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有手腕,也不心慈手软乱发善心,面容看上去还很温柔和善。
很显然,这位城主并不简单。
上个世界结束后系统升级了一次,苏郁白现在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用看资料看视频来了解自己随机生成人物设定。
他可以直接读取记忆,也可以很快的掌握身体所会的技能。
不用像上个世界那样,去学校上课一开始还听不懂,只能在系统的帮助下慢慢学习。
简单的来说,苏郁白现在做任务更方便了一点。
他微微抬起头,在邬长慕的怀里露出小半张侧脸。
“我记得你的。”
苏郁白小声应了一句便又扭回了头。
楼月白愣了愣,低着头笑了。
邬长慕出城门时正好遇到了不知为何很闲,在街上溜达的楼月白。
他自己的人还有长公主的人再好用那也都不如领地内的城主好用,当即把人带走了。
被突然出现的邬长慕强行拉走楼月白也不生气,并且在护卫报过地点后,非常好脾气的主动给他们指路,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贫民聚集地,找到了缩在破烂屋舍前的苏郁白。
邬长慕不好对楼月白发脾气,只是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被暂时遗忘的苏启。
少年脸上的神色冷漠,看到邬长慕、城主还有护卫等人也不露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当他们低声说话时,苏启的目光在苏郁白背后停留了片刻很快移开。
原来那贵族小少爷说的不是假话,这个男人还真的来找他了……
邬长慕灰褐色的眸子天生看上去比别人要冷漠凶狠,看向苏启的目光也是冰冰凉凉的。
“看在你救助过他的份上我不计较你刚才越界的那些话,说吧,你想要什么?”
被正主听到自己说他坏话苏启并不意外,邬长慕来的这么快,没有听到才会让奇怪。
苏启垂着眼不卑不亢,“不需要,他也帮助我们了,你带着他走吧。”
他顿了顿,少年意气的眼神看向男人,“这次,你可别把人给弄丢了。”
“……”
苏郁白俨然是男人的逆鳞,几次在小世子身上出意外,又是生病又是走丢已经将邬长慕弄的心烦意乱。
沉睡的雄狮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宝贝,年少的捕食者居然敢在他的面前挑衅!
邬长慕咬了咬后槽牙,不待他发怒便被怀里的小世子扯了扯衣角。
他低下头。
苏郁白小声道:“可不可以把他们也带上啊?”
城外并不太平,官兵们除了施粥棚子那一块,基本也不会管理外面。
施粥的频率隔一天一次,早晚都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靠着这碗稀粥过活。
有些身体弱小的难民怕被别人抢走,直接在施粥的棚子边上两三口将看不见一粒米的稀粥喝掉。
这时候,也顾不得会烫了。
楼月白的城池接收不了这么多难民,就算他接收了,那也无异于是在牺牲自己领民。
这样的世道,楼月白再财大气粗也做不到养这么多难民吃食,相信过不久,难民们不另谋出路,怕是连口稀粥都喝不上了。
年轻力壮的去哪都行,要不直接投入叛军好歹也是一条出路。
可这几个孩子不行,苏郁白对他们的感官不错,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自掏腰包把他们带到城里安顿下来。
给他们找份可以换些吃食的零工跑腿。
邬长慕抿着唇揉了揉苏郁白的头发,很显然还在生闷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或许是气有人想要动摇小世子对自己的心意,又或者是气小世子走丢不过半日,就和别人相处的这么融洽。
明明少年该是他一个人的才对!
小世子不谙世事的眼神总是会让男人患得患失,会不会有一天苏郁白会被别人骗走。
全然忘了自己才是第一个把小世子骗走的人。
被留在城内的知画:臭不要脸拐我们世子,哼!
苏郁白歪了歪头,眨巴着水润清澈的双眸,少年的嗓音清越好听。
“不行吗?”
“……”
邬长慕哪里能拒绝得了主动撒娇的苏郁白,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了一下,男人正准备答应,忽而被一旁的楼月白抢先一步。
“在我的地盘上,这样的小事,交给在下便是。正好我府上后厨缺了几个帮忙干活的伙计,他们几个都可以去,没什么银钱,但是饭管饱,愿意来吗?”
饭管饱?!
对于难民来说,还有什么话比管饱饭更动听!
苏启尚且抱着警惕有所顾虑,门框后的小圆探出一个脑袋。
她抹了抹脸上被邬长慕吓出来的泪痕,稚声问道:“您是说真的吗?”
楼月白点点头,“真的,不过杂活也要干好。”
小圆赶紧道:“我们可以干活的!”她想了想,又小声问了一句:“小林子哥哥生病了,也可以去吗?”
