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舔狗人生 第37章

路心宝忽然想起来,前世路建国在吃饭的时候问起徐琴他外公当年那个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他那个时候要的那个联系方式应该就是为了沈祈安。

所以沈祈安以前是接受了路建国的帮忙,路心宝想了一下,给沈祈安发了好多条短信。

“其实有件很有缘分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爸爸开着一个基金会帮贫困地区的学生读书,就他以前也帮过你,我跟他提起你的时候,他甚至记得你。”

“我刚才帮你问了一下我爸爸当时那个主治医师,不是我想帮你,是我爸爸想帮你,他觉得他可以投资在你身上。”

“而且那个医生在的医院就在沪城,你可以继续边上课边照顾你爷爷,你那些家教也不用停。”

“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跟我说。”

沈祈安低头看着不停跳出来的消息,紧紧地握着手机。哪怕路心宝已经这么说了,好像说得自己也得利了一样,但沈祈安还是知道得利的是他。

他说不出来应声的话。

沈祈安的手机屏幕忽然又开始闪烁,他接通电话的时候,却不是路心宝的声音。

而是一个男人成熟的声音。

“沈同学你好,我是心宝的爸爸。”

“我资助过很多学生,但我能记住的名字很少,你是其中一个。哪怕你跟心宝没有关系,我也会帮你,这次忙就当是你欠我的人情,以后进公司来给我当助理就行了。”

“医药费我就先帮你垫付着,我们按照银行的利率算,以后工作了还我就行。”

“我能给你找的医生应该是国内最好的医生了,但这件事情对我来讲根本并不算什么难事。”路建国在沈祈安的沉默之中叹了口气,他大概能懂沈祈安的想法,因为隔着路心宝这层男朋友的身份,不想再让他帮自己太多忙,“但是你千万别让自己后悔,小伙子。”

沈祈安又沉默了良久,他抬起头看向坐在病床上的爷爷,低声问道:“爷爷,还想去北京看升国旗吗?”

“什么升国旗?”沈爷爷愣了一秒,然后张嘴笑了几声,摆了几下手,好像自己根本没有说过那一句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看了。”

他爷爷的癌细胞目前都还没有扩散,如果及时化疗手术成功的话就有机会,但落后的五线城市没有特别好的医疗资源,哪怕是转到省医院,也肯定不如沪城。

沈祈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又没说话了很久很久,才开口说道:

“……谢谢。”

*

沈祈安也是这一世第一次见到路建国,他让司机开了一辆七人座的SUV来机场接他跟沈爷爷,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沈爷爷的走路的姿势颤颤巍巍,他窘迫地不停弯着腰,一声一声地不停道谢,最后还是路建国扶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才停下来。

沈祈安把自己这两年攒下来的几万块钱全部整在一张卡里,留下了一千块的吃饭前,把这张卡里的钱全都给了路建国。

路建国没有拒绝,他收了下来,拍了拍沈祈安的肩膀,跟他说道:“照顾好你爷爷。”

沈祈安每天的时间被挤压得更加厉害,他要上课,胃癌患者能吃的东西太有限,他每天还要给沈爷爷送饭,碰见化疗的时候他就请假,偶尔有空的时候就继续

路心宝有时候也会陪着他一起去医院,他本来就是很讨长辈喜欢的性格跟长相,沈爷爷很喜欢他,每次都碎碎念着跟他讲一大堆话。

路心宝有时候会下意识地去牵沈祈安的手,但是都会被沈祈安没有办法地躲开。

他在沈祈安口中也只能是关系最好的舍友,以及很好的朋友,或者是恩人的儿子。

沈祈安很愧疚也很痛苦地跟他说过很多次对不起,路心宝也都只会顿一下,然后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非常幸运的事情是,沈爷爷做了几个月的化疗,手术也很顺利,切了一部分胃,病情也算是控制住了。

在医生告诉沈祈安一切顺利的时候,他这几个月疲惫不堪,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下来。

路心宝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乐观地觉得一切都在好起来,特别是他收到美国一个展厅发过来的邀请函的时候,他兴奋不已,甚至觉得十分震惊。

