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 第161章

“萧东家请进。”那随从沉声请他进去。

“有劳。”萧寒锦抬脚跟着,心中却觉得有些好笑,那官员看似已经将太守府当成自己的府邸了,就是不知王文明如何了。

他跟着去了前厅,官差正端坐首位吃着茶,他忙拱手行礼:“学生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官员抬手,“今日是有些事与你说,你可认得万曾文万大人?”

萧寒锦忙点头:“万大人是陵阳县人,曾经被派到县城查账,是认得的。”

那官员便笑了:“那便不与你说场面话了,那位是我的老师,今日收到他的书信,叫我多关照你一二,老师从未做过这种事,可见对你颇为满意。”

“已有两年未见,万大人竟还惦记着学生,是学生的福气。”萧寒锦很上道儿的道谢,真心实意的。

毕竟他不觉得一位在圣京的高官还能记得他这位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对方偏偏就是记得,还叫人关照他。

“老师信中言明你们此次善举已经得到那位的关注,若来日赏罚清算,定然是要为你们记上一笔的。”

“这都是学生应该做的。”萧寒锦谦卑回应。

官员仔细打量着他,见他确实宠辱不惊,对这些没有半点波澜,不由得微微点头,不愧是老师都要关照的。

他便又和萧寒锦聊了几句,对颜蒋两家他是知晓的,毕竟朝中还有同僚后辈,但这个萧寒锦,来之前却是从未听说过,没想到是个人物。

萧寒锦到底还是好奇太守,便直白询问了:“不知太守要如何处置?”

“他,若能保得住性命便是最好的了。”那官员脸色微沉,这几日他在太守府还查出些其他东西,账目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这老东西不仅不做实事,还受贿!

萧寒锦便知晓对方怕是已经掌握住所有证据了,他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先前年节来拜访太守大人,虽送了些寻常礼,但对方都未嫌弃,实在不像是不爱民生之人——是学生僭越了!”

听他说起这些,那官员脸色便更难看了,若非他看到了账目和记录,都要信了萧寒锦所说。

那账目上记录的清清楚楚,萧寒锦送了哪里礼物,价值几何,最终在后面标注:小气、穷鬼,礼品少,不予庇护。

不管多少都是百姓心意,竟要被其如此糟践!

简直狼心狗肺,可恶至极!

“你是好意,他岂敢嫌弃?再过两日便要回圣京,你若有东西交给老师,便在三日后城门处相见吧。”

“是,那学生告辞。”

三言两语就给王文明穿了小鞋,萧寒锦自然是高兴的,那老东西成日里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正儿八经的事半点不做。

从前该做的不做,但如今风水轮流转,该他承担的责任,他半点都跑不掉。

第182章 打人

阴雨连绵, 虽说行路难些,但也不影响百姓们的兴致。

晨起将那官员的队伍送到城门口,萧寒锦将自己准备的东西递给他, 又听着对方叮嘱了他们好些话, 这才开始赶路。

直到再瞧不见任何身影,他们才上马车往回返,默契地进了鲜满味酒楼。

晨起不宜吃辛辣油腻的食物,便叫后厨做了些清粥小菜送上来,也亏得提要求是东家, 若是别人,怕是得被赶出去。

“这雨不知还要下到何时。”蒋亦疏支着下巴透过窗子看着雨幕, “害得我做什么事都觉得没劲儿。”

“你想做什么?”颜随州立刻接过话和他聊了起来。

萧寒锦与严鸣对视一眼,默默开始喝粥, 他也就是随口感慨一句, 也就子淮上心了。

蒋亦疏唉声叹气,颜随州就哄着他,等两人再转身, 桌面上便只剩两碗粥和两碟小咸菜了。

蒋亦疏咬牙:“你们吃独食!”

