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异世来客 第94章

莱宝叫了一声,他猛地跳了起来:“我的日记本!”

“不对不对!”

正要捡起日记本的莱宝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差点就碰到日记本的手“咻”地一声缩回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本子小声嘀咕:“我的日记本明明被我落在了雄父的书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发颤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掀开日记本的封面,莱宝看清了纸张上熟悉的字体,那上面的的确确是他写的字,可是他的日记本不应该在书房吗?

他不是把日记本塞进沙发的缝隙中了吗?

莱宝一页又一页翻过日记本,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本该记录今天秘密的纸张上空无一字。他看着空白的纸,呆住了。

几秒之后,莱宝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忽然瞪大眼睛,大喊一声:“糟糕!”

空荡的房间内稚嫩的声音回荡,莱宝捂住了嘴巴,满脸的懊恼:“救命,我拿成雌父日记本了!”

当莱宝正冥思苦想该如何把自家雌父的日记本拿回来时,他的隔壁,已经完成了工作的陆泽站起身,他的视线微微落在书桌上他看了一眼就合起来的日记本上,静默片刻后重新拿起了日记。

倚着窗,陆泽单手松了松领带,另一只手随意一翻,不知看到了什么,他漫不经心的目光一顿,正在扯领带的手也收了回来。

只见薄薄的纸张上有几行简短的笔迹,是与虫崽截然不同的漂亮字体。

陆泽一眼就认出了这字迹属于谁,七年间,这熟悉的字迹伴随着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邀请函、信件、莱宝的成绩单等等。

只不过这本日记中的字略显青涩,但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其中凌厉的笔锋,独成一片风骨。

【今天是离开雄主的第二十八天,好想念雄主,不知道雄主现在怎么样,吃的好吗,睡得好吗,雄主他会……想我吗?】

末尾“会想我吗”这几个字下笔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怕打破什么,陆泽的指腹缓缓摩挲着书页,这样一句话已经足够让他明确这笔迹写于七年前的远征,那历时将近两个月却被莱茵轻飘飘揭过的过去。

陆泽往后翻了一页。

【这是最后一个星球,应该很快就能回家了。现在帝星是几点,雄主在做什么呢?】

【这个星球温差极大,下了好几天的雨,木头全部潮了,生不起火,现在帝星应该是夏天了,主卧的床单应该换成夏凉被,不知道雄主会不会觉得热,雄主独自在家能照顾好自己吗?晚上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会想什么?】

……

【今天是三十五天(划掉)今天是离开雄主的第三十六天了,在这个星球的第十二天,又有虫死了,被变异种伤了的军雌又增加了一倍,药剂快用完了,援兵还没到,不能再往里头走了。雄主我好想您。】

看到这里,陆泽往后翻页的手指骤然一顿,他的视线下意识停留在“死”和“伤”这类刺眼的字上,末尾那句想念突兀又直白,像和先前疑问式的询问截然不同。

陆泽闭了闭眼,静默一瞬后他抬手翻页。

【第三十八天,我想您了。】

【四十天了,还需要多久?】

【四十三,好像快点回去。】

【想回家€€€€】

一道突兀的划痕,莱茵越发凌乱的笔迹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打断划下了休止符。

纸张被扯破留下的残页,然后是接连数页的空白。陆泽冰冷镜片后的眼眸微沉,紧绷着脸,即使知道事情的结果,纵使已经过去了七年之久,在看到那道戛然而止的突兀划痕时,陆泽的心仍旧是咯噔了一下。

陆泽一页一页地翻过纸张,不放过任何一处痕迹,大片的空白之后,忽然一句极其简短的话撞入了陆泽的眼底。

【我有宝宝了。】

这就是这本日记的终章,和先前语境截然不同的奇妙转折。思念的酸苦、对未知的担忧、还有死亡和伤痛的阴霾,在这一句极其简单的话彻底变了味道。

血腥和硝烟的味道烟消云散,变成了冒着甜蜜的泡泡水。

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陆泽许久未曾移开视线,他闭了闭眼,指腹抚摸着泛黄的封面,像是通过粗糙的封面和七年前的莱茵隔着虚空互相触碰。

这本日记中藏着那些日子里无言的思念,一张张、一页页,汇成了涓涓细流。莱茵的思念不像一场盛大的雨,而是春日中长久的潮湿,催的万物生芽。

“雄主?”

