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风瞧着好些好笑,伸手摸了一下他脑袋,“说两句就哭了?嗯?”
宴清霜仰起头看他,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没有哭,还凑过去亲了一下他嘴角。
这次顾庭风可没有不理,手掌扶着夫郎后脑勺,探下身子亲了回去。
不似往日里的珍重,带了些惩罚与掠夺的意味,没一会屋子里就发出些暧昧至极的声响。
宴清霜有些/坐在小凳子上,矮了点。
被顾庭风揽着后腰,整个人提起来,那扑面而来的侵略感让他有些心慌。
小黑不知道何时进来的,尾巴扫在宴清霜腿上,虽然它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但是宴清霜还是觉着有些臊,手下的推拒加重了些,“别…别,小黑进来了。”
顾庭风充耳不闻,手下愈发放肆。
最后宴清霜浑身发软,眼瞅着就要滑进水里去,顾庭风手臂穿过他腿下,把人抱起来换了个地方……
大白天的胡闹了一场,宴清霜臊得将被子拉高遮住脸,手掌在肚子上悄悄抚摸了一下。
晌午时分天空飘起了细雨,不远处的山上被薄雾笼罩着,顾庭风站在檐下看了一会,发现这雨估计得到晚上去了。
家里的腊肉腊肠多,天气忽冷忽热的最容易坏,顾庭风全部换了个地方,挂到了炕上挨着火气。
上去检视了一下,每块都还好好的,没坏,便到柴房里劈了些柴火把大灶点上了。
宴清霜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把散乱的头发束好,出来看见顾庭风正在灶台前检查腊肉,脸上刚下去的热意又升了起来。
顾庭风压下嘴角的笑意等他过来,“先到堂屋里坐着,这边烟有点大。”
既如此,宴清霜也没进去,把侧门开着扭过头问他,“腊肉可以吃了吗?”
“可以了,你想吃我取一块下来,咱们晚上炒着吃。”
宴清霜起身进去检视了一下,发现还有些软,说:“等再过段时间吧,外面落了雨,竹笋也快出来了,到时候我去山上挖些笋子回来一起炒。”
去年家里没腊肉,就只晒了些笋干,蒸了两笼鲜肉笋包,今年挖些竹笋回来好好炒一顿,还可以用腊肉一起煨汤,汤白味浓,吃着尤其鲜美。
“听你的,”顾庭风下来把冬日里烤火的炉子又翻了出来,从大灶上夹了几根烧着的柴火放进去,提到堂屋里两人坐下来烤火。
顾庭风看着他脖颈上的红痕,以及温软清香的身体就挨坐在自己身边,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他精力旺盛,平日里也要得多些,加上最近要做的活计没多少,这一闲下来就有些忍不住,就想重重抱他。
——当然忙的时候也想抱他。
可才要了几回,要是再来夫郎真该恼了,只得老实下来,“腰还酸吗?我给你捏一下。”
宴清霜见他手又揉上来了,连忙拉下来,“不酸,好着呢。”
顾庭风见他这防备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可见自己最近太荒唐没节制,都吓到夫郎了。
诱哄道:“我不干什么,就给你捏一下,这样舒服些。”
宴清霜盯着他瞧了半晌,发现他确实没有不老实的动作也就随他去了。
顾庭风见他同意了,手掌轻轻揉了上去,他知道自己手劲大,每次揉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怕把夫郎弄疼了,所以这力道就跟挠痒痒似的。
可夫郎身体还是瑟缩了一下,顾庭风手上动作顿住,有些恼自己,“是不是又青紫了?”
宴清霜面板白,哪怕常年在外面晒着也没怎么黑,尤其是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夜里看着都白得晃眼,又嫩,摸上去滑腻软凉,简直叫他爱不释手。
只是手上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痕迹,他有时候兴头上管不住自己,莽撞起来伤了夫郎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看,对方腰侧上一片青紫,还有他鲜明的粗大手指印,显然是被他握得狠了。
宴清霜瞧他自责的模样,宽慰他,“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顾庭风看着他没说话,他知道夫郎在床榻上很是迁就他,哪怕受不住也很少叫停。
只是手指攥紧他衣襟,小声啜泣着任他索取,犹如刚出生的幼猫一样,软的叫他愈发想大力折腾他。
顾庭风凑过去碰了一下他嘴唇,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
“那明天我去把水田理出来,你在家里休息,我答应了大壮和虎子,若是他们谁过来牵牛,你就让他们牵回去,虎子你也是见过的。”
宴清霜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可惜第二天谁都没能出门,春雨连下了好几天,刚开始霏霏细雨,落在身上也没什么感觉,后面愈下愈大,这也不好出门。
两人又在家里闲了两三天,等天开始晴朗顾庭风就抗着钉耙去田里干活了。
宴清霜则留在家里,把冬日的厚被褥全部拆下来清洗,他怕冷,被褥盖了两床,常常把相公夜里热出一身汗,早就想换了。
但是顾庭风怕他冻着不让换,热的时候就自己钻出来凉快凉快。
今天太阳大,还起了风,宴清霜把以前的薄被拿出来晾在院子里,晒一下,晚上睡觉的时候蓬松又暖和。
拆下来的被褥又大又厚,家里盆子小洗不干净,宴清霜就先放在一边,等待会拿到河里去洗。
怕回来又被相公说,灶上还特意烧了些热水,准备待会带着去,兑着冷水洗,这样暖和些。
现在他可不敢大意了,就怕真的如相公说的那样。
——
最近衣服被褥都比较厚,皂角用得快,家里没剩多少了,就想等树上结皂荚的时候多去摘些回来放着。
顾庭风早在开春时候就把棉衣换了,那时候天气冷,就堆放在屋里,今天一块全部洗了。
第111章 河边
院坝宽敞,宴清霜直接在院里拉了根麻绳,又架几根竹竿,洗好的衣服被褥全部晾在上面。
洗到一半的时候院门被敲响了,他记着相公说的话,说会有人来牵牛,忙去把门开启。
虎子站在院门外,对着来开门的宴清霜笑着说:“我和庭风说过的,来借你家牛耕两天地。”
宴清霜点头道:“我知道的,先进来吧,我去把牛给你牵出来。”
“好。”
顾庭风毕竟没在家里,虎子也没多留,牵了牛就离开了,宴清霜继续回去洗衣服。
轻薄小件的衣物洗完晾晒好,又把刚才放着的大件装到盆子里,准备拿到河里去洗。
捂了一个冬天了,难得今天天气好,河边人还挺多的,多是来洗冬天的厚褥子的人群,还有把家里的大锅和桌椅都搬到河里来洗的。
宴清霜到上面找了个地方,把装有热水的木桶放在一边,蹲下身把被褥拿出来,打湿水用棒槌敲打一阵后,放到盆子里仔细搓洗。
旁边洗衣服的夫郎嫂子也多,瞧见桶里冒着热气的水,那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纷纷撇着嘴,心里暗自想着,这到底是比别家夫郎金贵些,这洗个衣服还烧了热水过来,是怕冷着还是冻着?