楼月白看了一眼还在熬煮的药,道:“不是疫病就可以。”
小圆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期待的目光看向苏启,等着他做主。
苏郁白小声和楼月白道谢,话说一半就被气咻咻的邬长慕皱着眉头将脸扳了回去。
两人亲密无间,动作几乎毫不掩饰。
楼月白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第64章 娇贵主人&粗鲁奴隶
邬长慕带着小世子秘密从上京城逃出来,一路奔波,林中虽有山水但清洗终究不方便。
他怕苏郁白的身体吃不消,今日又受到惊吓,同意了楼月白邀请他们回府中休息,稍作修整的建议。
熬好的药汤没有浪费,苏启扶着小林子喝下去后他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点,简单收拾一下就跟着众人一起进了城。
苏郁白看到邬长慕的身后跟的几人中除了他安置在这边的手下,还有两个身材壮实但是衣衫褴褛的青年。
4842小声提醒他这是长公主留下来的人,他们这些人在到长公主麾下时或多或少都承了一些恩情,很是忠心,可以放心使唤。
苏郁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们两眼,心底大概有数。
楼月白的侯爵封号为武阳,城池与爵位一样,叫做武阳城。
领地范围广阔,手上有许多可以产出粮食的农庄。
最近来了大批难民,为了防止田地被破坏,农庄和领地内农户的田地里楼月白派了大量私兵看守,比起其他乱成一团的州城,武阳城算得上井井有条。
京城已破,各路叛军对昏庸无能的皇帝怨念深重,就算暂时不死,明显大势已去。
普通的贵族便也就罢了,若是和皇室扯上关系,恐会惹上麻烦,这也是小世子必须隐姓埋名的原因。
邬长慕这一路带着苏郁白避开叛军辛苦赶路,未尝没有顾虑到小世子身份的缘故。
但即便如此麻烦,他也甘之如饴。
青阳国如今乱成一团,邬长慕和楼月白这样手里有兵有地的人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方豪强。
另外,让朝廷如临大敌,万分头疼的叛军在民间有一个好听的称呼,那便是义军。
不过,有一部分或许是真的为受迫害之人发声的义军,另一有部分不过是扯了旗子,行那作威作福之事。
席间,邬长慕心情不佳的简单应付了楼月白几句,看到苏郁白吃的差不多了便拉着他起身告辞。
脱去奴隶的这层身份,粗眉俊脸的邬长慕看上去格外威严,他冷淡的对楼月白道:“多谢楼城主款待,我要带小公子回去休息了。”
用餐前他们已经清洗打理过,苏郁白换了一身布料柔软的淡色长袍,腰间系着丝绦,乌发用一根簪子简单的固定住一部分,其余的披散在脑后。
全身上下并无其他配饰,站在凶神恶煞的邬长慕身旁懵懂天真的模样,像是哪家被恶仆拐走的小少爷。
少年的面容尚且稚嫩,眉眼清隽如画,五官精致,不难看出等以后长大了会是何等绝世风华。
这样的人很难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楼月白也不例外。
他掀起眼皮笑了笑,对邬长慕的态度不置可否,“请便。”
看着乖乖跟在邬长慕身后,被拖拉着带走的小世子,楼月白看了眼杯中摇晃的酒水,喃喃自语:“还是去迟了一步……”
邬长慕走了两步,被苏郁白扯住衣角。
少年的腿没有男人长,身量也不如他高,跟在快步行走的邬长慕身后有些吃力。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夜凉如水,长廊下的纱灯在微凉的风中摇晃,照出邬长慕高大的影子。
苏郁白抿了抿唇,漂亮的眼尾耷拉下来,看着有点委屈。
“你就不能走慢一点吗?”
他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自己被男人攥紧的手腕,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被捏红了一大片。
邬长慕看着小世子的眼神默默加深。
怎么就这么娇?身体柔软的就像是面团子做的,指尖按上少年皮肤都要陷下去一点,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亲他的时候稍微重了些,也会抿着唇掉眼泪。
邬长慕宽大的手掌紧贴着苏郁白纤薄的后背,在少年闪躲的眼神中忽然将他抱起,看也不看楼月白给小世子准备的院子,径直抱回自己的屋子。
苏郁白抱紧男人的脖子,明亮的双眸抬眼看向他,揪着男人胸前的布料,不确定的问:“你怎么了?生气了吗?”
生气了吗?邬长慕何止是生气了,小世子就像一块尚未雕琢过的宝石,无声的吸引着每一个见过他的男人,谁都想来掺和一脚。
他快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