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乱窜的蛮力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朝外涌出,来时迅猛,爆发快,去时也快。
法兰克紧握的手背青筋暴起,紧绷的肌肉线条上的冷汗闪着细碎的光。
身体上的疼痛因为剧烈快速的碰撞麻木,他略微发抖的手臂撑着床榻想要坐直身体,然而下一刻,身体里的摩擦让已然消退的热潮再度涌起。法兰克的身体骤然一顿,好似大海般沉静的蓝色眼眸失了平静,不受控制地晃动一瞬后,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一只滚烫的手翻转了他的身体。
纱幔再一次摇晃起来,不过这一次晃动的更加剧烈,白纱之间隐隐窥见身躯重叠晃动,直到许久后才堪堪暂歇。
法兰克仰躺在柔软凌乱的床铺间,修长漂亮脖颈间三个牙印错落不一,被吸吮出的红肿。他仰着头蓝色的眼眸微微涣散,映出身前被迫曲起的长腿,他的大腿内侧几个牙印鲜明。
多久了?
快结束了吗?
身体没有一处不是疼痛的,法兰克躺在床上思绪逐渐飘散,他没有注意到身前一直不停的身影已然停下有些时间了。
那双迷蒙半闭的桃花眼不知何时恢复了清明,在看清眼前的场景和猛然涌现不可置信,随后逐渐泛起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呃€€€€”
被过度啃咬的脖颈突然被大力扣住,窒息感迫使法兰克恍惚的思绪回归,他重新聚焦的蓝色眼眸中映出了面前雄虫倒影,他看清了对方的神情,那是浓烈的无法掩饰的厌恶。
他听见他说:
“法兰克,你可真|他|妈的恶心!”
第088章 敢做不敢当?
他们贴的很近, 呼吸间能闻到他们之间的味道,那是混合了他们体味和生物在繁衍时特有的味道。
谢桑看着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法兰克, 整日严肃板正的军装此刻敞开,腿上的军裤只套了一条腿,还要掉不掉的落在脚踝处,他失去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庄重。听见谢桑骂他恶心时,他沉静宛如蓝宝石的眼中伤痛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就再一次恢复了无懈可击的冷静。若非他苍白的唇色, 楞是谁都想不到此刻的他正处在深度标记后的虚弱中。
他脖颈被谢桑大力扣着,吐字颇为费力:“醒了,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法兰克不问还好,一问谢桑身上因为震惊暂时忽略的急热再一次涌现,谢桑并非三岁小孩, 身体如此异常的情况结合此情此景, 他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谢桑手中用力, 眼中厌恶难挡:“法兰克, 你可真|他|妈虚伪,给我下了药还在这惺惺作态。”
咽喉上的力道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法兰克控制不住地皱紧眉头,他的面皮开始涨红,他想说话却无能为力, 嘴唇翕张却只有无意义的气音。
谢桑漆黑的眼底映照出法兰克因为窒息露出痛苦的脸,对方的情绪波动不算大, 竟然连这种时候都比其他人冷静, 谢桑冷笑一声, 心道:整日挂着这样一张虚伪的皮,仿佛万物不入眼, 面具挂久了是摘不下来了吗?
谢桑手中的力道越发的大,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起了杀死法兰克的念头。
又是这种眼神。
他讨厌这样的眼神。
虚伪,假正经,海纳百川一般的包容。
那双湛蓝的眼眸明明映出了他的身影,可却好似根本不曾看见他。
明明此刻是他在上,可是为什么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谢桑双眼赤红,心底疯狂叫嚣着想要撕碎法兰克脸上的面具。他只恨自己心里太蠢,听见那些风言风语后竟然还不敢置信地跑去询问答案,傻乎乎地将自己送上门,喝下了下了药的茶水。
谢桑死死闭上眼,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都变成了被欺骗的愤怒。
不过是一点小恩小惠,他竟然蠢到真的相信了对方。
“真是下|贱啊……”
眼前的事实已经赤|裸裸地告诉谢桑,那些谣言根本不是空穴来风。
€€,你说偏殿住着的雄虫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竟然能住进上将的府邸,吃穿用度还和上将同一个待遇。
嘘,小声点,那位是上将捡回来的,身份不明,无家可回,上将心好可怜他才把他留下的。
只是可怜?我看有猫腻!咱们上将的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早该添一位雄虫作伴,到时候生几个小少爷,府邸可就热闹了。不过,那位看着年纪还挺小,不知道成年了没。
陪伴上将?那位怕是不够格,上将的眼光可高得很。我们家上将身为天子长兄,联邦上将,身居高位手握权势,想求娶他的雄虫多得数不过来,自荐枕席的也大有虫在,上将可不是寻常雌虫,困守在雄虫身边蹉跎一生。
那,上将这么把那位带回来了?