收到邀请函的是一幅他前世没有画的画。

一个赤身裸体的天使,虚幻的光落在€€身上只有模一个模糊背影,不辨男女,翅膀上的羽毛斑驳,凌乱地散落在地上,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

可是€€依旧高昂着下巴,翅膀的骨骼张开着,无畏地振翅着,脚尖轻点着地,准备下一次的飞翔。

他带着那封邀请函,又带着那一幅画,坐着飞机飞往了美国。

第41章 “我想你爱我。”

路心宝一下飞机就直奔着前往展厅,徐琴本来要陪着他一起过来,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头等舱机票都能超售出了些问题,徐琴女士在机场大发飙一场,也没能成功陪他一起过来。

他看着自己的画被挂上墙,笑着举起手机“咔擦”拍了一张照片,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监视器转动了一下。

路心宝低头继续拿着手机,点开聊天框,刚准备把照片发给沈祈安骄傲满满地分享一下,一旁扶着耳麦一直没说话的保安目光忽然落在他身上,上前制止道:

“打扰一下先生,这里不可以拍摄。”

路心宝意外地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的画,也不可以拍摄吗?”

保安神色无奈地抬手指了一下墙壁上明显的标识,解释道:“总是要遵守规矩,先生,不然我可能会失去我的工作。”

路心宝抬头就看到了“禁止拍摄”的通红标志,他抱歉地把照片删掉,甚至还十分听话配合地把手机相册给保安看了一眼,让他确认自己真的把照片删干净,让他放心。

展会要过两天才正式开始,但不少艺术家都已经提前一步带着画过来。路心宝过来的时候就背着自己一个书包的简单行李,他没有地方想去,就提前在展厅里逛了一圈,欣赏起来已经布景上去的画。

走着走着,路心宝的脚步突然顿在,视线怔怔地落在远方。他的不远处墙壁最中央的位置,悬挂着一副鲜花的油画,色彩大胆鲜艳,是十分前卫的风格。

油画前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穿着一条戴着细闪的红色长裙。很多男人的眼神都落在她五官深邃的脸上,除去她的漂亮,身上最引人瞩目的是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克莱特小姐。”她的旁边跟着艺术馆的负责人,跟她介绍道,“您的画会被放在这里展览。”

克莱特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路心宝见她要走,就立马迈开步子,用自己最快的步子追了上去。

他跑得很快马上就已经追到了克莱特,脸颊跟耳朵都红透了,没有忍住喊了一声:“克莱特小姐!”

克莱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微皱着眉没有说话。

路心宝意识到自己的冒昧,解释道:“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一直很喜欢您的画……我高中的时候第一次看见您的画……然后就受了很大的影响,我也是这次参展的画家,那副天使就是我画的。”

“噢,原来是你。”克莱特意外地挑了下眉,“你是这次展会唯一一个中国画家,你的画很漂亮,像是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天使,我很喜欢你的画,我当时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就想认识一下这幅画的画家。”

克莱特停顿了一下,看到路心宝面露惊喜,笑着问道:“要不要和我聊一聊?”

路心宝这一天过得梦幻到非常开心,他没想到这一趟美国之行还会有这样例外的惊喜,可以遇见他最喜欢也最神秘的当代画家。

克莱特请他吃了一顿午饭,他们一起聊了色彩,一起聊了自己喜欢的画,路心宝崇拜的眼神从来没有停下来,明晃晃的。

结束的时候,路心宝还是问出来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克莱特小姐,您为什么喜欢画画?”

克莱特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被这一天不停震动的手机属实搞得有些厌烦。她低头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维持着脸上带着笑意的表情没有变,回答道:

“因为我想让别人看见我眼中的世界。”

路心宝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他的眼神明亮:“我跟你一样!”

