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第63章

齐恒见她一脸疲色,道:“王妃累了,快快歇息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便好。”

柳如€€点点头,重新躺了回去,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054章 钓鱼

万平, 傍晚时分,伊华然从胡府出来,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清风寨的那六人都死了, 就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任谁也不会信那六个山匪是他杀的, 他一路下山,也没见有人阻拦,证明来的应该只有六人, 都死了的话,便没人下山报信,短时间内他应该是安全的。

不过这不是他回家的原因, 毕竟那些只是他的猜测,万一猜错了, 那就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他回家是想以自己为饵,钓一钓这暗中的鱼, 问一问他们来万平的目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 他将晴云留在了胡府, 跟他回家的是县衙的捕头张贵。孙伟轩闹腾着也要跟来, 被胡玉文强行拦了下来,就怕他添乱。

伊华然将张贵安置在前院,余明磊卧房的隔壁,避免那些踩点的人认识他, 还专门给他化了个妆,添了块疤,还粘了胡子。

“状不好画, 这几日就委屈张捕头不要洗脸了。”主要是伊华然犯懒。

“公子不必客气,这都是应该的。”张贵惊奇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道:“公子这手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我这点伎俩哪能跟易容术相比。”伊华然将自制的化妆品收拾好,提醒道:“从此刻起,你就是这宅院的门房,我叫你老张,你称呼我公子,千万别露出破绽。”

“公子放心,我干捕快很多年了,少不了做这些,都明白。”

余明磊不在,晴云也不在,家里没人开火,伊华然掏出银子递给张贵,道:“家里只剩你我两人,做饭的都不在,你便出去买些吃食回来。”

其实伊华然会,还是犯懒。

“小的会啊,公子若不嫌弃,今晚便由小的来准备晚饭吧。”

“那就再好不过。”伊华然将银子塞进他手里,道:“这银子是这几日买菜的钱。”

张贵掂了掂,足有十两,道:“成,那小的就收着了。”

晚饭,张贵做了四菜一汤,卖相上差了些,但味道还不错,伊华然吃了不少,消了会儿食,他便关上房门开始晚上的锻炼,约莫练了一个时辰,这才让张贵打水洗漱,随后倒头就睡。

就这么过了两天,一切按部就班,没发现任何异常,伊华然打算去逛庙会,进一步实行诱饵计划。孙伟轩听了消息后,立马坐不住了,带着人翻墙出了胡府,去了伊华然的小院。

伊华然斟酌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这样才显得自然。于是便知会了胡玉文一声,一行人便坐上马车,朝着隔壁的临县出发。没错,这个县城的名字就叫‘临县’,而不是隔壁县城的意思。

临县距离万平,坐马车只需一个时辰,与南山县和平远县相邻,县城不算大,但因为挨着运河,经济较两县要好上许多,人口也较为密集。每年的三月十五,这里都会举行庙会,为期三日,规模十分庞大,临近县城的百姓都会去赶庙会,据说庙会期间人山人海,光是走丢的人每年都不在少数。

伊华然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到达临县时已是正午,他们打算先找客栈落脚,谁曾想县城的客栈全部住满。为了不露宿街头,伊华然带着一行人去了城东,在一处宅院前停下了马车。伊华然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所以他在万平附近的县城都买了宅子,其中就包括他们面前的这座,里面都是装修好的,家具、厨具,甚至被褥都是现成的,拎包就能入住。

孙伟轩从马车上下来,四下打量着,道:“这里是……”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宅邸,去年中了科举,搬去了任上,关照我打理。若非客栈全都住满,我不会过来这里。”伊华然敷衍地应付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孙伟轩对伊华然十分信任,压根不会怀疑他在糊弄自己,“那客房有几间,够住吗?不够的话,我可以跟你挤一挤,咱们秉烛长谈。”

“大可不必。”伊华然好笑地看着他,若非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澈见底,他都要怀疑他有龙阳之好了,道:“客房有四间,你我每人一间,他们四人轮流值守,每两人一间,刚刚好。”

孙伟轩失望地叹了口气,道:“那可惜了。”

