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怀了野狗崽 第85章

郑星星眨巴着眼,“哥哥,我就睡刚刚那间屋子就好,地板就行,这里太大了,这里,不适合我一个小孩住。”

郑星星知道,他只是一株韭菜苗。

第076章 早婚

郑星星说什么都不肯住在金玉庭的高级套房里, 那缩在门边的样子,就像是从大雨里捡回家的流浪小狗,只敢占据一丁点的地方, 瑟瑟发抖, 分毫没有探索新环境的念头。

见郑秋白看向自己,郑星星连忙抬脸支起个腼腆笑容, 那被大太阳晒黑的脸颊上浮着两团久久不退的红, 更显得他质朴单纯, 脾气好。

是这个年纪的小孩都这样吗?

似乎不是吧。

郑爷依稀记得他和叶聿风在这个岁数的时候, 叶少爷已经进入叛逆的巅峰期,逃课早恋打电动,叶长流那种好脾气,有时候都被叶聿风气的脸红脖子粗。

年纪轻轻的郑秋白其实也有点叛逆,但他叛逆的不明显, 充其量, 是不愿意坐叶家的私家车和叶聿风一起上学, 见到对方犯蠢就暗地里翻白眼。

总之, 少男时期的小脾气和小心思都弯弯绕绕的,多到数不清,压根儿不会像这小黑球一颗的郑星星一般,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

“刚刚那地方是我的办公室, 住不了人, ”金玉庭经营到深夜,小孩子单独住在办公室里,既不舒服, 也不安全,郑秋白也不放心, “而且这套房你住着,也不需要我花什么钱。”

郑星星还是摇头,乌黑睫羽下垂,盯着地面,有点小犟种的味道,“这里太大了,我住太浪费了。”

金玉庭实在没有更小的套房,而随便定一家宾馆把郑星星扔过去,郑秋白又怕他没有靠谱监护人在燕城出点事儿。

总不能让阿良下了班继续去当这黑小子的男保姆,这也太不把阿良的花臂花腿放在眼里了。

郑星星看起来也更想和郑秋白待在一起,这小子有点粘人。

最终,郑爷妥协地问:“那你想去我家吗?”

“可以吗?”郑星星的眼睛一瞬亮起。

郑秋白颔首,“可以,家里有空房间,但还有个比你大几岁的哥哥。”

霍峋最多比郑星星大五岁,郑爷觉得,他俩之间应该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哥哥还有别的弟弟吗?”郑星星亦步亦趋跟在郑秋白身侧,好奇发问。

郑爷语塞,“他€€€€不是我弟弟,是我朋友的弟弟,暂时住在一起。”再多的,也没办法跟一个小孩子讲。

虽然郑星星未来很大可能会喜欢上男人,但当下还是祖国花骨朵的年纪呢,郑爷可不想带坏小孩子。

郑星星点头,扎着脑袋又走了一截路,进电梯前,他小声讲:“哥哥,你真好。”

郑星星同班同学家里也有父母双方是离异再婚的,两边都有孩子,孩子们之间虽然是同一个爹或同一个妈,相处的却不是太好,针尖对麦芒的,仿佛对方是抢夺自己父亲或母亲的仇人。

不过郑星星觉得,可能是他爹太差劲了,他哥能离他爹远远的,反倒是一件好事,他有时候面对那混账的亲爹,也会觉得厌烦。

而能对他这样好,更是他哥的善良。

明明今天之前,他们还没有见过彼此,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可郑秋白还是这样亲近地招待他。

郑星星已经很久没被这样好好对待过了,他早就习惯了长辈的责骂和怨怼,似乎家里所有的不幸,就是因为要养他这只拖油瓶。

没有人会像郑秋白一样,给他买新衣服,让他安心住漂亮的房子。

“谢谢你。”

郑星星这畏缩的模样被郑秋白看在眼里,毫无疑问,这个孩子的童年生活似乎和他一样恶劣。

他们的不同在于,舒澜带着郑秋白逃出了那个火坑,总算柳暗花明,不必再为衣食发愁,更不必被郑家死板封建的育人方式驯化。

而郑星星依旧留在那个火坑里,独自成长。

郑爷简直是不懂,那原著是怎么好意思讲这样的小可怜是个小太阳的,吃过这么多苦的人能长成个小太阳吗?

