里带回去,你明日早早的派人回去看看,若无其他事,我即刻动身,免得旁生枝节。”

“是。”赵嬷嬷点头应下了,左右摇头看了一眼四周,,路旁皆设有灯,小路上也有,有没有人一览无余。

确认没人后,她又道:“老爷也是心狠,大喜的日子也不让小姐回去,那位连累小姐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反倒嫁了一个如意郎君,和和美美地过上了日子,要我说夫人,你就是手软,但凡当年下了狠心,也没有小姐如今的苦要吃了。”

这地方少有人来,不在人前,徐氏完全没了顾忌,捏着手里的帕子恨声道:“谁知道那小贱种比他爹命硬,被卖到那么远的青楼里还能活着回来!要不是老爷看他看得紧,找不到机会,你以为我不想直接斩草除根吗!”

赵嬷嬷附和道:“老爷也是,一个哥儿还那么看中,还是没了爹的!”

徐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甘,“不急,那小贱种的下场还不一定能。”

赵嬷嬷闻言,眼睛亮了一下,“夫人的意思是?”

徐氏抖了抖帕子,点了点姜州的方向,“听说汝宣郡王脾性可是不太好,你猜他若是知道了那段青楼过往,会是什么反应?”

纵使没人告诉徐氏自己的父亲和夫君要谋反,但从墨翠院探出的消息足够她猜出他们的谋划。

她没说的是,这段时日她将汝宣郡王与时府的亲近看在眼里,汝宣郡王代表的是齐王,徐氏担心,齐王和时仁杰关系近,而且牵扯颇深,那么对于她父亲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虽然徐番对徐氏冷漠,但徐氏清楚她的倚仗是什么,所以有威胁左丞相的潜藏事情,她都不会准许存在。

赵嬷嬷跟随多年,一下子听明白了徐氏的意图,嘴角浮上笑容,“这世间男子都喜欢冰清玉洁的人,想必汝宣郡王的反应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听见这话,时未卿瞬间身体紧绷起来,脸上血色尽退,攥紧手指时无意中碰到了指间的硬物。

他低头看过去,发现那是祁遇詹送他的宝石戒,相同的戒子他手上也有一枚,是只有成亲之人才能佩戴的。

想起这,时未卿慢慢把身体放松,抬头看向身边之人,他应该相信他,他可以相信他与世间的俗人不同。

徐氏二人对时未卿毫不掩饰的恶意,让祁遇詹怒不可遏,刚要有所行动,便察觉到怀里人的反应,他低头时正好看到时未卿从手上收回的视线。

接着祁遇詹感觉到了时未卿的变化,但对上那双看过了黑眸时,眼底的惶惧无所遁形,他嘴唇贴上时未卿的眉心,亲了亲,又安抚地收紧了手臂。

屏着呼吸的时未卿终于松了一口气,伸出双臂环住祁遇詹的腰,深深地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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