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之中一道凹槽深陷,白色的衬衫隐隐透出一点凸起的红。
饱满圆润。
乳白色布丁在白色的瓷盘中颤了颤,温漓眼睫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血液似乎猛地冲上头顶,热意自面颊漫开,温漓猛地朝后仰身拉开了距离:“谢、谢谢安德烈,你先、先放在桌子上,我等下吃。”
“好。”
瓷盘被推到温漓眼前,乳白的布丁发颤带着上头点缀的红果也跟着跳跃,温漓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端起杯子狂喝,一时间忘记了这杯中的奶茶刚刚烧开。
“嘶€€€€”
口腔内炸开一片疼痛,温漓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一只手臂横打着自上方穿过餐桌,温漓透过朦胧泪花看到安德烈眼中的焦急,有一只大手捧起了他的下巴:“快吐出来。”
安德烈身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一着急话语间带着命令的意味,让人下意识遵循照做。
“张嘴。”
温漓张开嘴,舌尖也顺从着伸出,但他的视线却没有离开安德烈。
“烫破了。”安德烈的视线扫过桌面,拿起那块布丁抵在温漓嘴边:“含着降温,别咽下去,我去通知医生。”
那隐藏在透色衬衫中的红果若隐若现,精致的发带顺着银色的发丝落下,温漓手臂一伸一扯,滚烫的唇舌贴上了另一处同样滚烫的温软。
在香甜的茶香中,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情€€€€安德烈在勾|引他,从今天早上对视的那一刻他就该发现这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勾|引。
第029章 晋江独家10
帝国第一军校的图书馆中, 往常的寂静被打破,专心致志的学生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穿梭于书架间的身影。
长相出众的人在哪里都是焦点, 更别提他还是一位尊贵稀有的雄虫阁下。
手腕上挂着一张学生卡,正埋头苦读的温漓根本没有心思在意那些明里暗里落在身上的视线,此刻的他心里悲愤憋着一口气恨不得把书翻烂了。
无法掌控信息素!
他无法掌控信息素!
在医院听见医生的诊断时温漓尚且不明白这种病对雄虫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他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医生护士都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惋惜中带着怜悯同情的眼神。
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些欲言又止和委婉暗示背后的隐含原因,在虫族信息素障碍等于不行。
他!不!行!
而这个悲伤的事实是温漓和安德烈在床上直接凭借实践得出的真知。
试想两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男性,互相抱着啃着滚作一团, 一切准备就绪连裤子都脱了却无法再进一步。
温漓满脸悲愤地闭上眼,脑中不由自主又一次回想起大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因为安德烈的蓄意勾|引,温漓这个连手都没拉过的毛头小子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绳啪嗒一声就断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安德烈压在沙发上亲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一只狗修得到了根耐嚼耐舔的大腿骨,舍不得吃, 吐着舌头把香喷喷的骨头舔湿的亮晶晶。
一切都刚刚好, 擦枪走火水到渠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S级的军雌身体强悍,钢筋都无法撬开他们坚硬的躯壳, 没有信息素的诱导,温漓除了能舔安德烈一身口水以外毫无任何用处。那些本垒打之前的准备工作根本无法进行,温漓急得满头大汗没有破开那层坚硬的壁垒。
而安德烈见温漓满头大汗憋得受不了, 满脸内疚地就想要直接硬来,那孤注一掷的莽撞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 吓得温漓赶紧抽身。
这一抽, 焦灼的气氛彻底冷了。
在安德烈低声的抱歉声中, 自尊心破裂的温漓做了逃兵直接跑了,而他此刻的最佳避难所就是帝国第一军校。
他们一起欣赏红烟树林的那天, 安德烈顺势带着他去办了入学申请,学校的效率很高,温漓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入学申请通过的消息,第二天送上门的录取通知书对他而言直接就是救命稻草。
温漓拒绝了安德烈送他的邀请,逃也似地坐上了第一军校专门派来接送雄虫学生的专车。
