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少爷的漂亮小可爱后,他摊牌了! 第19章

许汐白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大姐二姐的关怀,可他从出生就只见过冷眼旁观。

许诺,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这个不谙世事又黏人的小妹,他怎么会喜欢呢?

“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做,不惹你生气……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许诺比许汐白小了七岁,还是个孩子模样,语气里带着撒娇撒痴的意味。

娇嫩的手拽着许汐白,哭着说:“我很喜欢哥哥!”

许汐白心里顿了下,犹豫了。

可一想到他的出现会惹得亲人不痛快,实在不想去。

他甩手,漠然道:“蠢蛋,你越是这样缠着我越会有人不喜欢你,背地里骂我的家仆就要连着你一块骂!懂吗?滚开!”

许汐白用力推了下,女孩惊错地摔在地上,两眼啪嗒掉泪。

“汐白哥……你别走!呜呜……”

她赶紧爬起来,又追了上去,但许汐白执意出府脚步飞快,没多会就甩开一大截。

“汐白哥!哥……”许诺记得很小的时候哥哥还会牵着她的手,或者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温和如沐。

她喜欢三哥,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意识里的许汐白很温柔,不像现在这般碰都不能碰活像个长满刺的刺猬。

是那些人的恶毒话语,把哥哥害惨的。

她被人欺负过骂过,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许诺手皮磨破,衣衫沾染灰尘,像只懵懂小兽沿着许汐白离去的方向不停地追。

即便迈开步子奔跑,她与许汐白的速度也有差距,可她害怕再这样下去,哥哥就再也不愿意与她说任何话。

除夕佳节灯照华彩,街上满是相互贺岁的行人,渐渐的迷了路,她也茫然不知接下来该往哪走。

“哥……你出来好不好,带我回去呜呜……我找不到路了……”

女孩的啜泣声没有将行人的目光吸引来,众人不约而同顺着那声异响抬头望天。

一道灰白色的直线划破长空,隆隆噪声直入人心。

人们眼中泛起挥之不去的恐惧,愣在原地,半晌,街道上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嚷声:“轰炸机来了!快逃!€€€€”

“该死那帮洋人偷袭!走啊!€€€€”

“小姑娘,赶紧回家!……”

乌泱泱的人群,有人对她喊着,推着她顺应人群逃离的方向。

可许诺不舍地看向许汐白驰离的方向,一动不动。

我哥还没有回家……我要去找哥哥。

她没上过几天学堂,不懂轰炸机是什么,是地上四轮驱动会跑的汽车吗?还是家里制糖的机器一刻不停地运转?

迈着凌乱的脚步,她在一声声轰炸里哭着跑向前方,灰头土脸的,眼睛却明亮如星辰。

“哥!汐白哥!€€€€”

躲在商铺中的许汐白愣了愣,他视线中出现了一位赤着脚奔跑的女孩,眼中看不到恐惧,朝他微笑挥手:“我找到你啦哥哥~”

只听砰砰几声,一颗炙热火球斜着落下,落在女孩不远处。

许汐白浑身哆嗦,他就那样看着许诺被流炮击中,浓烟滚滚四起,看不清人影。

“……小诺!!!!”

……

“小诺……小诺……”

肖钰听到床榻间传来细弱的哭声,抬步走去。

许汐白被噩梦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分不清方向,只觉得眼前昏黑。

他回想起小妹受重伤那次,自那之后许诺就失去了双腿,后半生都要沦落在轮椅之上。

“梦到什么了?”肖钰拿着退烧药片,缓缓坐下,一手捧起许汐白失神落魄的脸。

许汐白默默流泪,咬着下唇揉搓眼角,内心增添无限愧疚感,那种悲伤苦涩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一句话没说,扑进肖钰怀里失声痛哭,泪水将男人的左肩打湿。

“小诺……是你妹妹,你梦到她了。”

“呜呜嗯……是我害了她,她如果不出来寻我躲在家里,就不会……就不会受伤……”

许汐白情绪失控,闭上眼都是女孩无畏又纯真的面庞,坚定奔向自己。

“我……我该死……我这样的人也能做哥哥……”

虽然许汐白在许诺养伤和恢复期间始终陪伴,但他心里的伤不会好,他懊悔,痛恨自己。

肖钰一直听说许汐白非常宠爱自己小妹,买下一栋别墅供攻读艺术的许诺作画,旁人若是有一丝侮辱她的行为,他那张清冷孤傲的脸上也会流露出藏不住的愤怒。

但许家出事后,刘氏就将许诺带去国外,剩下的那点家产也全部给带走了。

许念慈驻边多年未归,许茹成年后去了陕北教书,破旧屋宅里就剩下许汐白与父亲许禄。

肖钰看着仍有低烧嘴唇干涩泛白的人,吐出句:“先把药服下,身子养好了再哭。”

男人轻叹道:“……你怎么这么多眼泪,水做的。”

“我梦见姐姐……还有小诺,我好想她们……”

许汐白鼻涕眼泪全抹在肖钰那刚换上的衣服上,簪金花丝领上多了些难言的混合物,肖钰愣了下:“你就不能往别处抹……”

“呜呜……钰哥哥,我好难过!”

