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异世来客 第92章

清润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和温柔,让电话那头的安德烈不禁感慨:“你雄主对你是真的很好。”

“那是自然,”莱茵摸着肚子笑着回了一句,一个星期前那位S级冕下不顾阻拦硬是跟着舰队飞往安德烈所在星球的新闻闹的是沸沸扬扬,他意有所指道:“你家的也不赖。”

莱茵和安德烈一同出征了两个月,自然也明白了他为什么着急忙慌要收复整治星球的原因,他半是笑着打趣道:“收尾工作怎么样了,你的婚礼什么时候办?今年办得了吗?要是晚了,说不定我肚子里的宝宝都出来了,到时候你就成舅舅了。”

“……”

电话那头大概有三秒钟的安静,莱茵仿佛想象到安德烈捂着额头头疼的模样,他嘴角的笑容漾开。

从莱茵口中听到自己和温漓的婚礼,莫名让安德烈有些心理不平衡,要知道他和温漓认识的时间比莱茵和陆泽还要早一个月,可现在莱茵不仅早早办好了婚礼,连虫崽都有了,而他此刻还在为了婚礼当拼命三郎。想到这,安德烈不得不感慨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奔赴前线生死难料,现在都已经安家立业了。

“快了,今年年末一定能办下来。”

安德烈说出来的话向来是有把握的,他并没有说大话,此行清理任务不仅仅对于瑞纳金帝国有益,其他盟友国家也是利益享有方,欧亚帝国也展现了他们的诚意,派出了法兰西上将一同开道。此次的合作是长期任务,其中也包括了铲除近两年忽然猖獗的星盗势力。

当然这些东西并不适合正在养胎的莱茵,想到莱茵那位笑面虎雄主,安德烈选择保持缄默。

莱茵摸着肚子的手停顿,他没有安德烈话语的可信度,他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柔声道:“宝宝听见了吗,舅舅的婚礼今年结束之前一定举行,到时候带你去见见世面。”

听着莱茵轻柔的声音,远在偏远星球的安德烈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他低声顺着莱茵的话道:“崽崽,等你出生后舅舅给你个大红包。”

天知道安德烈在看见莱茵给他发消息说他怀孕两个月时他有多震惊,要知道出征路途艰苦,毒瘴、毒虫、变异种……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莱茵身为领队少将,带着部下几乎九死一生,现在告诉他原来莱茵一路上还怀着孕!

安德烈当即叫停了紧急会议,再三确认虫蛋的健康情况,得到虫蛋健康的准确答复后才终于缓了口气。当时情况紧急,不容多说,等到他终于有了时间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莱茵闻言倒是没有拒绝,他们都不是缺钱的主,舅舅给侄子送见面礼理所应当。

安德烈难得有空闲,他简单关怀了莱茵的近况,又询问了一些帝国此刻的情况等等,可是不知怎么的,这话题就又跑到了雄主身上。兄弟俩都不是话多的主,可是提及自家雄主,几乎就只能用滔滔不绝来形容,舌枪唇箭,最后以安德烈甘拜下风结束。

“莱茵,你家雄主是真的厉害,雌虫抚慰剂效果极佳,先前的吐真剂也是,帝国有路德阁下实在是大幸。”

听到安德烈提起药剂,莱茵倒是想起了他还有一笔帐没和安德烈算,他冷哼了一声:“我倒是一直没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家雄主去军部,还让他进审讯室,雄主心慈善良,怎么能进审讯室那种地方,要知道当天雄主回来时脸色难看极了。”

安德烈移开听筒,看了眼光脑屏幕上的联系备注,确认对面说话的的的确确是莱茵后陷入沉默。

他听到了什么,路德阁下善良心慈?是他让路德阁下去军部的?

安德烈只觉得自己头上好大一口锅,他闭了闭眼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洗刷冤屈:“莱茵,最开始时,是路德阁下主动找我的,吐真剂也是他主动提出的。”

“……什么?”