温漓本还想坚持做柳下惠,没想到现在他是不得不当柳下惠。
不愿和不能的差别可太大了,这积攒下来的火气仿佛一头暴躁的火龙盘旋在温漓的心头,让他愣是连泡了五天图书馆。
帝星对雄虫的容忍程度实在高的可怕,就算是帝国第一军校这种学风优良、制度严格的学校里,雄虫的课程和考核制度依旧松的过分€€€€一学期只要能成功签到五次就算考核成功,期末考试就算交白卷改卷老师也能把你捞回来。
温漓在第一天入班看见空荡荡的教室时就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他全部待在图书馆。
温漓眉头紧锁合上了手中的大部头书,掏出光脑写写画画,只见一排的阅读清单中已经勾去了大半书籍,分屏的页面旁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温漓在刚刚看过的那本书的书名后打上勾,起身去寻找下一本。
穿梭于书架之中,温漓按照图书馆的找书导引来到了书籍所在地,却发现本该存放的位置是空的。
温漓重新确认了一下图书馆中的书籍状态,显示仍旧在馆。这意味着这本书并没有被借走,按照温漓的经验可能是某位同学正在浏览,看完了就会还回来。因为这本书是孤本,唯一一本就在帝国第一军校的图书馆,温漓想要看就只能等。
似乎是为了验证温漓的猜想,下一刻书架间忽然一道身影来到了温漓所在的书架位置,修长有力的手中拿着的正是温漓需要的孤本。
温漓见状赶紧出声询问:“同学,请问这本书你看完了吗?”
因为这里是旧书库,头顶的灯光暗淡,温漓的注意力此刻全在那本孤本上,根本没有意识到来人在看清他的面容时骤然一缩的瞳孔。
温漓没听见回答,心里暗暗焦急:“同学,我很需要这本书,如果你看完的话能把它给我吗?如果你还没看完的话能否让我和你一同借阅?很抱歉,但是我真的非常需要这本书。”
温漓的话诚恳且有礼貌,如果不是他手腕上那张雄虫特有的豪华学生卡根本不会有虫将他和帝国那些娇矜的雄虫联系到一起。
“可以。”
得到对方的同意温漓喜出望外,赶紧连声道谢,偕同走出闭塞昏暗的书架,温漓看清了这位“好心同学”的模样。
一身熨帖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枚精致小巧的领带夹,通身的气质矜贵又疏离,是温漓上辈子在那群所谓上流社会中最常见到的装束打扮,只不过那双藏在金框眼睛背后的冰灰色眼眸清楚地让温漓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好心同学”似乎并非金玉其外空有其表。
对方的注视很有分寸,可是温漓却像是被狼盯上了的兔子一般浑身上下开启了警戒模式。
对方很快就发现了温漓的戒备,他轻笑一声后收回了落在温漓黑眼珠和黑头发上的打量,他握着孤本的手轻巧地颠了颠,像是确定什么后直言道:“你找的东西在166页。”
话音落下,温漓手中一重,矜贵得仿佛刚刚参加一场宴会后归来的男人朝他轻轻扬起唇后转身走出了旧书库的大门。路过旋转门时,对方颔首露出微弯的脖颈,灯光下一闪而过的后颈光滑,温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竟然也是一只雄虫。
将手上的孤本翻到166页,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信息素障碍”几个大字,温漓猛地抬起头要去寻刚刚离开的身影,等到追出去后门口来来往往却没有他要找的那个虫。
眸光不经意瞥到手腕上的学生证,温漓眼睛一亮急匆匆赶回大门口,图书馆的大门有自动登记游客信息的功能。
可当温漓询问柜台员工时心中燃烧的火苗被哗啦一盆凉水浇灭了,对方用的是临时进入的标牌,他并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帝国第一军校的图书馆也对社会上任何想要获得知识的虫开放,他刚好只是一个需要知识的游客。
也正是因为是游客,他只有在图书馆阅读书本但没有借阅的权利,第一军校的图书馆是帝国最大的图书馆每天往来的游客众多,代表他们的仅仅是一串数字。
温漓抱着那本孤本,看着那串除了能表明游客身份没有更多信息的数字,刷卡出了门。
灿烂的日光下,温漓摸了摸自己的黑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法€€€€他很可能并不是孤身一人,这个世界上说不定还有和他一样有着相同经历的人,来自地球的“客人”。
因为思考着潜在“老乡”,温漓颇有些神属不思,他坐在大教室里神游天外。
这节课是这周课表上的最后一节,教课的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
老先生教授的课程有关军部发展,老先生教课严格,作业布置量每节课都恐怖到吓死虫,而且他是学院里唯一一位不给雄虫面子的老师。无论是谁他的课程谁要是敢缺席那就是旷课处理,校长出马都无济于事,毕竟帝国第一军校的现任校长也曾经被老先生拿着粉笔丢过脑袋,毫不夸张的说就算元帅来了也得鞠躬行礼,帝星大半个政治圈见了他都得叫老师。
老先生的授课风格一向古板严谨,学生们一向是上课愁眉苦脸,下课叫苦连天,但是今天却陡然不同,一阵惊呼中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哇哇哇,是安德烈少将诶!”