伊华然见状顿觉哭笑不得,道:“老张,你带人去外面买点吃食,咱们吃了东西歇会儿,下午再去赶庙会。”

“是,公子。”

张贵应声,叫上孙亮一起出了宅子。他们在四周转了一圈,这才向路人打听附近卖吃食的地方。这是他们的习惯,也是伊华然叫他们出去的目的,他们这次出来并非游山玩水,而是为了钓鱼上钩,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众人用过午饭,伊华然便回了房间午休,孙伟轩清楚他有这个习惯,并未过去打扰,直到一个时辰后,伊华然起身,他们这才出了院子,前往庙会所在的运河边。因为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倒是熟门熟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便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而他们还未到达目的地。站在桥上,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伊华然突然想到了《清明上河图》上的情景,大致便是这样吧。

“卖糖葫芦喽,冰糖葫芦!”

“糖人,糖人,吹糖人喽!”

“香甜可口的栗子糕,刚出锅的栗子糕!”

……

独属于南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听在耳里真正是吴侬软语,与北方完全不是一个调调。

“好热闹啊!”孙伟轩忍不住感叹道。

其实伊华然不太喜欢这种人挤人的地方,明明半小时就能走完的路程,得走半天。而且这种情况最适合小偷下手,往往是银子被偷了,小偷就在不远处,愣是因为人多,找不到,也追不到。

“待会儿看好口袋,若是被偷了银子,我可不借你。”

孙伟轩闻言低头将身上挂的荷包解了下来,硬塞给伊华然,道:“那就直接给你保管,这样就不怕偷了。”

看着手上的荷包,伊华然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说你可真是会躲懒,这是把我当成你家账房先生了。”

“俗话说得好,能者多劳,像尹兄这么优秀的人……”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伊华然打断他的话,道:“我给你保管可以,你付我多少工钱?还有住宿费,伙食费……”

“一百两。”孙伟轩豪爽地拍拍胸脯,道:“这次出行的所有花费,我全包了,另外再付尹兄一百两,怎么样?”

伊华然闻言一乐,朝他竖起拇指,笑着说道:“孙兄大气!”

“那是当然。”孙伟轩昂首挺胸地往前走,“走吧,账房先生。”

伊华然好笑地摇摇头,抬脚跟了上去。孙伟轩在一处吹糖人的摊子前停下,指了指货架上的一只糖人,笑着说道:“这猴子吹得活灵活现,看着还挺机灵。”

“我倒是觉得这只猪更显生动,与孙兄有几分相像。”

孙伟轩一怔,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将那头猪从货架上摘了下来,道:“那就买了,账房先生给钱吧。”

伊华然最喜欢的就是孙伟轩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问了价格后,从荷包里掏出几枚铜板付了账,继续朝前走去。

许是他们一路走一路买,过于张扬,很快便被小偷盯上了,一只手朝着伊华然系在腰间的荷包摸去,被伊华然一把攥住,转头看去,是一双惊惶失措的眼。这双眼的主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张脸黑不溜秋,身上穿着补丁套补丁的衣服,袖子和裤腿都很短,明显不合身。被握住的手腕很细,几乎没有肉,只是一层皮包着骨头。

伊华然松开他的手,将之前买的水煎包递了过去,“拿着。”

少年看着面前的油纸包愣了愣,犹豫着伸出手,接了过来。

伊华然淡淡地开口,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少年的眼眶红了,眼中迅速有水汽升腾,朝着伊华然鞠了一躬,转身跑了出去。

孙伟轩见状咂巴了咂巴嘴,道:“尹兄,你真是菩萨心肠!若换成旁人,不打他一顿就不错了,哪还会给他吃的。”

张贵出声说道:“这些小乞丐都是惯偷,在这儿露了脸,便又会换个地方继续偷。”

伊华然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我只是在赌,他是一时遇到了困难,并非甘心做个偷儿,待他渡过了难关,便会自食其力。”

少年快步跑出人群,朝着城外的土地庙跑去,庙里躺着个老人,看上去气息奄奄,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费力地睁开眼睛,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爷爷,我回来了。”少年跑到了老人身前,跪坐在地上。

