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第62章

“王妃呢?”齐恒眉头微蹙。

“王妃身子不适,在卧房休息。”

齐恒掀开帘子进了卧房,正瞧见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柳如€€,他快走两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又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

齐恒坐到了床边,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柳如€€脸色有些泛青,至今无法接受伊华然是男儿身的事实,转头看向梅香,道:“你去外面守着,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奴婢明白。”别说柳如€€,就是梅香也接受不了。

柳如€€斟酌片刻,道:“方才伊新过来了。”

齐恒眉头皱紧,道:“他做了何事,让王妃如此动怒?”

“他得了伊华然病逝的消息,便急匆匆地赶来了王府,说……”柳如€€有些难以启齿。

“说什么?”齐恒见状追问道。

“说伊华然是男儿身。”柳如€€一咬牙,将事实说了出来。

齐恒听得一怔,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替嫁到王府的伊华然是男儿身!”柳如€€的脸色又青了几分,道:“那伊华然与伊清歌并非孪生姐妹,而是孪生兄妹!伊新那个狗东西,竟然让自己的嫡子代替嫡女出嫁……”

“什么?”齐恒总算听明白了,伊华然弱不禁风的模样出现在脑海,他实在想象不出那样一副长相竟然是男儿身,道:“王妃可是搞错了?”

“这是伊新那个狗东西亲口说的,若无此事,他怎会这么说。”柳如€€懊悔道:“我如他那般亲近,竟没看出他是男子!”

齐恒马上想到了芙蓉园停着的尸体,脸色顿时变了,急忙问道:“那伊新可看过尸体?”

“没有。”柳如€€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他压根就不关心伊华然的死活,他只关心这件事是否败露。”

齐恒闻言松了口气,道:“没见过尸体就好,若是让他知道那是伊清歌,那百花山一事可就瞒不住了。”

“我就是怕出事,这才佯装早已知晓此事,与伊新虚与委蛇。”柳如€€将之前与伊新的对话,详细地说了一遍。

齐恒握紧柳如€€的手,感慨道:“我齐恒何其有幸,能娶到王妃这样的女子,王府能有今日,真是全靠王妃撑着。”

柳如€€神情微缓,心中却依旧气愤,道:“那伊华然骗得我们好苦,岑儿……岑儿还对他动了真心,誓要将他找回来,若是让他知道伊华然是男子,该有多伤心。”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尽快知会岑儿。”齐恒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道:“王妃,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处理,你好生休息。”

齐恒起身就要走,被柳如€€攥住了手腕,怀疑地看着他,道:“王爷可是有事瞒着我?”

齐恒急忙摇摇头,道:“我与王妃成婚这么多年,哪里有事瞒过王妃。”

两人成婚二十多年,柳如€€对齐恒了如指掌,打眼一瞧便知他有事隐瞒,道:“王爷可是觉得我人老珠黄,想纳妾了?”

“怎么可能!”齐恒闻言眉头皱紧,道:“王妃美貌一如往昔,谁见了不得夸一声。况且,我的心里眼里只容得下王妃,哪里还容得下旁人。”

“那你说到底有何事瞒我。”柳如€€压根不为他的花言巧语所动。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王妃。”

柳如€€威胁道;“若王爷此时从实招来,我还能从轻发落,若是被我查出此事,王爷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齐恒见瞒不过去,犹豫了一瞬,道:“若王妃保证不动怒,我便说。”

柳如€€柳眉一挑,道:“王爷果然有事瞒我。若想我不动怒,王爷最好快些说出来。”

齐恒嘴角勾起苦笑,斟酌片刻道:“岑儿曾留宿过东厢房。”

柳如€€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岑儿中毒,不能人道,只要他伪装得好,即便岑儿留宿东厢房,也不会发现他是男子。这有什么好隐瞒的,王爷为何吞吞吐吐?”

柳如€€的身子不大好,齐方岑想要谋反的事,只有齐恒知道,并未告知柳如€€,所以柳如€€一直以为齐方岑不能人道。

“我听闻……我也只是听闻,他们好似圆了房。”

听了齐恒的话,柳如€€如遭雷击,伊华然是男子,齐方岑也是男子,若他们圆了房,那岂非……

柳如€€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恒,“你听谁说的?岑儿……岑儿怎么可能被……被……”

“不是,王妃误会了。”齐恒见柳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得不实话说道:“王妃,有件事我们一直没跟你说,其实岑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什么意思?”柳如€€的脑子很乱,有些反应不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齐恒略微组织了一下言语,道:“岑儿战场被围,是有人泄露军机,目的就是想除掉岑儿。岑儿为了查清真相,自己服下了毒药,回到京都,就是为了麻痹敌人。”

柳如€€的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道:“王爷的意思是岑儿没病,并非不能人道?”

齐恒点点头,道:“是,岑儿中毒只是伪装,如今也已查明,下令除掉岑儿的就是皇上。”

“岑儿没事就好。”柳如€€松了口气,随即又反应了过来,道:“刚才王爷说他们圆了房?”

“我也只是听说。”

“王爷是听谁说的?把他叫过来,我要问清楚。”这件事事关齐方岑,以及平阳王府的将来,她必须要查问清楚。

齐恒老老实实地说道:“是于海。”

于海跟随齐方岑去了江南,这会儿想叫他回来,都找不到人。

“梅香。”柳如€€扬声叫道。

梅香听到召唤,急忙走了进来,行礼道:“奴婢在。”

“去把菊香和兰香叫来。”

“是,王妃。”

梅香转身要走,又被柳如€€叫住,道:“今日发生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你可明白?”