萧寒锦轻笑:“青天大老爷明鉴,是你们顾着风花雪月, 不理我们呢。”

“你变坏了二弟。”蒋亦疏啧啧摇头,然后快速将两碗粥都喝掉了, 给颜随州剩了一碟咸菜。

颜随州不理会他们这幼稚行为,转而叫屋外侯着的小厮们再送些上来。

小插曲勉强叫他们精神了些, 便聊起了正事。

如今颜随州和蒋亦疏只需要巩固眼下的地位就好,且他们两家有在圣京做官的亲人, 地位自是不同,反观萧寒锦和严鸣, 就像是要白手起家的草根,但好在还有他们的帮助。

萧寒锦参加皇商选拔这事急不来,倒是严鸣前阵子拼着命做的不错,颜随州和蒋亦疏虽然偶尔也会对他冷嘲热讽,但到底没再反对他追求颜理。

严鸣家药草田很多,前阵子谈好合作后就将药材给各家医馆药铺送了过去,后来又将避暑的藿香和其他药材也都拿了来,萧寒锦都怕他县城的家被搬空。

“还有余的?”萧寒锦惊讶。

“这是自然,药材不同于其他,保存得当是储存很久,地窖便是用来做这事的,你以为人人都如你家一样,地窖只存食物吗?”严鸣颇为得意地说着,如今也有二弟不知晓的事情了!

说着他又将家中大概剩余的药材数量说了说,别说萧寒锦,连蒋亦疏和颜随州都闭嘴惊艳了。

“不过每时每刻需要的药材都是不同的,藿香下去的速便很快,我会再往他处采购些,不过怕是很难。”严鸣感慨。

这次的炎热天气连他们都没抗住,藿香就和吃似的往下用,其他药材倒是还有富余很多。

其他人倒是明白这些,左右术业有专攻,严鸣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也省的他们跟着操心了。

何况如今太守再不是他们的威胁,做起事来也更能放的开了。

提到太守,颜随州亦是感慨:“从前他只是贪婪些,近几年便愈发拎不清了,只希望今秋调令,能是个好官员上任。”

“五大府城就是圣京的四肢躯干,陛下自然会派位好官上任,这些都不用你我操心,圣京的自然会着急。”蒋亦疏给他倒好茶水以做安抚。

这些本也不该他们这些商户操心,萧寒锦对这些倒是有几分兴趣,但终究也只是好奇罢了,只要不影响他赚钱就好。

几人聊着,眼瞧着雨势平缓些,便干脆各自回家了,在这里坐着闲聊,哪有在家种舒服呢?

萧寒锦惦记着江以宁,出来时他还睡着,不知有没有醒,若是醒了没瞧见他,怕是要闹性子,小秋可哄不下来。

颜随州和蒋亦疏自然也是要走的,严鸣愣是在他们前后地脚步声里,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孤家寡人的意味?

回到萧宅,萧寒锦刚快步走到正屋的门前,就听得里面骤然传出一阵清脆声响,是茶杯碎了。

严鸣瞪大眼睛,小声询问:“怎么回事?”

萧寒锦没看他,淡声道:“起床气,我稍后哄哄就好。”

“那你小心,我睡回笼觉去。”严鸣赶紧小跑着离开了,生怕里面那火气生到他身上。

萧寒锦抬脚进去,紧接着第二只茶杯就碎到了脚下,他面不改色地绕过一地的残渣走到他面前:“我回来了。”

“你怎么总这样?你是不是想要挨打!”江以宁沉着脸问他,若不是那双眼睛红着,单从语气来看,怕是真的觉得他要打人了。

“方才起得早,去送了圣京的官员,见你睡得踏实就没叫醒你,下次若你睡着我也一定会叫醒你,告诉你,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或者打我也行。”萧寒锦低声说着,就差跪地求饶了。

江以宁瞪着眼睛看了他好半晌,才扑进他怀里,费劲踮着脚尖,双臂紧紧抱着他脖子,一只手真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他怒道:“再这样,我就要狠狠打你!”

