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随便。”赤梵天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不如这样,你先给我刺。”赤梵天提议道。
“啊?”夜渐鸿怔了一下,其实对于这个并不感兴趣,“我不想刺在你背后,我没有这个癖好。”
“我也没这个癖好。”赤梵天澄清道,认真思索了一番,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确实,若是刺在我后背,你也瞧不见……”
夜渐鸿脑海微微一转,他这话的意思若是刺在他背后,师兄便能看见了?
……好像真的能。
“那你刻在我腰上,你便能轻易瞧见了。”赤梵天认真思索起来,他力求一个公平般,笑着提议:“或者舌根,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只有在你我亲嘴的时候,你能感受得到的刺身。”
这个提议让赤梵天有一种隐秘的刺激感,他奇怪地骚动起来。
这话也成功的让夜渐鸿脑袋一热,脸颊热度直线上升,拿开他的手,道:“我不刺,我不喜欢,你的身上不需要有我印记,我不需要在你身上刻上什么来证明我的重要性。”
赤梵天脸上兴奋之色散去,定定看着他,眼底一暗,低声道:“那我帮你洗掉吧,都不刺了。”
夜渐鸿握住他的手指,又无所谓地说道:“但你如果想刺,便刺吧,我知道有那种去不掉的染料,用那个刺,既然要掩盖那三个字,便一辈子都取代吧。”
赤梵天捏紧他的手心,低声说道:“你考虑清楚。”
“嗯,来吧。”夜渐鸿云淡风轻地说道,就当是哄人了。
“止痛的药。”赤梵天从丹瓶中取出丹药。
夜渐鸿却没吃,头枕在双臂上,低声说:“没事,这点痛不算什么。”
他更想享受这个疼痛的过程。
赤梵天明白了他的意思,盯着他清俊深邃的眉眼,不由凑在他脸侧,亲了亲,又顺势在他后颈吻了吻,吻顺着脊骨落下。
夜渐鸿闭着眼,手指轻轻捏紧了,感受师兄的吻落在刺青上,一派炙热温柔的吻,流连忘返般在他刺青之上。
针落下,传来细细密密的疼,赤梵天的手很稳,没有一丝丝颤抖,洗去那三个字,后背透着一股红肿的模样,针下的肌肤轻轻颤抖一瞬,又不动了。
“师兄的手法倒是意想不到的娴熟。”夜渐鸿的声音低声传来。
赤梵天不敢分神,回答道:“从前我在执法堂呆过一阵,里面的针刑我颇为了解。”
“哦,这样啊。”夜渐鸿细密的疼感传来,有些折磨人,又没话找话聊着:“那师兄组队想找谁?”
说到这个,赤梵天便想直接将针全部扎进去算了,他轻笑一声,针尖沾了一点染料:“反正不是你。”
“师兄,天亮之前刺得完吗?”
“刺不完,咱俩先退赛,刺完了再去比赛。”
“……”夜渐鸿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又低声道:“蓝长老会气死。”
“嗯,你关心的事情这般多,有没有想过跟别人组队,也还能气死我?”
“啧,这事儿不是过去了吗?”夜渐鸿说。
赤梵天扯下他的腰带,露出刺青,趁着换手的功夫,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一根破簪子就想打发了我?”
“嘶,不是,师兄你再打我屁股,我可要生气了。”夜渐鸿转头瞪着他,那双眼羞恼的眼里带着警告。
“呦。”赤梵天将针在业火上烫了一下,挑眉看着他,压着他的膝盖,凑到跟前,手掌按住他的侧脸,凑过去,问:“你生气了要怎么样?拿剑和我打一架?”
