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少爷的漂亮小可爱后,他摊牌了! 第32章

听见亲姐的大嗓门,邵管家慌忙开门,嘴里念叨着:“嚷嚷什么,亲姐姐来……肖少爷还睡着。”

“睡着?睡什么!还睡什么啊!肖钰,有人堵在你店门口啦,我们这几家店也不能营业,要不要人活了啦!”

堵了邵柔的财路,那就是死路。

她可不管什么规矩,自己弟弟为肖家鞠躬尽瘁半生,年老体衰到这份上也没讨到老婆,现在又影响到她发财,少几个子她还怎么找年轻男人寻欢作乐?

许汐白被邵柔的嚷嚷声惊醒,身子顿了下,扶着石台想要起身。

结果腿脚一软,手肘磕在石台边缘上,酸筋被压着,他倒吸口气。

邵柔指着许汐白,借题发挥逼着肖钰赶紧出来,随她去洋人街上把问题解决了。

“肖钰你忒绝情了啊,这小公子是你执意要买来的,你当时不出手万一人家就碰上个好买主,现在过上悠然自得的婚后生活去了!”

“你把人扔外头干嘛,整天净惹事让我弟弟给你擦屁股……我告诉你啊,你店外堵着的人个个手里都拎着斧头,来要你命的!肖钰,你又惹到谁了啊!肖钰……”

肖钰胸襟外敞着,头发凌乱,一脸倦怠没睡醒的样子出来。

见到邵柔,他抱臂靠着门框挑眉道:“邵姨,就是你这幅好嗓子,才叫你弟弟半辈子讨不到老婆的。”

邵柔嘘声调侃道:“呦,我也没看你讨到老婆了,怎么了这是,闹别扭了?还是金屋藏娇了?”

届时,杜鹃真从门里走出来,姿态优雅地朝邵柔道了声:“邵老板,早。”

她俩早就见过,杜鹃上大舞台时的戏服,都是从邵柔店里定制的。

邵柔的眼睛瞬间瞪大,双手拍在一起:“哎呦……还真有啊!肖钰就是嘛,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你喜欢男人,这下又知道女人香女人美了吧!”

邵管家恼怒地瞪着他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要说,影响老娘做生意,我还装什么勒迪,勒迪知道不,洋人爱说的词,淑女的意思……”

杜鹃看着许汐白紧抿的唇,手撑扶石台腿发颤,视线不由得转向肖钰。

果然,男人也不愿意直视,用余光偷瞄。

就跟那天闷不吭声从她房里提伞出去,又原封不动扔回来时的状态一样。

这不,心里还喜欢着呢,喜欢的要死了。

把恨挂在嘴边,麻痹自个。

本来盘下韶光堂,她调息几天就该回去练习下新曲目,不该只局限于一首演绎了快十年的经曲,该多多尝试些新东西。

可她拗不过肖钰的“威胁”,那人皱眉看着她,说“你再留几天,等他走了,你再走。”

许汐白迷糊间听见有人在肖钰店外闹事,提着斧头,心里揪起。

他努力撑着站起身,面庞消瘦脱水:“……先生,不能去。他们就盼着你过去,好大闹一场……”

斧头帮自从换届后,表面上褪去黑帮外壳,做起五金生意,可背地里归顺于陆司令,这事只有他一人知道。

许汐白急着把话说清楚,可身子发虚,视线里的事物发灰、变暗。

“……你大哥肯定找了陆司令……你要是去了,店铺又要被毁……你父亲不会向着你……”

许汐白眼前一黑,直直往地上栽。

四个人里,有三个反应迟钝。

唯一身手敏捷的,极为不情愿地去接。

杜鹃轻笑着说:“肖少爷,不愿意接就别伸手,何必苦着眉头抱人家。”

邵柔撇嘴:“小少爷啊,您赶紧处理下家事,我那生意不等人啊!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这么一搞,我这一天的单都难做……”

邵明挠头:“呃……少爷理解下,老朽年龄大了,没反应过来。”

横抱起许汐白,肖钰觉得这人轻得像是没有重量,无力垂下的手臂纤细,一掌就能握得住。

跪了两天不吃不喝,对于这人来说已经是极限。

膝盖处渗血的地方变成暗色,衣衫不整,斜露出来的锁骨高突起,分外醒目。

肖钰转身,抱着许汐白往府里走。

杜鹃手臂发力伸了个懒腰,然后语调绵长地说:“肖少爷,你这次要是接回去了,我在或不在都无用,你可就甩不掉他了……”

肖钰停步,立在门框外,一脚刚踏上去,又往回退了回来。

邵柔探头过去瞅了眼:“咦,脸色真差,这么漂亮的小公子糟蹋成这样,感觉离投胎不远了。”

男人的脚又动了动,重新踩踏上去。

邵管家揉揉泛白的眉毛,从左到右搓了下,郁闷地问:“少爷,他死不死的,其实和你没关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肖钰回头剜了邵管家一眼,仄声道:“死,也得死我府里。”

被三人盯得心里紧,肖钰烦闷骂了句:“围着做什么,去车里等我。”

杜鹃追问:“那我……是不是能……”

“回你的屋里去,滚。”