依我看,上将的年纪毕竟不小了,偶尔想玩玩也是难免,那位没有国籍没有身份还没有家,无权无势无能,就是一张脸格外漂亮,上将将他捡来玩玩也算是他的福气,要知道有多少雄虫仰慕上将,他……
谢桑到现在还记得他路过花园一角听见这些闲言碎语时的心情,那些侍从口中随意地提及他,那种仿佛施恩一般的语气让他心中不可遏制地涌出怒火。
养来玩玩。
看他可怜。
是他的福气。
他们的语气满不在意,仿佛谢桑就是一件随手丢弃的垃圾。年少敏感,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一句无心的话,一个偏颇的眼神,一个巴掌,一声斥责都会让少年竖起满身的刺,一旦受了伤,就会不管不顾扎得人鲜血淋漓。
法兰克所遭受的就是最好的证据。
谢桑死死掐住了法兰克的脖颈,他通红的眼睛宛如野兽一般,他气疯了,口不择言,一股脑地将生平知道的所有尖酸刻薄和侮辱的话语全部吼出:“你都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了吗?这么想被上?”
窒息的感觉让法兰克浑身紧绷挣扎,控制不住地颤抖抽搐,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让体内蠕动的越发厉害。
谢桑倒抽一口气,他不可置信地垂眸。
他们本就连得很紧,法兰克每一次轻微的颤抖和抽搐对于谢桑而言都是强烈的感官体验,进也不是,退也不行,谢桑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低落,他恶狠狠地瞪着法兰克:“真是下|贱,咬的这么紧,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强烈的刺|激让谢桑死死咬牙:“所以才会给我下药,你选我,因为我无处可去最好拿捏,你可以随时拍拍屁|股走人,你一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跟路边的野猫野狗没什么区别,给点吃的喝的不用费什么力气养着,能随时解决你的需求,还不用负责?”
说着谢桑红着眼笑了,嘴角的弧度明明是上扬的,可是却比哭的还难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从见面的时候就在想了吗?你是不是在想,啊,我救了他还给他吃的住的,他一定会满心感激地将我当作恩人,施点小恩小惠,带他出去走走玩玩,那他自然就会上钩了,慢慢地就会离不开?亏我还他妈的以为你是要和我当朋友,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
“不€€€€”
沙哑的话语要是咬碎了骨头,法兰克捆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何时挣脱了,冷白的手腕肌肤上的一道刺眼的红,他覆上了谢桑握在他脖颈上的手。
像是被烫到一般,谢桑猛地抽回了手:“别他妈碰我!”
脖颈间重新涌入的新鲜空气让法兰克控制不住地大口呼吸,冷气的刺|激让他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流了出来,胸膛起伏不定,饱满的弧度颤颤,青紫仍旧渗血的牙印越发的刺眼。他气都还没喘匀就伸手去够谢桑的手。
“啪€€€€”
谢桑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法兰克,一把挥开了他的手,他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法兰克竟然还想招惹他,他眼底涌出癫狂的神色:“法兰克,你太小瞧我了,我可不是那种能随意玩玩的家伙,你他妈的不是想被上吗?好啊,我成全你。”
谢桑双目赤红,双手毫无章法地又扯又掐。法兰克的身体无疑是健美的,标准的男性身材,和女人细腻柔软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坚硬地像是握住了一块石头,可偏偏手感很好,硬中带着柔,仿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谢桑忽然想起从前那些狐朋狗友说的话,京都圈内有头有脸的二世祖总是臭味相投地聚在一起,酒囊饭袋之徒的话题无聊又乏味,聊天的话题如果不是谁谁得了全球限量的跑车,那就是昨夜的妞有多带劲。
追求刺|激的二世祖向来是荤素不忌,女人玩腻了就试试男人,出力的当多了就当省力的,谢桑还记得有一个他们中有一个白面无须的小子姓陈,他说女人和男人的滋味可是天差地别,要是碰上一个精品,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他说的时候还眯着眼伸出舌头在唇边细细舔过一圈,仿佛回味无穷。
谢桑向来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他虽然是个草包二世祖,一身铜臭味,但是和脂粉堆里头的家伙还是玩不到一起的。
谢桑忍着心底涌起的作呕般的不适,手指经过的的地方留下道道刺目的痕迹,他一字一句从牙关中吐出羞辱的话语:“法兰克上将,我的手劲怎么样,能满足你吗?”
法兰克喉咙间刺痛的痒意尚未止住,胸前突然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他被激得倒抽一口气,撑着手臂要起身,然而谢桑的动作更快。
“!!!”
