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说完自己当年离开村子的前因后果和试图追求的梦想后，苦笑起来：“柱间，我的努力失败……”
“就只是因为这个吗？”
“……柱间？”
宇智波斑侧脸看初代目，这才发现初代目身上的查克拉反应不太对劲：“怎么了？”
初代目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害怕惊醒什么未知存在。
“……我们的决裂，我们的憎恨，你的理想覆灭和我的痛苦，就只是因为那个黑绝的妄念吗？”
只是因为黑绝试图复活大筒木辉夜姬，就制造了长达千年的憎恨和杀戮，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血海深仇吗？
就只是因为这个，他和斑之间就从从携手共同实现理想的挚友，变成了刀刃相向的敌人吗？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让他怎么接受？
宇智波斑抛弃了两人共同的理想，踏上追求全新理想的道路，当时初代目尽管很慌，却也勉强告诉自己，斑找到后肯定会告诉他的，也许他们可以再度携手。
他甚至还畅想过，斑找到的新道路是什么呢？也许真的会比木叶更好？
但一切都结束在终焉之谷。
“我不能接受。”
初代目的身体颤抖着。
作为一代天骄，曾呼风唤雨、让整个大陆都臣服于他的力量之下的忍界之神，他怎么能接受一生最痛苦之事完全出自黑绝的阴谋诡计？
“斑……这样的原因造成这样的结局，我不接受！”
此刻的初代目就和刚知道真相的宇智波斑一样，身上的查克拉不受控地溢散出来，掀起细微的气浪，让周围的风和叶都停了下来。
宇智波斑反而笑了，是啊，谁能接受自己的一生是被操纵、设计好的笑话啊？
“走，回去找带土，他应该知道黑绝在哪里。”
只是等他们俩刚进入山洞，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家伙手里拿着一个卷轴，递给千手扉间。
“这傻子去找千岁，正好被我守株待兔，千岁没事，还在睡，另一个我就在卷轴里。”
跟着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穿越到异世界的黑绝忠心耿耿地说：“泉奈不是一直也想要个我吗？把这个给他吧。”
第348章 木叶59年10月
山洞内一时很安静。
千手扉间低头查看黑绝递给他的封印物品，二代目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黑绝，宇智波带土更是啧啧称奇。
当他注意到宇智波斑和初代目进入山洞后，立刻用滑稽而浮夸的语调大声道：“斑！快来看啊！这可是战国时代就出现，和你弟弟成了合作者，还让千手扉间变成黑绝人柱力的……”顿了顿，他包含恶意地加强了语气，“你的意志体啊！！”
宇智波带土幸灾乐祸地说：“现在才意识到黑绝不仅比你早出现，还一直骗了你，你有什么感想？”
宇智波斑面沉如水，心里暗骂当年那个小鬼竟变得如此会戳人痛脚，明明是个阳光开朗好少年来着。
等等，是谁将带土变成这样的？哦，是我啊，那没事了。
他冷冷地说：“扉间，把黑绝给我。”
千手扉间手里拿着一个像是染了黑色的正方体，上面流动着红色的符文，正是千手扉间研究了很久的时空符文。
黑绝并不好封印，当年泉奈能将黑绝封印在千手扉间身上，一个是因为他从漩涡水户那偷走的封印卷轴是用来封印尾兽的。
尾兽是查克拉凝聚体，从十尾分出来后自发生成了意识，虽然不太对症，但仍然能对黑绝产生阻碍效果。
其次是泉奈用了特别的隔绝查克拉的流沙封印，那是一种将查克拉和身体彻底分离的特殊术式，二者结合才将黑绝摁在了千手扉间体内。
那之后千手柱间又立刻带着千手扉间去漩涡一族寻求帮助，期间宇智波斑还用万花筒压制着黑绝的意识，连番手段下来才搞定了黑绝。
上次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去了未来的木叶村，因为黑绝已经被地爆天星封印了，两人空手而回，这次出门前，泉奈拉着千手扉间嘀嘀咕咕，专门制定了黑绝捕捞计划。
就连千手扉间身上的黑绝也参与了这次行动，因为……
“我拒绝，泉奈一直想要一个黑绝，而且我们需要第二个黑绝做一些实验。”
千手扉间反手将封印体塞进了自己袖子里，而黑绝也很有眼色，嗖一下躲在了千手扉间脚下的影子里。
黑绝跟着千手扉间翻看过未来大事记，很清楚这里的自己都搞了什么。
有一说一，他觉得自己干得不错，轮回眼培育出来了，无限月读也最后也成功了，自己母亲大筒木辉夜姬也出来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万恶的六道仙人居然还盯着大陆！他居然送了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一波金手指，又将母亲辉夜姬封印了！
也就是说，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大概率也是死路，那为什么不和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间合作呢？
€€€€因陀罗，阿修罗，千年来是叔叔我脑子进水，走错了路，其实咱们是一家人啊！
€€€€如今更要协同合作，共同发展，从此你们忍者能君临天下，而他母亲也能再度复苏，咱们一起打败六道仙人这个邪恶大boss，共建美好新家园！！
黑绝已经决定了要走的道路，当然不想给另一个自己背黑锅。
见到千手扉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宇智波斑，初代目抿了抿唇，他轻声道：“扉间，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当年两族的仇恨，泉奈的死，还有村子……”
“我知道。”
千手扉间的目光滑过还在垫子上沉睡的泉奈猫猫，突然笑了。