听筒中惊讶的声音让安德烈皱起了眉,他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他本以为莱茵身为陆泽的雌君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你不知道吗?路德阁下他……”

听筒中安德烈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了,莱茵握住光脑许久才回神,光脑的屏幕是已经显示通话挂断,莱茵坐在沙发上消化着不久前听见的真相。

陆泽主动找上安德烈提供了吐真剂和雌虫抚慰剂的条件交换费拉德;逼早有反心的贵族兵变这一釜底抽薪的招数也是出自陆泽之手。

莱茵闭了闭眼,耳畔安德烈耳提面命的嘱咐依旧回荡。

“莱茵,你家的雄主并不是个好相处的,更不心慈善良,在审讯室时他嘴角带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很危险,若非军部将他收入麾下,若非他娶你了,他将被军部列为高危分子,至今未曾剔除。”

莱茵抿紧了唇,他都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

他不知道陆泽在背后为他做了这么多。

陆泽本不用显露自身的本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列入高位分子名单代表着什么莱茵不可能不知道,那意味着一层枷锁,陆泽将永远受到暗中监管。

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帮他出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忘记了,况且现在他的眼睛也被治好了。

不值得,真的太不值得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

推开卧室的门,看着靠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自己的雌虫,陆泽勾起唇从后面抱住了莱茵,习惯性地摸了摸莱茵微微凸起的腹部。

“宝宝今天乖吗,有没有闹你?”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温柔好似流水,低着头的莱茵余光中看到了沙发边上陆泽带来的一束白兰花,他眼眶倏忽红了。

陆泽此刻也意识到莱茵的情绪不对劲。他绕过沙发在莱茵面前蹲下,他看见了莱茵咬着唇噙着泪,眉间褶皱泛起,陆泽轻轻摸了摸莱茵的眼尾,低声道:“怎么忽然哭了?”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他离开了不到二十分钟,怎么突然就……?孕雌的情绪起伏有些大,时而高兴时而难过,患得患失,但莱茵一直未曾出现这样的情况,今天这倒是第一次。

这些天一直书不离手的陆泽总算是学有所用。

将莱茵抱起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陆泽轻轻拍着莱茵微颤的背脊,像是哄小孩一样,轻声低语:“莱茵你怎么了?是宝宝闹你吗?宝宝不乖等出来之后我好好教训他,好不好,莱茵要当爸爸了,大度地原谅宝宝好不好?”

怀孕之后,能飞能跑能跳的莱茵第一次体会到大半夜腿抽筋疼醒。

肚子里的宝宝现在还只是个虫蛋,不明不白地背上一口大锅,莱茵不忍心,摇头否认,他摸着肚子:“宝宝很乖。”

陆泽的指腹拂过莱茵的眼角,果不其然感受到了湿润,他贴在莱茵腹部的掌心轻轻揉了揉表达着歉意,他的动作没有任何旖旎的色彩,但是因为太轻太柔反倒是引起了一些难以言说的痒意。

莱茵咬着唇,轻轻哼了一声,陆泽见状微微勾起唇,他亲了亲莱茵的眼睛:“所以是因为什么难过了?”

莱茵身体发软,他喘了口气,像是一只白白嫩嫩但眼睛很红的兔子:“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是为了我才去的军部,那些药剂也是因为我。”

陆泽的动作一顿,他的视线瞥向沙发边的光脑,当下明白了前因后果:“……你刚刚和安德烈通话了?”

“嗯,安德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雄主您为什么不和我说您为我做了这么多。”

陆泽抹去莱茵眼角的泪水:“没什么好说的。”

莱茵眼眶红红,怀孕之后的情绪却是变得更加敏感:“可是您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您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陆泽笑了:“做了一定要说吗,我做只是因为想做,并不是想要让你知道才去做。”

他一直是打算独自处理好这些东西,至于莱茵是否知道他的付出,他不太在意。在他看来,付出并不代表一定要被发现,渴望被发现后得到夸奖和认同是内心缺乏自信心的表现,小孩子才会有的行为。

莱茵抿唇:“付出不就应该得到回报吗?您为什么不希望我知道您为我做的一切?”

