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鸟 第47章

听到他的声音,林文清抽泣出声,“小濮,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给打电话。”

谢濮握紧手机,“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文清说:“你是知道的,你爸之前住院,一直是我在帮忙,我想着都是亲戚,不帮一把说不过去,谁能想到他出院以后就耍起无赖,先是找我借钱,我借给他几次,他都没还过,后来我不借了,他就跑到家里来吵,天恩媳妇还怀着孕,刚才被吓了一跳,差点摔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管管你爸?”

窗外一片漆黑,小区里设施老旧,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谢濮记不清这是第几个被谢存强骚扰连累的人,“我会管他的,小姨,不会再让他打扰你们。”

林文清还在哭,“要是你妈还在,也不会现在这样,家不成家的。”

谢濮想,他妈走了也好,不用跟谢存强吃苦。

“我转点钱过去,给弟妹检查一下身体吧。”

林文清在电话里拒绝:“不用,你刚工作没多久,哪来的钱。”

谢濮说:“要的,还有我爸借的,我一起还了。”

他加上林文清的微信,把钱转过去,然后打开手机里的黑名单,把谢存强的号码放出来,摁下拨通键。

第一次没人接,他又打了第二次,这次很快就被接通。

“喂?谁啊?”

谢存强嗓门大,也盖不住周围的嘈杂声,谢濮几乎瞬间就猜出他在做什么,“你还在赌?”

“谢濮?”谢存强听出谢濮的声音,打了个嗝,“你可算把老子放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爸了,再说了,我可没赌,我是陪几个哥们玩一玩。”

谢濮不想听他说话,直说:“小姨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谢存强被戳破似的恼怒起来,“她打电话干什么?跟你告状?妈的,我没见过找儿子告老子状的,我他妈的就拿了她点钱,至于吗?”

“你不要再去打扰小姨。”谢濮冷声说。

“我找她是为了借钱,不找她找你啊?”

谢濮问:“你要多少?”

“你真要给我?”谢存强语气不可置信,“二十万!你给我二十万,我就不去找她。”

“二十万?”谢濮头疼欲裂,但笑了,“你让我从哪给你弄二十万?”

谢存强不以为意,“你身边那么多同事,就没有一个能借给你钱的?”

谢濮不欲多讲,“我先给你一万,你不能再去找小姨,你做到了,我再给你。”

谢存强骂了一声,“一万够搞个屁啊?”

谢濮利落地挂断电话,给谢存强转去一万。

杯子里还剩半杯水,他仰头一口喝下去,但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痛。

客厅没开灯,四周都是暗的,只有前方的卧室开着门,有光从缝隙里淌出来,靳隼言在里面。

占有欲作祟也好,可怜也好,关于今晚靳隼言的反常原因,谢濮不想再想,他在这一刻需要靳隼言,还有和他身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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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朗背大锅

第64章 止咳良方,怎么样

一夜过去后,谢濮终于退烧,但咳嗽起来,断断续续一周也没有好转,关咏荷说是秋季流感,最近有很多人中招。

为了防止传染给别人,谢濮开始戴口罩,除了吃饭,工作时间都不摘掉,但面对靳隼言时,口罩起不了太大作用。

靳隼言喜欢扯掉他的口罩吻他。

谢濮担心传染他,每次都试图躲掉,都没成功。

靳隼言还是戴着锁链,每次动作时都哗啦啦的响,谢濮昏睡之前,锁链在响,他迷蒙醒来时,锁链还在响,靳隼言依旧在他上面起伏。

谢濮的脑子在日复一日的激烈情事中记住了这种声音,每当锁链轻轻磕碰,他就不由自主地软了腰身,呼吸微重。

巴甫洛夫用狗做实验,每次给狗送食物前都会打开红灯、弄响铃声,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即便没有食物出现,狗在听到铃声或看到红灯时也会分泌唾液。

靳隼言算是他的巴甫洛夫吗?

谢濮有片刻的失神,锁骨传来轻微的刺痛,靳隼言啃咬上面的皮肤,对他的走神表达不满。

他的身上已遍布斑驳的吻痕,今日的叠着昨日的,昨日的又压着前日,始终没有消退的机会,幸好现在是秋季,他穿着长衣长裤也不会引人注目。

靳隼言松开嘴中被磨得红而烫的皮肤,哑声问:“舒服吗?”

这是第几次了?谢濮记不清,倦得手指也抬不起来,含糊说:“我困了,好累。”

靳隼言轻笑,“这才刚开始,我还没证明够呢。”

自从谢濮那晚说了要用这种方式证明,靳隼言就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谢濮虽退了烧,但被翻来覆去地一直弄,脑袋也是晕的。

靳隼言换了个姿势,锁链跟着他移动,在谢濮腰上缠了一圈,冰凉的触感,谢濮打了个哆嗦。

靳隼言看着他颤动的白皙肚皮,觉得很可爱,“阿濮,这下还会不安吗?你看,你锁着我呢。”

谢濮闭着眼摇头,“不是,是你锁着我。”

他只是锁着靳隼言的身体,而靳隼言囚困了他的灵魂。

靳隼言再次问:“舒服吗?”

