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华然扬了扬手里的化妆刷,道:“给世子补妆。”
齐方岑见他靠近,忍不住屏住呼吸,想要伸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了床头。熟悉的场景,无数的画面涌入脑海,齐方岑心里一紧,警惕地看着伊华然,“你是谁!”
伊华然勾唇一笑,“世子觉得呢?”
齐方岑拼命挣扎,怒道:“混账!放开我!”
伊华然伸手捏住齐方岑的下巴,笑得一脸温柔,道:“世子又让他伤心了,怎么就学不乖呢?”
“来……”
齐方岑的话被堵在了嘴里,伊华然的手捂着他的嘴,俯下身子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和上两世一样,为了那个位子再一次利用我的感情,世子还真是死性不改!”
齐方岑怒瞪着他,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想杀我?”伊华然轻蔑地笑笑,“世子以为我还是前两世的我?你欠我的,这一世我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唔唔……”齐方岑眼中难得地闪过惊慌,眼前这人与伊华然不同,他就是只恶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伊华然单手解下头上的发带,捏住齐方岑的嘴,将发带绑上,让他的牙齿无法闭合,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齐方岑清楚伊华然要做什么,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束缚,只可惜伊华然所绑的绳结是专业的,他压根挣脱不了。他努力发出声音叫嚷,奈何落在身上的吻,很快便让叫嚷变成呻/吟。
伊华然虽然每次都折腾得他昏死过去,可每次都让他极致享受,忍不住沉沦,配合着做出各种姿势,可每次他清醒后,都会越发觉得羞耻。这一次也不例外,一次又一次,齐方岑也数不清到底被要了多少次,直到他彻底昏死过去,怎么都折腾不醒为止。
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就好似被石磨碾过一样,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耳边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上,张嘴想要喊人,却发现嗓子火辣辣地疼,发出的声音更是嘶哑难听。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方岑愣了愣,转头看过去,看到的竟是自己的脸,而他方才听到的也是自己的声音。
“你……”
齐方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嗓子里只发出一个音节。
“华然,前日是我太放纵,累着你了。放心,我已让大夫给你看过,并无大碍。只待我们到了温泉山庄,养上几日便能好。”伊华然发出的是齐方岑的声音,很是温柔,又带着浓浓的歉疚。
“你……”听着他说的话,再看化装成枭的脸,齐方岑哪还能不明白,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伊华然捂住了嘴。
“华然,大夫说你嗓子受损,要尽量少说话。等着,我帮你倒点水,再含颗润喉糖。”伊华然这话自然是说给车外的人听的。
“别乱动哦,否则我不介意在车里要你。”伊华然附在他耳边,用极尽温柔的语调,说着威胁的话。
齐方岑怒瞪着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可如今他身体虚的,连根手指都动不了,更别提从他手中逃脱。
伊华然见状稍稍松了手,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喂到他嘴边,“华然,喝点水吧,嗓子会好受些。”
齐方岑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带你去温泉山庄养病。”伊华然嘴角含笑,在耳边轻语,“快喝吧,若我没了耐性,这水可就没了。”
齐方岑没再多说,努力撑起身子,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火辣辣的嗓子仅是缓解了片刻,又恢复了原样,吞口水就好似在吞刀片,难受得厉害。
伊华然将茶杯放回去,又拿了个新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地品着,就好似高贵的白天鹅,与躺在车上狼狈的齐方岑形成鲜明对比。
“咕咕、咕咕。”
齐方岑的肚子响了起来,他被折腾得那么狠,又有近两日没吃过东西,如今肚子里空空如也,饿得厉害。
伊华然嘴角勾起玩味地笑,施舍般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块点心,递给了齐方岑。
齐方岑闭了闭眼,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将点心接了过来,他要尽快恢复体力,将主动权拿回来。吃得有些急,点心渣呛了嗓子,他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伊华然语气中尽是宠溺和无奈,实际却是懒洋洋地靠在车上,端着茶杯欣赏着齐方岑的狼狈,“来,喝点水。”
齐方岑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愤恨地看向伊华然,努力撑起身子去够茶壶。在他即将碰到时,被伊华然夺了过去。
“你!”
伊华然靠近,在他耳边轻笑,“求我啊!”
齐方岑咬牙切齿,“你别欺人太甚!”
