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当明星?”
“不是啊,就是很帅嘛。”
两人边聊边吃,突然应小澄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心心,怎么啦?”
虽然他们昨天也打过电话,但应小澄第一反应还是柏浔有事找他。
“没怎么。”
应小澄微怔,听着他手机里的沉默,心里突然发软了,觉得这样的柏浔很有趣,“我在吃饭呢。”
“吃吧。”
并没有一点你现在不方便我一会儿再来找你的意思。
应小澄想笑,“你是不是想我啦?”
“咳€€€€”
许青山呛到了,埋头匆忙扒完剩下的两口饭,收拾餐盘走人。
应小澄没管他走不走,因为谈恋爱的实感终于被拉满了。
这才叫谈恋爱!
“嗯。”柏浔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
“我也想你了~”
应小澄没吃完的饭都不想吃了,放下筷子。
他天生会爱人,跟他谈恋爱很容易心情愉悦,因为哪怕他不在身边,依然可以从他的语气感觉正被他爱着,宠着。
“我今天也加练了,感觉体能没有落后太多,不像昨天那么累了。”
回来第一天可能也是他太心急,晚上回去几乎没办法再跟柏浔聊什么话,累得倒头就睡。早上赶着集合也没有什么时间,他中午又要午休,两人能说说话的时间主要是晚上。
应小澄以前的习惯要等吃完晚饭,洗好澡躺床上了才会在微信上给柏浔发消息。由于基本得不到回复,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在写日记。像这两天,被柏浔主动找,还是直接打电话过来,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应小澄是过来人,才能很快得出柏浔没事找他是想他了。
“什么时候出来?”柏浔问。
应小澄觉得很遗憾,“这个月恐怕都不行。”
柏浔默了片刻,想到一个好主意,“允许家属探望吗?”
应小澄挠挠头,“允许的,可是你的话有点困难。”
杨娟和应禾勇来没问题,但柏浔跟他只是情感上属于家属,法律上他们没有一点关系,自然不符合训练基地的规定。
像西山田径队这样的训练基地,就是在为国家队培养选手。国家队要在进入奥运会正式备战才会开始组建,比完赛选手会回到各自的省队或训练基地进行训练,等待下一次选拔。可想而知管理制度就是在往国家队靠拢,当然如果能成为代表国家的选手,管理上只会更加严格。当选手代表国家在国外比赛时,外出就餐也是不允许的,除了误食的风险,也因为已经代表了国家的形象。
应小澄出不来,他也进不去,这种聚少离多的情况可能会持续到应小澄退役。
其实之前一直是这样,应小澄不出来他们就见不到面。赶上赛前集训,见面更不可能,应小澄会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柏浔现在忍不了这个。
“我知道了。”
应小澄听他语气不像妥协的意思,但又想不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毕竟在训练基地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有时候教练都忙得没时间陪家人,所以很多人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谈恋爱,因为被分手的可能性极大。
“没关系的心心,我们可以视频。”
柏浔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尤其他受不得委屈。
“视频能让我碰到你?”
应小澄脸有点红,做贼心虚地左右看,怕有人听见,“什么呀。”
柏浔不解,“那怎么没关系?”
应小澄难为情到极点,装作很忙地拿起筷子戳盘里剩不多的米饭,小声地说:“一个月后我就能出去了,你怎么老想着这些呀。”
柏浔认为应小澄有点违反常理,“运动员的性需求比普通人高。”
更准确地说不只是运动员,普通人如果有保持体育锻炼的习惯,也是同理的,因为血液中的氧气更多。而且人在剧烈运动过后,体内会分泌一种物质,叫内啡肽,能让人产生愉悦感,也容易增强需求。可以佐证这一点的就是最早从1988年开始,奥运会给运动员免费提供避孕套。
在比较开放的国家,运动员满足需求没有顾虑,甚至乱得很。但中国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很多人还是比较内敛的,当然也存在另一种情况。
应小澄就属于比较内敛,年三十那晚还是极少数情况。
两人的经验加起来一共就发生两回,柏浔难免从应小澄不太热衷的态度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应小澄才不喜欢。
“不打了。”
应小澄耳朵都红了,声音跟蚊子叫,“我才不信。”
“不骗你。”
“好吧,我相信你,你别说这个了。”
听出他真的很害羞,柏浔只好转开话题。
-
那天后又过了两天。
应小澄的训练状态已经进入佳境,教练团对他很满意。
柏浔还是每天都会在他训练结束后给他打电话,没什么话要说也要找他,好像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这天下午,应小澄午休起来准备去训练。脸颊上有几道睡出来的红印子,看上去有点滑稽。
他和许青山,还有练中距离跑的选手走在一块,训练基地的绿化做得很到位,随处可见花坛和绿叶。
“€€,今天有领导来吗?怎么没听说啊。”
应小澄和许青山等人望去,就看到好几个五六十岁,有男有女,气质很像领导,但穿着要更像低调企业家的中老年人跟着训练基地的高层走。
应小澄眼尖,一下就从那堆人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柏浔和柏建林。
应小澄一下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巨大的惊喜把他音量调到了100%,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声音。
“心心!!”
