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不能随便凑热闹的,萧寒锦带着江以宁就要无视走过,却被冲上来的人给拦住了:“萧东家!求您救命!”
萧寒锦微笑,笑意并不达眼底,他看向突然跪在面前的少年,以及他身后站着的彪形大汉和那个熟悉的牙人。
“滚起来。”他轻声说。
“萧东家,求您救命,我宁愿给您卖命,也绝不会被迫去那种地方!”面前的少年掷地有声,虽说模样狼狈,但还是个有骨气的。
只是他们原本是要回家的,而萧寒锦最讨厌别人打破他的心中预想,也就是计划。
江以宁就知道,他就算帮,也不会给好脸色。
“这……萧东家,这不行啊,他可是亲爹要求卖的,银子都收了,我们哪能叫他跑掉啊?您要是帮,得把银子给我们才行……”牙人不会得罪他,却也得想着该怎么要回属于自己的银子。
萧寒锦半分头疼都没有,他只揽过江以宁就要继续走,他轻蔑道:“我没说要买,你们按规矩办事就是了。”
那少年急红了眼:“萧东家!我愿意和您签死契,我会算数,也读过书,求你!”
萧寒锦微微放慢脚步,江以宁就知道二寒心动了,这样的好条件,如果真能记住今日恩德,那来日就会成为忠心耿耿的好狗。
牙人显然也看出萧寒锦的意思,他倒是无所谓对方会不会出手,左右他都不会亏本。
“赵九,多少银子?”萧寒锦问。
那少年眼底瞬间亮得烫人。
赵九笑道:“三十两,小的信得过萧东家,您若是要带他走,晚些时候将银子送到我那就成,或者我也可派人去取,身契当下就能给您。”
萧寒锦点头:“随我去取吧。”
那少年便立刻起身跟在他后面,看起来乖巧的不像话,可这里的人却都曾听见他是如何与赵九争吵的。
是个聪明人。
赵九带着人在外面等着,不消片刻门房就将银子送出来了,他随意掂了掂,笑道:“替我谢谢你们东家!”
萧宅内。
萧寒锦并没有叫他立刻下去,而是说道:“死契我稍后会拟好给你签字画押,既是死契,那便是打死不与追究的,是非对错都由我说了算,你可明白?”
“明白,小的存了私心,若是在您这里签死契,不会被动辄打骂,若被牙人卖到其他地方,那结果便说不准了。”少年说。
“你倒是看得清,你叫胡厌秋?”萧寒锦看了一眼牙人给他的身契,“是个好名字,日后在底下好好做事,阿义带他下去教教规矩。”
“是!”
阿义应答一声便带着他离开了,可要好好跟他说说,家里惹谁都行,就是不能叫正君不开心的。
说起来,萧寒锦确实满意。
刚说着目前没有可用的人,这就立刻给他送来了,若不是江以宁说想要吃烤肉,他们就不会朝那边去,也就不会顺着那边回,更不会买下这少年,真是多亏了他们江以宁。
虽说是签了死契,但该敲打还是好敲打几句,阿义将家中明面上的规矩全都说给他听,人人都知晓萧寒锦宠夫郎,胡厌秋既然认得他们,自然也是听说过这些的。
且虽说是为奴,但看其他两个为奴的阿祥阿瑞,那都去酒楼做事了,身份有何要紧,银子攥在手心才是最重要的,做出名堂来,还怕东家会不喜欢吗?
胡厌秋听着他的话连连点头,这些道理他自然都明白的,既然已经来了这里,自然是得好好做事了。
“义管家,我要做什么?”胡厌秋问。
“你今日先去歇着,待我回头问过东家再告诉你,左不过就是年后去酒楼做事,这期间就要在宅院里忙活了,有不明白的就问其他人。”阿义叮嘱,“千万千万要顾好正君。”
胡厌秋严肃点头:“我都懂的。”
阿义将他安顿好就去给萧寒锦回话了,对于胡厌秋的安排,萧寒锦确实已经想好了,去酒楼打杂做事,磨炼一番。
“是准备让他去卖卷饼吗?”江以宁问道。
“对,这样锅子就不会浪费了,也能借此机会看看他心性如何,能不能重用。”萧寒锦说,反正人都买回来了,至少得将那三十两银子赚回来。
比他们江以宁都贵。
江以宁恍惚点头:“你好厉害。”
萧寒锦无奈失笑:“不要硬吹捧我了,这有什么可厉害的,你不如夸夸自己。”
“我当然也很好,所以你喜欢。”江以宁嘻嘻说着。
“……你不好我也喜欢。”萧寒锦赶紧补上一句。
江以宁点头:“我知道,你别急。”
萧寒锦:“……我没急。”
江以宁:“好吧你没急。”
萧寒锦猛的掐住他脸颊,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真是能把人给逗弄死。
江以宁忍不住弯起眉眼笑了起来,他脸颊绯红,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大胆:“要给你亲亲吗?在白天,现在。”
第168章 烤肉
萧寒锦顾及着江以宁的身体, 两人都是处于浅尝辄止的状态,每每江以宁以为对方要忍不住时,他都会及时抽离出状态, 然后给江以宁亲亲, 就完了。
江以宁自觉身体已经没事了,但对方不愿意,他还真没有厚脸皮到霸王硬上弓的地步,便也将心思压下去了。
萧寒锦漱了漱口,调笑道:“我们江以宁忍很久了?”
“生产前到现在。”江以宁顶着红彤彤的脸蛋干巴巴说着, 可不是好久了吗?