伊华然有恃无恐地靠在他身上,道:“那又如何?如今你的脸是我常用的脸,嗓子又哑了,纵然你说,又有几个人会信?”
呼吸打在他脸上,让他两颊发烫,愤怒道:“你早有预谋!”
“是啊,就是早有预谋,我这人胆小,向来是准备好才去做。”伊华然在他眼前晃了晃水杯,“要喝水吗?求我,就给你喝。”
齐方岑用力推开伊华然,重新躺回去,养精蓄锐,不再搭理他。明明方才还想着忍辱负重,可听到他用那种语气同他说话时,强烈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屈服。他在他面前,总是会溃不成军。
伊华然见状嘴角勾起冷笑,不过很快便又恢复慵懒的模样。
马车行了半日,眼看着到了午时,伊华然命令停车休息,准备午饭。只是他并未下车,而是坐在车内看书。
半个时辰后,午饭准备妥当,鹰将饭菜放在了车辕上,伊华然伸手拎了进来,将饭菜摆到矮桌上。有鱼有肉还有虾,有饭有汤还有饼,每样的分量都不多,却刚好够他们两人吃。
这次伊华然没有为难齐方岑,两人相对而坐,一起用了午饭,只是齐方岑有气无力,吃起饭来十分慢,整整吃了半个时辰。将饭盒送出马车,伊华然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看起了书。
齐方岑终于察觉了身子的不对,质问道:“为何我的身子提不起半分力气?”
“上次我们太过放纵,这才……华然放心,以后我会节制,不会再让你损伤身体。”
伊华然说话时,手伸向他的腰,用力捏了一下。酸胀的感觉伴随着莫名的舒适,让齐方岑忍不住闷哼一声。
“放轻松,我帮你按一按。”又是那种宠溺又温柔的语气。
齐方岑压根就不信他的说辞,“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伊华然很是无辜地眨眨眼,道:“没什么,只是给你服了些软筋散。”
“你混蛋!”
齐方岑抬起手,就朝着伊华然的脸打过去,却被伊华然轻易挡了下来。他捏住他的拳头,无奈地说道:“华然莫恼,我方才只是有些情不自禁,我保证这次只规规矩矩地按摩,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你厚颜无耻!”
第110章 温泉山庄
“你乖些, 便不会有事。”
伊华然眉眼含笑,却不掩语气中的威胁。齐方岑心中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未免更加难堪,只能先偃旗息鼓。他重新躺了回去,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摆脱困境。
突然,密密麻麻的痛感传入大脑, 他忍不住蜷缩起身子,闷哼出声,这感觉他经历过两次, 时隔三年依旧记忆犹新。他用力翻转身子,看向伊华然, 强忍着疼痛开口,“解药!”
伊华然瞥了他一眼, 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书, 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 紧接着倒出一颗药丸,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随后放进嘴里,道:“过来吻我。”
齐方岑神情一怔,疼痛很快让他回了神, 咬牙道:“你休想!”
伊华然挑了挑眉,“你确定?”
齐方岑不再搭理他,蜷缩起身子, 强忍着疼痛,在心里想着, 不能让这只恶鬼得逞,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一颗接一颗,甚至将他脸上的妆都弄花了,可他就是死咬着嘴唇不松口。看着那双唇被咬得血肉模糊,伊华然的眼神一暗,俯身上前,捏住了齐方岑的下巴,强迫他面对自己,随即吻了上去。
齐方岑想要把他推开,奈何毒发,又被喂下软筋散,压根没有力气,只能任凭他掠夺着自己的呼吸。
药在嘴里化开,齐方岑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很快药便起了效果,身上的疼痛在慢慢减轻,再加上被伊华然吻得晕晕乎乎,几乎感觉不到疼。
一阵风吹过,齐方岑瑟缩了一下,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扯开,就连裤子也是。
“你想做什么?”
伊华然轻易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让他趴在车壁上,随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乖,别叫,会被人听见。”
“混蛋!你敢!”
伊华然没有回答他,而是粗鲁地扯开他的衣服,露出光滑的脊背,吻如雨点般落下。没一会儿的工夫,齐方岑便觉得身子软得像一摊水,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啊!”