老人扯开嘴角,露出个微笑,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信儿。”

少年将油纸包拿到老人面前,高兴地说道:“爷爷您看,这是一个好心人给信儿的,热气腾腾的水煎包。”

老人缓慢地说道:“信儿吃。”

“爷爷,你等着,我去洗洗手。”

少年将油纸包放在老人面前,走向角落,那里放着个破罐子,里面盛着水。他用豁了口的碗舀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洗了洗手,又回到了老人身边。闻着水煎包的香味,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拿出一个喂到老人嘴边,“爷爷,您尝尝,这水煎包可香了,信儿回来时吃了一个。”

老人张开嘴咬了一口,只咬下了一层皮,随后推到少年嘴边,道:“信儿也吃。”

“这里面还有好些个,待爷爷吃饱了,信儿再吃。”

老人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眶有些湿润,在少年的喂食下,吃下了整个水煎包。少年又拿出一个,喂到老人嘴边。

老人摇摇头,道:“爷爷吃不下了,信儿吃。”

少年将包子一分为二,道:“爷爷,我们一人一半。您的身子不好,得多吃点,才能好起来。”

老人点点头,道:“你先吃。”

少年小小咬了一口,肉的香味让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小口小口地将水煎包吃完,还不忘舔了舔手指上的油。

“爷爷,信儿吃完了,您吃。”

少年又给老人喂了半个水煎包,便打算将水煎包放起来,待晚上再吃,目光偶然间扫过,突然发现油纸包里有个银色的东西,他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银子。

少年一怔,随即跑到老人身边,欣喜地说道:“爷爷,咱们有银子了,那个好心人还给了银子,信儿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老人攥住了少年的手腕,不忍道:“信儿,爷爷大限已到,不要再浪费钱了。”

少年瞬间红了眼眶,道:“爷爷,您又说胡话!您等着,信儿这就去请大夫。”

少年挣开老人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老人看着他跑出去的方向,浑浊的眼中流下泪来。待少年带着大夫回来,老人已经咽了气,大夫是个好心肠,也未要出诊费,拎着药箱离开了。少年跪在老人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伊华然放走少年没多久,便又抓到了一个小偷,这次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上穿着粗布衣服,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虽然嘴上在求饶,眼神中却并未有半分悔意。

伊华然吩咐道:“把他送去衙门。”

男子一听就急了,大声嚷嚷道:“我什么都没干,你凭什么送我去衙门。你别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能欺负人。大家快来看啊,有人仗势欺人了!”

男子耍起了无赖,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很多人不明真相,开始对伊华然指指点点。

人群中又有人冒了头,挑拨道:“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这般横行霸道!今日是他,下回指不定就是我们了。”

“说得是啊,若是我们这次选择坐视不理,之后我们受欺负,还有谁敢为我们说话。”

“咱们虽然都是平民百姓,却不能任人欺凌,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不能任他们欺负!”

……

孙伟轩见他们诋毁伊华然,怒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他想偷我们的银钱,被我们抓住,这才要将他送去衙门。”

“你们说他偷钱就偷钱,有真凭实据吗?”

“没有证据就冤枉好人,你们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快把人放了!”

看着被煽动的人群,伊华然微微一笑,松开了男人的手,随后给张贵使了个眼色,张贵会意,也和弟兄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伊华然出声说道:“我在荷包上洒了毒药,但凡接触我的荷包的人都会中毒,若没有解药,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喧闹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靠近伊华然的人纷纷往后退去,唯恐沾到毒药,一命呜呼。

男子的脸色霎时变了,道:“你……你这是骗人,有谁家会在荷包上下毒。”

“你不信?”伊华然依旧淡淡地笑着,道:“中毒的人手心会变成青色。”

男子颤抖着摊开手,果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变成了青色,顿时白了脸色。

“证据确凿,你还说没碰过我的荷包?”

男子跪倒在地,哀求道:“公子,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这才做了错事,还请公子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条贱命。”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偷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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