熟悉温柔的声音,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拨开层层迷障准确无误地传进了陆泽的耳中。

站在窗前的陆泽闻声扭头,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他看见莱茵一步步朝他走来,春日午后的阳光洒落暖意,将嘴角勾着缱绻笑意的莱茵晕开在一片金光中。

温暖且明亮,耀眼又美丽。

陆泽伸手将贴近怀中的莱茵紧紧拥住,在莱茵略微诧异的神情中,轻柔温热的吻落在了他的唇畔上,抚摸着莱茵眼角的小痣,时隔七年的问题终于得到了回应。

“莱茵,我也很想你,每一天都想。”

耳畔的低语深情德宛如告白,莱茵微红了脸,七年的时间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岁月沧桑的痕迹,反倒是越发显得韵味悠长。

莱茵不知道为什么陆泽突然一改常态说起了情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中小鹿乱撞,他搂着陆泽的脖颈亲了回去,他眼角眉梢萦满了幸福的滋味:“我也是每一天都在想您,每一天都在爱您。”

陆泽看着怀中眉眼温软笑意缱绻的莱茵,无声地收紧了手臂,像是护着什么珍贵的宝贝。

很显然莱茵并没有明白他刚刚说的话的意思,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七年已过莱茵现在就在他身边,他们肌肤相贴不分彼此,低声轻诉心里的爱意,这就足够了。下一个七年他们会在一起,下下个也依旧如此,他们还有下下下个七年,他们一生都会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

到时候陆泽还能继续对莱茵说着他的喜欢,而莱茵则同样回以一个轻柔的吻。

窗外的春光亘古长存,融融春意,那干涸土壤中的种子早就长成了苍天大树,每一次树叶的声响都是心动,爬墙生长的白色野玫瑰生生不息,有一朵曾栖息谁的耳际,见证过交握的双手步入晚宴的殿堂,被小心翼翼地夹入了书页。

爱欲如攀枝藤蔓,缠绕滋生;爱意似春日暖阳,唤万物生发,二者谁谁更胜一筹?爱情的情态千千万万,万变不离其宗,爱就够了。

第087章 开局一张床

装扮雅致的房间内摆放着一张大床, 柔软洁白的纱幔掩映中几声压不住的闷哼响起,一只手胡乱地朝空中挥舞, 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白色的纱幔被扯住,缠绕上泛着异常粉红的手臂,人影晃动,模糊的话语从炙热滚烫的唇齿中溢出,迷蒙,沙哑, 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

不堪重负的纱幔被牵扯地摇摇欲坠,床榻边忽然一抹烫金的衣角一晃而过,长臂探入,将那抽搐滚烫的手臂从纱幔中的束缚中剥离。

“怎么样了?”

问话的正是亚欧帝国的最高执行者法兰克上将,他一身烫金的军装坐在床榻边, 将纱幔间的风光挡住大半, 那不时从床榻间飘出的脸红心跳的低吟对他而言仿佛无物, 他沉静的眼眸注视着站在一侧嗅着茶杯的医生。

这位医生头发已经半白, 额前的褶皱和那双清明犀利的双眼仿佛彰显着岁月积淀的睿智,他拿着茶杯, 仔细辨认残余的茶水,他的脸色越发的严峻。只见他鼻尖翕动,眼中厉色一闪, 旋即大骇,他对着法兰克急切道:“上将, 这毒可不是一般的春|毒, 这可是大害啊!”

手掌下压住的手臂一刻没有停止挣扎, 即使隔着被单,法兰克也能感受到那滚烫的热度, 他沉静的眉眼蹙起。

医生满脸惊骇,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着法兰克,语速又急又快:“上将,此毒名为颠鸾,药性极强,此药在十年前曾流行于黑市用以对待烈性的雌虫奴隶,因为有成瘾性的危险,贻害无穷,早已被收集销毁后明令禁止,这十年间从未再次出现,怎么会……”

法兰克看着医生,言简意赅直奔主题:“该如何解除药性?”

听到纱幔中越发痛苦的低|吟,医生自然知晓事情的紧急,然而他却无能为力,他摇了摇头咬着牙吐出一句话:“此毒唯一的解法就是寻一位雄虫阁下来……”

“寻雄虫作甚,找个雌虫就行了。”

粗犷的嗓音带着些疑惑,在医生的不远处站着一位满身腱子肉的雌虫,他军装上的勋章表明了他高级将领的身份。

法兰克的眉头陡然一皱:“巴顿。”

医生讶异的目光猛然看向纱幔层层的缝隙,猛然意识到中了春毒的竟然是一位雄虫阁下。

名为巴顿的将领在法兰克的低斥中闭上嘴,纱幔中传出的粗重呼吸声在偌大的房间中格外清晰,听得他心中一阵火意,他硬着头皮开口:“上将,属下这就去找几个漂亮雌虫来。”

巴顿身为法兰克的得力副将,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说话间已然走出几大步,然而身后法兰克的命令让他停下脚步:“回来。”

抽搐的次数越发多了,滚烫的热度仿佛按住了一块烧红了的碳,法兰克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挥了挥手:“巴顿,带医生出去。”

闻言巴顿满脸不解地看向法兰克,他看见法兰克垂下眼眸间闪过的犹豫和决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瞪大眼:“上将,您难道是想?!”