一整溜鼻涕淌下,许汐白全蹭在肖钰肩膀上。

肖钰:“……。”

昨天将许汐白送回来时,这人泛起低烧,到后半夜明显症状加深,嘴里呜咽发出痛苦的呻吟。

肖钰觉得要是把许汐白扔进柴房里,保不准第二天就凉了。

也罢,住他的房里吧。

医生来看,摇头道:“少爷,许公子脉虚,可是淋雨或者累着了?”

肖钰:“……都有。”

“有点麻烦,中药调理或许有用,但现在急需将许公子的体温降下去……高烧不退会有得脑炎肺炎的风险,还是得需要西药来对症治疗。”

这意思是……有可能烧成傻子?

肖钰颦眉,他不能想象自己以后得面对一个爱哭的傻子。

看来得去寻药,为他医啊。

许汐白哭嚎许久,哭累了,雨声渐小。

他注意到肖钰拿来的药,就十几粒,但模样他熟悉。

大姐曾说过西药昂贵不好买,尤其是管控的麻醉、退烧、止疼药,都得跑到驻扎军基地附近的医疗所里去求。

许汐白:“钰哥哥,你……从哪弄来的?”

肖钰抬眸赫然道:“抢的。”

第20章 自以为主人的奴

肖家老宅,沪城繁华地。

静养两日的肖容钧体力尚欠佳,他推开门,遇上位黑色长裙的优雅女士。

她发簪缠绕两圈插入漆黑发中,婉约又极具沪城大家闺秀的气质。

“美人,早啊。”

女人的眉像是细细描画过,胭脂染唇,多少年了一直风韵不减,只是她唇角勾起的笑容里总带着丝旁人猜不透的冷淡。

元笙手里提着水壶,姿态优雅绰约地浇花修剪杂枝。

看见肖容钧脸颊还肿着,审视一番后轻笑道:“容钧你休息得可还好?”

被弟弟平白无故狠揍了一顿,肖容钧面上挂不住,下意识地低头遮掩。

“别遮了,前个你让人抬回来的时候,笙妈就看见了。”

肖容钧悻悻笑了下,调侃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年轻貌美的,自称笙妈岂不是占我便宜喽……”

元笙年轻时住在城北,见惯泼皮无赖,对待肖容钧这样的纨绔子弟颇有经验。

她入府至今,将肖家人的脾性摸的透彻,所以才能将肖仲海伺候得服服帖帖,有段时日几乎就住进她的居室里,沉迷于这位小老婆的温柔细腻中。

可惜肖仲海年近六十,身子骨明显没有以前硬朗,心肠也愈发表露出软的一面,居然将肖家新旺的生意交给最不受待见的肖钰接手。

她心里隐约察觉到这老头子犯起心软的毛病,壮年时万花丛过沾得一身腥,突然冒出个私生子差点影响了与正当太太的关系,故对肖钰严苛至极。

上了年纪后,可能是突觉家中能日日传唤教育几句的后代不多,才智过人的更没几个,又想起来肖钰的好。

寻思着肖容钧回来时的异样窘态,元笙猜测这人多半是在珠宝宴会上惹出纰漏,被陆司令或者主办方教训一通。

她挑眉笑道:“容钧少爷您怎么称呼我都随意,就算是叫声笙妹,我也得应着。”

肖容钧听得身下一紧。

女人的腔调里还留存着在戏楼演出时的撩人,眉目间透出从容不迫。

笙妹,有意思。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被老头子玩弄了也出淤泥而不染,娇艳芳华惹得他眼神痴迷。

肖容钧趁着父亲早上不在,便大胆行事,一手勾住元笙的臂弯嗔笑道:“笙妹……可否赏脸来我房里聊一聊?”

女人面不改色,斜眼看向庭院内打扫落叶的家仆,故作矜持地说:“正好,我也有话要和容钧少爷交代下,阿斌,去沏壶茶水端到我居室里。”

挨揍却不长记性,是肖容钧的一大特色。

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与美艳小妈会发生的种种,不由得兴奋起来,抻着手扶着女人:“好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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