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低着头,捡宝呢?”熟悉带有戏谑的声音在沈清身后响起。
沈清醉醺醺回头,看着石柯一如既往又痞又坏的脸,忽而嘴角下耷,肉眼可见地变得委屈了起来,然后豆大的眼泪说时迟那时快地砸向了地面。
石柯手一抖,松开沈清衣领:“草,你怎么总对着我哭,我还没弄你呢。”
沈清又又手捉住石柯月匈前衣令页,哭哭啼啼刷着酒疯质问:“谁让你告诉我的……闻礼……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石柯嘴角不耐烦一撇:“敢情为他哭呢?今晚喝这么多也是为了他吧,一个渣男至于吗。”
“你才渣男!”沈清大吼,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厚颜无耻的渣男!”
“哦?”石柯来了兴趣,“说说看,我哪里渣了。”
沈清负气使劲推一把石柯,态度愈发不好:“你走开,我不要跟你说话……我要找闻礼……”
石柯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沈清胡说八道。
沈清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手机,两眼哭得视线模糊,但不耽误他敏捷熟练地摁下一号快捷键,电话直接拨给了姜闻礼。
沈清忽略石柯,转身继续往前走,脚步虚浮,紧握手机的手却在颤抖。
石柯瞪着沈清的后脑勺,咬紧后牙槽,忍着想把他拍醒的冲动跟在了他身后。
“是你吗?”电话被接通,沈清沾染哭腔的声音传到石柯耳朵里。
“包间那次……你为什么没去……真的是因为工作还是……”沈清呜呜咽咽,说不下去。
“可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沈清哭得越来越激动,声音在小路上格外空旷悲伤,“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石柯听不下去了,一把上前夺走沈清的手机,无情挂了电话。
“闹够了没?还要丢人卑微到什么地步?”石柯捏住沈清挂满眼泪的脸蛋,让他直视自己,“怎么了,他不爱你,你就哭天喊地?你这么喜欢他,怎么不爪巴他的床不让他来上啊?”
“你放屁!你龌龊!”沈清拍打着石柯的手,石柯指尖用力,掐得他下巴很疼,眼泪飚得更厉害,“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我怎么了?”石柯圈住沈清的腰,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把手机贴在他的屁股上一点一点落入他的口袋里,语气危险,“我逼你了?第一次算你用药神志不清,可后面几次你哪次不是清醒的?现在反过来说我龌龊?”
“你就是龌龊!肮脏!你离我远一点,”沈清双手抵在石柯坚硬胸膛上,拼命推开他,“你去找找唐天歌李天歌王天歌去!你的合同为什么不找他们签!”
沈清无所顾忌地大喊大叫,要不是这条路确实没什么人,石柯还真怕把狗仔给招来。
可是沈清已然酒精上头,情绪到达了一个巅峰,他冲着石柯发泄着,突然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嘶€€€€”石柯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不由更加用力把沈清圈在自己怀里。
“沈清,你他妈的敢咬我。”石柯恶狠狠道。
“你也没少咬过我!”沈清回嘴,然后双手捧住石柯的脸,紧紧盯着石柯那张看着就很薄情的嘴唇重重咬了下去。
“唔€€€€我操!”石柯一把推开沈清,捂住嘴唇,又赶紧拿开手掌看了一眼手心里的血迹。
“沈清,你他妈的完蛋了,”石柯眼眸里闪过怒火,征服欲在这一刻到达巅峰,“包养合同,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老子他妈的这次还就用弓虽了!”
酒店房间内,沈清哭得断断续续,压在他身上的石柯犹如千斤重。
沈清上衣凌乱不堪,衣领大开,整个人被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桌面一片狼藉,眼前是那份包养合同。
石柯就着压在他后背上的姿势,把一支笔放在沈清手里,自己的手则牢牢覆盖在沈清手上。
“签。”
石柯略带粗重的鼻息拂过沈清耳边,沈清哭着拼命摇头,想甩掉手里的笔。
“混蛋……石柯……你出去!”
“签!”石柯加重语气,同时加快速度,房间里响起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犹如一首狂奔的交响曲。
“嗯……啊!”骤风急雨席卷沉沉浮浮的沈清,沈清抑制不住发出尖叫,明明想要抵抗身后的男人,可偏偏身体把他出卖。
“乖乖签了不好吗,你知道有多人想排着队想来签这份合同吗?”石柯傲然,握着沈清早已没有力气的手,一笔一划在落款处写下“沈清”二字,然后又将沈清颤抖的食指摁在一旁的印泥里。
“……为什么是我……”沈清气息不稳,声音嘶哑,他转头看着身后高高在上的石柯,“为什么不是唐天歌或者其他人?……”
“唐天歌?”石柯闻言一愣,随即脸上出现冷漠不屑,“他太粘人了,老子不喜欢。”
“那你……喜欢我?”沈清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酸胀凄凉。
石柯看着沈清潮红的脸蛋,氤氲湿漉漉的眼眸和红艳艳像玫瑰花瓣的嘴唇,心中升腾起一股浓烈的摧毁谷欠,于是他一边摁着沈清的指头压在了合同上,一边重新开始加速。
“嗯,我喜欢,”石柯在沈清耳边恶劣一笑,语气玩世不恭,“艹你。”
第45章 金主爸爸
天光亮起,沈清被手机铃声吵醒,他意识一片混沌,闭着眼睛凭着本能去摸寻床边的手机,却触碰到柔软温热的皮肤。
沈清大脑迟钝了一刻,然后猛然睁开双眼。
眼前出现石柯的脸,两人距离极近,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断断续续回拢到沈清脑海里,清秀冷冽的脸蛋儿瞬间涨红。
不是因为羞耻,准确说是因为耻辱。
他在石柯面前,好像永远处于劣势,永远可以随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吵。”
睡梦中的石柯被铃声吵得不耐烦皱眉,但眼睛仍未睁开,只是被窝里的胳膊突然用力收紧,把沈清拖入自己的怀里。
“把你的破手机关掉。”石柯瓮声瓮气,感觉很不爽。
沈清被石柯抱着,感受到两人肌肤的亲密距离,整个人僵石更无比。
他虽然跟石柯做过了几次,但两人如此亲密地躺在一张床上醒来,这还是第一次。
半天不见沈清动作,石柯无奈睁开眼睛。
“要么关机,要么接电话。”石柯烦躁,“老子昨晚出了那么久的力,好不容易睡了一会。”
“石柯!”不提还好,一提沈清想起石柯昨晚的为所欲为,火气腾然窜起,他挣扎着想要摆脱石柯的桎梏,“你个变态!你……你怎么能逼我……”
“你放开,我告诉你,那份合同……根本是无效的!你休想,休想……”沈清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
“休想逼良为娼?”石柯低声嘲笑,话锋一转,“沈清,你今天还有场亲热戏吧?这些痕迹你看到了吗,”石柯忽然把被子掀开,手指游刃有余地在沈清的月匈口上走走停停,“是求我让李大海给你把这场戏延了,还是你就以这副被弄过的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旁沈清的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石柯把手机抓过来看一眼:“助理来电话了,沈清,快点做决定。”
“你帮我跟李导说一声……”沈清虽然火气未消,但眼前石柯说的事情明显更为急迫。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石柯得意地笑了,“我早说过了我无利不起早的,除非你是我的人,沈清,你是吗?”