还有那全身收拾€€饬的就是亮眼,头上的簪子一根接一根。
在村子里遇见好几回了,每回都不一样,还有那身细棉布,瞧着就是比别人打眼些。
众人心里愤愤不平,但是这人€€,哪禁得起攀比哦!越攀比越气。
不仅气自己,回去还要和自家相公闹,骂他没本事,挣不来银钱买簪子,就连成色好些的布料都没见过。
这谁家相公愿意听这些啊!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窝囊没本事吗?
脾气好些的,耐着性子听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不好的直接上手揍了,还当真反了天不成。
宴清霜知道他们在看自己,但是也没说什么,除了溪哥儿,他和其他同龄的哥儿都不怎么说得上话。
就埋头洗被褥,河面宽,水深也合适。
换做以前,此刻他肯定是脱了鞋又下去了,站在河中央,把被褥放到水里漂一下,再拎起来甩甩拧干,几下就干净了。
现在不敢了,皂角搓洗好就老老实实蹲在边上,清洗干净上面的白沫。
洗完后抬着盆子,拎着空桶就回去了,院里的衣服滴了些水,打湿了地面,小黑小黄地上滚了一圈,皮毛都湿了,还在下面跑来跑去的。
怕它们把竹竿弄倒了,就给叫到后院关了起来,衣服洗完时间也差不多了。
宴清霜去了灶房,烟囱里飘出炊烟,过年大鱼大肉了好几日,出了年可就不兴这么奢侈了。
春天落了雨,马上又到了吃野菜捡菌子的时候,宴清霜淘米下锅,想着今年要多捡些。
去年实在是忙,家里又赶着建房子,整个秋天都没进过山,板栗榛子野果这些都没去摘。
村里好多人家都去了,用竹筐捡了满满一筐又一筐的回来,回去全部下锅煮,还撒了粗盐,等晚上过中秋节时一家人在院里剥板栗吃,又粉又糯。
今年他也得去捡些回来,好好过个中秋节。
饭做好以后顾庭风还没回来,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说过可能会晚点回家,所以宴清霜也不急,把饭菜放在灶台上,用簸箕盖上。
顾庭风倒不是因为田里活计多耽搁了,而是回来的路上听了一耳朵,那门婶子一段时间不见,竟还有些神神叨叨了。
在村口拉着人说话,说什么她晚上起来上茅房的时候,见到个黑影在她家堂屋门口,等她再看的时候,那黑影“唰”的一下就不见了。
可把她吓坏了,连忙到屋里叫醒门大叔,让他出去检视,可什么都没发现,咬口说是门婶子自己看花眼了。
可门婶子很确定自己没花眼,以为是撞见什么脏东西了,整日里疑神疑鬼,这不,实在是憋不住了,拉着个人就在路上说了起来。
可门婶子一家在村上的名声不好,多是听听就过去了,不当回事。
顾庭风瞧着她连比带划,神情怯怯的,不似作假,应该是有几分真,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听了一耳朵就回去了。
到家他也没和夫郎说,本来对方胆子就小,溪哥儿随口说个故事都能给他吓到,这要是听见门婶子的话估计更不得了了。
吃完饭顾庭风打算去镇上一趟,夫郎说趁现在还有时间,给哥么未出生的孩子做几件小衣服。
准备去镇上给他买些布料回来,还有天气逐渐热起来了,想到夫郎也需要做几身薄衣,赶着牛车就出去了。
宴清霜在家闲不住,洗刷好碗筷大锅,就想着把柴房收拾出来。
冬天柴火堆得多,留下一堆的碎木头屑在地上,还好家里有两只狗,不仅能帮着赶猎还能捉耗子。
仓里的粮食也都好好的,连颗耗子屎都没有,他把柴火都先抱出来,全部堆在外面。
柴火也没多少了,估计过两天就要到山上砍些回来,还有火引子,松枝就剩小半筐了。
小黑小黄没在家,估计是跑到后面山上去了,最近大了些就喜欢往外面跑,一不留神就出去了。
它俩比村里其它狗子看着凶些,过了一个年还又长高不少,小孩遇见有些害怕,就被顾庭风拘着不给到村里去了。
不过小黑小黄到底性子野,喜欢到后山竹林里抓竹鼠。
回来摇尾巴让顾庭风给他烤,宴清霜看着那肥硕的大竹鼠,被它咬得鲜血淋漓的,简直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