克莱特笑着说道:“那真是太巧了。”

晚上的时候,克莱特又按照午饭时候的约定,带着他一起去了展厅的宴会,路心宝还特意下午去商场买了一身西装。

他进门的脚步微微一顿,脊背上莫名传来一阵凉意,就好像是被人用目光锁住一样,如芒在背,带来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路心宝本能地回过头找人,但整个宴会厅全都是他不认识的陌生面孔,每一个人都融洽交谈着,根本没有人在盯着他看。

“怎么了?”克莱特看着他,关切地问道,“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路心宝皱着眉说道:“我总感觉……有人好像……在盯着我……”

“错觉,宝贝。”克莱特宽慰着他说道,“可能是因为你第一次来这里,还是一个人,如果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跟着我,毕竟是我带你来的。”

克莱特让路心宝跟在自己的身后,给他介绍了很多人认识。她手里的香槟杯没有动过,空闲下来的时候,她转过头问道:“你喝酒吗?”

路心宝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喝酒。”

“那果汁呢?”克莱特了然地点了点头,于是她从旁边服务员端着的盘子上拿起最右边的那一杯,递给路心宝说道:“葡萄汁,渴的话可以喝这个。”

“谢谢,我喜欢喝这个。”

路心宝接了过来,他确实有点渴了,一下子就喝了一大杯,礼貌地冲克莱特道谢,还笑得真诚地夸奖了一遍:“很甜。”

“漂亮的男孩。”克莱特盯着他的脸,忽然“噗”地笑了一下,问道,“你总是这么单纯吗?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也这么没有警惕?”

路心宝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反问了她一句:“什么?”

克莱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进宴会厅之后第一次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笑着说道:“你这样绵羊一般的表情让我更加觉得自己像一个坏女人。”

路心宝终于后知后觉地在这个完美圈套当中反应过来,他的脑袋忽然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脚步抵御着防备地倒退了好几步:“你……”

“抱歉宝贝。”克莱特习惯性地想要摸一下路心宝的脸,但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轻啧了一声收回手,“他给我的镯子太漂亮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只是一个鱼饵。”

路心宝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质问些什么,可是全身上下的脱力感越来越强烈。

他为了抵抗自己昏过去,身上全都是冒出来的冷汗。

路心宝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开始模糊晃荡。他只知道自己要快点逃出去,他知道自己最起码要离开这里,他才可以获救。

他艰难地迈出步伐,匆匆跑了几步之后,整个人的身体软了下来,不受控制地往后栽倒,跌进了身后出现的人的怀抱。

*

困倦,燥热,控制不住的昏沉睡意。

整个身体都艰难地无法动弹,就像是被鬼压床,意识逐渐苏醒,大脑在警告着自己这里不安全,不停警醒着告诫着要快点醒过来。

四肢却无法动弹,眼皮好似被粘在一起,用力挣扎了好几下,路心宝才勉强睁开眼睛,但眼神却还是无意识地在放空。

路心宝猜自己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他没有办法抬起头,他睁开眼也只能勉强平视着看向自己的身侧。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件黑衬衫的男人。

路心宝能具体看清楚的也只有一双手,指节宽大,他从这一双手辨认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男人。男人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男戒,戒指上面的钻石折射着璀璨的光线。

熟悉的感觉让路心宝有一刹那时空错乱的茫然失神。

手机“嗡嗡”震动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让路心宝的意识渐渐回归得越来越来越彻底,那双骨节分明地手动了起来,很快地掐断了电话。

晃动着的手让路心宝看清楚衬衫上别着的袖扣,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无意识地皱了下眉。

像是一个渐冻症患者逐渐恢复自己的身体,路心宝在慢慢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他终于可以抬起头,路心宝的视线上移着。

胸口、脖颈、下巴,然后是清晰的五官,是江齐霄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让路心宝不可置信,甚至有些惊恐。

没有再歇斯底里,几个月没有见到过的江齐霄变得无比平静,平静到现在好像完全没有在做限制他人人生自由的犯法事情,甚至还游刃有余地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

“你睡了很久,十个小时,一直很安静,舒服吗?”

“你想……”

路心宝没有被捆着,药效也在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终于可以开始动弹,开口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干涩:“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在我身边。”江齐霄的眼睛直盯着他,叙述着说道,“我想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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