巴顿大步几步上前想要阻拦,他眼中全是不解,他不明白,明明只要找几个雌虫过来就能解决谢桑的春|毒,何至于要法兰克亲自上场:“上将,您无需……”

“那杯茶本来是该我喝的。”

巴顿口中的话戛然而止,垂落的纱幔间他看见法兰克朝他斜斜投来一眼,眼底流露出的威严不可抗拒。原先站在床榻边的医生秉承着非礼勿视的良好品行,早已经知情识趣地退开数步,巴顿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晃动的纱幔,他带着医生离开了房间。

是谁?到底是谁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谋害上将?!安保队的蛋子真|他|妈是安逸太久了,得让他去紧紧皮了!

沉闷的脚步声在大门闭合后彻底消失,法兰克的视线落在床榻上抽搐的雄虫上,雄虫的脸上此刻泛着诡异的红,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被卡住了喉咙,额前的碎发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地黏在脸上,他看起来像是要被烧死了。

无法控制的颤抖的手指因为脱水发皱,胡乱晃动着抓住了烫金的衣角,法兰克看着眼前拽着他衣角青筋暴起的手,静默一瞬后,抬手解开了扣到脖颈之上的第一颗扣子。

……

昂起的脖颈露出漂亮的曲线,绷得极紧的脖颈上喉结控制不住地滚动,一声从咽喉深处压不住的轻声溢出了嘴唇。

金色徽章摇晃的光一闪又一闪,敞开的军装下是流畅的线条,饱满的胸肌在天花板的水晶等下闪着莹润的光,越发的冷白。

法兰克的身材比例很好,九头身,肩宽腿长,得天独厚的基因优势加上后期的锻炼,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是实打实的,块垒分明,健美但不夸张,唯一的例外就是胸前格外的饱满。

冷白皮、大胸肌、人鱼线,腰细腿长,腹肌八块,简直是古希腊最完美的雕塑,让人忍不住想要亲手触摸这件完美的艺术品。

然而,此刻这件仿佛上帝最完美的造物正在被暴殄天物般地破坏,紧贴着他胸前的头颅急切地耸动,像是小狗一样不知该如何发泄,难受得只能用着牙齿不停厮磨。

胸前的疼痛不断,忽然一股强烈的刺痛传来,法兰克的身形骤然一紧,他垂眸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雄虫,他闭了闭眼,终究是没有伸手推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拍了拍雄虫的背脊,像是笨拙的安抚。

雄虫咬的很狠,血从他的下巴上滴下来。

雄虫身体滚烫的热度居高不下,他烧红的眼睛涣散着失去了焦距,像是一只被砍了脑袋的鸡,跌跌撞撞,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凭借本能。

热!

好热!!

像是活生生吞下了一壶滚烫的水,五脏六腑都要被烧穿了,疼痛、燥意仿佛生于血液之中,快速涌遍全身,几乎活活将人逼疯。

烧热得睁不开眼睛,谢桑眼前模糊一片,烧成浆糊的大脑早已经宕机,他想要喊叫,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拼尽全力的嘶声大吼落在唇边只剩下了微不可闻的低|吟。

为什么这么热?

好难受……

谢桑浑身抽搐着,就在他恨不得被一拳揍昏了过去时,有什么温凉的东西靠近了他。宛如久旱逢甘霖,他像是濒死之际抓住生机的落难者手脚并用地抓住了能缓解他燥热的来源。

像是一块水头极足,质地细腻的羊脂玉,软中裹着硬,珠串冷玉,环佩鸣响。谢桑手脚并用,死死抓住这块救急的冷石,将烧红的脸颊贴了上去。

阴烧的火一旦显出燎原之势,其势头不可挡,唯有一场盛大的雨才能扑灭一切。

简单的热传导只能起到短暂的安抚,热意排山倒海般涌来,再次将谢桑淹没,来势汹汹更加剧烈。

他胡乱地蹭着,发不出声音的嘴张开,一口又一口的落下。急切却青涩,他像是一只被骨头迷得团团转却够不着的可怜小狗。

直到€€€€

“唔……”

一声藏着痛苦的低|吟落入谢桑的耳中,好似晕头转向的森林里忽然响起的铃铛声,清晰地破开了迷雾,谢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入了一处地方。

脑中像是燎了一片原,刻在基因中的原始本能在此刻肆意发挥。

法兰克紧绷的背脊忽然一顿,他忍耐的脸庞上滴滴汗水滑落,皱紧的眉头,绷紧的下颚和以及失去了血色的嘴唇都表明这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他身上的人青涩又莽撞,毫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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