夜渐鸿被他的呼吸逼近,顿时熄了火,后脑勺想要躲,被早有预料的赤梵天按住了脑袋,眼睁睁看着他靠近,他出声道:“师兄,你别……”
话没说完,唇被压着吻了半刻钟,像是脱敏训练般,从前被人靠近都会觉得难受恶心得想提剑和人拼命的夜渐鸿,如今被吻了半刻钟还能忍不拔剑,已经算是进步神速了。
“师弟,生气了吗?”赤梵天松开他,摸了一下他的脸,好整以暇地问着。
师弟气得脸涨红了。
“师兄就仗着今日我觉得亏心于你,便如此张狂?”夜渐鸿觉得呼吸沉闷,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像是被薄膜包裹的窒息感,他红着眼问道。
“这就算张狂了?”赤梵天起身,有些好笑地问道:“师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道侣两字是何含义,只是这般亲近被你说得如同我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般。”
“师弟,若真这般委屈,我下次注意便是。”
夜渐鸿默默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反驳了,谈恋爱接吻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今的师兄和我初见时,变化真大。”夜渐鸿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道。
赤梵天拿针的手稍稍一顿,面色如常地说道:“你身为外门师弟,我自然是客气疏离,保持基本的礼貌即可。你成为我爹亲传弟子时,我长你百岁,自是将你当作小辈对待,亲近疼爱。如今你我不再是师兄弟关系,而是道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态度,难道我还要端着一副大度温柔的虚假摸样吗。”
夜渐鸿被他默认自己是道侣的态度整得没啥脾气了。
“夜师弟对我不也态度转变颇多,我尤记得当初师弟见我时冰冷的表情,当时我便想着,你们剑修当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和我爹一样讨厌。不过现在可爱多了,师弟……”
夜渐鸿翻了个白眼,谁可爱了?
“你长我百岁?”夜渐鸿轻声问。
赤梵天安静一瞬,不是很想回答这个事情。
“嗯哼,我两百多岁,你三十未满。”
夜渐鸿瞬间也哑了喉,从来不知道原来赤梵天原来年岁这般大了?
都说修真无岁月,可当下还是给了夜渐鸿有些小小的震撼。
“你能当我儿子了。”赤梵天淡淡说道。
“岂止是儿子,祖父也毫无违和……”夜渐鸿小声说。
赤梵天没说话,但是安静的屋内传来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夜渐鸿下意识屁股蛋子都夹紧了,不管不顾地翻身,一脚踹向赤梵天,动作太快,赤梵天始料不及,被踹在腰上,差点从榻上摔下去。
赤梵天伸手抓住他的脚腕,眼底有惊讶之色,这些日子只觉得夜渐鸿柔软可欺,倒是差点忘记了,他可不是什么软脚虾。
“赤梵天,我真的要翻脸了!”夜渐鸿一把剑凭空出现,对准了赤梵天那张错愕的脸,剑身冒着寒光,脸颊憋得通红。
操了,真的把他当成穿开裆裤的小孩儿了?
说打就打?
赤梵天视线落在那张桀骜生气的脸上,他气势很足,但他却瞧出几分少年任性来。
倒是露出几分三十岁夜渐鸿该有的意气风发来。
之前夜渐鸿太沉稳冷漠了。
赤梵天惊讶之后,吟吟笑了起来。
呦,这是长本事了,喊他的全名了。
第132章 改变
第二日两人准时出现在蓬莱岛屿之间,丹修和剑修参赛的岛屿并未在一起,大多数岛屿之间最多御剑飞行半刻钟便能赶到。
赤梵天并未参加过蓬莱仙岛的赛事,倒是觉得新奇。不过丹修比赛归根究底就只有几项,第一项是识药材,第二项便是配丹方。若是前两项顺利晋级者,开始第三项,比炼丹。
同样的丹方,炼制的丹药品质也各有不同,出丹率也有所不同。