谢濮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靳隼言不满意,“看着我,是谁让你舒服的?”

谢濮回答说:“是靳隼言。”

“真乖,你要记住,只有我能让你舒服,其他人都不行,知道么?”

“没有其他人。”

“嗯,之后不许再有其他人,之前的我就不计较了,那不是你的错,乖阿濮。”

他又俯下身,亲吻着,动作却愈发得狠。

柔软的床变成大海,谢濮是一只小船,颠簸着上下起伏,这几天靳隼言很温柔,但仅限白天,每当夜晚降临,他就像发了疯一样,疯狂在谢濮身上标记。

他说的那些话谢濮也听不明白,谢濮想要解释,就被他捂住嘴,温声哄道:“过去了,都过去了,没关系的。”

如果他说这话时没有狠狠掐着谢濮的腰,谢濮兴许就会相信了。

次数多了,谢濮发现靳隼言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他只能放弃,在靳隼言的问询里一遍遍顺从地回答,只有这么做靳隼言在床上疯劲才会少一点。

夜空中星光稀疏,小区里住户不多,所以每天都很安静。

谢濮趴在枕头上咳嗽,脸上还带着被情欲熏红的颜色,靳隼言喂他喝了一口水,捏着他的下巴接着亲,咳嗽被打断,谢濮脸色更红,胸膛起伏,好一会儿才平静下去。

“止咳良方,怎么样?”靳隼言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沉沉。

谢濮无话,也没了力气。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时响起来,是靳隼言的,昨天谢濮把他的手机还回来,但他一直没动过。

来电人是靳律,他接通,问:“什么事?”

靳律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靠得太近,谢濮也能听见,闻言看向靳隼言,浓密的睫毛还湿润着,潮乎乎的。

怎么能这么可爱,靳隼言无论看哪里都觉得谢濮可爱,自己的决定太正确了,谢濮就该被他一辈子饲养。

他低头,蹭了蹭谢濮柔软的脸颊。

电话里的靳律没得到回答,又问:“靳隼言,你在听吗?”

“嗯,我在。”

“老爷子病危,已经失去意识了。”

靳隼言来了点兴趣,“是被气的吗?”

靳律思索几秒说:“可能有一半原因。”

他说话向来谨慎,一切靠事实说话,从不自己揣测,说实在的,靳隼言觉得这样的人很无趣,他直言不讳地问:“快死了吗?”

“……还没有。”

靳隼言理所当然地说:“那我回去干什么?”

回去迎接他的只有一堆烦心事,而这里有一个可爱的谢濮,他是傻了才回去。

靳律语气似是无奈,“你是老爷子亲自认定的继承人,这时候不回来像话吗?”

“小叔,你是靳文东的亲儿子,身份合适,而且能力足够,靳氏交给你我很放心。”靳隼言揉捏谢濮的耳垂,神色漫不经心,“我的东西拿回来了吗?”

“东西在我这里。”

“先这样吧,小叔,有事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靳隼言随手扔开手机,然后对上谢濮黑白分明的眸子,“刚才不是说困,怎么不睡?”

谢濮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你要离开吗?”

“怎么离开?阿濮不给我打开锁链我可走不了。”靳隼言抖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没那么快,老爷子最近几天死不了。”

靳文东养着一个顶尖医疗团队为他服务,没道理不能延长他几天寿命,苟延残喘不也是活么。

“之前一段时间,我在明面放松老爷子的警惕,靳律暗中联系靳氏其他股东,控制住老爷子的身边人,等老爷子发现时已经晚了,他的病情本就严重,再被这样刺激,我以为他会直接死了呢。”靳隼言语气无不惋惜。

谢濮知道靳隼言的经历,不觉得他这样的态度有什么问题,靳文东根本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长辈。

“订婚突然取消,我需要避风头,阿濮,还是多亏你把我绑回来,不然我无处可去。”

靳家的少爷怎么会无处可去,谢濮心知这话是假的,可他抬眼,视线与靳隼言交汇,靳隼言的眸光深邃缱绻,他的心跳忽然加速,气息微热。

就是这样的眼神,这几天来每每看到,他都会生出被靳隼言珍惜爱着的错觉。

第65章 舍不得

靳隼言不在乎靳文东的死活,甚至希望他能早点死,不过最近待在谢濮这里,看谢濮为他忙前忙后,他竟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原来他并不是绝对厌恶被控制,控制他的人变成谢濮,他就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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