“再等等,身体还没有恢复好, 平时如果想舒服,就跟我说。”萧寒锦没去亲他唇, 轻轻亲了亲他额头。
江以宁红着脸点头:“那你想舒服的时候, 也要跟我说,我给你亲亲。”
萧寒锦轻咳一声,在他的“强迫”下点了头, 万万没想到,一把年纪了, 还会因为这样的小骚话把持不住。
当事人却并没有察觉到不妥,刚舒服完就已经困了, 萧寒锦偏头看了一眼时辰,差不多是到午睡的时间了。
将江以宁哄睡着, 自己便去旁边的厢房看两个小豆丁了。
他过去的巧,两个豆丁正醒着, 分明还不认人呢,就会张牙舞爪地见人就笑了。
萧寒锦轻手将小哥儿抱起来, 看着在怀里团成一团的小家伙,唇边的笑意都止不住,他时不时嘬嘬两声,反应过来有些不好,赶紧闭了嘴。
老大就只能躺在他旁边,奋力蹬腿哼唧,才会吸引他看两眼,偏心眼偏得明显。
“叫什么,给你玩。”萧寒锦说着将自己的手指递给他。
小家伙哪里知道手指是什么,当即就用又小又软乎的巴掌攥住,然后颤颤巍巍地张开合上,不停地攥来攥去,偶尔还要猛的拍开,再追着找。
萧寒锦也由着他玩,另一只手牢牢抱着老二,视线落在他眉间红艳的孕痣上,思索着往后得招个好驾驭的郎婿宠着,可不能嫁出去。
他不由得失笑,都八字没一撇的事,他想的还真长远。
刚回神,耳边便乍然响起哭声,老大躺在床上嚎叫,老二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依旧和小奶猫儿似的。
乳母赶紧从他怀里抱过,说道:“老爷,少爷们饿了,这里交给奴婢们吧。”
萧寒锦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一逗就逗了这么久,他点点头:“照顾好少爷。”
说完便抬脚离开了,乳母们赶紧撩起衣裳喂奶。
回到厢房,见江以宁依旧睡的踏实,他只好躺在他身侧,轻轻亲亲他嘴唇,刮刮鼻子,捏捏脸蛋,左右就是要犯贱。
睡梦中的江以宁总觉得浑身都痒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缠住了,他干脆翻了个身,将那些恼人的麻痒丢到身后。
萧寒锦便再次黏糊糊地贴上去,双臂紧紧捞着他腰身,如痴如醉地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也跟着闭上眼睛了。
睡梦中,江以宁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控制着他的手脚,桎梏着他的腰身,半分动弹不得,偏偏他此时尿意来袭,差点就要交代在床上,千钧一发之际猛的醒来了。
睁眼发现自己还在屋内,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刚欲坐起来,就发现自己被萧寒锦从后抱着,恨不得将自己嵌入他骨血中,连腿都翘到他腿上压着。
怪不得这觉睡得累。
他小心将身后的人拨开,穿戴整齐赶紧去放水了。
“正君。”阿祥阿瑞迎面和他撞上,忙和他打招呼。
江以宁这才想起,酒楼已经暂时关闭,但这两日都没瞧见他们两个,他不由得问道:“忙什么呢?”
这事没什么好瞒着的,阿瑞笑道:“东家说年后准备做新生意,我们两个就一直在按照东家的章程办事。”
“他都没和我说。”江以宁抿抿唇。
“东家说您正是修养的时候,不愿叫您因为这些事操心的,您只管安心养身体就是了。”阿祥赶紧说道,他也没说谎,这本就是东家的用意。
江以宁点点头:“晚些时候就别忙活了,叫人去趟铁匠那里,二寒在那打了锅子,要一起吃饭的。”
“是!”
江以宁抬脚离开,阿瑞兴奋得碰碰阿祥,今晚又有好东西吃了!
他走到厢房门口,刚欲推门,门便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带着薄茧的手便将他拽了进去。
“二寒——”
萧寒锦鼻腔发出轻哼回应着他,唇舌却不断攻城略地,舔舐着他的唇舌与柔软的腔肉,想深一些,再深一些,恨不得直接舔舐他的灵魂。
江以宁被迫抬着下巴,被逼出来的泪花儿顺着眼角滑落,落在捧着他脸颊的手上,烫得萧寒锦心尖儿都跟着颤了。
“你快要舔到喉咙里了……”江以宁声音微哑,不轻不重的对着他的胸口捶了一拳。
“做什么去了?我睁眼没瞧见你。”萧寒锦知道他没去看小豆丁,因为身上的寒意有些重,在暖和的屋里可不会这样,“去茅房了?”
江以宁微微点头:“我听他们说年后要做新生意,赶得及吗?”
萧寒锦抬手抹去他眼角残存的湿痕,点头:“赶得及,一直在准备着。”
他做任何事心中都有数,何况府城和县城不同,这里更看重家世能力背景,因着萧寒锦交际圈出众,绝不会有人和县城的几大商户一样给萧家生意使绊子。
何况,府城真正有底蕴的人家,谁会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计较呢?
江以宁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但对方既然说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问题了,他也不再多问。
傍晚。
胡厌秋在铁匠那拿回一张又平又圆又薄的石片,全然不明白这东西怎么能做锅,连汤都没地方放吧?
萧寒锦可不会和他解释这些,将早就准备好的食材全都摆上来,不仅有猪羊肉,甚至还有一块牛肉,这是他在黑市悄悄买的。
牛身为不可或缺的劳动力,并不会被斩杀虐待,但任何东西都有年限,牛自然也不例外。
“窗户打开了吗?”
“开着呢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