走在柏建林身边的柏浔扭头,突然转身朝他走过去。
应小澄朝他跑过去,连蹦带跳,“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今天要过来?”
柏浔站在原地接住蹦过来的人,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他的脸,发现那不是伤痕才放心,“要去训练?”
“对。”应小澄欣喜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你和爷爷怎么来了?”
提到柏建林,应小澄才想起来还没跟爷爷打招呼,歪头探出脑袋向远处的柏建林挥手,“爷爷!”
柏建林矜持地举起手臂。
一行人就站在原地等待柏浔。
“赞助。”
“啊?”应小澄疑惑地问:“什么赞助?”
“赞助训练基地。”
柏建林的人脉遍布各行各业,其中当然也有做体育器材的。为了让柏浔能偶尔名正言顺地进入训练基地,见见应小澄,柏建林带着他的老友和真金白银找来了。
柏浔可能永远也学不会顾忌场合,时间不够,都有人等着,说不了什么话。他抓着应小澄就先把要紧的事做了,捏住应小澄的脸低头亲他的嘴,亲到了青苹果味,那是牙膏的味道。
应小澄听到身后许青山等人发出了野人的叫声。
柏浔亲完松开他,摸了摸他短短的头发,“忙完我会去找你。”
说完转身往回走。
柏建林正跟老友们介绍,“那是他对象,以后要结婚的。”
见多识广的老朋友们点点头,说:“怪不得小柏脾气比以前好多了,原来是谈恋爱了。”
“一看就是好孩子,拿过奖牌没有?”
柏建林根本低调不了,“全国冠军。”
第62章
应小澄往回走的时候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他越害羞,许青山等人的返祖现象就越严重,怪叫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吹口哨。
他们不是早就知道应小澄的性取向,只是许青山带头反应搞怪,其他人就跟着一起,觉得调戏应小澄很好玩。
许青山扭得像树上的拐枣,捧脸娇俏地挤应小澄,“好恩爱啊~”
贱嗖嗖就像哈欠一样会传染,尤其对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来说。应小澄突然特别像不小心混进萨摩耶群的金毛,被所有人拱来拱去,嘴里怪笑。
应小澄被他们挤得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耳朵红得快滴血。
好不容易走到训练基地,应小澄和男朋友在众目睽睽下亲嘴的事就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传得整个训练场馆的人都知道了。很多人都特别好奇,应小澄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做什么的,怎么能跟他们高层走在一起。
当然人多了也有不同的声音,亲眼见过柏浔的人是这样说的,“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小澄的审美如果是喜马拉雅山那个高度的,你大概是我们家小区公园那个人造假山。”
被打了比喻的人羞恼至极,“你才人造假山!”
那人连连摇头,“那是神颜啊我的假山兄弟,我读书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
由于每一个见到柏浔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一时间所有人对应小澄男朋友的好奇心升到顶点。跟应小澄比较熟悉的人已经在哄抢他的手机要看照片了。
应小澄的手机确实有很多柏浔的照片,哪怕不解锁,他的手机壁纸也是柏浔。但应小澄在这件事上表现得特别小气,谁也不给看,笑他他也不给。
不过他捂照片捂得再严实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一个半小时后,本尊来了。
应小澄发现队伍里又多了几个训练基地的高层和教练,看着很像是带着他们在参观训练基地。
柏浔是他们当中长得最高的,颀长挺拔的身材特别显眼,尤其他还有一张很难被忽视的脸。很多人在看他。
应小澄也看,但训练场馆人太多了,他不好意思,发现柏浔的目光是在找他,更想找个洞躲起来。
可惜训练场馆没有洞能让他躲,柏浔的眼神又挺好的,很快就找到他了。
应小澄埋头做着自己的事,不用余光看,看周围人的反应也知道,柏浔走过来了。
“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