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田螺小夫郎 第65章

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一上床就躲在自己怀里不出来,颤着身子一个劲的往里钻,他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顾庭风顺势把人搂紧,柔声询问:“这是怎么了,今晚这么黏人?”

旋即脸色微沉:“是山上遇见什么了?还是摔了?”

说着就要把人抱出来仔细检视一番,宴清霜双手抱紧他健腰摇头,闷声道:“没摔。”

“那是遇见什么了?”

顾庭风拧紧眉头,夫郎常年在山上行走,就算遇见什么也不至于如此。

而且那片山头还是很安全的,要不然自己也不放心让他上去,早就去接人了。

宴清霜有些羞耻,他也不知道自己胆子怎么会变得如此小,被这么个没根没据的故事吓到了。

可他心里确实有些害怕,以前刮大风,后山的竹林哗哗响动他都会害怕。

顾庭风把人翻了个面,直接抱到身上来,宴清霜还是死死抓着他后腰上的衣服,贴着他。

“别怕,我在你身边呢,那山上有些声音听着怪,其实就是一些斑鸠夜猫子之类的,改日我给你猎只肥斑鸠回来,咱们把它烤着吃了。”

见夫郎一直不说话,他都开始胡乱猜测了。

宴清霜把脸埋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感受到那颗强有力的心跳,突然感觉确实没什么好怕的,相公就在他身边,他的确什么都不用怕。

就吞吞吐吐的把溪哥儿说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顾庭风听着原来是这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到底是心疼夫郎的。

“怕啥,那都是唬人的,以前爷爷也和我说过好几个类似的故事,都是村里老人说出来骗小孩子的,当不得真。”

顾庭风把他拉出来亲了一口,接着调侃道:“让我看看今天是哪个小娃娃吓到了,抱抱就没事了。”

宴清霜羞耻得脸都红了,嘴唇嘟囔了好几下,到底不知道怎么反驳,一头扎进他怀里,“睡觉吧,我困了!”

顾庭风低沉的嗓音在夜里笑得开怀,“好好好,睡觉。”

话是这么说,但他到底还是不放心,一晚上都注意着,发现夫郎睡得好好的,也没做噩梦才彻底放下心来。

溪哥儿回去后还是有些担心,他还记得小的时候,村里有个嬷嬷来家里说话。

就喜欢讲些村里人家的屋里事,或者再说些鬼灵精怪的故事,他那时也被吓着了,而且还吓得不轻。

晚上起夜都不敢,央着阿么要和他们一起睡,后面阿么和那婶子说了之后,那婶子就收敛了些,也不当他面说了。

不过他还是记得很多,长大以后就不怎么怕了,反而还挺感兴趣的,每次都盼着那婶子来家里多说些。

可他不知道宴清霜没听过这些,怕得很,所以次日一大早就来找宴清霜,发现他是真的没事了才松口气。

日子忙忙碌碌,后院的牲畜关了整整一个冬天了。

宴清霜把圈门开启,让它们出来在院里走走,交代小黑小黄把鸡看好后,自己牵着牛到田里吃草去了。

这田里一到冬天雪水融化,加上旁边的沟渠,容易渗水,怕把麦子泡烂了。

所以这一片稻田自从收了稻子以后大多都是空着的,就少数人家种了些油菜和蚕豆,

初春刚长出来的小草碧绿脆嫩,宴清霜把牛牵到中间让它自己吃草。

今天顾庭风和村里人去打理鱼塘了,他站在田埂上望了一下,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楚,只看到坝子上人来人往。

他也想上去看看,可是这牛还在田里,怕它过去把人家蚕豆和油菜花吃了。

就在旁边守着,河边有婶子过来放鸭子,好不容易开春了,鸭子终于能出来赶水,欢快得不行,不停地扑腾着翅膀,“嘎嘎嘎”的叫着。

一下到水里就迫不及待的把头扎了进去,屁股高高撅起,等再出水面时,扁扁的鸭嘴还衔着几根水草。

宴清霜没有养过鸭子,觉着很有趣,一边伸长脖子看它们划水,一边瞥着牛,等它要到别人田里去了再牵回来,不给去。

当初坝子挖的深,鱼塘也开得大,水沟里刚结冰的时候天天过来放水,保证鱼塘里的水足够深,好保暖,这鱼才安然的度过了一个冬天,一条没折。

现在水渐渐回暖了,也都开始出来活动了,村里汉子们一早过来开启沟渠注入新水,又把岸上的草木割了扔进去。

顾守礼趴在坝子上瞅着,“诶,你们说这鱼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吃啊?

咱们每天这么精心的伺候着,天天过来给它们割草,现在还来给换水打理鱼塘,要不我捞一条大的上来看看?”

第109章 生气

这么一大群鱼游来游去,他早就心痒痒了,恨不得现在就抓上来看看,虎子见他来真的,连忙过去拦住他。

“村长昨天才说过,谁都不能碰,等今年田地里大丰收,那时再开鱼塘,一起庆祝。”

一听这是自己阿爹说的,顾守礼也不敢碰了,老老实实的站起来干活。

虎子见他老实了,转身回去,犹豫了一下,又走到顾庭风面前,“庭风,我想跟你借你家牛犁两天地,你看成不?”