齐方岑的叫声戛然而止,被伊华然捂住了嘴巴,“别叫哦,会被人听到。”
“别,求你!”齐方岑无力地扶着车壁,凤眸雾蒙蒙的,几乎要溢出水来。
“晚了。”伊华然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
转眼便过去三日,那恶鬼依旧没有离开,齐方岑也不曾再从嘴里闻到酒味,心被恐慌占据,他撑起疲惫不堪的身子,颤声问道:“他去哪儿了?”
“你辜负了他,他不想再回来,这具身体以后有我掌控。”伊华然捏住他的下巴,暧昧的呼吸打在脸上,道:“是不是很惊喜?”
“不可能!”齐方岑用尽力气想要推开他,可于他而言就好似挠痒痒一般,心不受控制地疼了起来,质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齐方岑,你本就是为了利用他,利用他的一片真心,如今又何必做这般模样?”伊华然眼中尽是讥讽,“你是伤心他不再回来,还是伤心没了逃跑的机会?”
齐方岑的脸色越发难看,“这是我与他的事,你把他放出来。”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伊华然粗暴地拉扯过他的身子,欺身而上。
剧痛不及他所受的屈辱,他拼命转头看向身后的伊华然,愤恨道:“畜生,你最好别让我脱身,否则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伊华然没说话,回应他的是越发粗暴的动作。
半个月后,齐方岑发觉自己好似病了,每每空闲时,便会想起他与伊华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是自他揭穿了真相,便不曾再出现,仿佛正如那个恶鬼所说,他再也不回来。想到这儿,齐方岑的心便会一阵阵抽痛,好似弄丢了挚爱之物。
“你放他出来,让我见见他。”
伊华然慵懒地侧躺在床上,“你在求我?”
齐方岑握紧双拳,强迫自己忍下耻辱,“求你。”
伊华然讥诮地看着他,“呵,可惜啊,他不想见你。”
伊华然的话刺痛了他的心,齐方岑固执道:“我想听他亲口说。”
伊华然用力拍了拍他的脸,道:“不要表现出一副对他情根深种的模样,我看着只觉得可笑。你想见他,不过是因为你了解他,最是嘴硬心软,你觉得能从他手上逃脱。”
“你!”齐方岑眼中的忍辱负重已不在,只剩下无尽的杀意,“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在温泉山庄的三个月,是齐方岑经历的最漫长最煎熬又最刺激的三个月。伊华然与他形影不离,就连如厕也是,不让他与任何人接触,将他当成了禁/囹在养。一旦伊华然想要,无论他们是在哪里,都会即刻开始。这三个月来,温泉山庄的每个角落,几乎都留下过他们交缠的身影。甚至在马上,他们也曾有过。那一次,齐方岑的记忆最为深刻,巨大的冲力几乎贯穿他的身体,那强大的感官刺激让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整个灵魂都出窍了,轻飘飘地像踩在云里。
三个月的时间,让他的身子彻底被驯化,只要伊华然靠近,他就会心跳加速,两腿发软。若是触碰,反应会更大,浑身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他的精神和肉/体就好似被割裂了一般,精神在抗拒,肉/体却在迎/合。
这天,山庄里被送来一个女人,名叫玲珑,人长得不算美,却有副玲珑的身段。她长袖善舞,跳起舞来仿佛换了一个人,给她本不算美的脸添了不少光彩。伊华然懒洋洋地侧躺在榻上,原本只有他的眸子里,装进了这个女人,脸上的笑都多了几分。她为他跳舞弹琴,他为她吟诗作画,她陪他喝酒赏花,他给她描眉点唇。他们离得越来越近,气氛也越来越暧昧。
齐方岑原本为伊华然被分散了注意力而感到欣喜,却不曾发现自己成了偷窥者,暗中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欣喜消散,怒火丛生,就在那女子坐到伊华然大腿上时,心中的嫉恨就好似春日的野草般疯涨着。
伊华然仅是瞧了一眼敞开的门,玲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娇羞地起身,身姿摇曳地来到门前,她看到了暗中偷窥的齐方岑,朝他挑衅地笑笑,随即关上房门,挡住了他的窥视。
如今已是凛冽寒冬,北风如刀,吹在身上,会让人遍体生寒,齐方岑心中怒火丛生,丝毫不觉,他握紧拳头,神游般来到门前,听着里面的动静。乒乒乓乓,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女子矫揉造作的叫声,偶尔还能听到男子的轻笑。
“公子,奴受不住了,您就成全奴吧。”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