他那是懂事到极致,自卑到了极致,虚掩上了自己全部的负面情绪,只把柔和向上的一面给外人看。

如果说郑星星是主角,那在郑秋白看来,原著也没给他多少金手指,这孩子小时候苦,长大被叶静潭仨瓜俩枣骗得团团转,没过几天好日子,又不得不离逃出燕城颠沛流离。

这哪里是爱情故事,简直是苦难历险记了。

郑爷甚至敢大胆推测,按照叶静潭一直以来的性格,在他将出逃的郑星星重新追到手后,迟早有一天也会厌倦这只能给他提供肤浅情绪价值的存在。

谁叫叶静潭本身就是个私欲膨胀,人心不足的坏种。

他的心思千变万化,唯一不变的,只有利益。

郑爷抬手摸摸那刺猬似的小脑袋,眼神怜悯,“不谢,我好歹也是你哥。”

他俩是真哥俩,长大后都同样的眼瞎。

来接郑爷下班的霍少爷今晚特意提前出发,开车跑到昨天那家路边摊。

他记着郑秋白昨天说想吃炸蘑菇和炸豆皮,专程买了四桶大豆油过来找那实诚做生意的老板。

“小兄弟,你这为了媳妇儿吃口东西,也是真上心啊。”老板还记得霍峋,却不肯收那油,嫌太贵,而且,“今天我也换油了,正好刚出摊,你要啥都是第一遍炸的。”

霍少爷豪气地包下了老板大半辆炸串车,“这些都炸了吧,我都要。”

“你媳妇儿吃的了这么多?”老板点火的手微微颤抖,看出这开豪车的小年轻不差钱,但,“可不能浪费粮食啊。”

“不是,他也是开店的,这个点还上班呢,我多买点,顺带给他员工们也带些夜宵犒劳一下。”霍少爷掏钱夹付账,尽职尽责当金玉庭的‘老板娘’,郑蝴蝶要是知道了,一准要夸他。

“好家伙,那你媳妇也够厉害的,孩子几个月啦?还这么上班儿呢?不怕累着孩子?”

“三个月了,医生说宝宝已经很稳定了。”霍峋顺利和实诚老板唠起了已婚男人的嗑儿。

“我看你也挺年轻的,这就当爸爸了,你和你媳妇儿早婚?”

“嗯,但我觉得也不算早了。”错过了很多年呢。

老板一边给刚出锅的第一批炸串刷酱撒孜然,一边道:“都说早遇良人先成家,你这对着呢,遇到合适的趁早结婚,好好过日子,像我这种没有良人的,只能先炸串。”

这话霍峋赞同。

炸串的一会功夫,霍少爷就快和炸串老板聊成了知己,分开时那几桶豆油他也留下了,这玩意他带回家也没用,郑秋白很少吃豆油做的菜。

老板拿着油,邀请霍峋下次带媳妇儿一起来,“哥这敞开吃,不收你钱!就是提前说一声,哥换个油。”

霍少爷点头,“有机会一定。”

抵达金玉庭,霍峋拎着郑蝴蝶专属的一袋子炸串,又把车钥匙交给了大堂经理,“车后座上有好几袋子炸串,是你们老板让我买过来的,今晚加餐,找几个人拎过来,分一分吧。”

金玉庭加班的员工闻言,迸发了小范围的欢呼,虽然金玉庭的加餐出自大厨之手味道很不错,但有时,人在晚上就是想吃点儿脏摊儿。

正在大堂值班的阿良经理一边啃炸玉米一边纳闷儿:“老板什么时候说过要给大家买炸串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情不应该通知他去买吗?叫这种外来的跑腿干什么。

霍峋没理阿良的疑惑,有白食吃都堵不住这傻大个的嘴,他着急给郑蝴蝶送一口吃的。

办公室里的门一打开,霍峋还没来得及献宝,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的一大一小齐齐偏头看他,郑爷启唇,“来了?介绍一下,这是郑星星,那是霍峋,他比你大,也得叫哥哥。”

郑星星看见外人,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有礼貌地向霍峋问好:“哥哥你好。”

“你好。”霍峋蹙眉,偏头给郑蝴蝶使眼色。

这非洲小孩怎么回事,怎么还从照片里面走入现实了?