陆泽摸着莱茵的腹部,细腻的触感让他微微眯起眼,他纠正了莱茵的误解:“不是不希望而是觉得没有一定让你知道的必要,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你会因为不知道这些事实就少爱我一点吗?”

莱茵摇头,否定快速急切:“当然不会!”

“这就行了,”陆泽在莱茵唇上亲了一口,他的视线静静望进莱茵眼底:“莱茵,我做事情从来都是看值不值得,而不是大家认为的应不应该,万事随心,值得就做无需赘言,在我这,你值得。”

莱茵凝噎,泪水扑簌簌就掉了下来,惹得陆泽无奈地继续哄:“好了好了,怎么又哭上了,以后宝宝一出生就知道他家雌父是个爱哭鬼了,哎呦,不哭了不哭了。”

……

得知陆泽为了为自己出气折磨费拉德,莱茵提出了要去看看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被陆泽果断拒绝了,理由是孕期见血不利于幼儿发育。

曾揣着蛋冲锋陷阵杀变异种的莱茵抗|议表示他和宝宝没有那么脆弱,但是熟读医书的陆泽用专业过硬的实力让莱茵成功地怀疑自己的想法,最终打消了这个不恰当的念头。

面对莱茵的好奇,陆泽向他承诺等虫崽出生后就满足他的好奇心,

军部的一处特殊监狱中,一张简单的床板上蜷缩着一个形容枯槁的雌虫,他披头散发显然神志不清,面对着墙壁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送饭的狱卒拿着铁棒在门上一敲,金属碰撞的声响瞬间让雌虫颤抖起来,在狱卒的呵斥中他像是一条被打怕了的狗一般瑟缩着呜咽起来。

“对不起,我该死,对不起,我该死……”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子对他,我不该伤害他,我不该……”

狱卒摇摇头,拉开保险窗把手中的压缩饼干往里头一丢:“看来是真的疯了。”

眼前状若疯癫的雌虫正是被皇室对外宣称畏罪自|杀的费拉德,他被秘密关在这个只能放下一张床的特殊监狱中,胳膊上全是注射药剂后留下的针孔,当然更多的是他自己抓出来的血痕,看起来格外恐怖。

不过没有虫会怜悯他,这里的狱卒都清楚地知道他做过的恶事,死亡对他而言实在太过仁慈,他这辈子都要在无尽的痛苦中赎罪。

冰冷的药剂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看见针头的费拉德满眼惊恐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针头扎进手臂打入药剂,他浑身像是通了电流一般不停抽搐。

“求求你让我死,求、呃、求呃呃,求求你,让我死呃呃呃!”

狱卒看着费拉德口角不受控制地流出唾液,极大的痛苦下他罕见地恢复了神智,他艰难地朝狱卒抽搐地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满是血丝的双眼控制不住地向上翻起。

“让、让我死,我死啊呃呃……!”

看着空中抽搐颤抖、扭曲宛如鸡爪的手,狱卒嘴角勾起讥诮的笑容,手中的铁棍狠狠挥下,在费拉德痛苦的哀嚎中猛地按下电流的按钮,声音冰冷又刺骨:“疼吗?”

狱卒死死盯着在电流中颤抖的费拉德,眼眶因为泪水的刺|激发红,他冷笑地加大了电流:“救你?做梦!不记得了吗,当初你就是让那些家伙对我们这样做的,当时我们也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可是结果是什么样的?”