村里有耕牛的不多,去年庄稼丰收,大家手里有了些余钱,都去买了头小牛犊子回来,他家去晚了就没买到,所以今年还得借上一季。

“可以,我家地也犁完了,”顾庭风说,“不过你什么时候要?明天大壮家要用。”

虎子笑着说:“那我后日再用好了。”

“行。”顾庭风直起身朝湾子里看了一下,夫郎今天说要把牛牵出来吃草,也不知道来了没有。

这片田里软烂,又没有种庄稼,不远处有人在提着篮子捡慈菇。

宴清霜也跟着下去,打算捡些回去炒着吃,跟芋头一样,粉粉的。

这才刚开春不久,田里浸着冬日融化的雪水,特别扎脚。

可他又怕湿了鞋子,就把鞋子脱了再下去,刚下去就给他冻得打了个寒战,嘴里不住的吸气,缓了好一会才觉着好受些。

现在早已过了慈菇的季节,可就是有很多秧苗里留下的,在泥土里悄摸过了一个冬季,春天刚一暖和些就迎风长。

应该不怎么大,禾苗还很细,藏在水草里不怎么好分辨。

宴清霜弯下身仔细把它拔了起来,下面还带着稀泥,放水里洗涮一下,圆圆小小的,带着长芽的慈菇就露了出来。

顾庭风整理好鱼塘下来,一眼就瞧见在水田里摸索的人,田埂上还整齐的摆着一双鞋,气的他当即就想把人拉上来打一顿。

这天气乍暖还寒,雪水刚化不久,就是刚刚一群大老爷们打鱼塘都不敢下水,他夫郎倒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你在干什么?”

宴清霜找得正起劲,忽然听见相公的声音,连忙抬起头。

还来不及露出一个笑脸来,就被他黑沉沉的脸硬生生吓了回去。

低头瞧着自己光溜溜的腿,顿时有些心虚的退了几步。

顾庭风愈发憋不住怒火,大步走过去,“还不上来?”

“来…来了,”宴清霜提着篮子连忙爬上去,坐在田埂上准备穿鞋,可脚上全是黑色的稀泥,更加心虚的往后缩了一下。

顾庭风冷着脸蹲下身子,撩起衣€€给他擦干净,穿上鞋后一把将人攥了起来,动作有些重,一点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小心。

宴清霜心里愈发忐忑,手指紧紧的捏住篮子把手,除了他找鸡枞摔伤那次,这还是相公第二次对他沉下脸,连眉眼都不自觉的冷硬狠厉了些,看着有些吓人。

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宴清霜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抚平相公怒火,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做错事,卖乖的亲对方一口,他就不生气了。

于是他这次也一样,凑过去“吧唧”的亲了对方一口,可顾庭风只斜他一眼,没理会,依旧冷着个脸,牵了牛就准备回去。

宴清霜无措,提着篮子里少得可怜的几个慈菇跟在他后面,回到家顾庭风还是一言不发,径直去了灶房烧水。

宴清霜寸步不离的跟在他旁边,小声道:“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下次不脱鞋了。”说着就去拉他手,拢在自己手心里握着不放。

两人成亲快一年了,从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就连拌嘴都不曾有一句,现在这样他心里难受。

顾庭风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和缓了点,只是语气还是有些严肃,“真的记住了?下次可还敢脱鞋下去?”

宴清霜连忙保证道:“我记住了,记住了,以后一定不下去了。”

别说生气,就是平日里对他说句重话,顾庭风都舍不得,真就拿这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若这次不吓吓夫郎,让他长长记性,他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便恐吓他:“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宴清霜有些疑惑看着他,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了?

顾庭风淡淡的说道:“你可知哥儿体弱,若是受了寒,尤其是寒冬腊月,春水冰冷的时候,寒气最容易进到身体里,会导致哥儿不能有孩子?”

宴清霜身体微颤,脸色发白的看向顾庭风,“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庭风垂下眼眸,“是真的,以前其他村子里有怀不上孩子的哥儿,特意过来找爷爷瞧过,说是身体弱加上平日里不注意,受了寒气导致的。”

这话倒不是他故意吓夫郎的,确有其事,真的有成亲好几年,怀不上孩子的人来找爷爷看诊过。

哥儿不比汉子,身体娇弱,村里心疼哥儿的人家不在少数,打小就当女儿养着。

多是在灶房里帮帮忙,操持一下家务事,绣些香囊帕子什么的到镇上卖,或者等农忙时再去地里送送饭,重活更是半点不让做。

可自己夫郎不一样,从小没人帮衬着,做的糙活重活不比汉子少,他打第一眼见到他起就心疼他。

就想什么都不让他做,好生养着,冬日里更是半点不想让他冻着。

可对方倒好,春寒料峭的,这人居然敢脱了鞋子就下水,他是当真有些恼了。

但这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夫郎,就是气急了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更别说真的打他一顿,只能给他摆个脸子吓唬一下罢了。

可这事要这么轻易的过去了,压根不会让他长记性。

知道他在乎孩子,特意说得重了点,让他以后做事总得好好思量些。

可哪知道他吓过头了,一抬眼夫郎眼里已经蓄起了泪水,薄红的眼眶承受不住的掉落下来。

顾庭风心头一慌,又赶忙安慰道:“我刚刚话说得唬人了些,当不得真,你只要以后注意些,我们定会有孩子的。”

他说什么宴清霜都信,眼泪憋回去了些,又问了一遍,“真的?”

第110章 拆洗被褥

顾庭风叹口气,把烧好的热水舀出来,“是真的,先过来泡脚,祛除寒气。”

“好好。”

宴清霜连忙抹了一把眼泪,脱掉鞋子,将裤管挽到膝盖上,把脚伸进去泡着。

刚哭了鼻子,圆润小巧的鼻头泛着淡红色,鸦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整个人显得十分乖巧,安安静静的坐在小凳子上,没忍住还又抽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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