“司老头竟然请来了安德烈少将!虫神在上,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安德烈少将!他好帅,本虫比星网上的照片帅多了!!”
“安德烈少将,安德烈少将看我了!啊,我要死了!!”
坐在温漓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高大军雌忽然捂着胸口瘫倒在桌子上,最前方正中央的讲台上高大的军雌一身笔挺的军装,手上带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面容沉静地静静地注视着温漓的方向。
四目相对,温漓心虚地移开了眼睛,赶紧把桌子上的孤本收了起来。
“啊啊啊,少将又看我了,天呐天呐,我的心脏要爆炸了!”
“少将,少将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啊!!”
耳畔一声又一声压不住的惊呼,见到偶像后的粉丝狂热,满眼都是小星星,虽然知道那些热情的话语不过是嘴炮,但是听着安德烈被狂热的表明爱意,温漓心里一股子怪异的别扭。
温漓抬起头,讲台桌上的高大的军雌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视线,他打开PPT一板一眼地开始讲解军部是如何团队作战赢得胜利。
若不是温漓刚刚差点被身侧的尖叫震破了耳朵,他差点以为刚刚安德烈看他的一眼是自己的错觉。
心里酸酸的,涨涨的有些闷,有些难受。
温漓按住作乱的胸口,五天未见,乍一见面他却忽然生了闷气。
他舔了舔牙根,酸的很。
第030章 晋江独家11
背脊撞上车门发出闷响, 安德烈口中一声闷哼,随后双唇就被叼住了。
研磨、厮缠, 撬开牙关,攻城掠地。
和前几次耳鬓厮磨的温柔不同,这次的亲吻好似疾风骤雨,青年急切的动作里像是藏着什么羞于说出口的话语。
但这一次安德烈学会了呼吸。
双唇紧贴,口齿交缠,知道唇间传出血腥味才堪堪止息。
温漓喘了口气, 看着面前被自己亲的水光晶亮的嘴唇,像是泄愤一般恨恨低头又啃了安德烈一口:“你又勾|引我。”
似怨似诉的控诉让安德烈皱起了眉,还未说话唇上再一次一重。
温漓双手撑在安德烈的腹部埋头在他被扯开的领口啃了一口:“你明知道……”
模糊的话语消失在湿润的吻中,安德烈金色的瞳孔一瞬间紧缩。
但安德烈很快就放松了身体,插在温漓发丝间的手指轻轻抚摸:“抱歉。”
温漓气鼓鼓地抬起头, 看着那双仿佛能容纳汪洋大海的眼眸, 心里的火莫名偃旗息鼓, 他皱了皱眉:“你故意的。”
安德烈唇边的弧度骤微僵:“……什么?”
“你明知道……”
明知道他有信息素障碍, 还过来勾|引他。
温漓一言不发又变成了爱咬人的小狗,他压在安德烈身上左亲右啃, 他仗着放纵和宠爱使劲浑身解数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