那双蓝色眼眸重如同大海般无波的平静一点点碎裂,微光晃动,法兰克梗着脖子,一根根青筋暴起。
高级雌虫的防御机制很强,宛如身披盔甲的战士,没有雄虫的信息素,他们无法敞开自己。纯粹的搏斗原始且残酷,对于雌虫而言,得不到雄虫信|息素的情|事是一场恐怖的折磨。
谢桑全凭蛮力,每一次都用尽全力,他发泄着他的愤怒,那模样仿佛要弄死法兰克。真真正正的浴血奋战。
饱|满被大力揉|捏成各种形状,拽着扯着,每一次都带动着伤口的刺痛,可是这些比起一次又一次撕裂的疼痛都不算什么。
谢桑咬着牙,他一点都不好受,只觉得这档子事情根本不像那些狐朋狗友口中说的妙不可言,身体里的燥|热已经不像最初那样不可忍受。他本想就此作罢,不自我折磨,垂眸时瞥见了身下紧闭双眼的法兰克,心里莫名其妙的有股火气蹭蹭蹭往上窜,他咬着牙一把捏住了法兰克的下巴,恶狠狠道:“怎么了?不舒服吗?小爷伺候得上将不满意吗?”
说来真是奇怪,谢桑第一次看见法兰克的眼睛是就心生不爽,他一直不喜欢法兰克的眼神,可现在那双眼眸如他所愿地闭上了,他却更加烦躁了。
“睁开眼!”
谢桑怒气冲冲的低吼中,法兰克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谢桑朝他冷冷勾起嘴角,当这他的面将他的腿弯折成一个不雅的弧度,谢桑在那双沉静的眼底看见自己扭曲的面容,他忽地又生了气:“法兰克上将不喜欢吗?这不是你处心积虑求过来的吗?”
修长有力的手反抓着床沿,手背上的青筋像是即将暴起的预兆,可下一刻却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松了。他静静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了好多岁的青年,沉静的眼底是海纳百川式的包容,开口的一瞬间,他仿佛根本不是躺在凌乱的床褥间忍受磋磨嗟,而是站在荧幕前讲台上面对无数摄像机的联邦上将。
“谢桑……”
法兰克的声音很哑,谢桑先前的大力锁喉伤到了他的喉咙。
谢桑粗声粗气,话语间仍旧是冷嘲热讽:“怎么了,法兰克上将想要换个姿势吗?”
法兰克并没有被折辱后的愤怒和羞愧,他静静地看着发泄脾气的谢桑:“你的药性差不多已经解了。”
谢桑嘴角勾起恶意的弧度:“那法兰克上将满足了吗?”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讽刺,但凡是有眼睛的都不会觉得法兰克在这场情|事里得到了享受。
法兰克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谢桑,他彻底确认谢桑已经脱离了危险,他撑起身子,单手扣住了谢桑的胳膊。
谢桑皱起眉头想要挣脱,可是军雌上将的力气哪里是他能抵抗的,他满脸怒气地瞪了法兰克一眼,口中仍旧是不管不顾:“怎么,上将这是想要自己动了?”
法兰克:“……”
他反手以绝对的力量将谢桑反压在了床上。
相连的部位缓缓抽离,鲜血混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片落得狼藉,法兰克眉心微微蹙起,但是却没有丝毫犹豫。
谢桑看着仿佛游刃有余的法兰克,自尊心再一次受损,他眼角讥诮:“怎么了,法兰克上将吃完了就要拍拍屁|股走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不好好享用一番吗?”
法兰克起身的动作微顿,他没有回头看床榻上的谢桑,单单听谢桑讲话,他就已经能够想象出他脸上的神情是何模样,他静默片刻后,开了口:“我没有随身携带春|药的习惯。”
谢桑一愣。
气血上头,口不择言时,谢桑说过很多没过脑子的话,而其中有一句就是骂法兰克蓄谋已久下药害他。
谢桑说了很多话,他自己都不记得,法兰克却都记着,但这么多话中,法兰克只反驳了谢桑这一句。
仿佛被凌|虐过的健美躯体带着一股残损的美感,法兰克捡起被谢桑随手丢在地上的军裤套上,又拿过放在一侧得的整齐的外套穿好。谢桑回过神从床上坐起来,他脸上的讥诮更深:“法兰克,你|他|妈的这是敢做不敢当?”
闻言法兰克身形紧绷,正在系纽扣的手指猛然用力,两颗金色的纽扣断了线掉在地上,他像是没忍住一般猛地扭头看了谢桑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你不是想走吗?赶紧滚,被他妈的在这里碍眼!”
法兰克眼底映出谢桑嘲讽的目光,那眼神和从前那种漫不经心的调笑绝然不同,他像是再难维持稳重,连掉在地上的纽扣都没来得及捡起来,抓着松散的领口快步推门而出。
第089章 当他是棒子?
波兰图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