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分手很久了 第32章

说完自己都听不下去,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的发言稿还没写完,你自己慢慢换吧,我走啦!”

说完就兔子似的跑没影了。

凌骞柏看着被紧紧关上的房门,笑了笑没了开屏的兴致,把毛巾一甩就回卫生间吹头发了。

......

许枝雪写完发言稿最后又润色了一遍,就直接给凌骞柏发了过去。

合上电脑,许枝雪也准备回房间换件衣服。

虽然今天的交流会并没有明确的dress code,但大佬们都穿西装了,那他也不能穿的太学生气。

不然就很容易给人一种大脑空空的稚气感。

只是他这边刚起身,那边凌骞柏的卧室门就打开了。

许枝雪抬眼看过去。

穿戴整齐的凌骞柏从门后走出来。

凌骞柏身上的浴袍换成了剪裁精良的西服套装,高挺的鼻梁上还另外佩戴了一副黑色的窄边眼镜。

颜色很高级的灰色西装放大了凌骞柏身上那阵自带的矜贵感。

装饰作用的眼镜也将他那股矜贵染了些禁欲的颜色。

不得不说。

他这平时没个正形的老板不说话的时候确实有几分姿色。

用野花的话说就是,这张脸不下海日赚八万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凌骞柏不知道许枝雪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端着步子走到他面前,装模作样地问他:“这套衣服怎么样?”

许枝雪抱着电脑看着他:“挺好的。”

凌骞柏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但也没挑剔,嗯了声说:“那你等下。”

这人说完就回房了。

许枝雪:?

虽然疑惑,但许枝雪还是乖乖等着了。

等了差不多大概十分钟,凌骞柏的房门再次打开。

许枝雪再次抬眼去看,就发现凌骞柏换了身深蓝色的西服套装出来。

和刚才的矜贵禁欲相比,这套就端庄成熟了很多。

许枝雪:。

原来这人让自己等着是去换衣服了。

小许同学想咬人。

凌骞柏迎着许枝雪想咬人的目光走过来,又问:“这套怎么样?”

许枝雪和善微笑:“这套也很好呢。”

凌骞柏哦了一声,“那你再等下。”

又回房间了。

许枝雪:。

拳头硬了哦!

直到凌骞柏换完第三套黑色西装出来,许枝雪这才忍无可忍地说:“Cypress,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今天不是来参加时尚走秀的呢?”

言下之意就是别再臭美啦!

凌骞柏笑了下:“我知道啊。”

他一本正经地瞎扯:“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代表创优门面出席的呢?”

许枝雪:。

许枝雪到底是太年轻,说不过本性不着调的凌骞柏。

他气呼呼地盯着凌骞柏看了两秒,然后说:“但你再这样我可要跟Tricky老师告状了哦。”

明明是威胁的话,但被许枝雪这么温温软软地说出来,哪里还有半分威力,有的只是挠人心窝子的痒意。

很可爱。

让凌骞柏想起了他第一次见许枝雪的时候。

谁也想不到,凌骞柏第一次见许枝雪是在一场葬礼上。

还是他妈妈的葬礼。

和所有电视剧里的葬礼不同,他妈妈的葬礼不是黑压压的阴雨天。

那天天气晴朗,春风和煦。

凌骞柏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被管家从医院带到了葬礼上。

大多数的七岁小孩都不太明白生与死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七岁的凌骞柏就很明白。

因为他刚死里逃生。

而现在,他要去参加死去妈妈的葬礼。

凌骞柏那时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又或是根本没有心情。

他只像个小机器人似的麻木地走着葬礼流程,麻木地跪在妈妈的黑白照片前。

最后又麻木地对着每一个来献花的人躬身致谢。

麻木的流程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忽然,他眼前伸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

那小手的手心里还躺着一颗被彩纸包裹的糖。

凌骞柏神色麻木地盯着那颗糖看了很久,才顺着那只小手缓缓抬起头。

面前站着一个干净精致的小男孩。

小男孩小小矮矮的,一张肉乎乎的脸长得跟他偶尔会吃到的白汤圆一样。

“哥哥要吃糖糖么?”小孩对上他的视线似是被吓了一跳,但还是鼓着勇气说。

小孩声线稚嫩,说着让人讨厌的叠词。

凌骞柏的第一反应想让他滚,可目光瞥到不远处的爸爸,又咽下不礼貌的话,只冷冰冰说:“谢谢,我不吃。”

白汤圆似是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能拒绝吃糖,歪着毛茸茸的脑袋问:“为什么不吃呀?甜甜会让人变开心哦。”

凌骞柏不说话了,想让他滚的情绪已经显而易见地写在了脸上。

但年仅四岁的许枝雪根本看不懂,还在纯然无害地说:“甜甜还能让痛痛飞飞哦。”

他伸着另一只小肉手隔着空气戳了戳凌骞柏额头上包着纱布的地方。

凌骞柏被他一个接一个的叠词叠的没了耐心,压着声音说:“你能滚么?”

他说句话时就做好了小孩大哭,然后他被爸爸指责的准备。

但很意外。

小孩并没有哭。

他只是端着一张白汤圆的脸认真说:“不能哦,这里有台阶,妈妈说台阶要慢慢走,不然会摔跤的哇。”

凌骞柏觉得他是白痴。

他不想跟白痴说话了。

小许枝雪没有过被人讨厌的经历,所以他不能理解眼前这位哥哥对他的讨厌。

他仍锲而不舍地分享着自己的糖:“哥哥真的不吃嘛?不吃我就不给了哦。”

凌骞柏一个滚字已经到了嘴边,可快要脱口而出之际,他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居然没能顺利说出口。

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小白痴看。

看着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接过了小白痴手心的糖。

凌骞柏:。

凌骞柏对自己无语,一张孩子气的脸瞬间就黑了不少,再说出口的话也更加冰冷了些:“糖我收下了,你能走了么?”

懒得再听小白痴说白痴话,凌骞柏很明智地把“滚”换成了“走”。

许枝雪也不介意哥哥收了他的糖却没跟他说谢,乖乖点头:“好哦,那哥哥要好好吃糖哦。”

凌骞柏不说话,用眼神赶他。

许枝雪看不懂,跟他挥手:“那我走咯,哥哥拜拜哦。”

凌骞柏还是那副德行。

许枝雪转身要走,但看着凌骞柏凶巴巴的眼神,墨迹了一会还是把口袋里另一颗糖也拿出来放在了凌骞柏的掌心。

“最后一颗咯,哥哥再要也没有咯。”小家伙还有些不舍。

凌骞柏:。

果然是白痴吧,谁跟你要糖了?

来哄人的小屁孩快快乐乐来,口袋空空走。

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地往凌骞柏的方向看。

凌骞柏可以确定,这小白痴看的是他手里的第二颗糖。

有那么一瞬间,凌骞柏是想把糖都还给小白痴的。

可最终他也没将人喊住。

或许是因为他没吃过几次糖。

也或许是因为小白痴的那句吃甜甜会让人变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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