这现实看起来真的是比照片上还黑呀,和郑秋白站在一起,更像块炭了。

“他是我弟弟。”郑爷闻到香味,站起来,慢悠悠走到霍少爷跟前,小声道:“郑家人今天过来了,但他们办事就是不靠谱,把孩子也带到医院去了。”

霍峋还能不知道郑秋白这是发善心吗?

“所以你就把这个孩子带到你这来了?一会怎么办,带他回家?”这种看孩子的差事也要揽?

霍少爷已经忘了,他当初也在‘寄养’在郑爷手下的大号孩子。

“我本意是让他住楼上去,但他第一次到城里来,不适应,害怕。我就想着家里面还有一间房,不如把他也带回家去,又住不了几天。”郑秋白冲霍峋笑眯眯。

“真把他带回家?”霍峋忍不住越过郑秋白打量那小黑孩儿,只怕这孩子随了亲爹,是个不好相处的。

谁知道郑星星被他一看,就怯怯地低下了脑袋,一副小可怜样。

郑爷回头一瞧,劈手拽过霍峋手里的炸串,递给了郑星星,“来,这么晚了,肚子饿了吗?吃点夜宵,你霍峋哥哥买的。”

“我可以吃吗?”郑星星眼巴巴看着,不敢伸手。

他下午五点多和阿良在外面吃了点简餐填肚子,只是这样的半大小子,最是胃口大消耗也快的时候。

眼下已经有点饿了。

在家里,他大概九点就上床睡觉,这样晚上肚子饿,也已经在梦里了,但刚刚和哥哥一起看电视机,看的他不困了,现在肚子饿的感觉相当鲜明。

只是那东西是一个外人买来的,他不好意思吃,对方看起来,也没有要给他吃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能吃的?”郑爷打开袋子挑了根烤肠递过去,“吃吧。”

“……”那一兜子是霍峋盯着炸的第一锅串,他专门给郑秋白留的,这下好了,一大半都进了小黑孩的肚子里。

霍少爷直至上车当司机,都怨气冲天。

他小气,他就是不想自己给郑秋白的东西,被借花献佛。

郑爷还没看出霍峋突发的幼稚,上车前,让晕车的郑星星坐到副驾驶去,“你坐前面不容易晕车。”

握着方向盘的霍少爷更咬牙了。

他好不容易把郑蝴蝶从后排的老板位请到副驾驶,这下子,又退回去了。

霍少爷很久都没这么烦过,他烦郑秋白对他人的优待和照顾,明知道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却还是吃了一大口忿忿不平的闷醋。

车厢里,郑爷吃了口炸蘑菇,但因为怀孕口味变化飞快,昨天他还想吃这种喷香的炸串,今天吃到嘴,却觉得太油了,难以下咽。

不过知道这是霍峋特地跑了一趟买回来的,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吞,用行动抗争这奇怪的孕期反应。

为了转移喉咙处的油腻恶心感,郑爷主动问:“星星,你今年是十五了吗?属虎?”

“户口本上登记的是十五岁。”郑星星抿了抿浸上炸串酱的嘴,“但其实,登记大了一岁。”

郑星星属兔子的。

只是郑母当年听乡里乡亲的说,属虎的男孩身板壮,更有福气,硬是在户口登记时给郑星星多报了一岁,以至于郑星星从小到大上学,都是班里最瘦弱的那个男孩。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家里常年的营养不良。

听到是郑母的主意,郑秋白也见怪不怪了,这老太太的幺蛾子一套一套的,不想要个兔孙子,也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

“那霍峋也就比你大五岁,他今年才十九,等我上班儿不在家,让他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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