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长慕抱着苏郁白一路回到房中,将他放在美人榻上,抬手拿掉小世子头上的发簪。
柔顺的发丝倾泻下来,披在白色的锦衣上。
苏郁白扣紧身下的长塌,茫然无措的抬头看向男人。
邬长慕呼吸沉重,按着苏郁白的肩膀不让他动,低头埋进世子殿下的脖颈深吸了一口,喘息闷热潮湿。
他像个不知满足的瘾君子,贴紧苏郁白的皮肤,嗅来嗅去。
苏郁白的脖子发痒,邬长慕热量惊人的身躯俯下来笼罩着他,逼仄狭小的空间里,连同小世子的身子上也泛起了红潮薄汗。
他抗拒的推开邬长慕的胸膛,精致漂亮的眼睛里溢起了水汽,他往后退了退,避开邬长慕的耳鬓厮磨。
“你今天好凶……”
他刚退了不到半尺的距离便被邬长慕滚烫的大掌掐住小腿,苏郁白眼睫颤抖抬头看向男人。
下一秒,男人拖着他的小腿重新将被拐带出来的世子殿下捞入怀中,手掌按在苏郁白的后颈上,像抚摸小动物那样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少年湿漉漉的眼睛抬眸看向坐到榻边的高大奴隶,可怜无助的被以下犯上的奴隶整个人抱到腿上,一只手按着他不足盈盈一握的细腰,抱在怀里。
男人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也很喜欢摸他的后颈。
只有这样他才会有少年属于他的真实感,也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满足男人过分旺盛的控制欲。
邬长慕垂着眉看向小世子,他大概是中了苏郁白的蛊,让冷静沉稳的自己在少年面前完全失了分寸。
他隐忍的收紧下颚,生着闷气,咬着牙道,“这就凶了?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哭什么?”
珍珠一样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小世子咬着下唇用湿润的眼睛瞪着他,明明害怕又娇气,却依旧不服输的用眼神控诉着语气凶巴巴的男人。
邬长慕的眼神暗了暗,凑近了亲上少年的嘴角,不舍的在上面碾磨,直到苏郁白呼痛才抬起头,呼吸湿热急促的死死盯着少年。
“那武阳城城主晚上看了你好几眼,宝宝,你喜欢他那样的贵族吗?”
第一次见面时,少年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而他只是地位低下粗鲁不堪的奴隶。
他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后果的扯着不谙世事的少年落入深渊。
在外面他也只是粗俗的叛军,听不懂高山流水,也学不来贵族养尊处优的那一套。
似乎只有楼月白这样擅长经营势力的贵族才是在乱世中护住小世子的最优选,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从前是怎么认识的?
小世子也会对他笑的很好看吗?
自己算什么,不过是一个从公主府偷走宝物的盗窃者。
他既庆幸小世子被养的骄纵天真,又记恨着他的干净懵懂。
邬长慕这边气的半死,那边苏郁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身体就像是被一只野兽的盯上,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吃入腹。
苏郁白呜咽了一声,别开脸,唇角擦过男人的脸颊,两人之间的距离避无可避。
他抽了抽鼻子,指责男人,“你就是在找理由欺负我!”
邬长慕气笑了,掐着苏郁白的脸颊转回来,拇指摩挲了两下少年脸颊上的软肉,皱着眉道:“老子欺负你?我对你这么好,他妈还不够疼你?!”
他舔了舔嘴唇,盯着满眼泪花可怜巴巴的苏郁白,眼神微暗,气息湿热,声音沙哑。
“世子殿下,你知道我现在忍得有多难受吗?”
他说着又圈着苏郁白的腰往下按了按。
“……”
苏郁白的脸色微微泛红,潮湿的眼睫垂下,蜷起的手指无处安放,动也不敢动。
小小一团的少年被男人圈坐在怀里,像一只大号的精致娃娃,眼尾湿红。
“那、那你也不能凶我。”苏郁白抿着唇委屈极了,“我只是见过他寥寥几面,和外面的人又不熟悉。你以为人人都和你这臭奴隶一样,这么、这么胆大妄为?!”
“况、况且,我也不是谁都可以……”
邬长慕:“……”
高大粗犷的男人默了默,放开对小世子的禁锢,低下头激动的在苏郁白脸上和颈侧蹭来蹭去,语调微扬的问:“我是不是该感谢世子殿下的不杀之恩?”
苏郁白仰着下巴瞪他:“哼!”