梅香闻言心中一紧,慌忙说道:“王妃放心,奴婢明白。”

“去吧。”

梅香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柳如€€看向齐恒,气恼道:“还是你们父子亲啊,这么大的事瞒着我,我看在你们心里,我压根什么都不是。”

齐恒见状急忙握紧柳如€€的手,道:“岑儿回来后,暗中皆是监视王府的眼线,岑儿唯恐露出破绽,不想王妃跟着提心吊胆,这才隐瞒了下来。”

“在你们父子心里,我就是那么扛不住事的人?”柳如€€生气地甩了甩手,却被齐恒紧紧握住,就像块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自然不是。就如今日,若非王妃及时应对,怕是王府不保。我们父子谁都离不开王妃。”

柳如€€闻言缓了神色,嗔怪道:“惯会花言巧语。”

齐恒哄了一会儿,柳如€€心里的怒火渐渐消散,但依旧忐忑,直到菊香和兰香过来。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柳如€€摆摆手,道:“我问你们话,你们如实回答。”

“是,奴婢遵命。”

柳如€€直接问道:“世子妃在时,世子可在东厢房留宿?”

菊香和兰香对视一眼,脸上浮现为难之色。

“说实话!”柳如€€见状加重了语气,“你们知道我的脾性。”

两人相继跪倒在地,兰香出声说道:“王妃,并非奴婢们不肯说,实在是因为世子有过命令,他留宿东厢房一事,不能对任何人提及。”

“是世子不让你们提及?”柳如€€的心提了起来。

菊香答道:“是,世子严令,任何人问起,都不许说。”

柳如€€一听心凉了半截,接着问道:“世子和世子妃有没有圆房?”

菊香点点头,道:“世子和世子妃圆房那日,是奴婢在隔间侍候。”

柳如€€不死心地问道:“你确定他们圆房了?”

菊香俏脸微红,道:“奴婢确定,那日奴婢听得清清楚楚。”

柳如€€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那日圆房之后,世子是否又在东厢房留宿?”

菊香如实答道:“有,之后又有两次。”

柳如€€的身子失去支撑,靠在了床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齐恒见状出声说道:“你们下去吧,记住世子的叮嘱,他与世子妃圆房一事,不能对任何人提及。”

“是,奴婢告退。”两人有些懵,不明白被叫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待两人退下,柳如€€不由一阵气恼,道:“所以岑儿一早就知道他是男子,却瞒得我们死死的?”

齐恒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王妃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但凡两人行房,就不可能发现不了伊华然是男子,若齐方岑是圆房当日发现,即便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宣扬,也断不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齐方岑早就知晓伊华然男子的身份。如果齐方岑知晓伊华然是男子的身份,依旧和他行房,而且不止一次,也就是说明他有龙阳之好。

“我怎能不气?”柳如€€气恼地甩开齐恒的手,道:“我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竟然……竟然有这种癖好。都是你,一定是你,把他给带坏了!”

“王妃,我又没有那种癖好,怎会是我……”齐恒表示自己很冤枉,但一看到柳如€€眼睛瞪大,还是改了口,道:“是是是,王妃说的是,是我带坏了岑儿,都是我的错,王妃莫气,气坏了身子,我心疼。”

柳如€€看着齐恒,眼眶突然红了起来,道:“王爷,你不生气吗?”

齐恒见她这样心疼不已,哄道:“那混小子敢惹王妃生气,我怎能不气,待他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柳如€€一听他这么说,抬腿踹了他一脚,警告道:“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要敢打他,看我饶不饶你。”

“是是是,只要王妃不生气,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如€€被他逗笑,心里又不禁忐忑,问道:“岑儿若当真……那王爷便没了子嗣传承,王爷怎的一点都不着急?”

齐恒温柔地笑笑,道;“因为岑儿死过一回,许多事我都看开了。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其他事还重要吗?况且,我若是那般在意子嗣,也不会只娶王妃一人。”

柳如€€一怔,随即想起初闻齐方岑死讯的那段时日,她整日以泪洗面,感觉天都要塌了,只想着如果齐方岑能活着回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想到这儿,柳如€€心里的火气消了,只剩下浓浓的担忧,道:“王爷可知皇上为何派岑儿前往江南?”

齐恒点点头,道:“皇上收到消息,说江南都指挥使余衍林贪污军饷,以致平远驻军三年未曾见过军饷,军需品更是以次充好,特派岑儿去调查此事。”

柳如€€闻言大惊,道:“那余衍林可是江南卫都指挥使,手握三万大军,皇上让岑儿去调查,这不是让岑儿去送死吗?”

齐恒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圣旨已下,不去就是抗旨不遵,皇上当即就能杀了他。”

柳如€€的脸色变了又变,道:“这昏君……”

“王妃慎言!”齐恒闻言急忙打断柳如€€的话,提醒道:“即便是在王府,这样的话还是不说为妙。”

柳如€€恨得咬牙切齿,道:“岑儿此行若有什么差错,我就进宫行刺!”

齐恒听得哭笑不得,安慰道:“王妃放心,岑儿并非没有准备,他定能平安归来。”

柳如€€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求岑儿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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