“可我这一身都是拜你所赐!”沈清真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那你告诉大家好了,你是被我干成这样的,我不介意的。”石柯无所谓挑挑眉。
手机铃声还在催促,沈清看一眼屏幕,这次来电的是李大海。
沈清愤恨瞪一眼石柯,抓过手机,接通李大海电话。
“沈清!都几点了!全组都在等你,你在搞什么飞机,电话也不接!赶紧来片场!”李大海的大嗓门通过手机传出。
“哦,好的……我,对不起导演,我马上过去。”沈清边起身边满脸委屈愤然地瞪着石柯,石柯却仰面朝上躺着,悠然自得地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抓点紧!”李大海催促道,“你酒量太差!以后拍摄期间你必须禁酒!”
“对不起……导演……”沈清真心歉意,那头李大海挂了电话。
沈清回头恶狠狠剜了一眼石柯,若不是他昨夜拼命折腾自己,自己今早未必起不来!
可是转念一想今天还有床戏,沈清又立刻为难了起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以这副鬼样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沈清瞪着石柯,石柯好以暇整看着沈清,两人无言较量片刻,最后还是沈清先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石柯的被子。
石柯挑眉看着他。
“……你能帮我跟李导说一下……今天的床戏……延后一下吗……”沈清委曲求全,不得不低头。
“合同作数吗?”石柯嘴角含笑,眉眼间尽是稳操胜券的神态。
“……我说不作数你听吗……”沈清撇撇嘴,看着清晨阳光下石柯年轻帅气的脸,心中开始泛起星星点点难过情绪,他偏过头不再看石柯,“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就像你说的,趋之若鹜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
石柯皱眉,有点不耐烦:“沈清,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沈清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便紧抿嘴唇不再讲话,他只是觉得胸腔里有一些酸涩。
石柯轻叹一口气,拉住沈清胳膊,一个翻身,把人压倒在身下。
“合同期限是一年,合同履行期间,不得跟其他人上床,还有你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的都得断干净。”石柯命令道,“别让我以后在你的衣领上发现口红,女的也不行,男的更不行,否则€€€€”
“那不是我的衣服,”沈清打断,看着石柯,眼神里是道不尽的埋怨,“要不是你那天把我撞了,我的衣服不会破,我也不会坐闻礼的车错过试镜,更不会穿闻礼的衣服被你误会到现在。”
“……你在说什么?”石柯不解,低头垂目看着身下的沈清。
沈清用力推开眼前的“罪魁祸首”,但对方纹丝未动,沈清委屈道,“我说三年前被你追尾的人是我!”
沈清说完把头偏向一边,赌气不看石柯。
石柯错愕地看着沈清气鼓鼓的侧脸。
“……是你?”石柯后知后觉,有点震惊更多地颇为无奈,“操,那你当时怎么不解释?”
“我解释什么啊,你那时候那么冷漠,那么凶,说什么机会不是留给乱搞的人,还说什么永不录用的话,你说完倒是倍儿潇洒倍儿神气地转身就走,哪里给我解释的机会……”
“操!”石柯低声咒骂,“老子力排众议等了你那么久,你带着一脖子的口红印来了,换谁能给你好脸色?”
“都说了那不是我的衣服,那是€€€€”沈清忽然抓住重点,漂亮的眼睛困惑眨巴,“你力排众议等我?这是什么意思……”
石柯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清,幽幽慢慢道:“因为当时,你是我和李大海心中的第一人选……”
沈清略微吃惊,嘴唇喏动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把嘴闭上,无话可说。
或许这一刻,石柯也同沈清一样,有种阴差阳错的意外感,他静静地看着沈清。
两人片刻无言。
无言的时候,周围会变得安静,从而呼吸的声音便会格外清晰,两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接触的温度会更加炙热。
两人听着彼此间的呼吸声,阳光从窗外打进柔软的大床上,这一刻,时光意外地柔和了起来。
“所以,我是你第一个人啊?”石柯声音很低,有种难得的温柔。
沈清眼神闪躲,耳尖在阳光里变得透明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