好啊,肖爷的脾气又回来了。

喝酒谈心时不谈及许汐白,肖钰从诗词歌赋谈到家国理想,话匣子打开,和杜鹃相处得如同红颜知己。

她笑看着男人笔直身姿朝着正房走去,奴仆打算开门时,他突然骂了几句,又抱着许汐白走去柴房,一脚踹开满是灰尘的木门。

“看嘛啊,没听你主子说的,让咱滚去车里。”邵柔手向肖府院里的老爷车一勾,“走着。”

“邵老板,小女算瞧出来了,肖少爷和我喝过这么多夜的酒,都不抵他心头的那抹白月光。”

邵柔笑回:“论说女人要怎么活,你当你的名角,我赚我的银两,不靠男人。”

第33章 世间独此一位

画面里,头顶白色窄边礼帽的一字胡男人,手持把精致斧头舞动身子,跳恰恰。

跳着跳着、跳着。

肖钰的头颈分离,啪唧掉在地上!

“卧槽!€€€€€€”

被噩梦吓醒,许汐白从软铺中弹起上身,冷汗直流,依稀记起梦里男人垂死前赤红色幽怨的眸子。

邵管家叉腰站在院子里刷牙,往嘴里灌了些水捣鼓几下,吐在树根旁,带着点白沫子。

都说人死前会进入梦里传话,许汐白想到陆司令那张骛狠狼戾的嘴脸,只怕被报复的肖钰凶多吉少!

“肖钰呢?”

许汐白情急之下直呼其名,遭得老管家一记白眼。

“先生呢!”

看着天色,似乎过到第二天,他又从熟悉的柴房里醒来,昏倒前记着邵管家就在一旁。

“呵……呸!”嘴里的牙膏没吐干净,邵管家舌头顶着啐出口白沫飞出老远,许汐白感叹这比他现世里见过的老爷子口技还要了得,就是半天不说要紧的话。

他心急得快哭出来,在原地跺脚:“邵伯你怎么不说话……先生呢,他出事了吗?”

老管家腰间系了条白布,脚上布鞋面为浅黄色,看着看着,许汐白紧张地问:“您……这是什么打扮?有白事?”

“邵管家,我给埋好了……”万晴前襟里也露出半块白色长巾。

许汐白拽了下她袖子,泪珠顺着眼眶颗颗砸下来:“晴儿……先生,埋在哪儿了。”

万晴懵懂无措地看了看邵管家,思虑过后捏着下巴慌笑道:“许公子不是,不是少爷,是后厨养的母鸡突然死了,李厨子养了一年多有感情了,就让我给埋在院子里!”

许汐白拉长脸道:“那你揣块白布做什么呀!”说罢,吸溜回鼻涕。

“……这不是,新换了批打扫卫生的工具嘛。”

许汐白:“……。”

邵管家投以嫌弃的目光,嘴扁成个拱形:“少爷命硬死不了,许公子是不还觉着失落了?”

“这话怎说的,我是担心那斧头帮的亡命徒真动起手……先生遭遇不测,没事就好。”

赶紧抹掉眼周湿润,许汐白抬眸间,肖府的男主人漠然从他面前经过,从居室走向厨房。

不出一刻钟,杜鹃也从正房里头缓步出来,扶着腰,腿步迈得有些吃力。

许汐白脑子升腾起热气,指向杜鹃的背影不可置信地问:“杜鹃小姐为何从先生房里出来的,他们……他们昨夜里,同睡一个屋子?”

邵管家:“我也不能整天盯着位姑娘看,夜里老朽睡得早,不清楚。”

被肖钰带回府中的日子里,许汐白就没考虑过肖钰变心这种情况。

就像老管家所说的,肖爷就算有三妻四妾也是该的,这才留下杜鹃一位,他怎么忽然像被当头一棒砸得胸闷气短!

立在庭院里,环境并无变化,少年却突然感觉墙徒四壁高耸,而他孤立无援。

男人接他回府,同意继续寄宿在此处,且将卖身契交还给了许父。

意味着从此刻起,许汐白可以不受肖钰的掌控,自由进出,他们之间的买卖关系也已作废。

“许公子,您身子恢复如何?我煮了鸡蛋和没放盐的面条汤,您吃了再走吧……”

“我、去哪儿?”许汐白站着不动。

万晴踌躇道:“嗯,少爷之前给您安排在舒桦街的复式楼还能住,少爷没提及租金的事儿。”

这是要他走,杜鹃留?

一周未归,就与名角促膝长谈到床上,动了真情是么。

许汐白死死咬着下唇,鼻头酸涩,想起二人在私室里时男人每次动情,都要拥吻他许久,在胸口红痣上留下嘬红的痕迹。

他扯紧领口,用手掌按压下心口异样的感觉,嘴里念着:“不,我不去。”

肖钰端着餐盘,里面放着刚煮好的鸡蛋和两碗油光水亮的小馄饨,绕行至杜鹃的居室停下。

许汐白气呼呼地冲跑过去,在肖钰没开口前率先接过那托盘说道:“先生,我自愿留在府里打杂做事抵工钱,还请您留个柴房给我住,赏我口饭吃。”

“我……”

许汐白忍下眼泪,捧着早餐轻敲了下偏房的门,杜鹃以为是肖钰又来找她吐牢骚,无奈拉开门,看见张憋红了的漂亮脸蛋。

“杜鹃小姐,请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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