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病美人翻身成攻 第104章

谢信拉着伊华然走了出去,随后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小声问道:“公子,方才那石头可是你扔的?”

“是啊。”伊华然坦然地点点头,谢信这个小吃货,一门心思吃着点心,压根没留意他在做什么。

“那个小公子确实可恶!”谢信先是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句,随后脸上又浮现担忧的神色,道:“可出门前,王妃叮嘱过,不让我们惹事,万一那小公子身份尊贵,那我们岂非惹了祸?”

伊华然有些惊讶,随后笑着安抚道:“我认识那小公子,就算他家的人知道是咱们干的,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谢信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咱们现在是平阳王府的人,而这家人最怕的恰恰就是平阳王府。”

“原来是这样。”谢信点点头,又说道:“我觉得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是公子做的,以免王妃对公子心生不满。”

伊华然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放心,他们不会找到我们身上。咱们走吧,去药铺抓药,出来的时辰不短了,也该回去了。”

第080章 入住秋风园(3)

晚上, 齐方岑用完晚膳后,便径直回了卧房,在于海的侍候下洗漱完毕, 早早地便坐上了床,一边看书, 一边等着伊华然。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伊华然过来,齐方岑心中不悦, 又有些不安,抬头看向于海,道:“你去秋风园瞧瞧。”

于海应声, 转身走了出去,一盏茶后, 他便回转,回禀道:“主子, 公子在沐浴, 说待会儿便过来。”

齐方岑闻言松了口气, 便又将目光落在书上, 可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看不进去,索性将书扔到一旁,开始闭目养神。

又过了半个时辰, 眼看着到了亥时,伊华然依旧没有出现,齐方岑心里越发不悦, 睁开眼睛看向于海,道:“服侍我起身。”

于海明白齐方岑的心思, 道:“主子,您身上有伤,需要静养。要不您再等等,公子既然答应了,便一定会过来。”

“他哪有信用可言!”

伊华然刚走到门外,就听齐方岑这么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推门走了进去,道:“在世子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正要起身的齐方岑又坐了回去,定定地看着伊华然。于海看看两人,识趣地退出了卧房。

伊华然走到软榻前,上面铺着竹子做的凉席,凉席下面是柔软的褥子,铺了好几层,他用力按了按,非常软和,就跟现代床垫一样。他走到屏风后,脱掉了外衫,又来到桌前,将烛火吹熄,只留一盏小灯,紧接着便回到榻边,刚想坐下,就听齐方岑说道:“你是故意的。”

心思被拆穿,伊华然却完全无感,道:“我并未食言。”

房间陷入沉默当中,伊华然不以为意,舒舒服服地躺在软塌上,房间里又放着冰盆,就好似开了空调似的,有钱赚,还能睡得舒服,如果旁边没有个虎视眈眈的齐方岑,就更完美了。

齐方岑看着伊华然的方向,心中酸涩难忍,又有些愤怒,明明是他先招惹的自己,为何他能做到这般理直气壮?就算他身不由己,可自己又错在何处,凭什么被他欺骗?

伊华然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听床上传来动静,他睁开眼睛看过去,见齐方岑正挣扎着下床,忍不住出声问道:“世子,怎么了?”

齐方岑没有回应,坐在床上去够轮椅,可伸出的手没有抓住,反而将轮椅往外推走了些。他紧咬着唇,用力地伸出手,随即‘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伊华然被吓了一跳,彻底醒了神,来不及穿鞋,急忙起身去扶,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儿?”

听到他的关心,齐方岑的心为之一颤,却伸手将伊华然推开,冷淡道:“不劳费心。”

伊华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世子这是作甚?”

“我想做什么,与你无关。”

齐方岑挪着身子,往轮椅的方向爬,模样十分狼狈。伊华然的心狠狠疼了一下,起身站了起来,道:“既然与我无关,那我们之前的约定便不作数吧,我去叫于海,世子稍待。”

“伊华然!”听到他要走,齐方岑呼吸一滞,委屈又愤怒地叫住他,“凭什么你说怎样就怎样,难道你就没有心吗?”

伊华然顿住脚步,心中有愧疚在蔓延,可他也只是为了原主报仇,错了吗?若是没错,为何心里会有愧疚?

伊华然转身,看向蜷缩成一团的齐方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脚走过去,弯腰将他抱了起来,低头看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齐方岑低垂着头,沉默地任他抱着,过了好半晌,才悠悠地说道:“伊华然,我很累,也很疼。”

伊华然的心一颤,小心地将他安置在床上,想要起身,却被他攥住了手腕,“你去哪儿?”

“我点灯,给你瞧瞧伤。”

齐方岑没有松手,“只要不解毒,伤口不会愈合,只能这么疼着。”

伊华然的心一阵一阵的疼,就好似有人在拿着针不停地扎着,虽然不是很疼,却切切实实疼着,“再忍忍,等那边放松警惕,就可以把毒解了。”

“可现在疼。”不知是不是伊华然的错觉,齐方岑的语气中除了带着委屈外,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松手,我去给你拿些止痛药。”

齐方岑非但没松手,还紧了紧力道,“这毒霸道得很,吃止痛药也没用。”

伊华然闻言既心疼又无奈,“那就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你……陪我,成吗?”齐方岑希冀地看着他,还带着些小心翼翼。

“我们说好……”

“我下半身不能动,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齐方岑打断他的话,“我保证!”