赤梵天领好序号牌,站在大衍宗弟子一处,参赛人员一共有八位,其中五位出自烈火峰。
上辈子大衍宗在蓬莱岛夜渐鸿也并未带着大衍宗逆转排名,倒是自己剑名远扬。
因为大衍宗弟子大多数确实不如其他宗门优秀,修行一道看重天赋,所谓勤能补拙者上限也摆在那里,也许旁人不吃不喝修行一月,不如人家一日的修炼。
这就显得可悲了。
“……就你也配炼丹?早点回家种草吧。”
赤梵天听见一道颇为刺耳的男声,不由转头看去。
他对那位修士并不熟悉,只知道是同行的师弟,其他峰的师弟。
那人声音不算小,其他人也投去目光,但无人阻止趾高气昂之人的叫嚣,许多人都是看戏的姿势。
赤梵天眯了眯眼,视线扫过他身上的服饰,以及样貌,里里外外瞧了个清楚,蝉联百年的第一宗门极上宗的统一内门服饰。
极上宗百年内,几乎大满贯的状态,每个赛道都是第一,赤梵天这几日便又听了许多,这次极上宗又收了多少好苗子、第一乃是囊中取物之言。
“你以为你千里迢迢傍上大衍宗,我便找不到你了?你会炼丹?怕不是练出来,也无人敢吃吧?”那人眉眼嚣张,手更是直接便推向大衍宗修士燕回。
燕回皱着眉,脸颊涨得通红,眼神中有倔强,却更多的是下意识地屈服和忍辱。
赤梵天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最为护短,虽然并非同门,却是同宗,他还称一句大师兄,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不由想,上辈子也是这般?
大衍宗丹修的脸面被人踩在地上?
“燕师弟,这位师弟是何许人也啊?如此姿态,倒是和我们宗的乌云有得一比了。”赤梵天笑着开口,乌云是他们大衍宗一只又丑又凶的大狗。
大衍宗众人原本就气愤,但无奈于都是筑基修士人微言轻,不敢说话,如今有人领头,自然是直接嗤笑出声。
“我倒也觉得乌云比这位师兄更加眉清目秀些。”
“不敢不敢,乌云可不敢与他比横。”
夏衍凌气不过,抬手朝着燕回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让众人都懵了,他指着燕回的鼻子骂道:“你不过只是个下人生的孩子,也敢犟嘴?”
这算是指桑骂槐了。
燕回双眼赤红,眼底沉淀的泪水,却只是捂着脸颊,没有还手,早就习惯这种挨打,甚至还不能出声,因为他爹如今还在夏家当下人。
赤梵天拧了拧眉,倒是没动手,抬脚走过去。他站在夏衍凌面前,看着他身后聚拢的极上宗修士,微微一笑:“不论燕师弟从前是何种身份,如今入了我大衍宗便是我们大衍宗弟子,大庭广众下,如此对待我们大衍宗弟子,师弟气焰是否太嚣张了?”
夏衍凌却并不害怕,他如今也是金丹初期修士,炼丹之术更是不错的,倒是也有桀骜的资本,眼神轻蔑地看着他:“大衍宗是什么门派?”
赤梵天没想到这种被挑衅的情节,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并不生气,只是说:“极上宗的名号确实很响,更是逍遥大陆第一宗……我们这些岌岌无名的小门派自然不足以让极上宗的修士们挂齿,如此这般,你可敢和我打赌?”
“哼。”夏衍凌双手环着手臂,仰着下巴,颇为不屑:“赌什么?你拿什么和我赌?”
“我们都是丹修,当然是比丹术。”赤梵天低声说着。
大衍宗丹修们面面相觑,眼底有不忿也有一丝未战先怯的惶恐,毕竟大衍宗从未赢过极上宗。
“哈?你倒是很自信啊。”夏衍凌瞪大眼睛,唇角勾着笑。
“怎么赌?”
赤梵天倒也没有一口答应要和他比总积分,只是笑着说道:“赌第一名和两宗最后一名的排名如何?”
若是中坚力量,大衍宗必定不敌,但若是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倒是可以努努力。
夏衍凌当然知道这般对大衍宗更为有利,但他却丝毫不怕,毕竟从前比赛,前十名里大衍宗修士就算勉强挤进去,也是倒数一二,而极上宗一向能包揽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