邬长慕脱掉苏郁白脚上新换的长靴,让他踩在美人榻上,细白的长腿紧贴在他粗壮的腰身两侧。
他把娇软的小世子往上又捞了捞,一手揽着苏郁白的腰,一手摸着他披散在身后柔顺长发。
容貌迤逦的少年被男人按在肩膀上紧紧抱住。
好喜欢、好喜欢……邬长慕一边生气自己给一个甜头就被少年拿捏着死死的,一边又因为苏郁白的偏爱心中暗喜不已。
“世子殿下不喜欢那个楼月白对吗?”
“哼。”
“世子殿下喜欢我吗?”
“嗯。”
第65章 娇贵主人&粗鲁奴隶
一瞬间,邬长慕的呼吸又沉重了许多。
他顿了两秒,接着说:“那宝宝要记住了,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苏郁白攀着邬长慕的脖子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依旧是曾经被他咬过好几口的位置。
现在掀开衣服去看,大概还留有牙印。
“你好烦,为什么一句话要翻来覆去的问?”
苏郁白皱着鼻子,不是很理解男人的患得患失,他看上去,有那么、有那么不靠谱吗?
手指抵在奴隶的胸口上,小世子哭哭唧唧,气哼哼的道,“你不讲道理……”
邬长慕亲了亲他的发顶,又亲了亲他湿漉漉的眼睫。
手指抚摸着苏郁白的侧脸,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对不起,是我错了。”
苏郁白低着头,留给他一个小小的发旋。
邬长慕却不放过他,追着苏郁白柔软的唇瓣亲了过去。
下颚被固定住,在外面克制了几日的男人吻的格外凶狠。
小世子呜咽着哭个不停。,眼泪止不住的溢出来,手脚并用的推拒着男人,在他怀里扑腾挣扎。
大概是看他哭的太可怜,邬长慕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他,轻拍着苏郁白的背。
苏郁白眼泪汪汪的抿着殷红的唇,含糊不清的小声抽泣:“你怎么这么凶,我的舌头都破了……”
邬长慕抬高他的下颚,轻声哄他。
“嘴张开给我看看。”
小世子气鼓鼓的瞪了邬长慕一眼,犹豫了片刻张开唇瓣,探出舌尖给男人看。
如残破花瓣一样娇艳欲滴的嘴巴颤颤巍巍的张开,泛着点点血丝,确实破了一个小口子。
邬长慕低头给他吹了吹,移开视线不敢多看,哑着嗓子低声道:“我现在去给你找点药。”
眼看着男人作势就要起身,被重新放回美人榻上的小世子拉住邬长慕的衣角。
他身上不舒服,下意识的就娇矜起来,抿着唇委屈巴巴的道:“不许去,要是别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我。”
看到他们在一起举止亲密是一回事,但若是因为嘴巴破了去找药膏未免太过孟浪了。
两个男人在一起终究不是主流,虽说这个时代足够荒唐风流,奴隶人口可以买卖,男宠并不少见,但旁人又哪里可以和世子殿下比较。
他不是什么小宠,是邬长慕想要照顾一辈子人。
高大的奴隶半蹲下身体,单膝跪在床榻边,握着苏郁白的手腕在他没有一点薄茧的指尖上亲了亲。
像是被驯服的野犬。
“苏郁白,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所以……你只能看着我,永远不可以离开我。
男人满腔的爱意,名为喜欢,实为禁锢。
烛火昏暗的室内,邬长慕目光晦暗的盯着苏郁白,心底已经暗暗的为两人订下了未来。
无论他在哪里,无论去向何方,这位娇气的小主人都必须属于自己。
他第一次唤了苏郁白的名字,语气镇重庄严。
只有二人的房间内,邬长慕像是在单方面宣告着誓词。
苏郁白愣了愣,轻哼了一声,傲娇的别过脸。
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行动多受限制,邬长慕也不想引来非议。
他摸了摸苏郁白柔软的头发,笑着道:“我让下人送些热水来。”
房间是用来接待贵客用的,外面放了一张美人榻,里面的卧室中还安置了一张大床,睡下两人绰绰有余。
高大强势的奴隶哪里会给小世子一个人睡的机会,二人先前已经洗过澡,简单擦洗过后苏郁白被邬长慕拢在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肌。
这么久的时间下来,苏郁白已经熟悉了邬长慕身上气息。
他今日着实累了,都没有如往常一般嫌弃奴隶身上太硬,很快便枕着男人手臂沉沉睡去。
邬长慕盯着怀里身子娇贵柔软的小世子良久,伸手又将他往怀里拢了拢。
“以后也要这么乖……我的世子殿下。”
武阳侯领地境内还算安全,不用东躲西藏的躲避部分如同土匪一样的叛军。
邬长慕在马车铺上厚厚的软垫,将苏郁白抱上去,亲自侍候。
除了一个帮他们赶车的刘宇,其他人都被赶去了其他马车。
跟在苏郁白身边的那些护卫死士也由暗转明,主动拜见自己的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