如此骄傲的人,如今却如此卑微,伊华然的心只感觉密密麻麻地疼,到底不忍心再拒绝,上前一步,重新将他抱起,往里侧挪了挪,随即躺了下来。

“夜深了,快睡吧。”

“嗯。”齐方岑费力地侧身,却没有靠近,还马上闭上了眼睛,只是藏在阴影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伊华然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来之前打算得那么好,无论如何也不退步,可到最后还是心软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啊,不止齐方岑放不下,就连自己怕是也……

伊华然胡思乱想了一阵儿,很快便睡熟了。齐方岑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挪了挪,也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尽管齐方岑保证过,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缠在伊华然身上,可第二日醒来,情况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腿并没有压在他身上。

齐方岑从伊华然怀里醒来,很快便对上了他质问的眼神,白皙的脸颊瞬间红了,略显苍白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世子能松开我了吗?”

齐方岑急忙松了手,又往里面挪个挪身子,道:“今晚我会让人在床中间放上枕头,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

伊华然好笑地看过去,道:“世子不要得寸进尺,我们之前就说好了,你睡床,我睡榻。”

话虽说的硬气,可晚上伊华然还是上了床,第二天早上醒来,放在中间的枕头飞到了里侧,齐方岑依旧睡在他怀里。

伊华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世子是否该解释一下?”

齐方岑霎时间红了脸,就连脖子耳朵都未曾幸免,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最后一次,若今晚还这样,明日我绝不勉强你。”

“这可是世子说的,若明日再如此,就按之前所说,你睡床,我睡榻。”

见齐方岑答应,伊华然长舒一口气,当晚很爽快地上了床,也不用齐方岑多费口舌,睡觉的习惯很难改,他笃定齐方岑定还会如此。谁知第二天早上他醒来,齐方岑规规矩矩地躺在里侧,中间的枕头纹丝未动。就在他疑惑之际,只见齐方岑睫毛轻颤,明显是在装睡。

“世子可是在耍赖?”

齐方岑装作刚刚醒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伊华然。

伊华然好笑地看着他,“世子,您就算装,也要装的像点,这眼底的青黑,一瞧就知道昨晚没睡。”

齐方岑见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道:“昨夜我并未缠着你,所以按照约定从今往后你要在床上睡。”

“世子这分明就是在耍赖。”伊华然一怔,随即被气笑了,道:“况且昨日我们只说若世子做不到,便你睡床,我睡榻,从未说过若世子能做到,我便从此睡在床上。”

“事实就是我没有越界,你又没说不能不睡。况且,你昨日的原话是‘若明日再如此,就按之前所说,你睡床,我睡榻。’若不如此,那不就是你同我睡床吗?我哪里耍赖了?”

此时的齐方岑幼稚得像个孩子,哪里有半分运筹帷幄的帝王形象,说他三岁都算多了。转念一想,伊华然有些无语,他坐在这里跟齐方岑争这个,好似也没成熟到哪儿去。

伊华然起身,又被齐方岑攥住了手腕,“世子什么都不用说了,我……”

“我的头好晕……”

齐方岑刚说完,伊华然便感觉被攥住的手腕得到了自由,转头看过去,竟发现齐方岑双眼紧闭。他心里一慌,急忙坐回床上查看情况,叫道:“世子,世子,你怎么了……”

入手的滚烫,让伊华然缩回了手,扬声叫道:“于海,快去叫老余,世子发烧了。”

候在外面的于海闻言急忙应声,急匆匆地朝着秋风园走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余明磊脚步匆匆地进了卧房,伊华然见状急忙说道:“老余,快给世子瞧瞧。”

“公子稍安勿躁,我这就给世子把脉。”

余明磊拿出脉枕,便开始给齐方岑把脉,伊华然和于海焦急地等在一旁。又是一盏茶的工夫,余明磊收回了手,却并未说话,而是掀开了齐方岑的衣服,打开纱布看向伤口,随后便变了脸色。

“不好,世子的伤口发脓了。”

伊华然心里一慌,他很清楚伤口发炎的严重性,一不小心就会因此丢了性命。他转头看向于海,道:“解药在何处?”

于海一怔,随即明白了伊华然的意思,道:“奴才这就去拿。”

伊华然看向余明磊,郑重道:“老余,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世子的命。”

余明磊与伊华然对视,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伊华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只要齐方岑死了,他们也就自由了,可他不能这么做。

“老余,是我对不住他,他并未做过对不住我的事。”至少他来到这个世界是。

余明磊沉默地看了他良久,最后还是妥协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尽力。”

齐方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多说什么。

鸠一直藏在暗处,若余明磊和伊华然对齐方岑动手,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好在他们没有,他不禁长出一口气,一阵风吹过,后背一阵发凉,这才发现他方才竟紧张到出了一身冷汗。

于海拿了解药回来,伊华然倒好了水,将解药给他喂了下去。

余明磊洗了洗手,便开始用刀刮掉齐方岑伤口处的脓,昏睡的齐方岑眉头紧蹙,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伊华然在一旁给他擦汗,心脏闷闷地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禀,“世子,禹王殿下来了。”

“禹王?”伊华然眉头蹙起,抬头看向于海,道:“你快去向王妃禀告,让王妃拦一拦。”

“是,奴才这就去。”于海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伊华然心中不安,沉吟片刻,道:“鸠,出来。”

鸠听到召唤,跳下房顶,快步走进卧房,行礼道:“公子。”

“枭在何处?”

鸠如实答道:“枭不再王府,去了暗阁养伤。”

“暗阁?”伊华然眉头紧蹙,“暗阁在何处,若传信过去,让他回王府,需多久?”

“至少两个时辰。”

伊华然看看床上昏睡的齐方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还是我来吧,就当还债了。”

“公子打算怎么做?”

伊华然不答反问,道:“王府中可有暗室?”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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