“好,多谢夫郎饶恕。”萧寒锦也紧紧抱着他,还不忘在他侧脸轻轻亲吻。

江以宁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脸:“我都没有洗脸哦,眼泪还糊着,应该咸咸的。”

萧寒锦:“……”

萧寒锦抿了抿嘴唇,更有味道的地位他也不是没有亲过,只是偶尔这些话从江以宁口中说出来,就总觉得脏脏的。

他无奈:“好好的气氛都让你给破坏了。”

“哪有什么好气氛?哪有什么好气氛!我分明刚刚还在生气的。”江以宁又照着他后背不轻不重地拍打了一下。

可算是将人哄好,萧寒锦赶紧让下人将屋内的狼藉给清理干净,为避免地毯有残渣,清理了好一会。

江以宁看他们蹲在地上仔细查看清理,便有些不太舒服,鹌鹑似的躲在萧寒锦身后,神情都乖巧了很多。

这便是知道自己方才生气给别人添了不必要的麻烦了。

萧寒锦拍拍他腰肢,虽然这话有些难听,但下人们本就该做清理的。

夏日本就属雨季,只是从未像这时,竟是一连下了十几日的雨,然后才在七月下旬的某一日渐渐停止。

十几日的浇灌并没有让那些旱死的庄稼死而复生,但好在也没有让情况变得更严重,虽然已经过了时节,但也能尽力再种些其他的田地。

天气也逐渐变得正常起来,只是该热还是热的,但好在偶尔还会有阴云天,没像之前那样热得过分,难熬。

酒楼的生意也渐渐恢复,为着能有些灵感,萧寒锦便开始来往酒楼了,不止自家的酒楼,别人家的也要时常走走去去,江以宁便留在家里了。

孩子自然是好带的,喂奶的事用不到他,他只需要在小豆丁们醒着的时候抱着他们玩玩就好了,平时无事,还要去颜蒋两家转转,顺便再约着去戏楼,也去感受那文人雅客爱做的事。

江以宁和颜家几位姑娘小哥儿坐在戏楼里,他虽然听不懂,但也喜欢那调调,总觉得舒服放松。

“我们昨日不是刚听过这场吗?”他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都能跟着曲调哼哼呢。

“听说今日有贵客喜欢这场,戏楼便又紧着唱一日。”颜理轻声说着,视线一直盯着下面唱曲的伶人。

江以宁便不再询问,转而和颜玥她们闲聊起来,吃着茶水和点心,好不舒服!

那伶人唱了一遍又一遍,江以宁听得曲调都记住了,便有些不愿再听,一遍又一遍的耐心,他就那么一点,都给了亲近的人,哪里还能分得出去给什么不相识的伶人呢?

他百无聊赖地爬在围栏处四周张望,竟是真叫他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猛的扭头看向颜理:“严兄也在——”

话未说完他便住口了,因为他突然发现,只要看多看两眼下面的伶人,就能瞧见对面的严鸣,以及他那雅间里的其他人。

也就是说,颜理从进来就知道严鸣也在这里了。

“严兄不像是会来听曲的。”江以宁说着自顾自笑了,他大概知道严鸣是来这里谈生意的。

先前他就听二寒说过了,好些商户谈生意总会去那种羞羞的地方,但严兄却选择在这里听伶人一遍遍咿咿呀呀,可见人品贵重!

如果没有瞧见雅间里其他贵君给他斟茶的话!

他们雅间瞬间安静不少,爱玩闹的颜玥都闭紧嘴巴,生怕惹哥哥更不开心。

颜理指尖敲击着桌面,他状似不在意般说道:“那位贵君是医馆东家的儿子,带着他谈事,想来就是要介绍他们认识的。”

他也只能这般装装样子,严鸣是难得的老实好人,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他从前追求者无数,或明目张胆,或谨小慎微,从没有这样谨守礼仪却又淡大胆的。

再加上和兄长们相识,那人品自是没得说,所以他才会大胆朝前迈了一大步,逼得对方一整个冬日都念着他。

也逼得他承认心意,和他约定,但男子终究不会只有一位妻子或正君。

“严兄不是那种人。”江以宁微微皱眉。

若不喜欢,不可能在一起的。

“罢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他们谈生意也不会说到婚嫁上。”颜理温声笑笑,“我去方便一下。”

“好,要我陪你吗?”江以宁担忧询问,怕他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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