“大哥，你知道泉奈从八岁时就开始想办法设置陷阱杀害您了吗？您当时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初代目一愣，二代目皱眉：“你没说这个。”
千手扉间只说了两族暗中建立联合小队，后来又建立联合基地，一步步推行联合政策，说服族内顽固派……
二代目有些恍然，对哦，最开始千手和宇智波是世仇，在互相憎恨杀戮的前提下，两位兄长暗中联合的过程中，宇智波泉奈会全心全意帮助宇智波斑吗？
绝对不会！他不仅会扯后腿，还会利用双方的联系置千手于死地！
千手扉间瞟了一眼二代目，他很了解自己，只看二代目的脸色就猜到二代目在想什么，但……千手扉间也没有辩解的想法，因为泉奈他……
“大哥，木叶村和雨隐村联合围剿带土注定会失败，泉奈以斑的名义出面，而大蛇丸恰好被送回了木叶，我还教了秽土转生，你觉得大蛇丸会做什么？”
对上初代目猛地瞪圆的眼睛，千手扉间无奈地笑了，“大蛇丸一定会将击杀叛忍宇智波斑的初代目召唤出来。”
二代目的神色越发冰冷：“你想说，我和大哥过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在宇智波泉奈的预料之中？”
千手扉间点了点头：“对啊，我们知道你们会来，所以……大哥，明白了吗？我们不会将黑绝交给你，因为这就是泉奈的目的。”
宇智波斑冷不丁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微变，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在垫子上呼呼大睡的泉奈猫咪。
然而他抓了个空，那只是个虚影。
漩涡一闪而逝，不知何时，宇智波带土竟早已对着泉奈释放了神威，只留了一抹影子在外面。
二代目身形一闪而过，千手扉间同样发动飞雷神，落在了宇智波带土身侧。
“大哥，你很强大，你被誉为忍界之神，除了斑，无人能与你一战。”
千手扉间神色复杂地看着初代目，“你想要联合宇智波，你想要建立村子，你想要停止战争……大哥，你真的很厉害，几乎是心想事成，你想要的一切都实现了，可唯独在斑这件事上失败了。
你虽然和斑一起建立了木叶村，却最终手刃了最重要的朋友和伙伴，你病重死亡，说明这件事的确是你一生之恨，正因为你太完美、太强大了，这点遗憾才更让你无法释然、无法接受。
如今你终于知道当初造成遗憾的仇敌是谁、在哪里、目的是什么，可泉奈偏偏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黑绝达成目的，你所憎恨的仇人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能心想事成，开创全新的时代……”
白发青年叹息着，“都说了，让泉奈生气的是两个人，没道理泉奈找斑撒了气，却放过了你。”
宇智波斑：“……”
宇智波带土：“……”
哇靠，这番话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二代目震惊地看着说出这番话的千手扉间，他不可思议地说：“你既然看穿了泉奈的目的，为什么还要帮他？！”
若非千手扉间帮忙，单凭宇智波泉奈可做不到这一点。
千手扉间竟笑了，他那双不同色相的红色眼眸泛着奇异的光彩。
“如泉奈对斑所说的那样，身为大哥的弟弟，我也很想击败大哥一次，看到大哥不甘心输掉的样子，我也会很高兴的。”
他微微收紧下巴，露出了一个极具压迫性和攻击性的表情。
“我也想要击碎兄长的背影，成为超越兄长的强者。”
二代目闻言下意识地张嘴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说这可是大哥，又想说辅佐大哥是他这个千手二把手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对上另一个自己的眼神，想起此前那个化为大海的须佐能乎……
二代目沉默了。
初代目也沉默着，他沉默了很久，缓缓吐出了憋在胸口的闷气。
他扯扯嘴角，看向了宇智波斑。
“稍微理解斑的心情了，看到这样的扉间，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泉奈变得如此强大，扉间也不遑多让，从另一个层面来说，的确让身为兄长的千手柱间有些欣慰。
宇智波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千手扉间，目光落在千手扉间那只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上，嗤笑道：“怪不得泉奈会看上你。”
他这么说的时候，故意瞥了一眼二代目。
二代目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宇智波斑微笑脸：“没什么意思。”
“扉间，这可真是……”
初代目努力缓和自己的心情，有一说一，被自己弟弟针对挑衅，实在是难得的经历和体验，更重要的是，千手扉间这番话的确让他有些破防。
一想到当年他和斑决裂，斑走上另一条道路，而他不得不杀死挚友，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黑绝的算计，而就算他知道了这件事，却也没法报当年的暗害之仇，甚至还得看着对方达成梦想……
很好，宇智波泉奈的确够狠。
他知道斑最恨扉间，所以故意拉着千手扉间开双人须佐能乎刺激斑；他也知道千手柱间平生一大憾事就是与挚友的决裂，所以他故意让黑绝在千手柱间眼前活蹦乱跳。
“可是按照斑的说法，黑绝的目的是无限月读，你们不是已经调查清楚，这条路的尽头是死路吗？”
初代目努力打起精神，尽可能保持理智，试图说服千手扉间，“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么做？你们打算毁灭整个世界？”
千手扉间静静看着异世界的兄长，看着他满是裂痕的脸和黑色眼白，发出短促的笑声。
“既然大哥这么关心世界安危，当年怎么就死了呢？”
初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