“疼吗?疼就对了,好好记着,当初我们都是这么疼过来的,这些都是你欠我们的。”

空气中一股尿骚味蔓延开,狱卒按下了结束键,他冷眼看着半昏迷状态下意识抽搐的费拉德,扯了扯嘴角,他的双眼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者:“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掉的,路德阁下发了话,你起码要活到明年的春天,所以……”

狱卒抹去因为报仇雪恨落下的泪水,他居高临下地抽出一针强心剂扎进费拉德的手臂,吐出的话语让被迫重新清醒的费拉德肝胆欲裂,透过狱卒那双通红的眼他仿佛看见无数双朝他抓来的青白手臂,黑红的血液中他看见了一张张早已经七窍流血死去多时的脸。

“好好活在地狱中吧!”

这是诅咒,来自地狱的报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086章 番外之日记

【大家好, 我叫莱宝€€卡莉斯…啊不对(黑线划掉)瑞纳(黑线划掉)算了,请原谅我不想写我的大名, 因为名字实在太长,毕竟我只是一个七岁的虫崽子,对了“崽子”这个词是我昨天学会的。

我有很多名字,小宝贝,小甜心,莱宝, 陆宝宝……咳咳,现在让我来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大家就叫我莱宝吧,这是我最喜欢的名字,也是我正式的小名。

你可能会奇怪我怎么懂得“正式”两个字的, 那当然是因为我是个小天才, 虽然我只有七岁, 我的词汇量已经达到800个了, 词汇量这个词上周三刚刚学过(kuo号补充)。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雌父给外讲完了儿童故事书哄我睡觉觉, 是的,我已经和雌父雄父分房睡了,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 幼儿园的小朋友里头我是独一个,班里的小拉伊昨天还哭着来学校说自己晚上做梦梦到吃冰淇淋, 结果尿床了, 被雌父狠狠捏了一把pi股。

我就从不尿床, 嗯,从来没有(点头肯定), 至少我记忆中是绝对没有的,至于那些发生在记忆之前的东西,我都不记得,当然不作数啦(这可不是在耍lai,这是就事论事哦)。

雌父以为我睡着了,实际上我是悄悄装睡,我点了一盏小台灯,悄悄告诉你们哦,我等下要去作一件大事情,这个事情可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用了三个非常,因为老师说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嘿嘿,今天是我写日记的第五六七八九十天!】

床头灯散发着暖光,小小的身影趴在床上,咬着笔头写下日期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一头银色的软发因为在被子里扑腾变得散乱,像是一个没有梳理整齐的毛绒球,一手拽着床单,小短腿熟练一蹬后溜下床。

他穿着拖鞋走了几步,哒哒的声音让他皱起秀气的眉头,他把鞋子一丢,光脚踩到了地面上,脚趾被冻得一缩。

“嘶,好冷!”

正如日记里写的那样,莱宝今天有大事要做,为了今天的计划他已经等待好久了,他的雌父和雄父每周至少有三天都是早早地哄他睡觉,根据他敏锐的判断能力,他觉得雌父和雄父之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

他今天就要去破解真相!

莱宝踮着脚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心脏碰砰砰直跳,他咽了好几口水后终于来到了陆泽和莱茵的主卧。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什么给自己打气,莱宝踮着脚小心地摸到了门把手,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主卧地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七岁的小虫崽有着身形优势,借着家具的遮掩,小小的身体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倒是不太引起注意,尤其是当主卧的两位主人正在专心致志的忙着办事的时候。

莱宝憋着气正吭哧吭哧爬过一个大沙发,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朝大床上看去,一条厚重的棉被沿着床边垂下不偏不倚地挡住了他观察的视线。

莱宝:河豚生气jpg.

雌父说做事情一定不能轻易放弃,他好不容易都爬到这里了,不能因为一条被子放弃啊!况且他还不知道雌父和雄父的小秘密。

莱宝继续往前趴,忽然摸到一块和毛毯触感不同的东西,小小的身子被吓得一顿差点叫出声,他捂着嘴巴镇定下来后,借着昏暗的台灯仔仔细细地端详手下的东西,半天才认出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他拍了拍胸口继续朝前爬。

然后他摸到了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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